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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金陵。”

    第三章 秘 辛

    慕容婧轻舒玉手,掠过一缕垂下玉颊的青丝挽于耳后,转头淡淡瞥了一眼身后那名叫朱二的少年,心中充满无奈。暗想带他上路或许是自已所做的一个错误决定。

    素来少言寡语、少与人处的她没有料到,一位少年居然会有不逊于巿井婆娌那般多地话语。一路行来,朱二就如一只乌鸦在耳边不停地拍着翅膀括噪,让她心绪不宁、头痛无比。慕容婧哪里知道,朱二在荒郊野外独自一人行走了许多天,少年活泼心性,苦于无人聊天,嘴巴早已是憋得难受至极。被她以武力挟持后,相处时间一长,朱二见无异状,胆子稍壮之后,便又回复了往日无拘无束地性子,话语就象放了闸的洪水般说个不停,哪怕慕容婧不发一语,朱二都能自得其乐地谍谍不休。不仅从甚少话语地慕容婧嘴里套出了她的名字,也自来熟地自报家门。

    “你若再啰嗦,不跟着我快些离开此地,我不敢说等下会不会改变主意杀了你。”慕容婧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冷冷道。同时脚下加快了步速。

    “大姑娘家凶甚么凶,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嫁不出去。”朱二气她不过,在后边小声嘀咕道。

    见慕容婧扭头瞪过来,柳眉倒竖,脾气准备发作之时。朱二见势不对,一个箭步赶紧冲到前面,嘻嘻笑道:“开玩笑啦,大人有大量,好啦好啦,别这么计较好不好。”

    走着走着,朱二转过头向她扮个极为可爱的鬼脸,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地光芒:“喂,慕容姐姐,我想你舍不得杀我吧,不然,要杀的话早在客栈就该把我杀了。”

    “冲你这么括噪,我现在就想把你杀了。”慕容婧见他嬉皮笑脸,板起脸孔佯嗔道。

    朱二吓得一吐舌头,忙不敢再多说半句。只可怜那三只竹鼠在他故意地甩手下惊慌地荡起了秋千。

    慕容婧望着朱二在前边欢快前行地身影,早已如一潭死水的心湖仿若丢下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朱二说的不错,慕容婧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挥之不去。慕容婧不知为何竟对他下不了手。

    本来,当朱二甫一接近客栈,慕容婧地心神就已从深沉寂静地虚境中惊醒过来。在他对客栈里死者身上搜取财物时,慕容婧已然明白这是一个企图乘火打劫的盗贼。不过慕容婧当时正在凝聚心神,潜运真气治疗身上颇重的内伤,又颇为不屑理会这种剪径小贼,准备对其置之不理。谁料朱二竟会鬼使神差地来到厨房并发现了自已,而且还想拿走自已身上的家传玉坠。慕容婧不由心生杀意,内劲暗运至掌心,打算一举击杀这个不怀好意的小贼。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霍然间,映入眼帘地竟是一位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看他衣裳脏兮兮,面目尽是烟尘,却掩不住扑面而来的淡淡英气。最吸引人心神的,就是那双充满灵性、黑灼灼地眼眸,仿佛不发一语,便能将主人内心中地喜怒哀乐诸多心情表露无遗。看着那双眼睛,慕容婧寒若冰封的内心世界里似乎溶化了一角不为人知的隐秘所在,尘封多年的记忆深处缓缓揭开,恍惚间慕容婧仿佛看见一位睁着黑漆漆灵动至极地大眼睛,梳着羊角小辩的小孩,冲着自已甜甜地微笑道:“姐姐。”

    眼前这张脸孔与记忆深处那个小男孩的身影重合起来。慕容婧内心怅然:弟弟如果还在,应该也和身前这位少年一般年纪了吧。眼眸里闪过些许柔意,消散的杀意再难提起。即便是当时听到这名叫朱二的少年那蹩脚的、破绽百出的谎言,在她看来,也颇有亲切之感。

    其实,慕容婧本是前朝大夏国慕容皇族的遗嗣。大晋立国,大夏王朝灰飞烟灭,慕容皇族后人乘乱流落于民间,自此隐名埋姓在一个偏僻地村庄。本待渐渐泯没于风尘,不料十年前,竟被大晋紫衣卫觅到蛛丝马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紫衣卫悄悄潜入村庄,将慕容遗族一网打尽。

    慕容遗族遭受此难,亦有受流传天下两百年地“夏藏之鈅”的传闻所累。此间不可不提及两位前朝名人。

    陈子安,自号清台老人,是促使大夏王朝中兴盛世的一代重臣。佐政六十年,其时的大夏王朝,国力达到全盛,四夷臣服,海内民安。陈子安晚年著有《清台老人手扎》,所述多是心绪随笔,亦有见闻所感。在他《手扎》中有一小段,记述了在大晋国某处,陈子安曾亲见当时的圣皇慕容雄的收藏。书中有“金银诸物,堆彻如山;奇珍异玩,数不可尽;绝色宝藏,叹为稀有,备极奢华”之描述。

    扶羊子,天机门数百年最杰出的天才术师。于建筑、绘画、土木、机关诸多领域都以其天纵之资而留下名垂千史的作品。在其晚年与友人酒酣后的一次闲聊中,曾透露出其毕生最得意地机关大作,便是为大夏皇帝慕容雄设计藏宝秘殿,以供其归天后殉葬之用。而开启宝藏之鈅则是皇帝随身之物。酒醒后却为失言懊恼不已,自言为天机门惹下大祸,不久后便不知所终。而天机门亦果真一夜之间被不明身份地人灭门。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地墙,很快江湖上便知道了“夏藏之鈅”地传闻。自此以后,皆有为财物不顾生死的心怀叵测之辈潜入皇城欲寻宝藏之鈅,皆被皇家大内高手无情杀诛,却依旧不能令人望而止步。唯在大夏王朝倾覆,慕容皇族混迹民间后,久无音讯,方才渐渐绝了一些人的贪心。

    此番大晋紫衣卫侦知慕容遗族所在,顿时如获至宝。秘密抓捕后,便严加拷问,无所不用其极。终于从被抓诸人口中得知,“夏藏之鈅”就是大夏王朝传国之玉玺,只是玉玺在昔日被大晋太祖皇帝费荣陆攻破皇城后,便不知所踪。

    当时负责此案的是紫衣卫前大统领杜云其,以此查清事实上奏朝廷。实则杜云其在慕容遗族栖身之所,几费周折搜出了大夏玉玺。却心生觊觎,私自扣下了大夏玉玺隐瞒不报,事后并将紫衣卫内知情者借机杀人灭口。慕容遗族不久亦全部处决,其中就有慕容婧最疼爱的弟弟,时年才五岁。

    所幸慕容婧此时已外出随师父学艺,才幸免于难。只是听闻家族遭此大祸,慕容婧气怒交加,一时昏厥过去。醒过来心性大变,一心只想报仇血恨,师父也无可如何。本来慕容婧资质绝佳,有望晋级先天,殊料逢此巨变,心性受创,留下一道无法弥补地破绽,武学上再也无法寸进。

    不久前,慕容婧收到消息,杜云其三年前便已告老解职还乡,化名杜峰隐居在家乡。慕容婧复仇心切,不及禀明正在闭关潜修的师父便只身前往。欲寻杜云其报仇血恨,以慰族人。

    杜云其数十年习武不缀,虽说在紫衣卫任大统领二十年,日夜操心影响了武技进步,但归乡后闭门不出,为恐仇敌上门寻仇,整天除了研究夏藏之鈅,就是勤练武技,竟让其意外地晋级先天。慕容婧杀上门时,正是其晋级不久,两人自是一番龙争虎斗。结果慕容婧实力稍逊,不敌杜云其身手老辣渐处下风,眼看就要饮恨当下。不过出乎杜云其意料之外,慕容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忽然实力爆增到令人难以至信地程度,竟将初涉先天的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将杜云其毙于其软剑之下。只是慕容婧自身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功力下降大半,非有数月潜心休养不能回复。杀了杜云其,其它家人都是不擅武功之流,结果被慕容婧如切西瓜般手起剑落,一家十口尽被屠戳干净。只不知杜云其当年在紫衣卫时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会不会料到自已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场。

    杜云其本朝廷命官,虽说已辞官还乡,但全家横尸府中,还是引起当地官府及民间一片震惊。尤其在搜索现场时,杵吏在其家中意外发现一枚玉玺,在众目睽睽下被请来携助查案的玉石行家认出是大夏传国玉玺。一时“夏藏之鈅”传闻重又传遍大晋,更是激起各帮势力的红眼及关注。只是众人皆心中有些不解,杜云其全家横死,凶手不为宝藏,又是为何?更离奇的是,“夏藏之鈅”在官府中仅存放一夜,次日便不翼而飞。请来看护的四名江湖高手均被人击毙当场,更是轰动江湖。

    因此,在有心人地细细详究下,甚少涉足江湖,缺乏江湖经验的慕容婧,其出没当地及杜云其横死,自然被人理所当然地联系起来。因此显露了形迹的慕容婧一路上被数批不知来路的人追杀。只是慕容婧也不是省油的灯,佛来杀佛,魔阻杀魔。一路上心狠手辣地她也不知灭了多少敌人。就这样一路屠杀过来,直至在客栈里意外地遇上了朱二。

    第四章 圣 物

    作者感言:从新书第一天上传写到今天,还不到一个月,本书已拥有固定读者约四十多人。老实说,我很不满意这样地成绩。不过,这也许是所有新人新书的悲哀吧,没有人气、没有知名度,凭什么读者在起点每天那么多的更新小说中会慧眼识君地看上你这一本。在此谢谢那些来我的小说版面里帮点击、推荐、打广告的新人,按理说你们支持我,我也应当投桃报李去回报你们,只是我在特意找了几本小说认真看过之后,这点击和推荐却是点不下去,原因不说自明了吧。在此声明,如是为换点击、推荐而来支持我的,这个点击、推荐我不要也罢。当然想打广告扩大知名度的就请继续吧,我能体谅。有时也常自已傻想:自已整天在别人玩乐的时候,孤独地呆在电脑前苦思冥想、挥笔创作,究竟干什么?无庸自疑,新书能上架,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如果成绩惨淡不能上架呢?我很认同一位新人的话,他说,哪怕只有一位读者收藏,那也要为他而写下去。以上,便是我在写作路上的心路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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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起伏不断地丘陵摭住了最后一线太阳西落的影子,天边的晚霞金黄绚烂,带着泥土气息地空气中已有了一丝秋意的凉爽。不远处地倦鸟三三两两地归入密林,偶尔发出一两声清啼。时已至秋,这傍晚看似天色尚明,实则不稍多时便会被沉沉暮色所笼罩。

    朱二在前边早已走得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两腿又酸又麻,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履向前挪去。走着走着,朱二忽然停下脚步,在举头环顾四处后,抬起手臂用手指着左前方不远处地那块空地,扭头对慕容婧说道:“慕容姐姐,走了一天,人都快被累死了。现在天色已晚,黑夜很快就要来临啦,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歇息落脚。你看,这地方位置不错,左边附近有条小溪可以洗漱,中间是一大块开阔地可供露宿,后面还有一片林子可以拾取柴火。今夜就在这歇息吧?”说罢一脸期盼地望着慕容婧。

    慕容婧抬头看天,天色确实已快黑下来,自已虽说有武功底子,也是走得有些腿软。加上在客栈里用药丸压下的内伤也隐约有发作地迹象,需要安顿下来用真气调养。于是点头应允,两人便移步过去歇息安顿。

    不多时,夜色便阴暗如漆,秋天的夜里已让人感到些许地浸凉。所幸此时空地上已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焰,灼热地高温使得方圆丈许内都是温暖如春。慕容婧面向火焰,盘膝端坐,正在闭目静静运气疗伤。忽明忽暗地火光照在她玉脂般的皮肤上,让人想不出冷煞如斯地慕容婧此时竟隐隐带有一种恬静地气息。

    朱二则据坐于地,左膝曲立,左肘撑在上面,手掌托住那可爱的小腮帮,甚或挤得有些变形。歪着小脑袋,轻松惬意地观注着右手里斜伸进火焰上的细棍儿。那三只可怜的竹鼠,早已被宰杀处理干净,给串在了细棍上慢慢烘烤。

    朱二不时熟练地将手上的细棍上下翻转,以求竹鼠内外都会受热均匀,嘴里不时哼着不知名的乡下小调,偶尔添一两根木柴放入火中。不时窜起地火苗舔抚着那已被烤得外表金黄,每一寸肌皮里都滋滋不时冒出细细油渍的竹鼠烤肉,在空气中飘溢着诱人口鼻的香气,让人垂涏欲滴。慕容婧在静定中闻到了这股让她益发饥肠辘辘地美妙香味,心神便再也无法凝聚,难以全身心沉浸入运功境界。好在体内受损的经脉已经被真气温养过一遍,索性将心神从内修中退出来。睁着一双妙目,静静地望着火焰对面正自烧烤地朱二。透过不时欢快跳跃地火苗,望见朱二睁着一双晶亮大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的烤肉,嘴角边逸出一抹莫名地笑意,灼热地火焰映得他那张小脸纤毫毕现。

    朱二估摸着烤肉约有八成熟的样子,便从怀中变戏法般掏出几瓶调料,然后均匀地撒些在烤肉上,再重新放在火上慢慢烘烤。这回可没过多久,一股较之前更加浓郁地肉香扑鼻而来,端的让人食指大动、口水不绝。“烤肉熟啦!”朱二欢呼一声,站起来排着慕容婧坐下,将烤肉递了过去。“你尝尝,火候刚刚好,再久些就焦啦。看看我的手艺如何?”声音里带着一股得意的语气,眼睛里闪动着希翼的光芒,就象小孩拿着一份自已引以为傲地作品,等待家人的赏识。

    慕容婧轻轻伸出纤长玉指,小心地从兀自冒着热气的烤肉上撕下一块来,放在唇边轻轻吹凉后,拈起兰花玉指,樱唇微微地张开,便将烤肉从容斯文地咬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样子极为优雅动人,只把在一旁的朱二看得不禁有些目眩神迷。片刻之后,只见慕容婧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地神色。她惊讶地瞟了朱二一眼,竟飞快地将手上剩下的烤肉以朱二目不暇接地速度整个儿吞进嘴里,半响才嚼食下去。见朱二一直瞪着大眼望着她一眨不眨,慕容婧玉颊上竟罕见地浮起两团红晕。

    慕容婧脸上略微不好意思道:“太好吃了。朱二,想不到你的烤肉水平这么好,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说着又伸出手去接过一整只烤竹鼠来。

    “当然啦,我师父可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厨,我可是深受他真传地弟子。”朱二不无骄傲地道。看见慕容婧对他的厨艺如此赞不绝口,内心也无比满足,自已拎起一只烤竹鼠开始大口吃起来。

    慕容婧心中一动,忆起方才朱二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刀来给竹鼠剥皮放血,当时急于静坐疗伤没有注意,现在却觉着有些透着古怪。便问朱二道:“朱二,你刚才用的那柄小刀,从哪里找来的?”

    朱二一边用嘴撕咬手上抓着的烤肉,一边含糊不清地答道:“怎么啦?那是我师父送我的。”

    “拿出来与我看看。”慕容婧忽然正色道。

    朱二不虞有它,依言便将油腻腻的右手伸入怀中拿出小刀递了过去。当然,若是慕容婧起了异心硬是要抢的话,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光棍干脆些。

    慕容婧伸手接过小刀,发觉入手颇沉,较之寻常之刀要重上不少,心中已知必非凡物。只是看着刀具上的油污浅印,不禁眉尖轻蹙,心中暗骂朱二不知珍惜,暴殄天物。待用衣袖轻轻拭去刀上的油污后,低头仔细端详。

    这柄小刀毫不起眼,长约五六寸,整柄刀呈褐黑色,形似柳叶,上下浑然一体。制式古拙,不似本朝工匠所做。刀鞘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似皮非皮、似革非革,摸上去沁凉细腻,让人心里舒服无比。刀柄设计极为称手,可见打造者的独具匠心。慕容婧双手握住小刀两头微微用力,“锵”一声几若微不可闻地榫声响起,顿时黑漆漆地刀芒便映入慕容婧的眼帘。

    “果然是它,好刀。”慕容婧眼瞳猛然微缩。赫然记起这刀的形状与她记忆里宗门某物的具体描述无一不符,内心因为骤然看见传闻中的圣物而掀起荡天巨浪。

    慕容婧转头看向朱二地眼神中出现了罕见地异色,看着朱二那不顾斯文、狼吞虎咽地饿鬼投胎般吃相,心中不由暗自讶异:“莫非,这少年真是那人的传人?”

    “朱二,”慕容婧双眼正视着朱二,声音里透出了认真严肃地语气:“你。。。。。。是我们邪宗的弟子?”

    朱二嘴里兀自半含着不及咽下的烤肉,眼睛里露出茫然的神色:“邪宗?邪宗是甚么东西,我从未没听过。”

    慕容婧见他神情惘然不似做作,心中疑云大起。举起手中的小刀对朱二诘问道:“那你这柄小刀不是从赵辟易手中得来的么?”

    “赵辟易?赵大厨原名叫赵辟易?”朱二咽下口里含了半天的烤肉,愣了片刻,正色对慕容婧说道:“我不知道谁叫赵辟易,我只知道这柄刀是我的师父赵大厨赠给我的。”

    “赵大厨?是他传授武功给你的?”慕容婧早就看出朱二身具武功底子,只是见他武技不堪入目,内心里实难将其与传说中的那位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联系在一起。

    朱二脸色忸怩半天,方道:“赵大厨只是我厨艺上的授业恩师。我的武技,学自苍耳山派陈大疤一脉。”朱二此言不虚,他本是间接从陈大疤的亲传弟子莫新辉处依猫画虎地学了几式刀法,自忖武技粗鄙不堪,不敢妄言自已是苍耳山派,唯恐给苍耳山派的人找上门来。

    “苍耳山派,没听说过。”慕容婧释然,若是赵辟易教下的弟子是这种武功水平,只怕不屑别人动手,早就会被凡事追求完美的赵辟易自已亲手给灭了。至于苍耳山派,这种小地方地江湖门派,江湖上一抓大把,在她这种如处云端的江湖派别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赵辟易又是谁?”朱二被慕容婧的话题勾起兴致,要知在太平镇里,他可是极少听见这种江湖秘闻。

    “赵辟易丰神俊逸,叱咤江湖一时,是我们邪宗人所公认的美男子,身手高绝,为邪宗门里第一等人物,我师父对他就极为推崇。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极少有人能见其真容。”慕容婧目露崇敬,一付遥想斯人当年丰采地神情道。

    说罢,却见朱二面色怪异,似在苦苦憋忍。良久,朱二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眼见慕容婧脸色不善,方收敛笑容解释道:“如果你所说的赵辟易是美男子,那他决计不是赵大厨。”想起赵大厨近乎百来磅的体重,满脸横肉、身宽体胖、腰粗膀圆的样子,朱二就无法将其与丰神俊逸一词联系起来。朱二苦忍着笑对慕容婧细加描述。

    慕容婧听罢描述,也觉两者不可能为同一人。只是,望着手中毫不起眼地小刀,心中的疑问始终挥之不去。

    “朱二,若如你所说,赵辟易不是赵大厨,那你又如何解释,赵辟易亲自保管的宗门圣物。”慕容婧一字一顿道:“截…玉…刀会在你的手里?”

    注:本书目前在周点击榜第277页。第13816名。自记。

    第五章 秘 闻

    第五章秘闻

    “截玉刀?”朱二惊讶地用手指着那柄与他朝夕相处、熟悉异常的小刀,期期艾艾地说道:“它……是你们的……宗门圣物?”

    “不会吧?”朱二此时满脑子都是往日赵大厨一脸狞笑,用油腻肥厚的大手拿着它来杀鸡杀鸭、开膛破肚地情形。wENxuEmI。cOM不禁失声说道:“我们师徒平时都用它来杀鸡杀鸭、清肠放血甚么的,管用的很。”见慕容婧一脸寒霜地看过来,心怯之下话音越说越小,到后边几不可闻。

    慕容婧闻言不禁无语。看着手中慕名已久地宗门圣物,想及它竟然落魄于厨刀之列。顿时一双美目狠狠地盯着朱二,一脸地黑线。

    “拿来。”朱二似乎想到什么,赶快从慕容婧手中一把将小刀夺过来,死死攥在手中。一脸警惕之色地望着慕容婧道:“你不会是想找这个借口来强抢我的师传小刀吧?我告诉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他努起小嘴,不屑道:“别以为我是乡下人就好欺负,反正我是不会交出此刀。”神态稚气十足。

    慕容婧哭笑不得,真要让她放下身段,和一个乡野小子去争抢东西,倒叫心高气傲地她拉不下这个脸皮。她睁着美目狠狠瞪了朱二一眼。“截玉刀虽是宗门圣物,但我还不屑从你手中强夺。”

    朱二这才松了口气,将心稍稍放下。不料慕容婧的下一句话却又将他心肝立即提起:“不过此事重大,你必须跟我回宗门去亲自解释此事的始末和原委。”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抢我手中的小刀?”朱二晒道。

    “截玉刀本就是我们宗门圣物!”慕容婧反驳道。

    见朱二兀自不信,慕容婧从鼻间轻“哼”出声,对朱二道:“你不相信?待我将此刀的秘密证明给你看,你便知晓我所说的是否属实。你且将截玉刀从鞘中拔出来。”

    “干什么?”朱二奇怪道。

    “你甭问这多废话,爱听不听。”慕容婧忽地不耐道。心中颇有些后悔,忖道,对这小子啰嗦这些作甚。

    朱二将信将疑,慢腾腾地将那看似不起眼的小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慕容婧对朱二淡淡说道:“你手持刀柄,将刃尖平对火焰,然后用眼凑近截玉刀往光亮处平看过去。”

    朱二依言将截玉刀平持眼前,刃尖对准袅袅燃起地火焰,集中心神目不转睛地顺着刀身凝望过去。只觉漆黑地刀身上折射着跳跃不停地火苗,煞是好看。同时耳边娓娓响起了慕容婧那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地清婉声音:“据宗门典籍记载,将截玉刀放置在光亮处以眼平视,就会发现刀身上浮现字迹。只是截玉刀是宗门圣物,持有者往往秘不示人,因此无人知晓上面的文字内容是什么。”

    朱二闻言好奇地认真观察着刀身。果不其然,凝定心神后,只见那黑漆漆地刀身在火光地映照下,竟如琉璃般慢慢显现出密密麻麻、细如米粒的小字。那刀身上的字迹字体清秀,虽笔走龙蛇,但笔划却依旧交待清楚,一丝不苟。而且那字迹之间在刀身上布局流畅,宛如一篇缩小的书法佳作,足见制者之功力。朱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叹道:“好厉害,也不知是谁这般了得,竟将这等小字刻在刀身上。”

    “刻在刀身上?”慕容婧听罢朱二地感概,不由冷笑不已:“你且用手摸摸。想来你平日经常用它,心中也该有分寸吧。”

    朱二脸色微赧,自知失言。平时里这刀他用过何止千万遍,就是闭上眼睛他也熟悉它的每一个部位。他清楚地记得,这刀身上光滑如镜,虽使用繁多却不见有丝毫划痕。这一细想,倒真有些与众不同之处。莫非这小刀真是宝贝,朱二心中暗喜。

    将刀置在眼前愈看愈爱。蓦地,朱二哎呀叫出声来,仔细端详之下,朱二重又看出些许奇异之处。只见刀身虽是黑漆,但在火光照映下,朱二惊奇地查觉刀身面上竟似附有一层薄如蝉翼地透明琉璃,在灼灼烈焰下,又似水光流转,显现琥珀之色。非是朱二眼光犀利,又极细心,便就忽视略过。

    慕容婧见他发觉异状,这才悠然接着说道:“你这会发现了吧,典籍里记载:这截玉刀是取天外陨铁、以及北极万年寒玉为原料,精制而成,只不知制者用了什么手段,竟将这两种水火不相容之物糅为一体,砺取万年寒玉冰凝万物之脆,及天外陨铁无坚不摧之锐,将两者之特性充分发挥出来,端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再者,此刀制者将字迹隐于刀身之内,平日不见。于光亮之下,借其刀身透明的一层琥珀寒玉,将笔迹从中凸现放大出来,只这等巧夺天工,便足令人对其制者肃然起敬,叹为观止。只是宗门典籍中并未记载此刀的制者,想来也是一代制器宗师。截玉刀在宗门中传承已有三百年,持有者都是宗门内的顶尖人物。此刀历代传承数易其手,依旧毫发无损,宛如初成。”

    朱二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此刀大有来历,非同小可,只是心中尚有疑问:“慕容婧姐姐,虽说我不识字,但看其笔划脉络,却是与当今现世字体大不相同,似画非画,也不知是什么文字?”

    慕容婧听罢,朱二所言“似画非画”一句触动心神,心中若有所思道:“这个宗门典籍中倒未记载。我方才也一时疏忽,竟未注意,你且拿来给我看看。”

    朱二本不欲递过去,但看慕容婧脸上神色,便知不交出来决计讨不了好。不得已,只好勉强交出,脸上还是一付肉痛之色。

    慕容婧接过,置于火光前细看。良久,脸上泛起一股古怪之色。竟照着刀身显现的字迹,嘴里不自觉地轻诵出声来:“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轻清上浮,重浊下凝……”慕容婧紧盯着刀身字迹下的落款:化育经原文,扶羊子恭制。

    慕容婧蹙眉道:“想不到截玉刀竟是前朝天才术师扶羊子所制,难怪如此巧夺天工。只是此刀上为何竟有化育经?化育经好似在哪听过。”扶羊子一代大师,能制出这等夺天地造化地利器自是理所当然。只是脑海里隐隐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化育经的名称,左思右想,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郁闷至极。

    朱二却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慕容婧道:“慕容姐姐认得这些字?”

    慕容婧脸上浮现阴霾之色,半响方涩然言道:“这些本是大夏皇族之间流传的皇文。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人知晓了。”眼中露出怅然神色。原来,虽然现行文字虽已沿袭千年之久,但大夏皇族自恃血统高贵,为示与平民之不同,皇族之人居然自创文字,名为皇文,专供大夏皇族之间以作书信交流。时到如今,大夏皇族血脉仅存她一人在世。能读懂皇文的也仅她一人而已。

    “好厉害,能创皇文的人真了不起。”朱二一脸憧憬之色。

    慕容婧闻言却脸上露出怪异神情。这皇文的创立实是大夏某皇在朝政空闲时无聊之作。字体似画非画,极为繁美。当时是大夏皇族间极为盛行地文字游戏,曾风靡一时。只是现在却无人识得,几成绝响。

    慕容婧淡淡道:“也没什么稀奇,说白了不过是将通行的字体部首换成另一种符文罢了。”忆起小时常与弟弟用皇文来作字谜,而现在自已却与家人天人永隔,便是有再多稀世宝物放在眼前,又有何用。一时颇觉无趣,顺手就将截玉刀递回给朱二。

    朱二恍然点头,拿起截玉刀置于眼前,口中忽然诵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轻清上浮,重浊下凝……”久久诵完,与慕容婧方才从口中所诵,竟然一字不差。

    “你也懂皇文?”慕容婧惊叫道,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透露出她内心里的激动,她不能自信,莫非朱二同她般也是大夏遗脉。

    朱二与慕容婧相处一日,已然摸清她的禀性。知她为人冷漠,少有甚事放在心上。现在骤见慕容婧如此神色紧张。心中也不由揪然紧缩,口里喃喃道:“我不识字的,你方才不是从刀身上的字读出声来,我在一旁听见,不多不少,恰好一百零八字。”

    慕容婧睁着倩眼定定地注视着朱二,内心里有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已。任谁也想不出,眼前这样一位乡野少年竟如璞中美玉,天资如此聪慧,竟然只在不经意中听见她短短诵过一遍,便能忆持不忘,还耳根通透,听出了有一百零八声。这等灵慧资质,天下少有。若是归入宗门之下,说不定日后又会诞生一位先天高手。

    只是慕容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所面对的少年,不久前就已经踏足了常人难及地先天境界。朱二本来便已聪慧过人,自从踏入先天境界后,朱二自身亦不清楚在形体及心神上,他每天都在发生着潜移乇浠胰蘸笏孀畔忍炀辰绲厣菇形尴尢嵘乜占洹U饩褪俏湔咴皆缃胂忍煸胶玫脑颉R坏┠昀喜沤胂忍欤牧橹羌靶翁寰突径ㄐ危衙挥刑笄绷梢酝诰颉6昵嵴呓胂忍旌螅褂屑蟮厍绷梢蕴嵘5比唬衷诘闹於跞胂忍炀辰纾乖睹挥蟹⑾殖鱿忍斓暮么ΑV皇潜硐衷谛闹巧希侵橛⑼ㄍ噶槊鳌?br />

    慕容婧看着朱二那双充满灵性地眼眸,对朱二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就在朱二心中感到莫名其妙时,慕容婧忽然开口惋惜道:“似你这等资质,学武极佳,只是可惜……”

    注:今日周点排名269页13418名自记

    第六章 遁 逃

    朱二本身就极喜习武,听见慕容婧口中说道自已资质根骨极佳,兴奋得两眼放光,忙竖耳静听。WENXUEMI。coM却见慕容婧说道可惜二字就无下文,不觉心痒难耐,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可惜甚么,快说。”

    “可惜你年龄已至十五、六岁,需知武者要想将武功练到极高境界,就得从孩提时拜到明师门下锻筋壮骨、培气养元,打下良好地武功底子。你现在筋骨已硬,又无养气功夫,习武已算太迟。”慕容婧看见朱二眼中的光芒随着她的话语而渐渐暗淡,脸上显露失望之色,心肠一软,不忍让他心中的希翼太早破灭。转言道:“不过,这世上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若从此勤苦练习的话,数十年后,后天巅峰强者之中,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看见朱二脸上又扬起希盼神色,只是先天境界就毕生难及了,这一句便被她生生闷在了肚里。

    这一顿烤肉大餐吃得两人满嘴流油,大呼过瘾,三只烤竹鼠居然被两人分得点滴不剩。两人均心满意足,准备就地歇息。朱二眼珠一转,对慕容婧说道:“我再去林里寻些枯枝回来,不然这火熬不到天亮就会熄了。这秋夜虽不比冬天来的冻,但深夜霜起时也煞是冷人。”起身便去林里寻找枯枝去了。

    慕容婧起初不以为意,静静坐在火堆旁用心思索关于这截玉刀的诸多疑团,待她心神从发呆中惊醒,发觉朱二去了林里大半天仍未见回转。这才省过神来,心想这小子只怕借机溜了。“这狡猾的小子。”慕容婧轻咬玉唇,薄瞋道。

    这朱二看似老实,其实心机颇深,狡猾得出乎慕容婧意料之外。先是一路上和她套近乎,嘴巴也甜,叫她姐姐让她失去戒心,然后又为她大献殷勤,亲自准备晚餐。待她放松警惕,这小子立马就遁逃不见。

    虽说这小子走留与否对自已来说都无所谓,只是那截玉刀却是宗门圣物,不能轻易落到他人手里,而且宗门中消失已久的赵辟易的下落也要从这小子口中询查,谁知这小子是不是说谎或有所隐瞒。只要回去,师父自有本事叫他吐露实情。这朱二放走不得。这般忖来,慕容婧心里便有些急了,只是心急则乱。不要急,不要慌。慕容婧心中对自已慢慢地说道。

    慕容婧放缓呼吸,将心神冷静下来,同时在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粗粗估算一下时间,朱二藉口离开不过一、二刻钟,以他的脚程,兼且黑夜路状不熟,应该也跑不了多远。慕容婧便以火堆为起点展开身形进行顺时针绕圈搜索,每圈相隔五米,不数圈便越绕越大,搜索范围也越广,不久,便已远至不见人影。只留下原地一团兀自燃烧不止地火焰。

    黑夜中,慕容婧宛如一只翩跹巨鸟从树梢上悄然一掠而下,修长婀娜地身形俏然玉立。她转首回望驻地,只见火堆燃起处的火焰因为距离地缘故已小如蚕豆,火光昏暗隐约可见。慕容婧黛眉轻蹙,心中充满疑惑。此处已离火堆生处约有两里之距,武功练至她这种境地,只要功聚双耳,方圆数丈内地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被疏漏过去,尤其在这寂静地夜里范围更宽。可是现在方圆两里的范围内,都被她地毯式毫无遗漏地搜过一遍,结果别说朱二的口鼻呼吸声,便是连脚步行走之声都未听见。须知一个人即使站立不动,他的口鼻呼吸以及心跳都会发出动静,除非他将武功练到极高境界,能随意控制自身体内变化。朱二这等年纪以及他所展露出来地身手,在慕容婧看来自是不可能。慕容婧心道莫不是见了鬼,难道一个大活人能躲上天去?一咬牙,转朝来路又自寻去。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身影一闪,慕容婧已施展轻功回到了火堆旁。火红的火苗映着她那嫩白地玉颜上,可清晰地看见娇嫩的肌肤已沁出微微的细汗,略微起伏地胸部表明了慕容婧已经过了一番怎样的长途奔波,明灭不停地火光清楚地照出了她那羞恼地表情。

    方才,她沿着火堆以顺时针划圈开始搜索。象她这样地高手,周围数丈内的动静都逃不过自已的听觉。慕容婧以为,对付一个乡下少年应该不会花费多大精力,可殊料她绕离至歇息地二里之外,却依旧没发现朱二地踪影。于是心中好胜之心顿起,倍加打起精神,又从外向内收缩搜索范围,结果仍旧一无所获。慕容婧偏不信这个邪,又重新搜索一次。这次搜索地更细,探查范围更远,殊料竟还是空手而回,朱二就仿佛从人间?( 人间世大宗师 http://www.xlawen.com/kan/18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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