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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之际,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把整个暴风军团的计划,都打乱了。!~!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落幕

    当浅水清赶到总帅帐前时,烈狂焰拿着那份快报已经站立半天了。

    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士兵的通报佑字营浅水清求见,烈狂焰轻声叹息:“让他进来吧。”

    浅水清正步踏进帅帐大营,跪倒于地:“浅水清见过总帅。”

    “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碧空晴投降我佑字营,给我带来了一份重要的情报。京远城焚火计划,只是抱飞雪卫国三策的其中之一,还有两条更加毒辣的计划尚未用出。我们要早早准备,已防万一。”

    面对烈狂焰那磅礴气势,浅水清也不敢多说废话。

    烈狂焰轻道:“说,还有哪两条计划。”

    “一,联合惊虹,麦加,圣威尔联合公国等周边诸国,共同出兵讨伐天风。二:京远城一旦被下,天风军进入止水境内,则决月牙河大堤,以倾国之水冲击我军,淹道路,毁良田,化止水沃土为千里沼泽,统帅全民,绝一死战,与敌偕亡。”

    浅水清的话虽不多,却铿锵有力。这两条计划,都是动辙可毁家灭国的的毒计,但是烈狂焰却毫不动容。

    他仿佛早已知道一般,只是将手里的信鸽快报,递到了浅水清的手中。

    他长叹一声:“你自己看吧。”

    浅水清微微一楞,站了起来。

    摊开信纸,上面几行大字触目惊心:

    “9月23日,惊虹大将孤正帆,兵出寒风关,率十万大军与鹰扬军团对峙小梁河。9月25日,两军激战濒河旷野,各有胜负。大战未歇,鹰扬军团突遭敌两万骑兵突袭。鹰扬军团腹背受敌,大败!”

    看着浅水清目瞪口呆的表情,烈狂焰悠悠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份信报,上面有更详实的战报。鹰扬军团大败后,战死五万余众,俘虏三万余众,仅有两万人逃出生天。军团总帅水鸿光自忖愧对国家,无颜面见皇帝,引剑自尽。副帅西岭野重伤失踪,下落不明。敌两万骑兵诡异莫测,作战骁勇,人覆鬼面,来去如风,战后即告失踪。我军不知其来处,不知其归处,神秘难追其究。而孤正帆则率十万大军一路北上,快马强攻,我西南之境未防敌大军来袭,竟被其在10日内连下十三城。燕南十三州,已尽入敌手。”

    “值此大胜时刻,西南告急!!!”

    看着浅水清的表情,烈狂焰缓缓摇头道:“我奉命即刻带领大军转战西南,收复燕南十三州,将惊虹人打回寒风关。止水。。。。。。我们不能再攻了。”

    这个决定,就象是一道霹雳重重击中了浅水清。

    原来,一切早就已经开始了吗?

    天风军终于拿下了三重天,却被抱飞雪的联合用兵搞得被动不已。烈狂焰和浅水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抱飞雪要拖延时间,原来,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可惜的是,他最终没能等到这则消息赶到京远城之前,将城守住。但是他最终做到了,就算天风军拿下京远城,也无法立刻大军进犯止水。

    这个人,就算是死了,也给大家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鹰扬军团的惨败,为这场胜利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西南大败,震动天风朝野。

    鹰扬军团的战士成建制地为敌人所消灭,这是天风帝国建国以来遭受到的最惨重的一次损失。

    而在这场大败之中,那支决定战争胜负的神秘骑队,成了一个令人猜不透的谜。

    惊虹人到底是怎样突破天风人的防御线,绕到他们的背后给予致命的一击的?要知道在地理防御上,惊虹人和止水人的态势其实并无太大差别。没有天风人的许可,他们怎么可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饶到他们的背后发动突然袭击?又是如何神秘消失的?

    但不管怎样,尽快收复燕南边境,已经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对此,烈狂焰只能苦笑着评价:攻打京远城一战,就象是松鼠砸坚果。好不容易破开了那层坚硬的外壳,就等着吃里面嫩软美味的果肉了,却要被人牵着鼻子拎到另一处地方继续砸果子。

    而且还是个没有任何好处的干果。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郁闷无比。

    事实上,这几天圣洁走廊一带也有异动。

    早年的大梁帝国,曾经侵伐过止水,对那些异域人士来说,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天风帝国,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如今他们没有正式进兵,只是断绝商路,阻碍通商,但如果暴风军团深入止水,陷入战争泥沼之中,则那些圣威尔人必定会有大动作。

    所以,暴风军团不但不能进军止水,而且还必须立刻收复燕南十三州,以警告周边诸国不可妄动。

    一旦战事不利,则天下堪忧。

    在这种情况下,暴风军团只能全军转战西南,三重天一带,将只留铁血镇两万之兵。

    这对浅水清来说,是个坏得没法再坏的消息了。

    上帝就象个顽皮的孩子,总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玩具一路高唱凯歌。

    他更喜欢拎着那玩具的致命部位甩啊甩,甩啊甩,玩忽上忽下过山车的游戏。直到某天彻底坏掉,他才会失去兴趣。

    没有了烈狂焰,浅水清在暴风军团里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后台。

    三重天,又将变成南无伤一家独断的天下。

    对南无伤来说,这恐怕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了吧?

    对他来说,浅水清每立一次战功,都象在他的心头捅上一刀。

    烈狂焰显然也很明白这点:“水清,我此去,以后一路没法再照顾你了。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你打下京远城,立了大功,按理该有封赏。不过可惜,大火焚城一事,你自揽全责,你的封赏多半也要化为乌有。我会向皇帝进言,道明其中经过,但是为了对天下有个交代,皇帝只怕最多也只能给你个功过相抵。趁现在我还能做主,你要是有什么提议。。。比如,把佑字营调至其他旗下,跟着我去打惊虹人,也未尝不可。有我在,你总还有活命的机会。借着你立功之际,我可以让众人都无话可说。”

    令他吃惊的是,浅水清竟然拒绝了。

    他淡淡道:“多谢烈帅好意。只是我暂时不想和铁风旗的兄弟分开。野王要是想治我的罪,就让他来治吧。不过我建议烈帅上书时,不妨给野王一个建议。如今三重天已下,止水尚在。野王要想教训我,建议还是雷声大些,雨点小些的好。我浅水清别的不在乎,只想多要点机会。”

    烈狂焰微微有些楞神。

    那一刻,烈狂焰有些看不懂浅水清,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没有皇帝的处置,让他和南无伤呆在一起,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吗?

    浅水清似乎看懂了烈狂焰的迷惑。他只是微微一笑。

    那场大火,烧死了京远城无数百姓的同时,也烧掉了他最后一点良心。他再不用担心什么,惧怕什么。他只知道,象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是罪有应得。

    烈帅,我之所以要留在铁血镇,仅仅是因为我和南无伤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浅水清悠悠想到。

    。。。。。。。。。。。。。。。。。。。。。。。。。。。。。。。。。

    来自惊虹的消息,就象是一道平地而起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暴风军团。

    所有人都震惊于这则消息,以至于太少有人注意到一些少数将领们的情绪。

    比如南无伤,比如李规,比如浅水清。

    暴风军团奉命立刻开赴西南边境,对皇帝来说,也是逼于无奈的选择。周边各国,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动作,各地军团都被下令备战,提防周边态势。除了处于进攻优势的暴风军团和奉命守护京畿的中央军团,苍野望没有太多兵力可以调动。

    于是,在天风军大胜止水,荡平三重天的第三天,暴风军团再度开拔了。

    他们在临走时,一把火烧掉了南北两关。

    对于天风人来说,三重天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将一城两关全部拆掉,不留片瓦寸土于这片曾挡住了天风百年脚步的土地上。

    止水人要想重建三重天,已再不可能。没有了三重天的阻隔,天风人攻占止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这片战后清扫的工作,主要是在暴风军团离开后,由铁血镇的士兵进行。

    当他们搬除掉曾属于抱飞雪的总领府上的瓦砾砖块时,两个被烟雾熏烤焦黑的人影从一条小小秘道中出现,一个高大,一个娇小。

    黑得象炭一样的脸上,一个高大而隆隆的声音,若天边的惊雷响起:“我是拓拔开山,我要见浅水清。”

    ,第三部到此结束。接下来,请大家注意欣赏血香祭大旗!~!

    第一卷  第一章 痴心为情苦(上)

    金秋里,晚霞在天空畅叙流动,幻动出七彩虹霞。

    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在百姓的眼中,每一年的秋天都是他们最值得期盼的日子,是收获的日子。

    这些年,帝国吏治尚算清明,虽然年年有战事,但由于近些年都是丰收的好年头,因此赋税虽然有所增加,但是百姓的日子过得到还不算太艰难。

    战争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

    在很多人眼里,战争消耗资源,徒耗人力,会削弱一个国家,但事实上,战争也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

    战争可以扩大领土,还可以增强国势。

    封建制帝国里,人口是决定一个国家强弱的标志。

    人少国弱,人多,同样也会国弱。

    受土地粮食的限制,一个国家的人口,有其基本的上限,一旦达到甚至超出这个上限,国家就会出现粮食供应上的困难,从而极易产生动乱,纷争,国家形势因此而受到急剧影响。

    一个和平安逸的国家,极容易产生人口暴增的现象,在短短几十年内,人口倍增,从而产生食物供应需要的困难。

    而一个和平安逸的国家,由于早期的富裕,同样也容易产生无能的昏君,昏庸的统治及腐败的政治。

    国无敌,恒亡。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天风帝国立国百年,能够持续百年的强盛,与他周边诸国林立,无险可守的地理形势有关,同样也和他年年征战有关。

    一场高质量的战争,可以为国家掠夺大量的财富,削减一定的人口增长,保持国家的患难意识,避免因富坐大,人口激增的内患。战争本身更可促进贸易,交通,甚至科技的发展,刺激生产,提高全民素质。

    就这一点来说,战争泯灭人性,然而战争为国家服务。

    当然,老百姓们是不懂这些的,就连君王都未必明白。

    他们只知道,战争是一种很危险的游戏,想要玩好它的人,就必须谨慎。

    苍天城,青水县。

    镰刀挥动,在稻田中挥舞出一片丰收畅响曲。

    握惯了长矛马刀的手,如今挥动镰刀,却也象模象样,方豹的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没有了铁马金戈的峥嵘岁月,安静祥和的生活,比想象中要来得单调枯燥一些,内心里,或许仍渴望在沙场纵横驰骋的时光但是终究,自己不用再担心死亡的命运。

    做为军功战士,多枚金质勋章的获得者,打下南北两关的功臣之一,救过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浅水清将军的命的人,退伍归来后,就连当地的乡绅富豪看见他,也得客气三分。

    方豹的日子,过得委实不算太差。

    他知足了。

    他不缺钱,浅水清给他的钱,足够他买上几百亩地做个大财主。不过他老娘不许,民以贫为荣,轻贱财富,重义气情操。

    方豹是个孝子,对此到是无所谓,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那就是身边还缺个暖被窝的婆娘。

    老娘很操心这事,张罗着媒婆给他说了好几家的姑娘。

    可惜,媒婆们的嘴很花,介绍来的姑娘,却大都是没人要的。

    独臂的汉子,想找个好姑娘,纵然有钱也很为难。

    唉,要什么时候能碰上个象云家小姐那样的好女孩就好了。方豹悠悠的想,挥动镰刀的手,也越发卖力起来。

    “方大哥,你快回去,你娘招呼你回去呢。”村头的铁蛋朝他挥手大喊。

    方豹甩开镰刀,用肩上的毛巾擦了下额头的汗,随手从田里垄间拿起一只大茶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喘着粗气问:

    “我娘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铁蛋回答:“说是有个城里来的姑娘找你。大妈说,那姑娘水灵着呢,可俊俏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问你前次上城时,有没有招惹哪家好姑娘。”

    方豹一楞,然后往地上呸了一口:“我哪有啊,我妈也太冤枉我了。再说我这一条胳膊的,哪能有好姑娘看中我,还找上门来?”

    “你还是去看看吧。要是真好看,你就娶了进门。”

    方豹随口问:“我妈有没有说是谁来找我?”

    “说了,好象是什么姓云的。”

    方豹心里一个咯噔。

    他甩下碗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铁蛋你个***不早说。我告诉你,那是我大嫂,你再敢说什么娶进门的话,我他妈撕了你!”

    大嫂?铁蛋一阵迷惑。难道是虎子哥的媳妇?

    。。。。。。。。。。。。。。。。。。

    云霓坐在那简陋的小屋里,看着那满面皱纹,连牙齿都没剩几颗的老太太在那里满怀笑容地看着自己,心头不免有一些疑惑。

    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就是方豹的母亲了吗?以前听方虎方豹他们说,他们的母亲,今年也不过五十左右,怎么就已经老迈到如此地步了?看上去说是七十八十也不过分。

    过分的操劳,让老人家的脸上已经饱受了风霜的侵袭,没有了女人赖以为荣的容貌,寄托她们全部精神的,惟有自己的孩子。

    四个兄弟,战死两个。还有一个,依然在战场上博命撕杀,只留下一个儿子,还是个独臂。这位老人的心里,也应该是很苦的吧?

    偏偏她的表情,看上去却是如此知足。

    云霓有些迷惑,以至于她捧着老太太为自己端来的水杯,却凝坐不动。

    方豹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时候,云霓还沉浸在自家繁华富裕的生活与方豹这里简朴平凡的生活的对比之中。

    她是大家闺秀,一年也难得能出门几次,这样的生活,实在是生平仅见。

    “云小姐,果然是你。”方豹惊喜地叫了出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云霓笑着站了起来,她正想说什么,看看了方豹的老娘。老人家识情知趣,借口去拾柴火走了出去。

    “我来,一方面是想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样。清野城一别,又是数月不见。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出来走走。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听说你退伍了,就找人打听了你的住址,然后就找了过来。”

    方豹咧着嘴傻笑:“我生活得很好。别看我就是一老百姓,现在咱可是有钱,有地,有身份,连县太爷看见我,都得给几分面子。”

    说着,他从袋中拿出一枚金质勋章来:“七品以下,见官不拜,管用得很呢。”

    云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俏颜如花,看得方豹也是一阵心动。

    回到苍天城后,她已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勇敢的战士,朴实的农民,就这样在方豹的身上,完美而融洽地体现出来了。

    方豹憨厚道:“云小姐,我是粗人。你说你来找我是想看我,我信。不过我猜,除此之外你应该还另有原因吧?”

    云霓沉默了。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才说:

    “豹子,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我突然很想看看,民间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顺便,我也想听你说说关于佑字营和浅水清的事。我知道,你虽然人不在军中,但是和你哥还是常有联络的。”

    方豹一呆:“你不知道关于他的消息吗?”

    云霓悠悠道:“回到苍天城后,我就被关在家中出不来。所有关于他的消息,我一点都不知道。。。没人有敢告诉我。豹子,跟我讲讲好吗?除了你,我已无人可问了。”

    看着方豹,云霓的眼中滴落几点泪花:“我是偷跑出来的,在我大哥告诉我唯一一个关于他的消息之后。。。我二叔死了,是被他杀死的。”

    。。。。。。。。。。。。。。。。。。。。。。

    田野里,麦穗如浪,翻滚人们心中的希望。

    云霓坐在方豹的身边,听他讲关于佑字营和浅水清的故事。

    当她听到关于富贵兵团的传奇时,她哑然失笑,那的确是只有浅水清能做出来的事。

    当她听到清剿草原马匪时,则心颤不已,为当地百姓能保一方平安而高兴,也为马匪们的悲惨待遇而叹息。

    当她听到葬风坡之败时,她花容惨淡,容颜无光,听到红土岗大胜,云风寒自尽,她最终落寞无言,独自流泪。

    “云小姐,我是个粗人。云风寒虽然是自杀的,不过我们当兵的不搞那套虚的。说他是浅哥儿杀的,其实也没说错。我们粗人,说话不懂饶弯子,只知道直来直去。该认的我们可以认,但这该解释的,也还是得解释。有几句话或许不中听,但我还是得说,请你不要介意。”

    “你说吧,没关系的。”

    “身为军人,我们不怕对手强大,上了战场,这条命就算是交给老天爷了。战场之上,我们可以和对手打生打死,战场之下,大家却还都是人。没有所谓的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

    云霓立刻想起了当初草原上,浅水清和飞雪卫交换食品的事情:“你说的我明白。”

    “但是我们痛恨一种人,就是在背后向我们捅刀子的人。佑字营和云家没有仇怨,浅哥儿和你也是真心相爱。云帅要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那他应该光明正大的去找浅哥儿谈,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知道你们云家的声誉很重要,不过要说用我们佑字营数千将士的性命,来保证你们云家的声誉。对不起,我方豹还没把自家兄弟的命看贱到这种地步。”

    云霓心中苦涩:“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我想,那只是二叔自己的意思,不是父亲的意思。”

    方豹嘿嘿一笑:“其实,谁的意思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浅哥儿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看着浅哥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从一个新兵开始,就和我们坐在一起喝酒,一起上战场杀敌。他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比你更了解。云小姐,在他心目中,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但是在你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佑字营的将军。为将军者,必须为手下将士的性命承担责任。所以,他是被逼无奈。。。希望你能原谅他。”

    “就不能有折中的办法吗?”

    方豹斩钉截铁地回答:“军人世界里,生死沙场上,是没有折中的概念的,有的,只是生与死。”

    云霓明白了。

    他们是军人,他们不是政治场上有许多可以弯弯饶饶曲曲折折的东西以供解释。生与死的关系,也不是利益能带动的。

    军人的惩罚,没有折中,不可计算,无法讨好!

    折中处理,对佑字营来说,就意味着放过杀害佑字营数百名战士的凶手。

    那个时候,云霓的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原本波澜起伏的心,此刻如那古井中的水,竟掀不起一丝涟漪。

    她淡淡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京远城的故事。”

    方豹怔怔地看她,晚霞映照里,她的脸色光洁高照,如一尊女神令人心生瞻仰之感。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只是简单的表示要听那后面的故事。方豹一时心中恍惚,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后面的故事,太复杂。

    那天,云霓坐在田里,听方豹讲京远城大战,她听了很久,直到那场大火结束一切。

    三重天,不存在了。

    暴风军团转战西南。

    孤星城里,又只剩下了浅水清和南无伤。

    他们的未来,凶险叵测。

    方豹说:“我哥来信说,他很不看好后面的日子,浅哥儿却依然每天微笑着训练士卒。没有人知道,后面的日子将会如何。”

    云霓柔声道:“你该信任他的。你不是一直都信任他的吗?”

    方豹怔怔地看她,她说:“至少,我就一直相信他。我以前是他的女人,现在也是,将来,也还会是。”

    那一刻,她终于将答案给了方豹。然后她站起身,转头离向方豹,在她脸上的一点泪珠滴落之前。

    方豹欣慰道:“我会写信给浅哥儿的!他一定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云霓的脸上,只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她说:“云家最近缺个仆人,我后院里的花,一直缺人照料。豹子你若是有兴趣,或许可以去那里找找机会,看看可能谋个差事。身边能有个人说说话,传传信什么的,也是方便。”

    她看着方豹的眼中,充满希冀。

    方豹有些犹豫:“可是我还要照顾老娘。”

    “有些信,不是只有你传给我。我在家中,可以不知道前线的事,却不能不知道宫中的事。你可知,宫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个小小的决定或念头,有时就会关系到外面成千上万士兵的生死存亡?对佑字营来说,那或许是很重要的。没人知道哪天,他们就会用到这样的消息。”

    说完这话,她站起来转身离开:“豹子,我在云府等你的消息。”

    方豹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动。他对着云霓大喊:“我答应你,等我忙好了地里的活,我一定会去的!”

    云霓的身体顿了一下,她点了点头,然后飘然离去。!~!

    第一卷  第二章 痴心为情苦(下)

    孤星城。

    京远城大战后第十二日。

    一切,仿佛是回到了数月之前浅水清刚刚参军的日子。铁血镇两万大军驻守在这里,南无伤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浅水清如今是佑字营的营主,手下兵力三千余众,再加上熊族武士的襄助,战力跃然成为暴风第一营。

    断龙山上,遥望远处,浅水清心中悠然。

    远山的落鹰崖上,曾经的南门关,已经被拆成一片瓦砾废墟。

    止水人多年的心血,无数人费尽心力打造的天下险关,被天风人就这样彻底破坏。

    他入伍以来所有的荣耀与功勋,可以说是都建立在这三重天上,都从这落鹰崖起步。而现在,可以见证他事迹的三座城关,却消亡在天风人自己的手里。

    世事离奇,浅水清想想也由觉得好笑。

    “夜莺,拓拔开山怎么样了?”

    “恢复得还算不错。他本来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饿坏了。”夜莺笑着说。

    总领府那场大火,拓拔开山很幸运地逃脱一死。

    一条秘道由城内直通往城外,京远城副领商有龙,就是通过这条秘道离开的。火起之后,拓拔开山走投无路,想起抱飞雪说过的话而想到这条秘道,终于在大火彻底摧毁全城之前将其找到。可惜的是,他好不容易进入秘道躲避大火,却由于房倒屋塌,秘道塌方,硬是将拓拔开山和那个跟随他的小姑娘活埋了起来。

    还好拓拔开山神力盖世,硬是在塌方的环境里支撑出一片狭小天空,苦苦捱过了数天被活埋的日子。直到铁血镇清扫战场,全面拆除京远城防御,他才终于有了出来的机会。那些日子里,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叫阿提的少女和他一起,由于逃亡的原因,阿提的身边带有不少吃的,那是他们能在坑道中捱过那些日子的重要原因。

    拓拔开山的胃口素来极大,少女带的数日的的吃食竟不够他吃上两顿。为了活下去,两个人不得不削减胃口,小心节省每一分食物。

    就这样,他们互相支持,互相帮助,竟一起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岁月。

    拓拔开山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傻傻地跟着他的普通姑娘,最终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天风军把他救出来时,他饿得都快虚脱了。

    浅水清那个时候做了一件很无耻的事--他让拓拔开山打他一拳,以履行他在京远城牢里发下的誓言。

    拓拔开山无力地挥舞着拳头,愤怒地看着他,对方的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

    那个时候,他突然明白到,浅水清之所以笑,是因为他还活着。

    然后他说:“我跟定你了。”

    “这两天,都是那个阿提在照顾开山吧?”浅水清突然问。

    夜莺轻轻恩了一声。

    浅水清说:“多给他们些亲近的机会。曾经同生共死的男女,最容易产生患难之情。拓拔开山现在无亲无故,那个阿提或许能弥补他这方面的遗憾。要想让他真正心归佑字营,就得让他在天风有个家。他在止水失去的,我们该替他重新打造一份。”

    浅水清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拓拔开山考虑,一方面也不可避免有着更加容易控制拓拔开山的心思,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夜莺突然悠悠道:“原来男女之间,最容易在患难之间产生感情吗?那平日里相处,每日晨起日落,相扶相偎,朝夕相见就不能产生感情了吗?”

    浅水清一楞,只见夜莺痴痴地望着远方说:“你和云家小姐,就是在草原上历经患难,建立起的感情吧?在那样的情况下,彼此依靠,彼此扶助,彼此成为对方最大依赖,也难怪会如此。可是,你不是曾经说过吗?人类情感的产生,需要时间的积淀,为什么在那样短短的日子里所产生的感情,却可以超越一切时间,成为彼此相追求的永恒呢?”

    浅水清呆呆地看着夜莺,晨光微照下,姑娘的神情落寞,娇好的容颜中却微带了一些凄楚:“这世上有些感情,就象天空中那飘渺的云,可仰望,而不可追寻。云家小姐,就是那天空的云,你是那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偶而,云儿会落下来,轻抚一下那马儿,终归却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马儿望着云奔跑,却最终只将自己寂寞于这天地之间。”

    她看着浅水清,就象是在诉说幽怨,倾吐不满:“那个时候,马儿可知道,在那草原之上,还有一只小小的雏莺也在渴望能降落在马儿的背上。渴望能陪着他自由翱翔,陪着他走遍天涯海角。”

    浅水清呆住了。

    追逐的人,原来也在被追逐着吗?

    人们放眼未来的时候,却总是很轻易地忽略眼下。曾几何时,那个一心要做女将军的小姑娘,在一夕之间成了大人,满心渴望着能得到自己钟爱的人的青睐,却始终得不到正眼一顾。

    她幽怨,她失落,她不服,她惆怅。直到这刻,她大着胆子倾吐心声,诉说衷肠,就象是一只雏莺向着天边在鸣唱着她的爱情。

    浅水清的心中一片迷茫。

    那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一个身影。

    伴随着清雅迷人的乐声,不断浮现,唱响。

    乐清音。

    。。。。。。。。。。。。。。。。。

    夜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浅水清的。

    她最早期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要做名女将军。但是当一名真正的战士,所要为之付出的显然远超出她的想象。这些日子来,浅水清直接跃过最基层的部分,教她指挥作战的技巧,排兵布阵的道理,用兵帷幄的心得,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她少吃些苦。

    然而日复一日,耳鬓厮磨,教者无心,学者有意。她每天看着浅水清专注于沙场中事,只觉得天下再没有一个男人,会比浅水清更有风采。

    他专注于工作时的神情,是最俊美的。

    那种风采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每次午夜梦回,展转反侧之间就会油上心头。

    浅水清对她的关心,对她的教导,就象是一个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大哥哥,点点皆温暖心头。曾经被父亲抛弃的感觉,那种久违的亲情就象是种子在心中萌芽。

    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她不喜欢上这个人,未免就实在太难了些。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但她知道,自己终于说了出来,无论浅水清做出怎样的反应,她都不会后悔。

    她看着浅水清:“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我知道你和云家小姐情深意重,我也没打算要拆开你们。我只是想能一直象现在这样,每天服侍你,我也就满足了。你要是愿意给我个名分,我自然也是欢喜的。若是不愿意。。。我也无怨言可说。”

    说到这,夜莺幽怨的眼神盯住浅水清,却见他全无反应。心声吐露的结果竟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毫不受力。心中又气又急。倔强的性子突然上来,她大喊道:“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浅水清被这声喊回过神来,笑道:“为什么不喜欢听?我只是有些走神了。你要是想说,就继续说。”

    夜莺的脸涨得通红:“该说的都说过了,没了。”

    浅水清险些想放声大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回佑字营,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看着浅水清转身离去,夜莺又羞又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混蛋!”夜莺气得跺了跺脚,终究还是只能立刻跟上。

    路上,浅水清突然问:“你父亲你有几个妻妾?”

    “不是很多,也就一妻三妾。”夜莺没好气地回答。

    “四个老婆原来还属于不是很多的范畴啊。”浅水清失笑起来。“在我的家乡,历来是提倡一夫一妻的。”

    夜莺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你的家乡一定会很贫弱。”

    “哦?这我到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夜莺很认真地回答:“自古以来,国家战争从无一刻有停止。不是这里打仗,就是那里打仗。历来上战场的都是男子,也因此极易形成男少女多之局面。若是一夫一妻,那么多出来的那些女子如何处理?她们没有力气,无法从事重体力的劳动。若是没有男人养她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再者女人若不生养,国家岂非也要陷入人口急剧减少的危机中?没有了足够的人口,国家凭什么强大?岂不是要被他国一灭了之?”

    浅水清哑然,想了想才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国策因时因情而易。帝国的存在,若无这一夫多妻的制度,怕也是不行的。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说这话的时候,浅水清的心头怪怪的。

    他问夜莺她父亲妻妾多少的问题,本是想借此历数一夫多妻制度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烦恼,重申夫妻之间忠贞的重要性。但没想到夜莺随口就把这个问题上升到了国家政治的高度。这样一来,他接下来的话便再说不出口。

    隐隐地有种教育夜莺不成,反被她给教育了的想法。

    说心里话,其实他很喜欢夜莺这姑娘。但是比起他和云霓间的生死之恋,却显然还差了很大的距离。他虽然自问不是正人君子,但却也不愿轻易辜负自己的感情,本想委婉拒绝夜莺,却在刹那间发现,原来这个时代里,女子们所受到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到一个别人根本无法轻易改变的地步。所有所谓的传统,封建与落后的制度,其实在某个特定的时代,有着其存在的根本必要。

    就算是他浅水清,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想法与制度。

    他只能被动接受。

    那一刻,他不由想到:如果是云霓在这里,她会接受夜莺吗?

    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云霓一定会接受,甚至支持。

    在这个时代的女子眼里,帮助自己的丈夫纳妾,正是表达爱意的一种体现。

    这个答案令他有些气结。

    他有些迷惑,一时间,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第一卷  第三章 纷争

    那个士兵们最爱去的小酒馆里,一向风骚艳丽的老板娘抛着媚眼为浅水清端来了上好的一坛子酒。

    昔日的传书人依旧在,可是那传书的对象却已远在他方,人生的悲欢离合太多难以捉摸,或许惟有把握现在,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可问题是。。。。。。如何把握呢?

    浅水清心中有些摸不清所已。

    “秋老板,你会弹琴吗?”浅水清问道。

    老板娘给了浅水清一个妩媚的笑:“我们都是俗人。这弹琴的事,是那些高雅人才能做得来的事。”

    她显然是看见了摆放在浅水清身边的那具古琴。

    高雅?

    浅水清吃吃笑了起来。

    原来整天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就是雅人,而在外面靠自己双手辛苦劳作的就是俗人( 天风 http://www.xlawen.com/kan/2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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