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辣文小说 > 世间清景是微凉 > 世间清景是微凉 第 27 部分阅读

第 27 部分阅读

    喝酒喝得忘了自己儿子,除了禽兽二字,我实在找不出其他评语。

    刘迪的住所在别墅区,一如我多年前想象的一样,独门独栋,三层的欧式小楼。把小孩儿交给保姆的时候,前者已经哭得睡着了,小胳膊小腿小脸蛋儿,哭得红彤彤,楚楚可怜。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罪魁祸首完全没感应似的,目送保姆进门后,特自然地转身,一副兴致勃勃。

    我要修改评语——禽兽不如!

    王八蛋对此见怪不怪,只是挑起眉毛轻飘飘丢过来句:“都这德行了,还喝啊。”

    “Whynot?”管他冷嘲热讽,人家照单全收,且各种消化吸收全无障碍,“冯一路,今天你最大,你挑个地方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最大的了,而且……我啥时候说过要跟他叙旧?

    不过,我看看表,五点来钟,这个时候回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再晚点呢,等花花他们回来,其实只是形式不同了,人家谈人家的,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分析来分析去,我甚至有点想夜不归宿了。

    我的思想斗争表现在刘迪眼里,就是磨磨唧唧犹豫不决,最后人家干脆帮我拍板:“得,去洗澡!”

    “……”

    “……”

    二十分钟后,我们仨还真就进了一家洗浴中心。不同的是这回刘迪开车,俞轻舟那辆马自达在他的手里开出了F1的效果。

    这家洗浴中心我认得,但只闻其名,从未来过。原因很简单,贵,死贵死贵,贵到离着八百米远我就想绕路走。可刘迪显然熟门熟路,在前台几乎没怎么耽搁,仿佛他的脸就是会员卡,前台小姐拿视线刷一下就成似的。

    摆明,今天这顿人家埋单。那我就没什么挣扎的了,心安理得跟着走了进去。

    说是洗澡,但哪有空肚子泡的道理,所以刘迪先带我们去二楼的海鲜自助吃东西。说是自助,可菜品不比星级酒店差,我克制再克制,还是盛了满满两盘子回来。结果刚走到桌边,就看见俞轻舟一个人孤零零坐着,做东的没了踪影。

    “人呢?”这还没开聊就跑路,什么情况?

    俞轻舟一脸淡定,冲不远处扬扬下巴:“跟那儿社交呢。”

    我朝着那方向望去,就见刘迪正和一桌客人聊得开怀,觥筹交错。

    能在这儿消费的显然都属于一个阶级,互相熟识,也算正常。

    在监狱的时候我就听说过刘迪的背景,可听说过和亲眼见着在感官上还是有很大不同。在监狱的时候,他再特殊,也就是个特殊的犯人,大家一个号儿里睡觉,一个锅里吃饭,就哪怕他顿顿小灶,咱也能跟得住。可这会儿,那一星半点的差距就成了马里亚纳海沟,完全没有填平的可能。

    我忽然有点儿后悔这么冒失的“叙旧”了,因为结局很可能是把自己叙到内伤。

    王八蛋仿佛看穿了我的小市民心态,不冷不热地咕哝句:“你说你跟来干啥?”

    操,这是我想跟来的么,人家要叙旧,我是男二号好不好!

    “那你又凑啥热闹!”

    “白吃白喝白桑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别谦虚,你早就是了。

    眼见着那边的寒暄没停歇趋势,我索性抽空问了问刘迪的近况。先有个底,也好避免等会儿拿出自己的来对比太凄惨。

    “出来之后晃荡了两年,后来开了个公司,当总经理。”

    “靠,可以啊。”我这感慨是真的,看不出那家伙还是个干实事儿的。

    “可以毛啊,”俞轻舟打断我美好的猜想,“他就挂个名儿,光拿钱不干活儿。”

    “操,我他妈怎么摊不上这好事儿呢。”想想饭店刚开起来的时候,简直把我累毁了。

    “没辙,”俞轻舟很自然地用叉子叉走我盘里的三文鱼,“这是个拼爹的年代。”

    第86章。。。

    没等我从王八蛋那儿把刘迪的底摸清;人家已经归来。

    “聊什么聊的这么起劲儿?”刘迪拉开椅子;坐下来。

    “瞎聊呗。”王八蛋随口应着,然后问;“应酬完了?”

    “应酬哪有完的,不过……”刘迪说着看向我;露出怎么瞧都像是不怀好意的笑,“这不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嘛。”

    这会儿坐得近了;我才看清刘迪穿的不是白衬衫,而是带着淡淡的粉色暗格;这种淡粉色放在衬衫上特别托人,尤其是刘迪这种怎么瞧都像公子哥儿的。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只有他与多年前无二,并非时间大神对他手下留情;而是他不需要为生计奔波;他的任何需求都可以立即得到满足,于是他也就不会发愁,不会绞尽脑汁在时间的洪流里奋斗,抗争。他不是真的不会老,只是没什么损耗,于是衰老得很慢罢了。

    “我听老俞说是你把我儿子捡着的?”这家伙更是个饭来张口的主儿,一个问题抛出来,我整个盘子都让人端过去了。

    这是自助餐,一个个都当我上菜的啊!

    “正好逛公园,碰上了。”我没多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简单。

    “逛公园儿?和谁啊?”刘迪看似随口问着,但眼里分明透出八卦之光。

    莫说我一个人,就是真和别人逛的,我说了名字你认得么……

    “没谁,就自个儿。”说完我总觉得有点儿别扭,便像解释似的又补了句,“那地儿离我家近。”

    “哦,”刘迪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明,末了来了句,“结婚了?”

    我正喝可乐,一口差点儿呛到鼻子里,接着就是无休无止的剧烈咳嗽,无比凄惨。

    “操,至于么,”刘迪从我的狼狈中得到巨大的趣味,哈哈乐起来,“结了离了二婚三婚就是一夫多妻,老俞也不会以重婚罪逮你的。”

    被点名的王八蛋对探求我八卦毫无兴趣,起身去食品区取餐了。我很能理解他,这些年冯一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清楚,王八蛋绝对门儿清,尤其是前几年,我估计创业的点点滴滴都能被他收入进刑满释放人员追踪记事录。

    “哎哎,干嘛去啊,”刘迪对王八蛋的离场很不满,伸胳膊招呼两下,见没把人唤回,便骂了句,“妈的,就知道吃。”

    我看了下被他掠过去片刻便已经从小山变成平原的餐盘,保留意见。

    “来来,言归正传,”刘迪重新找回话题,“是结了还是离了?”

    “没结也没离,”我有点儿葡萄酸,“哪像你啊,儿子都那么大了。”

    不想刘迪的表情垮下来,颇为感慨:“你当我乐意啊,我哪是当爹的料,还不是我家那死爹非要抱孙子。”

    “……”无语半天,我才想出一句干巴巴的词儿,“成家立业嘛,人都得走这一步。”

    “别,”刘迪想都没想就摇头,“有一个人管我就够了。再来一个?我能直接卧轨去。”

    我隐隐听出了话外音:“你……没结婚?”

    “对啊,”刘迪理所当然地说,“老头儿说要孙子,又没说要孙子他妈。”

    “那孙子他妈呢?”我发现八卦无性别。

    “不清楚,”刘迪皱眉想了想,“这两年好像去美国了吧。”

    我看出来了,这是一次双方都很愉快的未婚生子事件。

    王八蛋端着盘子回来时,话题正好重新回到我结没结婚上,于是王八蛋惆怅了,说你俩怎么还是这个话题,刚才那么长时间相面来着?

    一顿饭吃得不久,因为洗澡才是重头戏。不过我这两年的近况都交代得七七八八,刘迪礼尚往来,也讲了讲他自己,不过他的故事确实没啥内容,无非就是出狱,晃荡,生儿子,挂名公司经理,继续晃荡。不过当听到王八蛋这些年一直和我有联系时,刘迪很是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回王八蛋连理都不爱理他了。我也没搞清楚,这事儿……告诉得着你么。

    当年我和刘迪并没什么交往,如果不是这次重逢,可能这人连个记忆中的光点都算不上。但是重逢了,并且还一同怀念了一下过去,于是曾经的点滴就慢慢清晰开来。我发现这人也不是没有变化的,因为记忆中的刘迪话并没有今天这么多,人也不像如今这么开朗,倒不是花花那种闷,但怎么讲呢,当时那种环境下,总感觉这家伙有点阴,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背后给你一刀似的,当然后来证明人家根本不用背后下手,正面袭击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而如今的刘迪,少了些阴暗,多了点痞气,嘴也贫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应酬出来的。

    填饱肚子,我们便径直去了更衣室。都是大老爷们儿,互相看看屁股没啥,我起先真是这么想的,但当刘迪那挑猪肉似的眼神在我光溜溜的身体上打转,然后我因为略窘不好对视,转看王八蛋之后,微妙的气氛就出现了。

    “看屁啊。”最先出声的是王八蛋。

    我不乐意了:“喊啥,当年你也没少看我。”

    这下刘迪来劲儿了:“哟呵,还有这么一出儿呢?”

    王八蛋也囧了,黑着个脸气急败坏:“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我啥时候看你了!”

    咱有理不怕鞋歪:“刚进监狱的时候,你非逼着老子把衣服脱光,别装记不住啊。”

    王八蛋愣了下,无力扶额:“操,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我也有些恍惚。似乎真的过去很久了,为嘛我还记得这么清楚呢,心理阴影的续航能力忒强了……

    一直听着的刘迪失望起来:“我还当有什么桃色新闻呢,没劲。”

    我拿过浴巾围住屁股,语重心长地规劝:“桃什么色啊,多大岁数了,攒点儿精神吧,啊。”

    刘迪不言语,只暧昧地冲我笑。

    我忽然觉出点儿怪异。但转念,或许是跟花花的事情让我自己变得不正常了,所以看谁都不正常,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洗浴中心的全貌我看看清,反正我们仨泡的是个小池子,私密性很好,完全没看到闲杂人等。泡舒坦了,我们又被安排到包间,有专业的按摩师服务。这师傅们绝对是专业的,不含任何三俗成分,下手的力道绝对够卸掉我俩膀子的。

    不过最初的疼痛过后,倒真的舒坦起来。

    “对了王……咳,”我及时截住话头,趴在那儿努力把脸转向王八蛋,用姿势代替称呼,“你怎么调到派出所了?”这问题我早就想问,结果一路折腾到这会儿,才抓着机会。

    王八蛋正闭目养神,闻言悠悠睁开眼睛,不紧不慢道:“每年系统内都会有一些内部招聘,参加考试,考过了就转岗了呗。”

    我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儿,正打算信,就听刘迪在旁边插嘴:“拉倒吧,那么多想从监狱里出来的,分数大差不差,凭什么把名额给你。”

    我一听,也对啊。虽然不了解,但用脚趾头想这种部门也不会清得像一汪泉水。

    “少表一次功你能死啊。”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就听王八蛋受不了地说,“对了对了,就是这家伙在背后帮我推了一把,所以我就顺利出狱了。”

    犯人帮狱警?社会已经和谐到这种地步了?

    仿佛看出我的疑问,刘迪做出一副很不耐烦地样子,骂骂咧咧道:“还不是他,这么多年没事儿就回访没事儿就回访,靠,你当这是售后服务啊!”

    俞轻舟这回是真的连眼皮都不抬了,眼不见为净。

    我却有点儿能理解刘迪。作为狱警,王八蛋真的很尽心。这种尽心不是体现在管理上多么无微不至,事实上他在监狱里对人的管理不能说发指,也绝对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尤其是出狱之后,很奇怪,你莫名的就觉得始终有这么个人惦记你,虽然这些年我没出过什么事,可要是真出了,我想这家伙一定会帮忙。刘迪和我的情况或许不同,但感受应该有相通的地方。

    正沉浸在回忆里,诺基亚特有的铃声忽然响起,在密闭的空间,格外刺耳。

    我们三个里只有王八蛋没把手机锁进更衣柜,特尽职的二十四小时待命——虽然这和他下午旷工去医院接着洗桑拿的行径有所出入。

    “就他妈你事儿多!”刘迪没好气地骂了句。

    王八蛋全当耳旁风,特自然地从枕头底下摸出电话,看了眼号码,惬意接听:“嘛事儿?”

    应该是挺熟的朋友,因为俞轻舟下一句话是:“吃什么宵夜啊,你找别人吧,我跟哥们儿泡澡呢。”

    电话那头又说了句什么,俞轻舟先是很自然地接了句:“怀就怀呗……”可话没说完,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你再给我说一遍!?”

    估计电话那头不负众望又重复了一遍,就见王八蛋一股脑爬起来,遍地找鞋:“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

    “谁啊,怎么了?”见王八蛋急吼吼的模样,我连忙关心地问。

    把手机扔回口袋,王八蛋努力镇定:“我哥们儿……”

    “啊?”

    “不是,”王八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连忙纠正,“一女的,我把她当哥们儿……”

    刘迪幸灾乐祸:“赶紧回吧,你都让你哥们儿怀上了。”

    显然,刘迪正中红心。王八蛋也没工夫和他耍嘴皮子,扔下句“改天再叙”,旋风似的刮离现场。

    人都走了,刘迪还揶揄呢:“我估计这改天得挺遥远。”

    好吧,我认同。怀孕啊,要忙的事情可就多了。

    少了王八蛋,我和刘迪真没啥共同语言了,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剩满室的捶背声。渐渐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因为睡得不踏实,做的梦也乱七八糟,一会儿是监狱里,一会儿是监狱外,有些是发生过的,有些是臆想的,全无逻辑。直到梦里吹进一阵风,吹得脸上热热的,痒痒的,我才挣扎着脱离梦境,慢慢苏醒。

    然后就见两张按摩床不知什么时候拼到一起了,刘迪这会儿躺在旁边,正侧着头近距离看我。

    刚睡醒的脑袋有点儿木,我下意识地搜寻,发现屋里就剩下我俩,又过了很久,我的焦距终于和他的对上,才意识到刚刚梦里的温热才不是什么风,而是这家伙的呼吸。

    怪异感卷土重来,我有些不自在,但往后躲就太娘们儿了,所以我没动,努力皱眉做出一副不解状:“干嘛呢?”

    刘迪眨了下眼,倒是真的自然:“其实仔细看,你也没老太多。”

    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我皮笑肉不笑:“谢谢。”

    刘迪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你长得挺带劲儿?”

    “……好像吧。”其实我完全没印象。

    “我现在还是坚持这个观点。”

    “然后呢?”

    “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知道他有后话,但我没想到后话是这个。这话题转的,我长得带劲儿和我为嘛不结婚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为什么不结婚,这个问题我比谁都想知道确切答案。又或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不想承认,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结婚,没那心气儿了,不结,也是一个人。

    偷车,进监狱,气死父亲,孤独终老,合着冯一路这辈子没正经干成过什么事儿。

    千思万绪间,刘迪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过来,几乎是贴到我身上了,隐约还能感觉到他的下面……

    “你不会是跟女的不行吧?”刘迪问,嘴唇几乎蹭过我的脸。

    别说跟男的,就是跟女的这些年也没这么近乎过,当下战栗就传遍我的全身,所到之处无不留下片片鸡皮疙瘩,大脑更是完全空白,比雪都白。

    “那跟男的呢……”

    问这话的时候,刘迪几乎要压到我身上了。

    我哪还管那么多,当下手脚并用把人弄下去,然后用比王八蛋接完电话还要快的速度爬起来,不管突兀不突兀,嘴里就一个劲儿念叨:“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刘迪倒挺配合,没吐槽我拙劣的退场词,只是更衣室穿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似的来了句:“那个哑巴也该出狱了吧……”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我觉得要是不接茬儿得冷场,于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应了声:“呃……嗯。”

    刘迪微微挑眉,状似无意地问:“你们还有联系呢?”

    何止联系,都快纠结成乱麻了。

    但是对刘迪,我不觉得有必要说啥,于是还是个简单的:“嗯。”

    至此,刘迪再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分别时要了我的电话,说以后常联系。

    我想说联系你妹,但一想到最近的烦心事儿,好像有这么个家伙解闷儿也不错。自打弄清了我对花花的感觉,我就上网找了相关资料,也大概知道同志是个怎么回事儿了,但我却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刘迪问我跟男人行不行,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跟花花,行,跟别人……没底。所以如果刘迪真的也是同道中人,那是不是可以和他沟通沟通这方面的事情?

    一个澡泡的跌宕起伏,到家已是深夜。推开门,玄关的落地灯还亮着,光很暗,但吓了我一跳。

    “还没睡啊。”我笑笑,有点勉强。手机上面五个未接来电,最近的一个也是两个小时前了,我看到那会儿已经很晚,想着人都该睡觉了,也就没回。哪知道人家直接等门了。

    花花起身走过来,倒没追求我未回电话的事儿,只是问:去哪了?

    这话题正中我下怀,我连忙给他讲你肯定猜不到我遇见谁了巴拉巴拉巴拉……

    花花安静地听着,幽暗的灯光下,眼底的情绪被阴影遮住,看不真切。

    讲到最后我也觉得没劲,玄关慢慢归于寂静。

    下次晚回来记得打个电话。

    花花只敲了这么淡淡一句。

    我忽然就不是滋味起来,说不上原因,可能是喝了酒,洗了澡,夜太深,光线太暗,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的心没办法再平静,像是放了酵母的面团,不住的膨胀……

    “为什么回来?”我问。

    花花终于看了我的眼睛,却久久不答。

    我一动不动,坚持得近乎固执地等待。

    “大哥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卧室门忽然打开,李小宝打着哈欠走出来,很自然地去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水,然后奇怪地问,“你俩干嘛呢?”

    “遇上个老朋友,叙旧来着。”我挑第一个问题回答,然后越过花花,回卧室。

    我的姿态在一无所知的李小宝看来,一定很自然,可是花花呢,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自然的事情,虽然那些都是他离家学艺之前的了,可,不说,不代表当事人会忘。

    只能祈求花花的神经粗一些,没有看出异常。疲惫躺进床里的时候,我如是想。

    手机却于同一时间震动起来,在木质的床头柜上,短促却洪亮。

    大半夜的谁啊,我不情不愿地伸手把电话拿过来,一条新信息。

    良久,冷色调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热。

    【有人说想我了。】

    这是花花对刚刚那个被打断的问题的,回答。

    第87章

    整整半宿;我翻来覆去的想该怎么回那句话。问他什么意思?还在乎我?或者干脆把他离家学艺前那页再翻回来……我拿不定主意,好像没一个都不完美;都很突兀;甚至有可能词不达意反而造成误会。

    瞻前;顾后,左摇,右摆,到最后我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我在客厅碰见花花;他正猫着腰在玄关穿鞋,看样子正准备去饭店。

    我脱口而出:“花花!”

    他抬起头,腰依然是猫着的。这个姿势应该不太舒服;可他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忽然之间我就忘词了;事实上我也没准备台词,如果说作业的脑袋里一半装着面,一半装着水,那么现在则彻底混成了浆糊。

    “……去饭店啊。”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忍心听,太白痴了!

    花花的眼神黯下来,恢复平日的淡漠,轻轻点了下头。

    起身,开门,迈出去,关门,我目送花花离开的全过程,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他没有和我说再见。

    错过了最佳时机,再相聊这些就不那么容易了,特别是还有师傅和是滴在,机会愈发难找。同样的花花也并不积极,依然按着从前步调过他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心情从煎熬到冷却,就像煎糊了的鱼,粘在平底锅里,了无生趣,再没了念想。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条短信的深意只是我的臆想,是为了配合我的期望而产生的自作多情。

    电话在口袋里唱起歌的时候,我正跟一个熟客寒暄。

    “对不住。”我冲熟客歉意笑笑,一边往角落走一边接听手机。

    “又有嘛事?”来电话的是刘迪。自打上次重逢,这厮几乎一天一个电话,内容无非就是邀请我出去吃喝玩乐。这得是闲得多蛋疼啊。

    “什么叫又?你比诸葛亮还难邀,怎么着,非逼我登门拜访?”刘迪语气不善,显然是没了耐心。

    也不怪他,这几天我心情极差,别说刘迪,就是联合国主席来了我也不爱搭理。所以虽然电话不断,但自打那天洗浴中心分别后,我还真没再见过他。

    这会儿正值中午,店里人声鼎沸,但在小服务员们的穿梭下,却不显得乱,等位的,等菜的,吃着的,结账的,一切有条不紊。

    “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那么磨叽啊,挂了!”那头说着居然真的掐了电话。

    我在一片忙音中无比茫然。刘备要是这么邀请诸葛亮,估计三国演义会二缺一。

    光长岁数不长素质?正该让王八蛋来领教下这位大爷的嘴脸。

    不对,既然他俩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怕是王八蛋早就摸透他了,不然洗澡的时候咋那么爱答不理……

    我也是闲的蛋疼,就这么个无厘头的破事儿,愣是能走神儿半天。等我从冥想世界归来,就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里。

    距离太近,以至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差点儿骤停。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结结巴巴,就好像在犯罪现场被抓了个正着。

    花花自然早有准备,闻言便把手机举了起来:尝新菜。

    这阵子花花在师傅的手把手教学下,不光技艺愈发精湛,连创新能力也大幅度提升,是不是就弄个新菜出来让大家品鉴。师傅和师弟的意见自然是最专业的,但每回这家伙还非要拉我也尝下。问题是这人的口味哪有准儿啊,上次他弄了个怪味牛肉,老头儿吃一口就吐了,大骂这口感惨无人道,我却挺喜欢那甜不甜辣不辣酸不酸麻不麻又好像各家之味都沾了点儿的微妙感,结果花花第二天就让人把这东西挂到每一日菜的推荐里了,老头儿差点没自焚。打那之后直骂我是祸害,还是个未觉失调的大祸害。这我哪敢造次,立刻下决心再不赏鉴。未觉失调事小,惹怒了金凤凰,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花花弄走远离我们这些低品位的草民。这风险我可不冒!

    “让你师傅尝就行了。”我果断摇头。

    花花皱眉,眼里居然闪过几丝不快。

    这可够让人惊讶的。相处这么多年,我在花花这儿见过开心,难过,着急,害怕,却从没见过不快。我当然不会认为这仅仅来自于我的拒绝品尝,似乎,他心情不太好?

    “老板,有人找!”门口发等座号码的小姑娘忽然把头探进来叫。

    我奇怪,循着声音望去,与此同时,花花也回头看。

    我这饭店的门是最普通的双开折页式,两米高的落地玻璃通透明亮,于是很容易看见停在门外马路边的车。并且这车还敞着蓬,车主再冲着你摆手乐,那想看不见除非自戳双目。

    收回视线,我朝花花笑笑,有点儿抱歉地说:“菜什么的让你师傅师弟尝尝就行了,我充分相信他们!”

    花花也收回视线,但是没说话,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我有些苦恼,这已经不是心情不好了,摆明是心情很糟糕。可,最近没发生啥让人情绪波动的事儿啊,就连我这样天天心脏过山车的,情绪也很稳定啊。真是搞不懂。

    嘟嘟――

    某些急性子的家伙开始噪音污染了。

    我忽然很庆幸他那跑车是低调的银灰而非骚包的火红或者亮黄。

    “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我还没走到车边儿呢,刘迪的高分贝便乘着秋风钻进了我的耳朵。

    待走到车前,那笑靥如花的脸怎么瞧怎么欠抽。

    “你一天天都没别的事儿可干了?”我把胳膊搭在车门上,居高临下地鄙视他。

    刘迪没接茬儿,倒是抬起眼睛反鄙视:“一个小破饭店,至于么,整得比奥巴马都忙。”

    我刚要反击,那家伙却抢先一步不耐烦了:“得得,大太阳底下谁乐意跟你瞎扯,上车!”

    人家都到门口了,这诚意我再拒绝就不识抬举了,只是上车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嫌晒你倒是别得得瑟瑟弄个敞篷啊。

    待车飞驰起来,我才发现不光是大太阳的问题,汽车尾气更加凶残。终于在我的连番抗议下,刘迪弄上了车篷,末了还用鄙夷地口吻总结陈词:“啧,天生就没富贵命。”

    我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了,成长环境决定了我俩的三观必然一个是喜马拉雅一个是四川盆地。

    “不过从那儿出来的人里,你算混得好的。”过了会儿,这家伙总算说了句人话。

    一个“那儿”,把我们的思绪拉回从前。

    不管什么身份,但凡进去,就不存在享福。有小灶?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个屁。自由,这玩意儿你没了,人就能疯一半!

    朝着窗外叹口气,我在车镜里看见一张布满沧桑的脸。这沧桑不是多了几条皱眉,长了几根白头发,而是在眼睛里,模糊浑浊,再不复当年的清澈。

    “赶着混呗,”我听见自己的苦笑,“总归不能把自己饿死……”

    话没说完,刘迪一个急打方向盘,车漂移似的来个大转弯,我毫无准备,脑袋咣当就磕到了玻璃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待车重新驶入直道,刘迪才转过头看了一眼,问:“没事儿吧?”

    “你说呢!”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实在是疼,最初的劲儿过了,现在讲话还是一跳一跳的。

    “对不住啊,”刘迪歉意笑笑,我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诚恳的,结果人家来了句,“我开车就这样。”

    我还能说什么,人家练的就是金钟罩铁布衫,至尊无敌。

    一口郁结之气在胸中游移几个来回,终是散了,我揉着脑袋,讪讪系上安全带,结果刚系好,就和刘迪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只不过开着车他不方便一直转头看我,所以是通过内视镜,跟观察培养皿似的目不转睛。

    我被看得不太自在,没好气道:“看我干啥,看路!”

    刘迪咧嘴一笑,重新看向前方,同时说:“你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多了。”

    突来的评价让我一愣。我以前有脾气?我怎么记着我光乐善好施见义勇为关爱后进勤奋改造来着?

    仿佛听见我的心声,那家伙又强调了一遍:“说的就是你,别怀疑。”

    好吧,我承认那时候是暴躁点,冲动点,血气方刚嘛。

    “难为你还记着。”我有些感慨。

    “也就这些了,”那家伙又说,“要不是再遇上你,估计过两年就彻底忘了。”

    这人……咋就能这么欠揍呢?!

    “不过也有没变的。”

    装没听见。

    “不是跟哑巴还有联系么,做哥做到你这份儿上,不说旷古,肯定绝今了。”

    无视。

    “其实我挺后悔那么早出来了,要是还能跟你处一段儿,说不定挺有意思的。”

    “……别说的像我俩搞过对象似的行吗!”我认输,五体投地,。

    刘迪哈哈乐起来,这快乐一直延续到抵达饭店。

    这人倒是好养活,指着一个笑话就能活半辈子——

    第88章

    吃饭的时候我俩要了一打啤酒;上回洗澡为主,几乎没怎么喝;这回就奔着喝来的;自然也没人装熊;一杯一杯接一杯,不需要由头,光是那曾经的时光,就足够了。

    喝到最后我感觉胃袋里全是水;整个人就像个巨大的酒桶,走路都能听见波浪声。刘迪也好不到哪去,光厕所就上了好几回。但奇怪的是我俩都没醉;顶多微醺;就是情绪比较高;但思维很清楚。

    这回是我买的单,谁都不差这么点儿钱,哥们儿喝酒,总要礼尚往来的。

    出饭店的时候刘迪坚持要开车送我,这可把我的酒吓醒了一半儿,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拦了辆出租车,因为我们两家是一个方向,我家近些,所以一起上车后我让司机先开到我家。

    大约二十五分钟,出租车到了我家小区楼下,我坐在后排,车程也才行进一半,我自然就没干抢着结账的矫情事儿,说了声回头见,下车。

    哪知道刘迪跟着也开门下车。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用目光询问。

    刘迪给完车费,赶紧利落甩上车门,然后扬扬下巴:“走,去你家看看。”

    “不是我家,就是个租的房子,”我随口说,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重点,连忙调整方向,“有啥好看的啊,又不是八室五厅,而且也没怎么收拾,乱得要命。”

    正说着话,出租车走了。

    刘迪无辜地摊摊手,表情仿佛在说,你看这怎么办?

    我算是发现了,这家伙要想干什么事儿没有干不成的。为啥?够不要脸啊。

    不过左右一个破房子,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家里没人,周铖和小疯子也好久没过来串门儿了……我在全方位的进行了一次风险评估后,决定,带人上楼。

    刘迪倒没我想象中那么不识相,进了屋,也只是说了句“还行”,再没多做评价,也没嚷着要参观我是。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一屁股坐沙发上的姿势太坦然了,坦然得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

    “得有三室吧……”我把沏好的茶放在茶几上的时候,这家伙正转着脖子四下打量,“你一个人住可有点儿浪费。”

    “不是我一个人。”我随口答。

    那头愣住,立马来了精神,凑过来抑扬顿挫地“嗯?”了一声。

    谁说八卦是女人的专利?靠!

    “还有饭店的厨师。”我避重就轻,反正也不算说谎,花花他们仨都在这个集合内。

    “哦――”刘迪拖长尾音,摆明没了兴趣。

    一杯茶喝了两口,刘迪像是终于酝酿好了似的,转向我,正襟危坐:“来谈谈正事儿吧。”

    我坐在沙发另一侧,也被这阵势惊着了,连忙端正态度:“嗯,好,你说。”

    “你跟男的试过没?”

    “……”

    “你对女的不行吧?”

    “……”

    “那天我靠近你你的反应很有点问题,正常男的不会那样。”

    “……”

    如果时光倒流,那么我会在刘迪说“来谈谈正事儿吧”的时候一个茶杯砸过去,然后毁尸灭迹。

    但我不是至尊宝,也没月光宝盒,所以我只能在步步紧逼中无言以对,狼狈沉默。

    刘迪欺身过来,把我困在了他和沙发之间:“冯一路,招了吧,你肯定有经验。”

    “这个真没有。”我说。不卑不亢,直视自己还是个门外汉的残酷现实。

    刘迪愣住,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逵猩瘛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而且我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说说话,不然我能憋疯。

    推开刘迪,我把他重新弄成正襟危坐的姿势,他也很听话,跟芭比娃娃似的怎么摆弄怎么是。

    然后我长叹口气,开始陈述心声:“从小到大我都是喜欢女人的,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男的产生什么想法,一直到前年吧,花花,就是我弟,你总叫他哑巴哑巴的,对我好像有了点儿不一样,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当时我觉得这样不对,明着暗着拒了他几回,后来他也懂了,没说啥,然后就一个人到外地去了。他走之后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一直不得劲儿,按理说走的时间越长,我应该越习惯,可是不行,就跟得了病似的,天天惦记,然后一想到他不知道啥时候会回来,甚至不确定他还回不回来,我就更受不了了,最后终于没忍住,我说他想他了,他居然就回来了,可是回来之后对以前的事情再没提,真就像对亲人似的那么对我,可我发现我不想他这样了,我希望他还像以前……我不知道我跟男的行不行,但你要问我跟花花行不行,我敢点头。”

    一番话说到最后,我几乎没什么顾忌了,想什么说什么,不求其他,就图个痛快。

    刘迪坐那儿消化吸收半天,最后一幅要死的表情,受不了地嚎:“我操这什么年代了,网上有视频几秒就闪婚的,你俩还在这整西厢记呢?!”

    我有点儿狼狈,是啊,这都多少年了,说出来能让听的人都崩溃。可作为身处其中的当事人,倒好像没那么难耐。因为我现在和花花在一起,虽然不是理想中的情况,却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人,一起奋斗,一起生活,也不算太坏呢。

    震惊过后,刘迪慢慢冷静下来,沉吟片刻,说:“照你这么讲,他现在是绝口不提从前了,那你俩还有可能吗?”

    苦笑着摇头,我颇有点认命的架势:“要搁以前他迷糊那会儿吧,兴许能成。现在那个劲儿过去了,在外面一年,什么没见过,眼界也开了,哪还会记得这陈芝麻烂谷子。”

    刘迪微微扬起嘴角,再次欺身靠近,颇有点蔫儿坏地撺掇:“要不咱俩试试吧。”

    他说这话我一点儿不意外,因为已经有前情提要了,况且这人的脸就跟心灵显示器似的,实时输出。

    但我只把他当心灵鸡汤,也没准备以身殉鸡。

    “试你妹。”

    “不试我妹,试我。”

    “……”

    “……”

    “靠你他妈……”

    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了,因为刘迪居然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

    男人的悲哀在于能够正视自己的弱点却永远无法克服。我想踹他,但是腰软了;我想骂他,但支配国骂的大脑语言中枢颓了。他的手就像一条蛇,带着秋日的凉气,诡谲却刺激。明明很不着调的一个人,这会儿却专业得过分,时轻,时重,或摸,或捏,简直要让人欲仙欲死。

    “舒服死了?”刘迪舔了下我的脸,不怀好意地问。

    我匀不出理智给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下面,我甚至情不自禁覆盖上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操纵着他动作的轻重缓急。

    “操,合着自己撸习惯了是吧!”刘迪受不了地翻白眼,“说你什么好,天生就没那享福的命。”

    语毕,刘迪忽然抽出手,同时扯开我覆在裤裆的爪子。

    我没反应过来,裤子却已经被人褪下,接着,颤抖中的命根儿进入了一个温热的包围圈。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只感觉到自己本能地剧烈颤栗,然后灵魂就被快感托着慢慢出了窍……

    刘迪不光动嘴,还时不时用手揉捏安抚留在外面的两个小球,这绝对是我毕生所见之最大杀招,直让人头皮炸开。我狠狠地抓着那人的头发,仰面朝天急促呼吸,但仍然觉得缺氧,就像一尾离开水面的鱼。

    没过多久,刘迪吞吐的频率忽然快起来,动作幅度也更加大,我能感觉到每一下都进入了他喉咙深处。靠,这家伙居然会深喉!

    再忍不住,我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刘迪仿佛早有预感,脑袋灵活退开,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很快,我便随着他的节奏喷出一股股白浊。

    高潮持续了很久,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喷溅出的液体沾满了刘迪的手,还有一些落到了地板上。

    刘迪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从容地擦去手上的粘腻,末了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快枪手啊……”

    刘迪的声音很轻,近乎温柔,但因为内容令人发指,所以我一边抽两张纸巾蹲下来擦地板一边在心里催眠:这是魔音这是魔音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不过量倒不少,积了很久?”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行了别装了,赶紧的,换我!”

    我没听……

    “啊?!”

    “啊什么啊,”刘迪瞪眼,“你他娘的不是光想占便宜吧?”

    我想说我啥时候占便宜了,明明是吃亏!可……好吧太无耻了我说不出口。

    “别磨叽了,快快快快快快快!”刘迪说着就开始解皮带。

    “赶着投胎啊……”我没好气地咕哝,却也心下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刘迪一边脱一边不停嘴,好像多说几句就能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水到渠成:“在监狱那阵儿就想跟你试试,尤其每周末都听现场版。”

    我只觉得脊背发凉:“你他妈……”

    “就是想想而已啦,”刘迪打断我,“意淫不行啊,再说这不是赶巧了么,谁知道出来还能碰上你。”

    说话间,刘迪的裤子已经褪了一半,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正想一脱到底,门外忽然传来钥匙在钥匙串上互相碰撞的声音。

    要在平时,这声音我绝对不会注意到,细小不说还隔着一层防盗门哪。可所谓做贼心虚,就是五感时刻处在极度敏锐状态,平时听不到的这会儿一清二楚,平时不灵?( 世间清景是微凉 http://www.xlawen.com/kan/1474/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