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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可是还没等我问,我妈就在那屋喊我和老舅吃饭,等吃过了饭,老舅和我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使得我将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忘在了脑后。

    “大外甥,你快放暑假了吧,等放假了,老舅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长长见识。”老舅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一听要带我出去,我眼睛都瞪圆了,兴奋的我差点跳起来,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了,第一次进镇子,我感觉人好多,好热闹,一听要带我出去涨涨见识,我就问道,是去县城吗?因为在我心里,县城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地方了。

    老舅笑而不语。

    我爸妈对我老舅也是言听计从,听要带我出去涨涨见识,都没啥意见,我的两个姐姐好生羡慕。

    又是一天清晨,外面飘着淡淡的雾气,但空气十分的清新,吸一口令人精神一震,我穿着件灰色的赤膊褂子,屈膝半蹲在村外林子的空地上,两手举过头顶,五指大张,宛如举着一座山一样,双脚的脚跟还有规律的一抬一落。

    此刻,我的鼻尖早就沁出了汗珠,胸口里就像是有一团热气,熏的我全身暖洋洋的,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等到了时间,我缓缓的收回了动作。

    我侧目转向一旁的老舅,看到他正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面容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稀奇的是,随着他一呼一吸,他的鼻孔有两股淡白色宛如白线一样的气息进进出出,就像是两条灵动的白色小蛇一样。

    第19章 半夜招待所

    我看的好一阵羡慕,这知道这就是老舅说的,练习国术到了很深的地步才能够做到的。

    老舅察觉到我停下了动作,也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正一脸羡慕的看着他,笑着站起身来,摸了摸我的脑瓜:“走,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富贵他们二连屯村口二癞子家闹鬼的那事儿,我自己对付不了,可是如果拉上老舅,那绝对安全,而且我心里一直想要看看我老舅的本事,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我心中兴奋起来,侧过身,扬起小脸,将我见到的还有富贵同我说的讲了一遍,最后还说出了我心中的打算:“老舅,你领着我去吧,万一真闹鬼,咱俩也算是为民除害。”

    老舅一开始看起来漫不经心,可是随着我的讲述,脸上却越发的认真起来,当我说完我心中的想法,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的考虑一些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向我说道:“你仔细和我说说当年女尸害人的那件事。”

    我记得,当时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老舅还没有回来,看到老舅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我自然是一丝不差的讲了一遍。

    我对那个上级派来的宋先生记忆尤甚,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可是现在我已经隐隐约约的预感到,那个宋先生很可能也是一名阴阳术士,所以我特地将宋先生和我老舅说了说。

    我老舅听到宋先生还单独找过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个宋先生倒还有点本事,竟然看出我大外甥的与众不同,嘿嘿,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去找你,是觊觎我留给你的灵骨,但是又怕我去找他算账,才没敢乱来,算他聪明。”

    我摸了摸紧贴胸口的红兜兜,知道这里面装的就是老舅口中的灵骨,也从话里听出,似乎宋先生害怕我老舅:“老舅,你认识那个宋先生?”

    老舅淡淡的摇摇头:“我不认识他,至于他知不知道我,那就不清楚了。”

    “那他为什么怕你?”我接着问道。

    “能够认出灵骨之人,必然是我阴阳术士界之人,而且肯定有些见识,这样一个人必然不傻也不笨,他又怎么敢随随便便的强夺他人之物?我蒋二龙既然敢堂而皇之的放在你身上,就不怕别人来抢,如果真有人对你不利,那他会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老舅沉着脸哼了一声,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看着远方,流露出一种我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情,虽然一霎间就消失不见了,可我看的依然很清楚。

    每年过年我们村都杀年猪,通常杀猪的都是请隔壁村的一个五十来岁的杀猪匠关老六,这人当了一辈子杀猪匠,杀的猪数不过来,而刚才我老舅脸上露出来的神情就和关老六拿着一柄杀猪刀站在一头被困住了四个蹄子吊起来的大肥猪面前时脸上露出来的神情差不多。

    难道在我老舅的眼里,那个宋先生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猪?可是那个宋先生可是上级派来的领导,我们小学校长还有村长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

    老舅也没有答应和我一起去二癞子家去捉鬼,他说无论我看到的是人是鬼,它都没有害人,最主要的是没有关系到自身,那又何必去探究?如果是鬼也就罢了,但如果是人呢?那就很可能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

    “大外甥,人心比鬼可要可怕的多,与人相处,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前一刻,他还是你最亲近的朋友,但是下一刻,就会站在你身后给你一刀,将你推进万丈深渊。”老舅轻轻的叹了口气。

    “哦。”我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想到,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富贵和赵妮儿了,可是他俩怎么可能害我,所以我对老舅的话并不太在意。

    因为老舅和我说放暑假要带我出去涨涨见识,所以我心中一直期盼着快点放假,每天都在心里算计着还有多少天,一天天的倒数,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等到了放暑假的那一天。

    老舅似乎早就知道我心中的那点心思,当天吃完晚饭,就笑呵呵的告诉我,明天就走,先去县城。

    我这还是头一次出门,有我老舅照看着,我爸妈都很放心,可还是好一阵叮嘱我,告诉我出门要听老舅的话,不准淘气。

    “姐夫,姐,你们放心,玄心有我照顾着,不会有事儿的。”我老舅认真的同我爸妈说道。

    “二龙,我和你姐都很放心,玄心要是在外面不听话,你回来和我说,看我不削他。”我爸虎着脸看了我一眼说道,然后回道。

    我爸妈自从亲眼目睹了我老舅施展出了一番本事救了我之后,对我老舅那绝对是没得说,万分信任,心中也乐得见到教我本事,他们想到技多不压身,要是我有了去我老舅的本事,以后肯定饿不着。

    而且他们也看到了,自从我和老舅开始学本事,这些年一次没生过病,都没感冒过,一听要带我去外面见识见识,哪里有不同意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舅就离开了家门,我一身轻快,老舅则背着一个布兜,也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

    村子和镇子距离不过几里地,我们两人大步流星,没用上一个小时就到了镇里,到了镇里后就搭上了一辆去县城的拖拉机。

    那辆拖拉机是要拉大白菜去县城的,一开始不同意搭我们两个,可是我老舅和那个开拖拉机的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就看到,那个司机一脸惊讶的神情,然后就让我们两个搭车了。

    上了后车斗,我小声的问道:“老舅,你和司机说什么了,他怎么会让咱俩搭车呢?”

    老舅笑了笑:“我告诉他,他面带破财之相,所以提醒他,要是和人合伙做生意,一定要当心,不要受骗,顺便提点了他几句。”

    坐在拖拉机的后车斗里,虽然车斗颠的我屁股疼,车斗里的味儿也不太好,可是我心中充满了对前往县城的兴奋,所以一点也不在意,一路上,我左顾右盼的看着道路两旁我从没有看过的景色,丝毫不感觉疲惫。

    镇子和县城有近百里远,等到了县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当跳下车,我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四周的整齐的楼房,窗户里散发出来的一片片的明亮灯光,还有路边星星点点的五彩霓虹招牌映花了我的眼睛。

    老舅和拖拉机的司机道了声谢,而后领我来到一家路边的面馆吃了碗牛肉面,等出了面馆就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一家招待所门前。

    在跨进招待所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招待所脱了漆的牌子:鸿运招待所。

    进了招待所,入眼的就是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前台,前台挂着一盏灯泡,发出不太明亮的黄光,前台后面坐着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女人,本来是低着头的,当听到脚步声就抬起了头,是一个面相挺老的女人,看起来得有五十来岁了。

    老舅拿出钱说开间双人房,女人将一把钥匙递了过来,声音干哑的说道:“二楼左转第二个房间。”

    我随着老舅往二楼的楼梯走去,当走到楼梯口,我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女人,却猛的看到,那个女人竟然也在看我,当看到我正再看她,她朝我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那个女人的脸一半在灯光下,一半隐在阴影里,使得这个笑脸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不像是友好,反倒有些狰狞之意。

    我心里猛跳了一下,立刻收回了目光,然后随着老舅上了二楼。

    到了房间,老舅给我打来了洗脚的热水,我舒舒服服的洗着脚,一边央求道:“老舅,我听富贵说,县城有动物园,明天我们去动物园吧。”我心中对动物园可是向往已久,一直想要看一看大象,老虎和狮子……

    老舅站在窗户前,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事情,听到我的话,回过身来,摇头说道:“明天不行,明天我们要坐火车,去哈尔滨。”

    去省城哈尔滨?我一直以为老舅说带我出来涨涨见识,就是到县里来逛一圈,吃点好吃的,领我到处玩一玩,却没有想到,竟然还要去省城。

    老舅坐在我旁边,拿抹布给我擦了擦脚,一边小声同我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有话明天再说。”

    我听话的点点头,坐了小半天的拖拉机,也确实有些累了,等擦干了脚,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睡觉十分的沉,平时就算是打雷都不醒,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半夜却醒了,也许是换了一个陌生环境不习惯的缘故。

    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漆黑,一伸手,连手指头都看不到,也许是晚上的那顿牛肉面不太干净,感觉自己的肚子还有点疼,就想要去大便,可是我哪里知道厕所在哪里,所以我小声招呼了我老舅,想让他领我去,可是我叫了好几声,老舅也没有回应我。

    当我闭上了嘴,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我却突然感觉,屋子里怎么这么安静,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喘气的声音?

    第20章 鬼母连子神像

    我心里一激灵,当时就清醒了,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摸黑来到了几步外老舅的床边,伸手摸了过去,果然和我感觉的一样,床上被子抖开着,可是我老舅却不在床上!

    “人呢?”

    在县城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老舅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要是没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但很快我就慢慢的镇定下来,想到,老舅可能去厕所,也许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坐在老舅的床边,等着,可是一直等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可是老舅一直没有回来,这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我想老舅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招待所?所以我打算下楼去问一问那个女人,问她有没有见过老舅。

    我推开房门,也许是年头太久了,房门的合页都生锈了,发出一生刺耳的吱呀声,好在过道的走廊里有一盏灯,虽然不太明亮,可还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一路小心的到了一楼,却发现那个给我和老舅开房间的中年女人不在前台,我站在前台胖左右看了看,看到靠门左手边的长廊最后一个房间的门缝里射出几片灯光,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女人声音,好像是在和人唠嗑,我听出来,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心中着急老舅去了哪里,所以也没有多想,迈开步子就朝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等站在了门前,女人的声音更清晰了,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却发现,屋子里女人念念叨叨的,我完全听不明白再说什么,而且好像屋子里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那她是在和谁说话?

    我留了个心眼,没有贸贸然的就去敲门,我而是把脸贴近门板,透过门缝看向里面,心想看看这个女人在干啥,然后再敲门也不迟。

    我为了看的更清楚,闭上了左眼睛,用右眼顺着一条门缝看向屋子的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却惊奇的发现她正背对着我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断的叩头。

    女人的面前是一张木头桌子,我第一眼在上面看到的就是一座神像,神像前还摆放着一座拳头大的香炉,点着三根正冒着青烟的香烛。

    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座神像,我同老舅开始学本事后,也了解了不少神像,例如三清神像,关公神像,还有老舅说大海边上的人祭祀的妈祖神像,可是桌子上的这座神像,我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神像。

    这座神像也不知道是木头的还是铁打的,黑乎乎的,我将脸靠更近了门板,希望能够看的更清楚,可是当我看清楚了神像的模样,我吓的猛的张开了嘴……

    就在我差点叫出声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我的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感觉那手十分的有力,就在我刚要奋力挣扎,就听到身后人小声说道:“大外甥,是老舅,别出声。”

    竟然是“失踪”的老舅,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本来一颗慌的要死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平添了一些委屈,这大半夜的,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老舅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不声不响的领着我回了二楼,并没有惊动屋子里的女人。

    等一回到房间,还没等我张口,老舅就先问道:“你看清那桌子上的神像了?”

    我一回想起那座神像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那神像是一个丑陋的女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脸,还挺着一个大肚子,乍一看,就好像是怀孕了,可是当我仔细看过后,却发现,那神像的肚子被剖开了,一双小手从肚皮里伸出来,奋力的往外扒……

    通常人祭拜的神像,基本都是象征美好的,可是这座神像却让人一看就感觉到厌恶害怕,我完全想不通,招待所的这个女人跪拜这样一座神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我问出口,老舅就颇为严肃的说道:“那是鬼母连子神像,如果我没料错,这个女人的孩子应该是因故去世了。”

    孩子死掉了?我怔了一下。

    老舅随后说到,他一走进这座招待所,就感觉气场不对,好像被人做过手脚,所以他在我睡着之后,就出去查探了,也看到了和我看到的一样的情形,不过老舅自然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个女人跪拜鬼母连子神像,招待所的几个隐蔽位置放了这些东西,不过都被我找出来了。”老舅一翻手,将几枚黑色的钉子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似乎和那神像的颜色一样。

    老舅接着同我说到,据传跪拜鬼母连子神像能够让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下辈子还让这个孩子投胎到自己的肚子里,一开始还算不得邪术,只能说是一种愿望,可是后来被心术不正的人给黑化了,布置的这几枚钉子都是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的,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有毒气味,怀有身孕的女人久闻,容易造成流产。

    “啊。”我听的叫了一声,“那住招待所的孕妇……”

    “现在没问题了,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这几个东西不会是这个女人放的,肯定是教他祭拜鬼母连子神像的人放的,她也被蒙在鼓里,所以拿走了,她也不会知道的,这个邪术也就破了,至于祭拜神像也就无所谓了。”老舅叹了口气。

    我心中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种邪术?竟然故意让孕妇流产,这简直是败类人渣,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去世了?所以也不想让其他人好?丧心病狂!

    “大外甥,这就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让你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世界有光明,有美好,就必然会有黑暗和污秽,就像是布置这道邪术的人,他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可是他却做了,这种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日后你要是碰到了,要加倍小心。”老舅注视着我,告诫说道。

    我看了看那几没钉子,心想会不会以前已经有住过这件招待所的孕妇流产过?这样一想,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巨大的怒气来,心中暗暗想到,如果以后让我碰到这种恶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老舅和我就一同离开了这间招待所,迈出招待所的门槛,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人倚在门边看着我,脸上有着一丝微笑,完全没有了昨晚上的那股狰狞,和我妈看着我时的笑容有那么一点像……

    到了火车站,当看到一节一节连在一起的绿皮火车,听着震耳的汽笛声,我被震撼住了,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了不起的东西。

    等上了火车,老舅直勾勾的看着我,蓦地说道:“大外甥,到了地方,你可别给我蒋二龙丢脸。”

    到了地方?到什么地方?我看着老舅,一开始我以为这趟出门,只是出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可现在怎么感觉这趟出行有点不对劲儿啊,去省城,到底是为了啥?

    从我们县城坐火车道哈尔滨,整整坐了一天,早上上的火车,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漫天的星星了,同样还是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了一宿。

    让我高兴的是,之后的两天,老舅领着我在哈尔滨转了一圈,我也终于见到了省城是什么样子,走过中央大街,看着两边漂亮的楼房,我可不知道什么巴洛克式,欧式,只知道这些大房子好漂亮,心中想着,我什么能进去住一住呢。

    我还吃到了老舅买的冰棍,奶黄|色的,又香又甜,我一口气吃了五根,吃的肚子凉的发疼了,才停嘴儿,我老舅说了我一句,没出息。

    等到了下午,老舅领着我穿过一条条热闹的大街,一直来到一条看起来很冷清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扇红漆的大门,大门上的漆皮都有些开裂了,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得破旧,反而让人看起来感觉很有味道。

    我被牵着手一直来到大门前,老舅也不敲门,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直接一把推开了大门,二话不说,迈步就往院子里进。

    等我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的地面铺着红砖,中间长着一株大槐树,而槐树的阴凉下有着不少人,足有十几号人,或坐或站,所有的眼睛全都看着我老舅还有我。

    我注意到,这些人有老有少,老的胡子都白了,年轻的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穿着打扮都各式各样,更奇怪的是,墙根底下还有一个瘦老头穿着羊皮袄,这可是夏天啊。

    我老舅扫了一眼所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领着我就往院子深处那座平房唯一的一扇门里走,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动,就像是黏在了我们两个的身上。

    当走到了门口,我老舅先一步进了屋,我听到身后嗡嗡的议论起来。

    “这人是谁啊,竟然就这么往里闯,他知不知道规矩啊。”

    “谁?还能是谁?蒋二龙呗,除了他,还能是谁。”

    “蒋二龙?他就是那个蒋二龙?“

    我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最后说话的一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的,说到蒋二龙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脸上流露出来奇怪的神情来,好像是害怕还有好奇,同时看向我们方向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的。

    第21章 哑巴丘

    这间平房从外面看起来好像不算太大,可是一进入其中,我就发现着实不小,房间一个挨着一个,老舅领着我左拐右拐,最后来到来到一个很宽敞的方厅,厅里有木椅,他直接拉着我坐下,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有茶壶和水杯,也倒了两杯,他一杯,我一杯。

    我端着水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门口就迈步走进来了一个女人,我抬头看过去,发现这个女人正盯着我老舅。

    这个女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英气,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菱形的嘴唇抿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熠熠生光,脚下的黑色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走到我和老舅的面前,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笑,质问道:“蒋二龙,你懂不懂规矩,那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就你搞特殊?”

    我都感觉脸有点烧的慌,可是我老舅翘着二郎腿,脸不红心不跳,游刃有余的哧溜了一口茶水,这才抬头看眼前的女人,嘿嘿一笑,说道:“丘小玲,你的话还真有意思,我是来给哑巴老爷子过寿来了,又不是晒太阳来了,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看你们丘家的脸色吃饭,所以得表现的懂规矩,但我可不是,你要是不欢迎我,我现在拔腿就走。”

    我还真怕这个叫丘小玲的女人把我俩撵走,那可就太难看了,好在我的担心多余了,丘小玲哼了一声,并没有轰人,反而转头看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只有腼腆的笑了笑。

    老舅对我说道:“这是我大外甥,玄心,叫丘阿姨。”

    我听话的叫了一声丘阿姨。

    丘小玲狭长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眼,突然咦了一声,脸上似乎颇为震动,然后就转向我老舅:“他……”

    老舅放下了茶杯,嘴角微微的翘着:“你看出来了?”

    丘小玲迟疑着点了点头,之后有摇摇头:“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就是个怪物了,你又弄来一个小怪物,真是……”

    我听的云里雾绕,怎么就大怪物小怪物了?可是又不好开口问。

    这时候,老舅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我俩在这坐着就行了,一会儿吃饭了叫我俩就行。”

    丘小玲又白了老舅一眼,一副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转过身,皮靴踩的咔咔作响离开了。

    这个丘小玲离开了,还没等我率先张口,老舅就同我说道:“今天我带着你来是给一个人过大寿的,这个人外号哑巴丘,是东北三省阴阳术士一脉资格最老的几个人之一了,外面那些也都和你我是一类人,大部分都和这个哑巴丘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能来祝寿的都是在外面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可以这么说,哑巴丘一句话,在某些时候,比市长还好使。”

    “哑巴丘?是个哑巴?”我对这个哑巴丘的能力大小没有太大的感触,就随口问道。

    “不是哑巴,不过这个人不怎么爱说话,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所以被起了这么个外号。”老舅简单说道。

    同时还告诉我,哑巴丘这一次过的是九十大寿,此人是阴阳术士一界的奇才,民国的时候就闯出了非常大的名头,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走过来,暗地里经营的势力异常庞大。

    “既然你同我学了本事,早晚会踏入这个圈子,所以我领你过来,让你见识见识,接触一下这些人,也是有好处的。”

    我对老舅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所以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等过了没一会儿,就有另外一个我没见过的青年人过来招呼我和老舅,让我们两个随着他去宴客大厅。

    宴客的大厅十分的宽敞,摆放着四张大圆木桌,已经有不少人落了座,本来我是打算和老舅坐在一起的,可是他朝我挥挥手,指着最边上的一张桌子,说道:“去,小孩子坐那张桌去。”然后他就不管我,自顾自的坐在了坐在了中间的桌子。

    等我到了老舅指的那张桌子,我看到,一张桌子已经做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看起来年龄都不大,有两三个年纪和我相仿,剩下的几个看起来要比我三四岁左右。

    当我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几双眼睛就全都看向我,这让我很不自然,我还发现,多数的目光都很不友好,尤其是当看到我穿的衣裳,眼神里有对我的鄙视和厌恶。

    我微微低头看了眼我穿的衣裳,是老舅前一阵给我买的新衣服,可是和桌子上其他人的一比,我看的出,他们的衣裳样式更好看,颜色也更鲜艳漂亮,说实话,我有点自卑,感觉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这时候,本来有些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起来,我回过头就看到从一扇门走进来两个人,丘小玲扶着一个老头,我想,这人应该就是老舅说的哑巴丘了吧,不由得仔细看过去。

    因为老舅说过,哑巴丘已经九十高龄,我本以为会是一个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老人,可先现在一看,哑巴丘虽然有了些老态,可是打眼一瞅,就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

    头顶上稀稀疏疏剩下几根头发梳成背头,脸上有几道皱纹也是不是太深,眼神平和的注视着所有人,脚步轻盈,面带微微的笑意走进了席间,穿的也十分普通,看起来和我们村村头常在树根底下下象棋的几个老头没啥区别。

    见到哑巴丘进来了,凳子一阵哗啦啦的响,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都恭敬的称呼哑巴丘为丘老,而和我同桌的这几个少男少女似乎都很激动,眼神饱含着崇拜看着哑巴丘。

    最后,哑巴丘落座在了中间的那张木桌旁的椅子上,正是我老舅坐的那张桌,我发现那张桌子上坐的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只有我老舅一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看的出来,那张桌子做的都是今天来的人中地位颇高的。

    哑巴丘果然就像是他的外号一样,从进到宴客厅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全都是由一旁的丘小玲代为发言,对所有来祝寿的宾客表达感谢。

    这时,一名坐在另一张桌子穿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这个男人微微发福,满面红光,看向哑巴丘,喜庆的说道:“今天是丘老九十大寿,作为后辈,我孙乾有一份寿礼送上,希望丘老能够喜欢。”

    说着这个人就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后,将里面的一枚白色的珠子露了出来,那珠子足有鸽子蛋大小,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七彩,十分的漂亮,引起不少人的惊叹。

    哑巴丘看了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简单的应了一句:“有心了。”而后,一旁就有人过来,接过去了寿礼。

    孙乾听到哑巴丘的话,脸上露出喜色来,连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随后其他人也都纷纷的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品,我看的眼花缭乱,大部分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古钱币,有画卷,有药材……

    等一个人送上了一份人参寿礼后,坐在哑巴丘一旁许久未曾开口的丘小玲突然看向我老舅,微笑着问道:“蒋二龙先生,你给我爷爷准备了什么寿礼,可别说你没有准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我可没见到我老舅准备啥寿礼,想到,这下子可出丑了。

    果然,我老舅不慌不忙的看了丘小玲一眼,说道:“我还真没准备寿礼。”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感到窘迫。

    这时候,我看到下面其他几张桌子上的客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我所在这张桌子上的少男少女也纷纷笑了起来,是嘲笑,像是看笑话一样。

    我此时,脸一阵阵的发烫,恨不得把脑袋塞到桌子底下,给人过大寿哪有不带寿礼的啊,就是在我们村子里给人过寿,再不济也得添上几块钱的礼金啊,不带寿礼就去吃席,那不是骗吃骗喝嘛。

    等到下面的声音小了些,我老舅突然语气一转,看向哑巴丘说道:“丘老,我是没带寿礼,可是我外甥替我准备了一份。”

    我愣住了,他外甥不就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准备寿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哑巴丘看着我老舅,脸上带着笑意。

    我老舅从家里出门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灰布兜子,一直拎在手里,这时候提了起来将布兜子解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一看,这不是我得来的那个宝贝盒子吗?

    我老舅将宝贝盒子握在手里,往上一抬,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说道:“各位都是行家里手,可有人看出了门道?”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手中的盒子,很快,率先拿出寿礼的孙乾,迟疑说道:“这盒子似乎是海底沉香木制成,在看上面的工艺,应该是南宋之物,保留的这么好,倒是一件珍品。”

    老舅端着盒子,看了眼孙乾:“孙老板不好眼光,正是如此,这时一件南宋打造的海底沉香木锦盒,而且,它还是一个宝贝盒子。”

    当我老舅说出宝贝盒子几个字,就听到噼里啪啦几声,原来有人一激动,把面前桌子上的筷子和杯碗碰掉到了地上。

    就连那一直稳如泰山的哑巴丘,听到这是宝贝盒子,眼神波动了一下。

    本来想让我老舅出个丑的丘小玲也愣住了。

    第22章 灌顶

    “这一件宝贝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张十六密咒的符箓,不过因为我大外甥不小心,将上面的朱砂密咒氧化了,但是我想,凭借丘老爷子的手段,想要复原或者重新拓印一张,虽然会花费些心思,但是和十六密咒的符箓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哑巴丘再一次开口,点点头:“如果真是十六密咒的符箓,确实值得,但是你怎么会舍得当作寿礼送给我,我可消受不起啊。”

    我老舅哈哈一笑,就将宝贝盒子摆在了桌子上,说道:“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我也不遮掩,我大外甥因为一些原因,阴魂并不稳固,所以,我想让老爷子亲自给他灌顶一次。”

    哑巴丘隔着一张桌子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老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我亲自给你外甥灌顶一次。”

    我看到我老舅竟然拿那个盒子和哑巴丘做了一笔交易,而作为回报,哑巴丘帮我灌顶一次,可是,什么是灌顶?还有老舅说我阴魂不稳,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感觉到自己的阴魂有问题啊,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张口去问,只好先放在心里。

    我注意到,在哑巴丘说亲自帮我灌顶之后,许多有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尤其是和我同一张桌子上的少男少女,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满了赤裸裸的嫉妒。

    这一顿宴席的菜肴十分的丰盛,许多都是我没吃过的,可是我心里装着事儿,有点食之无味。

    等散了宴席,有人给我和老舅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老舅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没等我张口问,他就简单的和我解释了一二。

    在我和他学阴阳术士一脉的本事后,他就和我提过我小时候被怨婴种下鬼心的事儿,而老舅告诉我,虽然他解决了怨婴,那枚鬼心也融入了我的阴魂里。

    “因为吸收了那头怨婴阴魂的十之七八,所以你的阴魂天生就异于常人,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一利就有一弊,终究那部分不属于你的,就像是卯和榫,就算是再严密,也必然有缝隙,现在还没有出现问题,但是不代表永远不会出问题,所以我就打算让哑巴丘给你灌顶一次,彻底将阴魂稳固,确保以后你的阴魂不会出现差错。”

    “可什么是灌顶?”我问道。

    “灌顶,说起来很复杂,做起来也很难,就是一个人用自己的阴魂去梳理另一个人的阴魂,能够给人灌顶的,无一不是非同常人的能人,而哑巴丘阴魂强盛,手段也高明,能让他给你灌顶一次,对你今后都大有好处。”

    我现在还感觉不到老舅所说的好处,但是当我见到和我同一张桌子的那些少男少女显露出来的羡慕嫉妒就能够隐约的知道,恐怕能让哑巴丘帮助灌顶一次,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还没弄清楚,灌顶究竟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来人告诉我老舅,丘老已经准备好给我管灌顶了。

    我心情忐忑的按照哑巴丘传达下来的命令办事儿,在灌顶之前,必须得沐浴洗澡。

    洗过了澡,我和老舅一同来到了哑巴丘的房间,一进入房间,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让我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也再次见到了哑巴丘,他换上了一套纯白色的练功夫,来到我和老舅的身前,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老舅说道:“他很好,比我家的那几个小家伙要强。”

    我老舅嘿嘿一笑,却不接话。

    哑巴丘领着我来到了房间的最里面,红砖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蒲团,他让我坐在上面。

    我看了老舅一眼,见到老舅点了点头,我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话的坐了下来,刚一坐稳当,哑巴丘就把一只手张开,当头罩住了我的天灵盖。

    哑巴丘的手不像是老舅的手一样粗糙的像是树皮,相反,十分的温润,同样很宽厚,摸的我十分的舒服。

    我心里正想着,灌顶究竟是怎样的,?( 阴阳术士秘闻录 http://www.xlawen.com/kan/6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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