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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做为下属下下属,她也耸肩垂首呆立着,什么也不说。

    江璞玉从眼角瞥着她,瞥着瞥着,他突然冷哼一声:“哼!丑女奴!你这是在跟本相撒气吗?”

    23,情感起伏

    嗳?茜女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可是低眉顺眼的什么都没说没做啊,怎么就成了跟丞相大人撒气的恃宠而骄之女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冤枉啊!

    江璞玉迎着茜女那无辜可怜的眼神,硬是从里面读出了控诉的味道,回想这几天自林以慈来了后,这丫头总是躲着他做事,即使接送他的时候也是躲在众侍从之后,不点她她就绝不靠前的举动,他更加笃定她一定是有意为之!想到此,他心理平衡了,甚至有些雀跃,凭什么他会因为她起伏情绪,是她更应该因他不安才对。

    茜女眨了眨眼睛,这是她头一次看到神情多变的江璞玉,有点看呆了。他微笑时,眼睫修长,眼线狭长,薄唇轻抿,脸庞温润清丽的像是一株娇滴滴的出水睡莲,让人记不起他亦能这般笑吟吟的,让一个人下黄泉,去跟彼岸花聊天。

    江璞玉没有错过茜女的注视,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做出副轻描淡写的神态,说:“本相让你和林以慈为宴会出才艺,你可准备好了?”

    茜女恹恹地垂下眼帘,如实答:“奴没有才艺可表演,还是莫失了大人的面子为好。”

    江璞玉的面色微沉下来,眼波缓缓转向茜女,冷声说:“本相说过你只是我的妾奴,奴应有自知之明。”一个妾奴还跟他呕上气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茜女全身一抖,被警告了?又是莫名其妙的,她皱起眉尖,想想懒得跟他争,就依顺地应:“奴记得。”

    又是这样!摆着无可指摘的态度,可就是让人不爽,十分不爽!

    他降贵屈尊的来这儿找她说话,她这爱理不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做给谁看?“哼!你记得?记得你还敢忤逆本相的命令?”

    茜女的脸灰着,灰了一会儿,想想也是,既然人家主人提出了,她岂有推辞之理,否则显得不识抬举,也是失职!于是想了下,就恭敬的施了一礼,“奴不敢忤逆大人,只是怕表演的不好,会破坏大人的宴席气氛。既然大人如此抬举奴,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准备。”

    江璞玉见茜女终于识相,一张俊脸柔和下来,望着她的眼睛,充满期待地说:“那么,本相就等着看你大放异彩了。”不知怎么,这个丫头自从出现在他的视线,总会让他惊讶惊喜,他甚至能断定,她一定会让他再一次惊艳的。

    “奴惶恐,只盼不让大人失望才好。”茜女谦卑的低头回了句。

    茜女这态度又让江璞玉有些不舒服,但是想来他们之间,也只能是以这种方式交谈了。“本相还记得,曾欠你一个人情,这次宴会,原本你爹是排不上号的,但是本相打算请他来,与你一见。”

    茜女猛的抬头,没想到江璞玉这么较真,书信的事扑了空,还细心安排他们父女见面?她无法相信,一个丞相会将一个妾奴的“亲情”放在眼里,除非他有所图!别怪她总是提防他,谁让他那么阴狠,想那柳如诗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不曾起一丝涟漪,想来若她死在丞相的笑容下,只不过像海浪卷走的一粒沙罢了。

    纵使江璞玉再绝世聪慧,也不会想到此茜女非彼茜女,没有女儿听到见父亲会不开心的,所以茜女的吃惊表情看在他眼里满是惊喜,甚至还有感恩,很受用的眯了凤眼,清澈的瞳孔在月光下散发出浅灰色的光芒,他背手负袖,那身段,那风姿,梦幻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冰雕。

    茜女猛的收回视线,努力在心里平息复杂的情绪,然后,她温顺的缓缓福身,情真意切地说:“丞相恩泽厚重,奴婢受宠若惊。”她如果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他一定会怀疑的。

    “嗯,那么奴就应该卖力献艺,是为本相,也是为你的父亲。”江璞玉勾着唇角,顿了顿,又说:“你只管做好你的,那林以慈……她和你不同。”

    茜女眨了下眼,不同?是怎么个不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解释?警告她别痴心妄想,跟人家林大小姐争风吃醋?还是有一丝丝为她方才撒气的解释?不对,堂堂丞相怎么会有低姿态呢?

    “奴会谨言慎行,全力以赴的。”

    茜女的顺从让秋风更加凉爽,江璞玉抬起头,凝望着头顶摇曳的柳条,眉间渐渐融入一缕忧思,末了,他轻启淡杏色的薄唇,幽声说:“下月初六是我的生辰。”这次竟然没有自称本相。

    多少年了,都快不记得了,他不曾有对过生辰的喜悦和期待,今日却重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茜女这次是真的惊异的望着他了,并不是因为过生日宴会奇怪,而是,在她眼里,丞相已经超脱了凡人俗事了,可他,居然也过生日!瞬间,直觉得两人的距离拉的不能再近,都是人啊,都是同一种物种,不过是出身不同罢了,她没必要太过怕他。

    江璞玉一眼扫过来后,将茜女眼底的一抹笑意收去,心情更加敞亮愉悦,连带看着她脸上的红记都有些特别,不知怎么,他伸出了手,想去触碰她的脸。纵使再丑陋的东西,看久了倒也顺眼。而且马茜女这脸上的五官并不丑,甚至眼睛十分美丽,配上红艳艳的记,在夜色里,说不出的靡丽。还……似曾相识。

    茜女惊觉他的一只手就要触上她的脸,她反射性的一偏头,躲开了,心呯呯跳。

    江璞玉眸子骤然一黯,周身立即散开一团寒气,波及的身后的柳树都抖了几抖。现世间,有哪个不知道他江璞玉极其孤傲洁癖,不喜与人亲近,多少觊觎他的男人女人都被他除去了觊觎人的能力,可这不识抬举的丑丫头居然还敢露出一脸的嫌弃!

    生硬的转过身,胸膛的起伏抑制着,该死,他是入了什么魔去触碰她?更让他心乱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茜女在后面看不出他复杂的神情,但从他僵硬的背影和头发上,她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她有些紧张,也知道刚才自己做了失人脸面的举动,不容多想连忙扑通一声跪地,“丞相息怒,奴容貌丑陋,又一天还未净洗,不敢亵渎丞相的手。”

    茜女给的台阶总算稀释了江璞玉的怒火,他绷着脸,微侧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举步朝外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听着那脚步声出了院子,渐行渐远,茜女才敢抬头,然后有气无力的拖着疲软的双腿站起来,唉,这个丞相大人发什么神经来找她聊天,让她不得安稳,以后还是别来了。哦对了,下达的任务可不能耽误,她得回房好好想想弄出点什么新鲜菜让宴会锦上添花呢。

    24,宴会

    第24章

    起初的几天里,茜女除了本职工作外,就是不断的琢磨着“才艺”,你说古代人到底稀罕什么呢?那些被穿越剧用烂了的手段还灵验吗?作诗作画唱歌跳舞?魔术?到底她玩哪一样才能为丞相博得满堂彩呢?

    被这些绕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她又回过味儿来琢磨,丞相是真的想让她出彩吗?是出彩还是出丑呢?她该怎么做才算过犹不及?丞相特地请她的父亲来,她知道她的父亲不过是个五品知府,比个县太爷大那么一顶点儿,丞相会为了还她一个人情就把个不合群的小官请来?到底,他为什么这样做呢?有没有什么阴谋?会不会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借故收拾她父亲?

    想想也不对,像丞相这么大的官儿应该对她父亲不屑一顾吧……唉,想的头疼,都怪她那不识相的父亲,你说那么小的官儿怎么也学人家送女儿巴结贵人呢?找事!

    既然想不通,她也不想了,全心全力的筹备才艺。咦?只是奇怪,倒是林以慈没有再来请教她呢?

    她不知道,现在的林以慈哪有时间理会一个妾奴呢?她现在与“丞相”夜夜笙歌,好不欢乐,现在满心等着宴会那天,丞相能当众宣布她的身份呢!虽然她心里也疑惑,为何夜里丞相热情似火,白是见他却冷漠怪异,从不让她靠近,但是,她现在可是丞相最亲近的人,应该“理解”他!

    一转眼,秋风凉,九月初六这天到了。

    为了丞相的生辰宴会,府内所有人都在忙碌,一连数天来都各显神通,以求做出特别的东西来博得丞相多看一眼,这些人不仅包括府内侍卫家丁,还有琉璃楼的所有美姬。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虽然江璞玉冷酷残暴,可是也会在过年和他生辰宴会时放出美姬们一回,让她们一起同乐。所以换句话说,这天也是众美姬们又一次表现的好机会。

    茜女和林以慈受丞相恩宠的消息早就萦绕着琉璃楼,所有人都觉得现在丞相“开窍”了,知好色则慕少艾,只要自己够美够出挑,就极有可能成为第三个幸运儿。而这里面存此心思最浓的人,当属范文绣。

    宴会之上,她父亲做为四品刺史,定会前来祝寿的,她决定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凌波舞展现出来,让丞相能对她一眼钟情,当众钦点自己,让父亲看看她的能耐,让他们父女二人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扬。

    因此上,此次宴会看似是和美欢庆的一次聚会,可是却也引起了暗涛汹涌,酝酿着一场无声的拼杀。

    可是那个核心人物,江璞玉,却是显得轻松自在多了,每日下了朝之后就只是在书房写写看看,偶尔找茜女聊聊天,就连初六这天白天,府内都张灯结彩一片通明了,他还悠哉游哉的写了副小字,搁子笔后出得书房,跟吴逊说了句:“赴宴。”便扬长而去。

    后花园里,已沸沸扬扬的坐满了人,左右主位是达官贵人,次位是达官贵人所送来的女儿亲信,单看这阵仗,都快不像是寿宴,倒像是“探亲”会了。不过纵使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父亲与女儿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在丞相允许之前交头接耳,只能翘首以盼,摆出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场景。

    江璞玉这缕东风很顺溜的吹了进来,今日他心情极好,脚步轻盈,一身的牙白素袍,左右佩玉,长发束冠,不像个权高位重的丞相大人,倒像个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儿。

    他一进入席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扑啦啦站立,纷纷行礼。

    江璞玉轻描淡写的抬了下手,抬步走上台阶,转身坐上主位间简洁的说了句:“各位有心了,请坐。”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又是扑啦啦一阵儿,众人落座。江璞玉的好心情影响着每一个人,他们密切关注着他的表情和肢体,见他这般轻松自如,自是心情好,于是也都配合的笑逐颜开,一个一个的上前来献礼祝贺。

    对众官吏来说,除了送美人儿,送礼又是一平步青云的大捷径,为了讨好丞相,他们也是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于是这宴会席上,东到大漠的珠宝,西到西域的云绵,只要他们觉得能让丞相看得上眼的,都系数奉了上去。

    不肖多时,那席桌上都摆满了一座金山,在夜色里散发着引人犯罪的光芒。

    江璞玉抬手一口口饮着美酒,眼波在他平地而起的金山上细细浏览,他的目光牵引着堂下所有人的视线,旦凡他在哪个礼品上停留一秒,都能听到台下某个心脏狂跳的声音。

    末了,他将酒杯一放,说:“各位大人前来为本相祝寿,煞费苦心送来名贵礼物,真是让本相受宠若惊。”

    众官臣连忙客套的回上几句,什么应该应该啊,丞相天之骄子只有如此瑰宝才配得起……

    江璞玉抿着嘴角笑着,看似柔软亲和,眼睛里却一片冰冷,“本相记得,一月前灾情严重,百姓疾苦,国库空虚,国难当头时诸位却推说贫困潦倒,捐出来的只是一些平凡之物,不想一月之后,竟有这般豪爽,真是令本相受之有愧!”

    江璞玉的话锋一转,立即将宴会气氛转到了另一个氛围。众官员纷纷抹汗,他们好心好意的送礼,没想到还送出麻烦来了。

    “既然诸位如此豪情,那么本相也需回敬一二,就让本相的美姬一展才艺,给各位大人助兴吧!”江璞玉又是话锋一转,轻言淡语间化解了方才的紧张,众人这才暗嘘了口气,偷偷抹冷汗。

    于是接下来,就是琉璃楼美姬们的时间,她们早就翘首以待,要在宴会上一展风采。

    先上来的一位美艳女子,她环抱琵琶自称要献曲一首,在江璞玉的应允下,一串银铃流水般的乐曲充斥了宴席,听的众人陶醉欢笑,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而后又接二连三的上来四个美姬,分别表演了才艺。最后一曲末了,江璞玉突然兴致高昂的带头啪啪拍了几下巴掌,这下震惊了众人,立即配合的高兴地拍掌称赞,好曲,好曲啊!

    “诸位听得可还高兴吧?本相的美姬个个多才多艺,是璩国不可多得的佳人儿!”江璞玉兴致勃勃的表扬了一番,引得送她们来的几个官员眯眼欢笑,但是之后,他们的笑容就渐渐停在了脸上,因为江璞玉说,“近来璩国与吐蕃、柔然来往密切,两族男子粗犷豪迈,十分倾慕于我璩国女子的秀丽纤细,本相寻思着,若将这几位佳人捐给吐蕃、柔然两族,想来,一定能为璩国谋些盈利,尽本相的一点绵薄之力。”

    25,翻脸

    江璞玉话音未落,表演完的几个美姬已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扑通几声跪到地上哭求:“丞相……饶了奴家吧!丞相奴家不想卖去吐蕃……”

    茜女一直僵坐在席间最后一排,此时心惊的望着台上的“表演”,不禁也是虚汗涔涔,江璞玉果然一肚子坏水,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幸好,她方才按兵不动没有上台表演,没有做那枪打的出头鸟!

    台上美姬们鬼哭狼嚎,台下送她们几个入府的大人们也是提心吊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心疼自己送来的亲信被转卖到外境,因为他们送来的均是不受宠的庶女,或者专门收养来买卖的义女,可是丞相这做法却会失他们的面子,让他们在朝堂上受其它官臣的嘲笑,更害怕的是,丞相借此提醒了他们,他们让丞相不高兴了!

    在江璞玉那云淡风轻的笑容里,终于,有一个刘大人抖抖簌簌的站了出来,走到江璞玉面前跪下,道:“丞相,下官十分疼爱吾女刘梅,不舍她远嫁他乡,为表诚意,下官愿出银五千两,填补国库,为丞相祈福。”

    江璞玉凤眼微眯,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笑道:“刘大人有心了,本相只好却之不恭。”

    那位刘小姐一听被放行,立即跪到父亲身边,重重了叩了头,“谢谢丞相!”转头,感恩的望了刘大人一眼,“谢谢父亲。”

    刘大人则气虚的干笑了笑,十分勉强。

    眼见刘大人起了头,台上的其它美姬也着了急,纷纷给她们的家人使眼色,于是,接二连三的,又是几个官员走出座位,诚意满满的表示自己愿意为国为民慷慨解囊,保下女儿不被捐到外族。

    一场开场秀到此,总算圆满的落下了帷幕,台下的美姬们有惊无险,宴会厅又再次歌舞升平。

    茜女从夹缝里悄悄望向江璞玉,只觉他的嘴角在得意的轻扬着,眼梢眉角都张扬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她不得不服,江璞玉这一招,比她那竞价的招高多了,乍乎一声,这么粗略的一算,就轻飘飘的两万两进了国库。而且他这还是双赢,就算这些官员能厚着脸皮能吃了熊胆不出钱,他还是可以当真卖掉美姬换银钱的,她相信,这厮能干出这事!

    存着明哲保身的心思,她在考虑着,她这才艺还献不献了,谁知道一不小心,她也会被卖掉呢?卖掉还好,可惜怕她这张脸都没有什么可卖的价值。

    与茜女同样担忧的,还有一直坐在角落里面无波澜的范文绣,她向来行事稳重冷静,见了丞相的手段,她不禁在心里犹豫盘算,到底,该不该出手呢?

    而与茜女和范文绣截然不同心境的,却是林以慈,她倒不认为丞相刚才这一出是杀鸡儆猴,反倒觉得丞相真是绝顶聪明,睿智过人,更令她着迷。毕竟,她做为丞相的唯一宠姬,怎会与那些庸脂俗粉一样!

    于是,当一曲又终,她骄傲的分别瞥了茜女和范文绣一眼,袅袅婷婷的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婀娜多姿的走到了场中央,微微福了一礼,轻声道:“妾愿献曲一首,为丞相和诸位大人助兴。”

    江璞玉还没表态,一个跟林尚书不大对点的官员声音不大不小的嘟嚷了句:“唱来唱去的,全是曲儿,没有新意。”

    林以慈眉尖一纵,尖刻之气乍现,转头气呼呼地对那官员道:“以慈尚未表演,邱大人又怎知无新意?还是说,你在怀疑丞相?”

    林以慈这狗仗人势的招儿用的简直太过生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是个宠儿,虽然表面上唬住了邱大人,茜女却看到江璞玉虽然在笑的脸上有阴霾笼罩,像是隐忍到极致。

    “哼,下官对丞相忠心耿耿,林小姐莫要血口喷人。”邱大人不甘的回了一句。

    眼见自己的养女被同僚排挤,林尚书坐不住了,面色难看的放下酒杯,开口道:“那么敢问邱大人对丞相的忠心表现在哪里?本官虽然不济,却将自己心爱的女儿送于了丞相。”

    邱大人不示弱,双拳向天,傲慢道:“下官愿出银一万两,解皇上与丞相之忧。”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不屑道:“尚书大人若真有诚意,膝下嫡女传闻秀外慧中,怎不献于丞相?”

    林尚书脸色一惊,又气又惶,慌忙回道:“小女素贞尚年幼,你莫挑拨离间!小女以慈乃是女中闺秀,冰清玉洁,有何不妥?”

    “尚书大人当真谓其女冰清玉洁?”突然,一直袖手旁观的江璞玉懒洋洋的出口,一杯佳酿缓缓咽下,顺着喉管滑入腹内,辛辣甘醇,正是好戏的兴头上。

    林尚书听得此话不由的一震,惊恐加气恼地起身反问:“丞相此话怎讲?”

    林以慈也瞬间变了脸,惊惶失措的望向江璞玉,丞相难道想翻脸?

    与此同时,台下的美姬们也露出神色各异的表情,而范文绣则依然是一脸淡淡,茜女悄然看了她一眼,不由在心中佩服其藏的深。比她道行还高深。

    但见江璞玉幽幽坐直了身子,当他抬起眼帘,看向林尚书的时候,突然眸色一凌,如一道冷剑,直刺得林尚书身子一滞,说不出话来。

    “本相也以为,尚书大人金玉门楣,其女乃是金枝玉叶,当是冰清玉洁,可惜……”江璞玉冷冷的将目光转身了林以慈,林以慈满脸的不可置信,惊恐万状,然而江璞玉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仍是将话说到了极处,“林以慈,她却水性杨花,与他人私通,暗胎珠结,辱我门风!林大人,此事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26,自导自演

    江璞玉此话一出,犹如一道霹雳破长空,将所有人都震住了,画面几乎静止。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么和谐欢畅的场合,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会“家丑外扬”,亲口说自己的姬妾与人有染?!还肯定地说她结了暗胎!刹那间之后宴会上犹如热锅沸腾,响起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声。

    席间的范文绣悄悄勾起了抹嘲弄的微笑,眼睛冷睨向林以慈,哼,沉不住气,没有好下场!

    茜女皱起了眉头,蓦然间仿佛想到了江璞玉曾说过的话,“是不是她,一验便知”,还说她和林以慈不一样,原来,这厮存了这么阴损的手段!可是她一直见林以慈趾高气扬的样儿,又口口声声说是与丞相恩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不禁暗忖,在森严的相府内,又是在江璞玉眼皮底下,林以慈能跟谁私通?眼波缓缓在场中的侍卫中搜寻,突然,她目光一利,盯上了吴逊,吴逊乃江璞玉心腹,此时只见他全身僵硬,面色灰白,眼睛呆滞,完全不似往常的从容淡定,这不对!

    在诡异的气氛中,刚刚在和林尚书对骂的邱大人,突然兴灾乐祸地补刀:“林大人真是好教养!”

    “丞相!此事关乎我林家声誉,岂可妄言!”林尚书顾不得众人的嘲笑,气急败坏地怒斥江璞玉。

    江璞玉也不是善茬,一个眼神回击了过去,“林大人是说本相在无中生有吗?”

    “以慈!这是怎么回事?!”林尚书转头斥责林以慈。此事关系重大,若被江璞玉这个阴人暗算,他极可能连累的乌纱帽不保!他养这女儿过来,不是为了让江璞玉抓住小辫子的!

    “丞相!”林以慈从刚才就处在一种极度惊骇的呆滞中,直到被林尚书喝斥后,才突然歇斯底里的冲着江璞玉嘶叫一声,扑通一声跪趴在地,脸上瞬间泪水涟涟,“妾身与丞相分明已结琴瑟之好,丞相因何如此辱没以慈?”

    “闭嘴!本相素来洁身自好,从未碰过你一根指头,何来什么琴瑟之好?”江璞玉一脸冷漠地回驳。

    “你……”林以慈满脸的悲痛和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我……的恩爱,你都忘了吗?难道,你是在骗我……”

    江璞玉阴阴一笑,鄙视地道:“看来林小姐还得了痴症,不如,宣大夫来看看吧。”

    他这里话音一落,只见外面已有两个侍卫带了一位大夫模样的走了进来,一侍卫猛的上前捉住了林以慈的手腕,那大夫将手指按在上面号脉,不肖时,收手退了一步,道:“回丞相,这位姑娘已然有了喜脉。”轰!

    又是一记炸雷,炸的全场乌烟四起。

    “丞相!丞相这是你的孩子啊!”林以慈疯了般往江璞玉脚下爬,仓皇间头发散乱,珠环掉落,她不顾得捡,激动的想要抓住一线生机,却就在她即将够到江璞玉的袍角之时,手腕被一只手用力的握到了,她惊诧的抬头,对上了吴逊一双复杂的眼睛!

    林以慈望着他的眼睛,顿时有刹那间的痴愣,然后,整个人瘫软地在上,冷汗直冒。她看到了什么?什么仿佛看到了夜里的一双眼睛?

    “真是没想到,林尚书的爱女,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真是败坏门风!”堂下已经有官员纷纷议论批评。

    “栽赃!这一定是栽赃!我林复之女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林尚书极力的辩驳着,满脸铁青。

    “哦?”江璞玉也不恼,幽幽地说:“那她又凭什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哼,本相才是冤枉的那个。”

    “就是,自己女儿行为放荡,还栽赃丞相!”底下的人又开始落井下石。谁都知道丞相可是皇上面前最红的人儿,既然现在跟林尚书分了派,他们自然是追随强者。

    一时间,林尚书成了众矢之的,脸上的颜色像极了个万花筒,他上前一脚将林以慈踢到了一边,恶狠狠骂了句:“逆女!”

    “不!这不是真的!我没有背叛丞相,我没有……”林以慈傻了般呢喃着,全身抖簌。

    林尚书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他的理智就找了回来,冷颜对上江璞玉,一针见血地问:“既然丞相断定自己冤枉,那么敢问丞相,我的小女是与何人私通?相府守卫森严,又从不放姬妾出府,那么,除非是你府中之人,丞相可否也将另一人找出,莫让我小女一人背了黑锅!”

    此话一出,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的高度精中,确实,光说林以慈与他人私通,若没有奸夫,实难令人信服!于是大家都等着听江璞玉有何妙答。

    茜女此时的心情很不灿烂,可以说很复杂,她看到平时嚣张的林以慈因受到天大的打击而精神恍惚,心口说不出的闷堵,如果不是她那天的破釜沉舟,是不是今天她就不必受这众人唾弃之苦?不会成了政场上争斗的棋子?

    原本她还以为,江璞玉把林以慈弄来只是为了查验她是不是那晚的人,现在看来,远非这么简单,今天这出戏,看得出他胸有成竹,想来是他自导自演,那么,此人真是太阴狠,太残暴,太可怕!

    “本相既然都查出了她红杏出墙,又岂会让奸夫活到现在?”果然,江璞玉一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轻敲着,眼波都未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线索掐灭。

    林尚书的嘴角抖了几抖,气的快要背过去。“你……你口说无凭,大夫也是你的人!本官不能因为你一面之词,就背了罪责!本官还要追究你个污蔑之罪!”

    “好,要证据?”江璞玉的眼睛里突然升起嗜血的兴奋,他朝场中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朗声说:“去,将尚书大人的证据给本相踩出来!”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时,那名侍卫就两步走到林以慈身边,林以慈还未来得及反抗,他就突然抬起一只脚,狠狠踩中了林以慈的肚子!

    27,狼狐相斗

    “啊——”林以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吴逊眼中一闪,一只手僵硬的抬了抬,却在看到林以慈的身下流下鲜血时,放弃了。随后,他眼中冒起了血红,迅速的盯向了江璞玉,而江璞玉也几乎在同时,朝他狠盯了一眼,他不得不硬生生垂下头,不听不看。“以慈!”林尚书慌忙扑过去,去推那侍卫,但是没有江璞玉的命令,侍卫的脚如同天柱,纹丝不动。

    茜女只觉得胸口的血都快喷出喉咙,这tm太丧心病狂了!忍无可忍,她笃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飞速的奔到堂中央,扑通一声跪下去,急道:“丞相!手下留情!”

    江璞玉神色淡淡,眼睛盯着茜女,“怎么,你又想替无关紧要的人舍身?”言语中浓浓的威胁嘲弄。这女人,她忘了那一鞭子的痛了吗?

    茜女稍稍顿了顿,然后语气凝重地说:“今日是丞相生辰的吉祥之日,不易见血光之气呀,还请丞相三思。”

    江璞玉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轻轻抬起,竟然很轻松的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说完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这才收回脚。

    茜女暗松了口气,低眸看向地上的林以慈,她现在已奄奄一息,面无人色,无故受此大难,到底是为什么?茜女又悄悄地看了眼吴逊,他僵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璞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沉着,十分不悦地说:“林尚书,现在你看到了吗?她若没有怀胎,怎会有污血染污本相的生辰宴会?”

    “简直欺人太甚!江璞玉!你……你太可恨!”林尚书无理反驳,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他知道,他是被江璞玉暗算了。

    “本相可恨?哼,你倒好意思说出口!”江璞玉突然发难,咄咄逼人地连声道:“本相且问你,你身为本朝一品高官,居然养出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儿,可有你不教之过?你处心积虑的将她送入我府中,又是何居心?是想辱我声誉,还是想监视探秘?今日当着众同僚的面,你不给本相一个说法,本相就要启奏皇上,治你个教女无方,陷害丞相之罪!”

    颠倒黑白!

    茜女在心里对江璞玉的厚颜无耻佩服得简直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你……”林尚书一口气儿差点憋死自己,这,这还有天理吗?几经挣扎纠结,他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丞相请慎言!本官与丞相同侍皇上,原是本着和睦相处之礼,将自己的爱女送入府内,实指望能与丞相亲上加亲,结为秦晋,却不想……今日出此污事,且不论事实如何,本官一片丹心,丞相不领情便罢,却还在妄自猜测,血口喷人,诽谤本官!实在无礼!”

    江璞玉面对林尚书的指责,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窘迫尴尬,反而是一派的轻松自在若无其事,“这么说,是本相冤枉了林大人?”

    林尚书哼了一声,道:“既无诚信,本官也不便在此逗留,告辞!”

    “既然林大人说此事你不知情,那事实摆在这里,就属是林小姐一人的责任,本相无故受此大辱,原本想看林大人的面子饶她一命,但是现在,就无需顾虑了。”

    江璞玉说的轻松,却听得林尚书神色一凛,“你,你想怎样?”

    江璞玉笑答:“本相向来公平,既然她犯了淫罪,就该以恶治恶,将她丢入军营,做军妓!”

    茜女吓的一抖,满脑子的不可置信。

    原本奄奄一息的林以慈,眼中射出仇恨的光,突然像发了疯般扑向他,“江璞玉!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这样陷害我……”

    未等她扑到脚边,江璞玉就一脚踢了出去,直将她踢出数米。

    “噗!”林以慈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以慈!”林尚书连忙奔过去,抱住林以慈悲声唤,“以慈你没事吧?!”

    茜女心惊心凉,就算是个铁人,被如此折磨,还会没事吗?江璞玉他到底将人命看成了什么?

    果然,这个冷血的男人不仅没有因为林氏父女的凄惨而收敛,反而理直气壮更加盛气凌人的走下台阶,一步步逼向他们,“林大人既然将此女送与了本相,现在本相惩罚自己府内的姬妾,还望大人莫要插手才是!”

    林尚书抬头怒瞪向他,气到语无论次,“江璞玉,你……你太张狂了!你竟然公然想杀我女儿,本官一定禀报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

    “禀报皇上?好啊,太好了!”江璞玉不仅没被吓住,反而笑的更加阴森,咄咄逼人,“本相生辰之日,却出此晦事,那就让皇上定断,女子犯淫罪该如何处置,谋害朝臣之罪又当何处置!”

    江璞玉的言词掷地有声,气势如虹!林尚书的脸上顿时呈现惊恐,权衡之后,他眼里露出了悲哀之色,慢慢放下了林以慈,沉重的跪拜在地,痛心疾首地央求,“小女失德,还望丞相看在下官之面,高抬贵手,让下官带她回府教导!”

    不管在他心里,林以慈这个女儿占了几分份量,但是他可以看着她死在面前,也不能让丞相拿她去做军妓!这关乎着他林府颜面,在众臣面前折辱林以慈相当于折辱他!江璞玉太狡诈,两顶大帽子扣他头上,他无力辩驳,圣上又偏袒他,弄不好,他一家老小都可能被赶出燕京!即使知道被算计,被胁迫,他亦只有低头认栽!

    江璞玉冷嗤一声,这个老狐狸!“林大人终于清醒了么?”

    林尚书冷汗淋淋,低眉顺眼地道:“丞相恕罪,是下官爱女心切,言语鲁莽了,下官知过。”

    江璞玉眼中流露得意之色,一转身负袖走回主位。

    茜女望着席上那俊美的如仙的人儿,心中不禁悲凉,果然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她不知道江璞玉与林尚书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将人逼到此份上,但至少现在她相信,宁愿得罪阎王爷也别得罪江璞玉,因为阎王爷顶多索命,可是他江璞玉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璞玉倨傲的坐到位上,意味深长的冲着林尚书一笑,道:“难得林大人一片爱女之心,好,那么本相就将本相的姬妾托付于林大人照料。只是林大人请记着,她生是本相的人,死是本相的鬼。”言外之意,就算在你府上,本相一个电话,她也得溜溜的回来,本相想什么时候拿捏,就什么时候拿捏,你这个部长不听话,分分钟就能制你罪的节奏。

    林尚书浑身一抖,眼角动了动,神情萎靡的点头,“下官一定好生照料小女,绝不再生事端。”

    事以至此,两人心里都各有打算。林尚书知道,林以慈不能留在相府,否则就像有颗炸弹,会让他寝食难安。而丞相能让他带走林以慈,就算是两人达成了协议,接受了他的“投降”,以后一切得从丞相,马首是瞻。

    江璞玉威胁林尚书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也不会留下林以慈这个棋子,万一死在相府,他还少了筹码。而林以慈回到尚书府,反倒更加安全,若死在尚书府,他还更能栽赃林尚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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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醋意

    至此,这场狼与狐的战斗算是尘埃落定。这场战斗不仅慑住了堂下所有的美姬,也给众朝臣来了个杀鸡儆猴!连林尚书这等老谋深算的一等大臣都被丞相掐住了脖子驯服,他们,以后还不得全都卯足了劲儿巴结丞相,当跟屁虫狗腿子,哪个还敢有一丝的背叛陷害之心?

    在江璞玉的默许下,林尚书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让下属拎着林以慈离开会场。

    侍从们很快将地上的狼藉打算干净,于是,会场又恢复了祥和欢畅的气氛,仿佛刚才的一场硝烟根本不存在,众朝臣更加争先恐后绞尽脑汁的讨好江璞玉,在一片混乱中,茜女缩头缩尾的悄悄从边上往堂下溜,尽量的减低存在感。

    “马茜女!”江璞玉突然一声唤,犹如在空气中射出一支箭,直钉住了茜女的脚步。

    茜(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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