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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么长时间了,我也想通了,生那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毕竟还是多年的夫妻,以后还要过日子,你谅解我,我也谅解你,就当那事根本没生过,咱们还是恩爱夫妻。”

    凤林说话的过程中,秀琴一直低着头,虽然凤林那样说,她的脸上却在烧。事毕竟是她做出来的,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也不好分辨什么。就低着头小声说:“你说话要算话。”

    凤林连忙说:“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放心,我以后决不追究,嘴里连提都不提。”

    如果风林来硬的,她还可以对抗,现在凤林用了软的这一手,倒把秀琴弄得没有主意了。他抬头看看党水生说:“党哥,这是凤林说的话,你要给我作证。”

    “我听得一个字都不差。”党水生说,“这个证我做,我觉得凤林还是有诚意的。这种事已经生了,就不要互相责备,回去都各自找各自的问题,好好交流一下。问题解决好了,以后的日子就顺利,解决不好,就可能分手?我想,你们都不希望分手吧?娃都那么大了,再熬几年,慢慢就老了,还在乎那些小事干啥。你们看,在我面前还有说的什么话没有?如果没有就回去。有些话不要在两个老人面前说,晚上睡在被窝里好好探讨一下。”

    凤林和秀琴都表示没有什么了。凤林还主动站起来,对党水生说:“麻烦党哥了,改日我请党哥喝酒。”

    “喝酒是小事,我也不稀罕,只要你们夫妻和好,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凤林和秀琴走了以后,党水生就打电话给永生,让永生到他这儿来一趟,永生也是礼拜天没事,和人打麻将,赌注很小。接到党水生的电话,就把摊子散了。

    坐在党水生的客厅里,永生说:“恭喜党哥,这次换届选举,要升副县长了。”

    113。第十一章(11)

    永生是记者,消息灵通,县上什么大事都瞒不了他。

    “还没有选举,等于在镜里头。”党水生说。他自然知道把他作为候选人的事,这事常委会定了,书记和县长都分别找他谈了话。

    “只要县上定了,选举就没有大问题。”永生经常接触政界,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党水生笑着说:“还有一个差额,说不定就把老哥差下去了。”

    “不可能。”永生说,“你是从乡镇上来的,有人缘,差谁也不会把你差下去。”

    党水生也知道永生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选举之前,谁也不敢说这个话。

    见党水生没说话,永生知道他默认了,就问:“党哥找我有什么事?”

    党水生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最近在搞什么阴谋,也不请示汇报?”

    “没有什么阴谋啊。”永生有点奇怪党水生的问话,说,“就是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单调得很。”

    “真的没有?”党水生逼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怎么听说你和凤林商量,要到新疆去,那是怎么回事?”

    “党哥怎么知道,是凤林对你说的?”永生奇怪的问。

    “不管是谁说的,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是这样党哥……你不知道兄弟的难处,办厂赔了十多万,把积蓄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不少外债……我算了一笔账,如果以我的工资偿还,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十来年时间。我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用啊!这样一来,几十年也还不清……人生能有几个几十年啊!我一想,干脆停薪留职,出去闯一闯,挣一笔钱把帐还了。”

    “外面的钱也不是好挣的,如果挣不到钱怎么办?”党水生问。

    “那也没办法。”永生无奈的说,“实在不行,在小三哪儿买一包三步倒老鼠药,就了结了。”

    党水生严肃的说:“你的立足点就不对……你一死了之,把父母和孩子交给谁?责任感哪儿去了?要到新疆去也行,只是得把心态摆正,人有时候时来运转也是眨眼间的事,一死一闭眼,可就没有了机会,什么也得不到了。”

    永生说:“党哥,我也就是那么个说法,还不至于到喝老鼠药的地步。”

    “你到新疆去准备干什么?靠什么挣钱?”

    “凤林说,让我把我的打印部搬到新疆去,那儿的钱好挣,他投资一部分钱,包上几百亩荒地种棉花,弄好了一年就了。”

    “别想得那么容易。”党水生说,“没有那么简单,背井离乡的,你以为地就那么好种?先去看看,不行了再回来干其他的。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工作不能丢,我给你们局长打个招呼,先请几个月假出去试试,工资也保留着,行了再决定停薪留职。”

    “那就谢谢党哥了。”永生很真诚地说。

    “凤林也真的想去?”党水生问。

    “想去。”永生说,“他说在家里没意思,没有钱,受老婆的气,到新疆他就再不回来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这个狗东西。”

    114。第十二章(1)

    从党水生家里出来,窦凤林和张秀琴低头走着,两人都很尴尬,虽然经党水生说合,他们嘴里答应了和好,但是,办公室里生的那一幕在他们心里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秀琴心里有内疚,也有对凤林的气愤,如果不是凤林常年在外面不回来,她还不至于寂寞和建中生那样的事,归根结底,凤林才是罪魁祸。

    一般况下,夫妻之间女人做错事以后都不大反省自己,总要找一个理由来证明是丈夫的错,从而为自己开脱。秀琴这个想法就很典型。她就不仔细想想,即使凤林在家,她给建中坐办公室,耳鬓厮磨的,日久生完全有可能。并非凤林在家就不生那样的事,只不过凤林长期不在只是个催化剂罢了。现在的机关单位和一些大企业大公司生的办公室恋,难道只能用丈夫或者妻子长期不在来解释?还有凤林,他只知道秀琴和建中干那种事不对,就不想想自己在新疆的那种行为?甚至比秀琴做得还过,只是没有被秀琴抓住,就可以理直气壮?

    到了家里,凤林不像上次秀琴回来那么急色相,而是坐在客厅里说话。

    他们先是避开那个敏感的问题,说些家常事,凤林说:“妈和爸回去经管收秋了,这些天就我和孩子两个。”

    秀琴“嗯”了一声。

    “一个多月了,你也不回来看看,这个家还是你的家,难道你不想要了?”凤林说。

    秀琴轻声说:“怎么不想要,我看你才不想要,多少年住在新疆,只顾着自己欢乐,一年回来一次,住不了几天就走,我跟守活寡一样,守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不是出去挣钱去了吗,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俩以后生活得好。”

    “多少年了,你挣的钱在那儿?”秀琴说,“最后还不是落了一屁股的债。要不是我在建中的公司打工,只怕我们娘们早饿死了,你的父母也好不到哪儿去。”

    凤林理解的说:“我知道这几年家里的生活靠你。但是,你也不能和建中那样啊,给我戴绿帽子,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以为建中爱你婆娘。”秀琴说,“人家有多少漂亮姑娘在屁股后头追。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他的战友,他才不会用我这个半老徐娘坐办公室。上次的事也是兴之所至,偶尔为之,你和建中在办公室打架,让建中多丢人呀,要不是党哥,我在哪儿就干不成了。”

    “干不成就干不成,谁还稀罕那个。”

    “你说的轻松。”秀琴说,“不去建中哪儿,家里的生活花费靠什么,靠你养活吗,你一个月能给家里提供多少钱,能不能保证?”

    “等我把骡马皮卖了,手里有了钱,马上就出去做生意,还能没有你们吃的用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骡马皮卖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做生意?生意再做赔了怎么办,你就让我们娘俩和你父母喝风屙屁。”秀琴说。

    话说到这份上,窦凤林想想,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他骡马皮的生意做赔了,还有其他过去做赔的生意,因为生意做赔了,他只能忍受这样的屈辱。这时候,窦凤林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生意做成,也扬眉吐气一番。

    “娃快放学回来了,我去做饭。”见凤林不说话了,秀琴就站起来进厨房,凤林在沉思,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睡觉,当凤林摸索着上身的时候,秀琴没有拒绝,但是觉得没有味道,勉强应付下来,然后侧过身背对着凤林睡了。

    刘东亮和梅英回到家,两个孩子都很雀跃,今天正好是个礼拜天,就因为是礼拜天,梅英才敢昨天去西安会人,孩子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要喊他们起床,中午晚上都要吃饭,一步也离不开。

    自从在火车站见了梅英,刘东亮就一直阴沉着脸,进屋见了两个孩子和母亲,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这笑容很勉强。

    在孩子和母亲面前,他也不敢问梅英这种事,坐了一会,说他坐火车累了,就躺到床上去睡觉。

    梅英见刘东亮半死不活的态度,也不搭理,刘东亮一睡,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从火车站碰见刘东亮开始,她冷静下来以后一直在考虑有个什么办法糊弄刘东亮,其中有一个最好的办法是给侄女打电话。她有一个侄女在西安打工,如果刘东亮问得紧了,就说是到西安看侄女。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刘东亮一睡觉,就有机会了。

    115。第十二章(2)

    她和孩子说说话,看看电视,估计刘东亮差不多睡着了,就借口出去有个事,到外面去打电话。***

    这种话对侄女说起来很夯口,做姑姑的,让侄女给她隐瞒这种事,想起来脸上都烧。但是,处在这种况下,还得让她帮忙,不然,刘东亮追问起来,她就不知怎么回答了。吞吞吐吐的打完电话,侄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满口答应给她隐瞒,并商量了统一的口径。最后,侄女对她说,“姑呀,你也买个手机,如果有什么事,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现在手机都普及了,一个月的通话费没有几个钱,连手机都不买,太抠门了。

    放下电话,梅英也觉得没有手机不方便,如果有手机,随便怎么都能找个空打电话,还至于担了半天的心。顺便到手机店里看了看,见有三四百块钱的手机,就计划等刘东亮走了以后买一部,至少和景林联系起来方便。

    睡了半下午,晚上刘东亮出去了。梅英十点多督促孩子们睡了,她再看了会儿电视,眼睛也开始打架了。昨天晚上和景林疯狂,景林走了以后也没有怎么睡好,然后又担了一天的心,心身都累,身体自然提出了警告,该休息了。

    她先打盆热水洗了脚,然后关了电视睡觉,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觉得小三回来了,在外面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又把电视打开了,刺刺啦啦的响。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房子里的灯“啪”一下打开了,虽然闭着眼睛,仍然感觉到一片亮光。却没有搭理,闭上眼继续睡自己的。

    床身一颤,睁开眼,就看见刘东亮脱得光溜溜的爬上床来了,胯下的那个玩意儿怒一样站立着。随即就闻见一股酒味,知道刘东亮喝酒了,很恶心的转过身,把脊背给了刘东亮。说“柜里有被子,你取出一床盖上。”

    刘东亮没去开柜子,直接钻进她的被窝里,一摸,见梅英穿着一身线衣睡觉,就说:“怎么不脱衣服睡觉。”

    “你管我脱不脱,我就喜欢这样睡。”梅英说。

    于是,刘东亮就动手脱她衣裳。梅英死拽着不让脱,又不敢大声喊,怕惊醒孩子,就压抑着小声说:”你想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刘东亮嘴里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

    梅英没想到刘东亮没问她什么话,先要干这种事,有点措手不及,被刘东亮“刺啦”一声,把衬裤给撕烂了,里面一个小裤头也被刘东亮粗暴的扯了下去。到了这一步,梅英想起还和小三是夫妻,只得停止抵抗,对刘东亮说:“你有性病,要给我传染了我和你没完。”

    “性病早治好了。”刘东亮嘿嘿一笑,然后长驱直入。

    过程中,因为没有前奏,梅英皱着眉头,感觉不到一丝快感,疼痛的感觉却很强烈,他咬着牙忍受,也不愿向刘东亮多说一句话,等刘东亮完毕以后就把被子拉上来蒙头睡,也不收拾残局。刘东亮只得自己收拾。

    刘东亮躺下休息了一会,然后问梅英:“你什么时候到西安的,究竟干啥去了?”

    梅英蒙头睡着,不吭声。

    “你别想瞒我。”刘东亮说,“我问过妈和娃了,都说你是星期六走的,不知去哪儿。你晚上在西安到底睡那儿?”

    梅英还不吭声。

    刘东亮摇摇梅英说:“你说话呀,你不说话难道就没有哪一回事了?”

    梅英拧身过来说:“我说什么,你管我住在那儿?西安那么大,还没有我住的地方?”

    刘东亮注视着她说:“你说实话,到底住哪儿?去干什么了?你不说,让我查出来,可没有好的。”

    梅英有些心虚的说:“你查什么,先把你自己查一查,纸里包不住火,别以为你在新疆的事我不知道。”

    “现在是说你,不是说我。”刘东亮说,“等把你的事说清了,我的事也就说清了。”

    “我的事有什么说的?”梅英说,“我是上我侄女哪儿去了,她在西安打工,我去看看,还犯法了?”

    刘东亮看着梅英说:“那你走的时候还不敢对妈和娃说?为啥在西安火车站见了我那么害怕?”

    116。第十二章(3)

    梅英“哼”了一声说:“我为什么要说,我怕你什么?难道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了?每天给你守着这个家,像奴隶一样,也落不下好,一年到头活守寡,上了趟西安看侄女还被盘问半天的不放心,我不知道活着还有啥意思。”

    说着,梅英就哭起来了,女人的眼泪往往是最锐利的武器,既能掩饰绪,也能博得同。果然,梅英一哭,刘东亮就没有办法问下去了,只得无可奈何的睡下,说:“一辈子就是个哭的本事。”

    梅英抽抽咽咽的说:“我就是没有本事,才让你在新疆胡成,回来折磨我……要是那些厉害的婆娘,早闹翻天了。”

    刘东亮辩解说:“我胡成什么了?你也去过,还不是没现什么。”

    “你连鬼都哄不睡着。你敢咒不敢,要敢咒了我就信。”

    “我好好的咒干什么。又没有犯神经病。”刘东亮说。

    本来,刘东亮还要问那失踪半个月的事,因为梅英的哭泣,也不再问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等孩子上学走了后,刘东亮才问梅英失踪半个月的事。

    梅英本来要起床,刘东亮没有让她起,在枕头边上看着她问:“你给我说实话,从乌鲁木齐坐火车走了后的十五天究竟干啥去了?”

    梅英知道这件事小三一直在打听。得不到确切消息不死心。十五天的事只有她和景林知道,景林不说她不说就只有天知道了。梅英心里说,我在新疆打听不出来你的事,你在家里也甭想打听出我的事,彼此彼此。就对小三说,“我玩去了。”

    “玩去了?”小三说,“你一个农村妇女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玩丢了,被人拐卖了?”

    “玩丢了被拐卖了也比跟一个有性病的人强。也给你把路让开了,对了你的心思,你好明媒正娶那新疆的女大学生。”梅英没说红色的凤凰,她觉得说红色的凤凰有些高抬小三了。

    “你都逛了啥地方?”

    “多了,火焰山、葡萄沟、鸣沙山,嘉峪关、莫高窟,好一些地方。”

    刘东亮瞪着眼说:“火焰山、葡萄沟不是和红凤去过了吗,怎么又去一次?”

    “我想去两次,不行吗?”梅英说,“一次没有逛够,再逛一次。”

    刘东亮追问说:“你逛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地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我记得你身上没有带多少钱?”

    “我身上带多少钱还要对你说,你算老几啊?”梅英说。

    “好,好,算你有本事。”刘东亮说,“你有钱,以后没有了别再向我要。”

    梅英撇着嘴说:“不要就不要,你以为离了你的稀屎尻子还不给地里上粪了,两个娃和你妈你可要管。”

    “我在新疆,那么远,怎么管?”

    “你雇人呀。你有钱,可以高价雇人,也能显出你的孝心。”

    刘东亮知道梅英不是不管,是拾起砖头砸砖头,拿话砸他。他沉思了一下,说,“咱俩既然过不到一块,干脆离婚算了。”

    “离就离。”梅英说,“谁还不敢离,这坐监狱一样的日子也过够了。”

    “如果你真的想离婚,咱过两天就去办手续。”

    “要去马上去,明天去就迟了。”梅英边说边坐起来穿衣服。

    刘东亮看着梅英的脸色说:“离婚了两个娃你带着,我每月给你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我不带。”梅英说得很干脆,“你把两个娃和你老妈转到新疆去,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刘东亮闭上眼睛。

    他想离婚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真正谈到离婚的事,面对离婚,却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党水生也劝了他好几次不要离婚,他最后并不是听了党水生的话,主要还是考虑有许多问题,所以才没有下离婚的决心。小三最怕的就是梅英不要娃。如果没有梅英,他还真不知道拿这个家怎么办。梅英给他管着,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如果两个娃让他带着,不管在新疆和在家里都是个麻烦。还有老妈,总不能也带着背井离乡。他一直觉得,女人天生就是管娃的。男人在外闯天下,不可能像个婆娘一样在家里做饭洗衣服管娃。两个娃虽说都大了,日常生活中那些琐事他根本应付不了,根据夏雨的性格看,也不会接受两个娃和老妈,给他心甘愿的管。还有,他如果离了婚,就会失去这个家,没有乡土的根了,以后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117。第十二章(4)

    梅英去洗脸刷牙了,催促他说:“你快起床,洗了脸上法院,谁不去不是他妈生的。”

    梅英梳洗完毕,过来见刘东亮还没有动,就说:“你快起来啊,不是说去离婚吗?”

    刘东亮还没想好,睡着不动,说,“你急的干啥呀,都想好了再说。”

    “我早就想好了。”梅英说。

    刘东亮生气了,嘴一撇说,“离就离,谁还不敢离,马上离。”

    赌气的起床,洗脸,两人憋着气出了门,来到大街上,谁跟谁也不说话。

    晚秋的太阳在头上暖暖的照着,由于经济的达,小县城的人如今也富裕了,街道上各种各样的车一辆接一辆,近几年展起来的出租车头上顶着黄|色“txi”灯,和电摩三轮一起,成为社会过渡的一道风景线。

    走着走着,刘东亮忽然对梅英说,“你先去法院,给我把座占上。我到党哥那儿去一下,马上就过来。“一招手,随着“吱”的一声刹车声,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停在跟前。他拉开车门,逃似的就要上车。梅英扯他的胳膊,被他甩开了,一弯腰钻了进去。

    “你说话还算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男人?”梅英喊。

    刘东亮好像没听见,“咣”的一声带上车门,车立即启动开走了,把梅英晾在了大街上。气得梅英的脚跺得街道的地面咚咚响。

    过了一会,梅英倒笑了,看样子,刘东亮也是个嘴硬尻子松的,来真的了就往后缩,连缩头乌龟都不如。就又折回家,把她那一套跑保险的材料带上,到保险公司上班去了。

    因为是星期一,保险公司在这天早上要召开例会。梅英和刘东亮上法院耽搁了一下,来得有点迟,见主持开会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却不见耀辉。以往都是耀辉给他们开会布置工作,身旁一个叫红艳的小姐妹好象看出了她的意思,悄悄对她说,“田主任媳妇病重住院了,在西安。”

    一听这个小姐妹的话,梅英就感觉到凶多吉少。因为耀辉对她说过,他媳妇亚菲得的是癌症,已经动了三次手术,先是切左右卵巢,然后切子宫,再切就没有地方切了。

    不大会儿,就见公司几名领导脸色严肃、急急忙忙向外走。

    会开完后,梅英在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耀辉打电话:“耀辉,怎么?亚菲住院了,也没听你说?”

    耀辉在那边用有点变调的声音说:“昨天晚上半夜到西安来的。”

    “人怎么样,要紧不要紧?”梅英问。

    “不行了。”耀辉说,“她们单位的领导和保险公司的领导都往这儿赶,安排后事,详细况回去再对你说。”

    梅英急忙问:“人应该运回来呀?”

    “还不知道?”耀辉说,“没有决定,等几位领导来了以后再决定。她家里的意见是转回去。”

    “要不要我去帮忙?”梅英问。

    “不要了。”耀辉说,“估计很快就作决定了,这儿有人。”

    刘东亮坐上车,司机问他去那里,他还没有想好,就说:“你先随便开着走。”

    司机已经目睹了他和梅英在街上的那一幕,虽然不明白具体内容,却也知道两个人吵架了。心想,你让随便开就随便开,给你打计价器,能跑上一天算你能耐。

    可惜的是刘东亮并没有让他跑一天的意思,很快便想出一个地点,说道:“去文化路小区。”

    刘东亮想的是,现在是早上,又是星期一,单位上都很忙,开会呀布置工作呀啥的比较紧张,就只能去找窦凤林了。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窦凤林起得早。秀琴说她晚上没有睡好,要补个觉。学生上学去了,窦凤林也想再睡一会,谁知道外面有人敲门。把门打开,就看见了刘东亮,笑着说:“快进来坐,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把刘东亮让进客厅里坐下,窦凤林递给刘东亮一根烟说:“熏一锅子。”

    刘东亮看他的烟是软猴,宝鸡卷烟厂出品的一种廉价烟,两块钱一盒,就接过来放下,说:“现如今谁还抽这个,我抽的是好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靓蓝色盒子的烟,抽出两根,递给凤林一根,给自己嘴上叼了一根,然后把烟扔在茶几上,用一个金质收藏型的打火机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就在客厅里散开来。这种好猫烟也是宝鸡卷烟厂的产品,借用伟人一句名中“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好猫两个字,也算是西北地区的名牌烟,二十块钱一盒,价钱是软猴的十倍。

    118。第十二章(5)

    凤林接过,也点着吸着,有点妒嫉的说:“小伙就是骄傲,了财了,出气都变粗了。”

    刘东亮很豪迈的说:“钱是男人的胆,有钱是爷,没钱就是龟孙子。”

    凤林赞同刘东亮对钱和胆量的看法,他一度有钱在新疆开歌舞厅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现在倒霉了,成了穷光蛋,就得看别人的脸色,连媳妇和人睡觉了都得认同。但是,这些绪不能在小三面前表现,还要装出一副驴死了架子不倒的样子。说:“当年,老哥的事业也曾经辉煌过……你以为老哥现在遇了点困难,就爬不起来了?老哥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你先坐一会,我在煤气灶给咱把水烧上,沏茶喝。”

    “秀琴哩?昨天下午不是回来了?一大早又走了?”刘东亮问。

    “累了,这会儿还睡着。”凤林说。

    刘东亮笑着说:“你也是,不会注意一点,折腾得那么厉害,一晚上没让秀琴睡觉吧?记着,以后节约着用,不用就臭了,用的多了就透了。”

    “刘东亮,你嘴积点德行不行?大清早的,看都咧咧些啥,也不嫌夯口。”随着帘子一挑,秀琴便从房子里走出来,她很随便的穿着一身休闲装,头有点乱,脸蛋红扑扑的,脸上还有枕巾的印子,象熟透的苹果一样,很好看。他怕刘东亮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出声打招呼。

    “你去烧点开水,我和小三兄弟弄一壶茶喝,说说话。”凤林见秀琴起来,就很随便的吩咐。

    “和小三有啥说的,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把你引到糜子地里去。”秀琴有点担心刘东亮的嘴畅,拿他们那点破事开玩笑,让凤林心里添堵。不过也没什么办法阻止,只得到厨房里把火打着,把水烧上,然后上厕所洗漱。故意把东西弄得有响动。

    客厅里,刘东亮问凤林:“我就不信,仅仅一车骡马皮就能把你打趴下?你这些年做生意赚的钱哪儿去了?”

    “怎么能趴下?”凤林说,“把骡马皮的事处理以后还要上去,只是做生意风险太大,这次想搞实业,扎扎实实的赚钱。”

    “搞什么,办工厂?也不容易。小打小闹不赚钱,投资大了风险也大。”刘东亮给他分析。

    “办什么工厂?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等考虑成熟了再说。”

    “听说你要和永生一起去,是不是?”刘东亮问。

    “还没有定下来。”凤林说。“永生和媳妇离了婚,也是生意做赔了,瞎子夹的毡—胡扑(铺),以为新疆遍地都是黄金,遍地都是美女,随便一抓一大把。”

    “怪不得永生问我承包医院的事,他难道也想承包医院?”刘东亮问。

    凤林鄙弃的说:“他拿什么承包?既没有技术,又没有资金,就凭那点会写狗屁文章的本事,能顶个啥用。”

    “有你给把关呀。”刘东亮说。“如果你们两个各投资两三万元,承包的事就能办,这个我熟,我给你们操作。”

    “好几万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凤林说。“再说,我们两个都不会看病,盲人骑瞎马,只怕赔了钱都不知道怎么赔的。”

    “既然这样,我就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刘东亮说,“你们两个就闯去吧,小心闯到最后连尸都拉不回来。”

    “这一点你放心,凭我这些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还能在阴沟里翻船。”

    正说着,秀琴把水烧开,灌了两个热水瓶提过来,给他们沏茶,然后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同时也是监督他们。

    有秀琴在旁边,他们说话就注意了,不谈具体事,就是三七呀五八呀海谝,说的大多数是新疆的事,秀琴听着也新鲜。

    下午,给亚菲的尸体挂着吊瓶就运回来了,本地农村的风俗,在外边死了的人不能进村,也不能在村里丧,要从村外直接送到墓地里去。原因是死人进村会给全村带来晦气。虽然解放后破除迷信至今,人们依然信守这个原则。所以,有人在医院里剩了一口气,要赶快把吊瓶插上拉回去。已经死了的,也装模做样挂上吊瓶,意思是人还没有死。

    119。第十二章(6)

    耀辉的家在农村,媳妇虽然是干部,人死了还要埋在农村。这一点在农村基本没有什么异议,可能算是叶落归根吧?谁也不能阻拦人家的叶落归根。

    亚菲的病虽然抽拽的时间长,大家都知道她要走这条路,并不突然。但是一旦成为事实,亲人们还是很伤心。其中最伤心的还是耀辉的儿子田飞,十四五岁的田飞长得很像耀辉,大高个子,足有一米七,浓眉大眼,正处于育时期,腿长胳膊长,显得有点不大协调。上唇绒绒的胡须已经看得见了。他穿着一身白丧服,哭得眼睛都肿了。

    党水生、孙建中、刘武、窦凤林、杨永生、李平、兴盛等一众战友都来给亚菲送葬,董祥没有回来,也安排徐曼去送份子礼。

    亚菲在县政府的同事很多,耀辉的交往大,朋友也不少。丧事办了两天,人一直不断。

    梅英也去给亚菲送葬。和她同去的还有明芳、秀琴。她们一同在亚菲的灵前鞠了躬。梅英耳听着唢呐和洋鼓洋号的吹吹打打,然后看田飞哭着摔纸盆子,看着耀辉暗暗流眼泪,看着许多人抬着一具棺材在乡村的土路上行走,看着棺材被放进一个红砖箍成的墓道里,心说,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忽然不出气了,就这么被送进土内掩埋,过一段时间,只怕光剩了骨头了。人活到世上好像没有多大意思,争多论少的,眼一闭,什么也带不走,都成了人家的。

    现场这样想的不止梅英一个,秀琴也这样想。在那种气氛中,没有一点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一进入喧嚣浮躁的社会纷争,那点想法很快就忘了。即使没有忘,也是不由自主地卷入到纷争中,很少有人能免俗的。

    刚给亚菲送葬完,县上的人代会就开了。

    党水生在人代会上毫无悬念的当选为副县长。

    会议结束后,当选的领导举行答谢宴会,请的是执事客人,这些客人中包括为大会服务的工作人员和县报社县电视台记者编辑播音员,永生自然也在被答谢之列。

    党水生杂在新当选县长、法院院长、检察长的行列中,满面春风的挨桌敬酒。

    永生坐的一桌都是电视台的男女记者。

    县长一行敬酒到这一桌。一桌人都站起来。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田良介绍:“这一桌都是咱们电视台的记者编辑播音员,永生是老记者了,还是两河县的作家。这两位,一位是金牌播音员肖成,一位是金牌播音员陶静,这位是新闻部主任苟勇,都是新闻界的精英。”

    常县长满面春风、很潇洒的说:“党和政府的喉舌啊!来,为我们的喉舌干一杯。”

    响起一片碰杯声。

    党水生笑着向永生扬扬手里的杯子。

    永生也向党水生扬扬手里的杯子。看着党水生满面春风的挨桌敬酒,永生就有些百感交集,在为党水生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即将告别这个政治舞台而悲哀。只要和凤林把日子定了,他就要去新疆。这一去不知吉凶如何,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重返这个岗位?总有那么点儿留恋,心里也有点酸。

    未来的事,如果不经过,永远都是个谜。

    宴会后的下午,喝了酒的永生到凤林家找凤林来了。

    最近的新闻报道工作虽然很忙,永生还是抽出时间和凤林紧锣密鼓的计划。

    他关闭酒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与厂家联系没有结果,这种厂家把产品推出去以后基本就不大管了。人家不来人,他也没有办法。想把那个技术员扣留作为人质,技术员倒是挺乐意,不但管吃管喝,还有工资,做这样的人质谁不乐意。他把厂关了以后打技术员走的时候,技术员还不走,不但要工资,还要他按照合同给个说法。永生购买设备和聘请技术员的合同是分开签的,技术员才不管你厂家的什么承诺,他挣的是辛苦钱。中央政府一再强调不能拖欠民工的工资,如果技术员把他告了,也是个输官司。所以最后借钱把技术员打走了。技术员走的时候还满脸的不高兴。

    把酒厂的门关了之后,永生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来不堪账户的骚扰,就和凤林接触,他以前听说过凤林在新疆做生意的事,又有刘东亮和董祥在新疆展的成功经验,打算闯一下新疆,主要是做生意,也有躲避账户的因素在内。他们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凤林让永生把他的那套打字复印设备搬到新疆去。凤林对永生说:“新疆的钱还是好挣,打字复印在新疆比较少,一年挣几万块不成问题。”

    120。第十二章(7)

    永生的目的不在打字复印上,这个生意在县城也能维持。***他听凤林说新疆的土地面积大,承包便宜,几十块钱一亩,新疆的土地气候适合长绒棉生长,如果承包个几百亩地种棉花,每亩地收获几百斤长绒棉,几年就财了。办打字复印部只是权宜之计。把根扎在城里,生活上还需要上点档次,不能彻底做个农民,那也有些倒牌子。他最关心的是凤林到新疆去能带多少钱?如果凤林带的钱少,他就不去。因为租房包地都要花钱。所以,今天来找凤林,就是想探凤林的口气,喝着茶,他就把这个话问出来了。

    凤林不正面回答,很不高兴的说:“你别管我带多少钱,带打字复印设备是你的事,租房包地是我的事,咱们各负其责就行了。”

    人一般对未知的事都很向往,永生也同样。不去新疆探究一下,只怕这辈子也不得安宁。只是还有点担心地问:“包地到底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凤林说,“你想,二十块钱一亩地,还有十块钱一亩的。籽种钱,肥料钱、耕种钱都可以赊欠,到庄稼收获后统一结账。一亩地不多收获,拿二百斤皮棉计算,二百亩地就是四万斤,每斤皮棉卖八块钱,四八就是三十二万,刨除各种费用,落( 西去东来(全本) http://www.xlawen.com/kan/2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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