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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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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无忌拍手笑道:“师兄,你真是…真是…”

    青书笑道:“真是什么?”无忌憋了半天,道:“把什么事都算计进去了,好厉害!”青书摸摸他头,洋洋得意地笑道:“你个小兔崽子,有空多读读书,神机妙算四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互相取笑一阵,见天色不早,各自睡下不提。

    第四十八章 圆真

    第二日清晨,青书缓步踱出房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觉鸟语花香,沁人心脾,远远飞过来的撞钟之声庄严肃穆,隐隐夹杂着诵经梵音,一派祥和。昨夜他又运功为无忌驱了一次毒,之后却是不敢再睡,缓缓搬运周天,练起“纯阳无极功”来。

    他心中尚记得少林、武当两派九阳功,却不加修炼,皆在于“纯阳无极功”尚未圆满,便连七成火候都未到,一门尚且未精,又何须再练这非全本的“九阳功”?

    其实“武当九阳功”和“纯阳无极功”同练,多有相辅相成之效,内力增长之速,委实快极。武当派弟子根基一向扎的极稳,筑基之时进境极慢。武当七侠随张三丰练功,张三丰教与他们的,正是“循序渐进,渐成大器”。但其时张三丰武学虽至化境,却还未领悟到天人合一的究境。于是七侠之中,除却张翠山失踪十年,殷梨亭莫声谷年纪尚幼,火候不足。其余四侠的‘纯阳无极功’有了四五分功力时,张三丰便教他们修习“武当九阳功”,两功交相修炼,进境极速,宋远桥便是在区区五年之间,内力突飞猛进,此刻内功仍然与日俱增,皆由于此。

    但如此一来,不免失之于“纯”。“纯阳无极功”最重锤炼真气,重在一个“纯”字,锤炼至精纯之极,全身经脉贯通,内力虽未必至强至盛,但却胜在纯之又纯,绵绵泊泊,不绝如缕;“武当九阳功”却是重在丹田一口氤氲紫气,练至刚柔并济,威力强劲,不失柔韧,无穷无尽,方乃大乘。

    张三丰晚年得悟天道,不由大是叹息,几个徒弟原可更进一步。专修“武当九阳功”或是专修“纯阳无极功”,时日一久,成就只怕更大。自己这一番教授,却是画了个不大不小的***,让他们钻了进去。至于能否跳出***,便看个人造化了。

    好在张翠山当年火候虽足,却尚未修炼“武当九阳功”,殷梨亭一直修习的也是“纯阳无极功”,而莫声谷生性急躁,一开始修习的便是“武当九阳功”,也颇有火候。

    至于青书,十岁时更是由张三丰手把手教授,一身武当筑基内功修为之深,无人能及。

    而后进修“纯阳无极功”,循序渐进,和蛇胆之功,龙虎交汇,好似龙入大海,虎跃深涧,大放光明。

    张三丰于是谆谆教诲,让青书专修“纯阳无极功”,至小圆满之后,再去修炼“武当九阳功”,两功一脉相承,交替相修之下,内力修至大乘也不过十年之数,届时青书最多不过而立之年,有如此内力,傲世不群,雄视天下足矣!

    他这一番打算委实是用心良苦,心心念念把青书当作武当三代掌门,发扬光大武当绝学的继承人来培养,只是嘴上不说,大家却是心知肚明。

    少室山中,不定是清净。钟楼上不时飞下的几声洪钟,空山、古寺便在钟声中不住激荡。而一百零八响之后,终于归于静谧。

    无忌也被这钟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见青书凭栏而立,笑道:“师兄,你起的真早。”青书见他醒了,笑道:“无忌,身子不冷了么?”无忌道:“额头、胸口、小腹还是很冷。”

    青书暗叹一声,正欲开口安慰,却听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贫僧空寂,奉方丈法旨,特来领张小施主至圆真住所。”

    两人抬头一看,但见一个老僧立在远处,单手合十,另一只手手执方丈所赐锡杖,神色淡定,正是那空寂和尚。

    青书点点头,拱手道:“晚辈宋青书见过空寂禅师。”张无忌有样学样,也拱手道:“晚辈张无忌见过空寂禅师。”

    空寂心中原本甚是不喜,没来由的要去碰圆真的钉子,着实让他极不高兴,但此时见青书和无忌谦恭有礼,心中那莫名之气登时去了大半,只是想:“人家武当派的弟子尚且如此有礼,圆真那厮当真丢尽我少林颜面!”嘴上却道:“两位小施主有礼了。方丈言这‘少林九阳功’只允张公子一人修习,宋公子……”

    青书笑道:“自是呆在屋中,不闻不见,六根清净喽!”空寂含笑道:“宋公子禅意昂然,佩服佩服。”

    青书道:“哪里哪里,少林寺禅宗祖庭,各位大师禅法高深,才是令人敬佩。”一把拉过无忌,又道:“敝师弟寒毒发作时期不定,大师稍候,待在下运功替他暖暖身子,再走不迟。”空寂点头应了。

    青书也不避嫌,当即便盘膝坐下,伸手抵住张无忌背心大|穴,纯阳真气缓缓输入。不过半刻,他双手一晃,一手抵住张无忌颈部,一手抵住张无忌椎尾。而后又是连连相换,不多时,张无忌但觉全身上下无一不暖。青书这法子乃是治标的妙法,但终究驱不尽五脏六腑间寒毒,也是徒劳。

    须知寒毒入五脏,伴气血而行,每滋生一分气血,便滋生一分寒毒,无休无止,无穷无尽,除却以自身五脏储至阳之气,从而驱散寒毒,别无他法。

    空寂却是在旁看得暗暗心惊:“这少年好高的内功修为!我勤修少林内功三十年,也不知赶不赶得上他。”原来青书头顶已然冒出丝丝缕缕白烟,凝而不散,显然内功已臻至极高修为。

    青书缓缓收功,擦拭了额间汗渍,面露疲态,微微喘气道:“空寂大师,敝师弟这便托付予你了。”空寂点点头道:“贫僧这便领张公子去见圆真。”心中却道:“这宋青书武功虽然高强,但为这张无忌疗毒,内力损耗颇重,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况且此人谦恭有礼,绝非方丈师兄所言那般锋芒毕露,好大喜功。又何须派人防他?如若被发现,倒显得我少林小气了。”

    空寂双手下垂,右手微斜,蓦地中指一扣,隐在暗处的武僧便悄然退去。

    青书见他远走,脸上疲态顿时烟消云散。他嘴角划过一道微笑,缓缓走进屋中,从床底拖出陈友谅,见他兀自不醒,便又塞了回去,冷笑道:“先让你多活一会儿。等过了圆真那关之后,再来与你计较。”

    推开后窗,飘身纵了出去,“梯云纵”施展开来,凌空四转,便如大鸟一般跃上屋顶。俯身远眺,但见空寂领着张无忌渐渐走远,当今一路匍匐前进,不过半刻钟,但见空寂在一方药田处遥遥一指,将手中锡杖交予张无忌,低低说了几句,转身便走。

    青书看得微微冷笑,当即蹑伏而上。远远看见张无忌绕到远处一丛小树林外,找了块大石坐下,不由暗暗好笑。他觑得四下无人,当即飘身纵下,几个转折之间便跃出十丈之距,身法展开,顷刻便到张无忌身旁,伏在一颗树上,正欲叫他。却见张无忌似是无聊已极,起身站起,仔细端详着手中那跟方丈所赐锡杖,走了几步,将锡杖举起仔细观看。阳光照射之下,他眼睛一疼,忍不住伸出右手揉了揉,那锡杖本是甚为沉重,这一下他左手把持不住,当即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张无忌“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捂着脚跳了两下。这一处药田本有人耕耘,但这大清早的,和尚们都跑去做早课了,哪里还有人来?张无忌又是清脆童声,这一声叫唤的四野皆闻。便听得一个略显苍凉的声音飘飘荡荡地传来:“是友谅么?你回来啦…”

    张无忌大惊,忙捂嘴不言。青书心中暗暗叫苦,纵身落下,伸手轻轻一揽,再一纵,将无忌带到那颗大树之上,藏好身形,不敢乱动。

    他见陈友谅轻功高明,与自己只差一线,便已知圆真只会更高,此刻一逃,圆真见不是自己徒弟,势必追赶,届时两人皆尽无幸。

    青书仔细观察地势,但见东北角落一个山洞,显是圆真居所。东首乃是药田,自己所在乃是一片小树林,而正北方向,却是一条小径,南方则是屋舍俨然,乃是少林寺中林立建筑。

    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见一个僧人从山洞中缓缓踱步而出,黑色丝质衲衣无风自动,飘然若仙。青书凝目细细望去,但见这僧人面目清癯,颔下微须,颇有得道高人的风范,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凶悍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鹰隼一般的眸子扫过青书藏身之地,圆真似无所得,微微皱眉,提气道:“何方高人莅临,还请现身一见。”

    第四十九章 下山

    青书大气也不敢出,轻轻捂住无忌的嘴,让他尽量放慢呼吸。他知这成昆武功极高,自己平常时候尚可拼得两下,然后借梯云纵之神妙莫测,逃之夭夭;但此刻手中抱着张无忌,又是身在少林,若是闹将起来,这祸事可便算闯大了。

    无忌被他捂住嘴,呼吸一时不畅,但他昨日受青书嘱咐,开始修习两派“九阳功”。一呼一吸,为内功之本,呼吸一乱,体内气息登时不顺,但“少林九阳功”含纳佛门宁心定气之法,无忌运转“少林九阳功”,呼吸竟是缓缓慢了下来,俄顷便是若有若无,青书若有所觉,便知无忌渐入佳境,竟是旁若无人的用起功来,当即缓缓将手按在他背心,输入真气助他行功,无忌呼吸愈发轻微了。

    圆真走得几步,眼眸一凝,但见地上锡杖迎着阳光,熠熠生辉。他缓缓走到锡杖旁,将法杖拾起,功运双耳,却听不到丝毫声息,抬头望了一眼近旁的几棵大树,微微笑道:“是哪位师叔奉方丈法旨前来?为何与圆真相戏?”他料圆字辈僧人中,无人能瞒过他耳目。便是空字辈中,能有如此内力轻功者,也是屈指可数。虽然方才所听到的乃是童声,但内力修习到高深境界,全身肌肉都可控制自如,喉头声带处微微运功便可发出全然不同的声音。能有此功力者,除却三大神僧和后山坐枯禅的那三位,便只有心禅堂几位耆宿了,是以他言语颇为谦恭,倒也没有崖岸自高之态。

    半晌无人答应,圆真轻轻咳嗽两声,叹道:“师叔机锋无双,禅意凛然,圆真不解其意,告退了。”将锡杖拾起,缓步走回山洞。原来少林寺今年仲夏便要举行“芝兰大会”,论道辩佛,选拔新秀入各堂精修,乃是七年一度的盛会。每逢会前,总会有寺中长者与后辈出题,暗打机锋,乱辩禅机,圆真身为空见弟子,早有资格每三年入一次藏经阁,素来无心此道,七年前草草了事,此时见此情状,只道便是哪位心禅堂耆宿来试,当即放低姿态,已显自己所为不符禅门宗旨,免过今年这次“芝兰大会”。

    所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这芝兰大会,便是少林选拔新秀的一次盛会。

    青书见他身影没入山洞之中,虽不知缘故,但仍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摸背心,竟是全部汗湿,他低声道:“你看你叫唤这声,吓了师兄老大跳。”

    无忌睁开双眼道:“师兄,你真的一路跟着我啊?”青书狠狠瞪他一眼,却不说话,纵身一跃,又至另一棵大树之上,几次纵跃,倏忽便出了树林。

    洞内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盯着那林间穿梭不定的淡淡青影,微微颔首,嘴角向上扬起:“武当梯云纵?不知是武当七侠的哪一个,哈哈,少林的‘芝兰大会’怎么把武当派的人都请来了?嗯,也不必去惹他。”

    青书狂奔不休,也不管有无僧众看见。来往僧人但觉微风轻拂,淡淡青影一闪即过,回头看时,却是杳无踪迹。

    回到房中,青书将无忌放下,说道:“无忌,给我拿纸笔来。”

    无忌应了,转身便要去拿房中备好的纸笔,青书却是蓦地目光一凝,健步跨出,将床帘掀起,但见影踪渺渺,陈友谅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书蓦觉脑中一片混乱:“我明明点了陈友谅全身|穴道。他怎么…?不行,须得快快离开少林。”见无忌拿了纸笔而来,当即强定心神,饱蘸浓墨,写了十六个大字:“承蒙高义,得传神功,伤愈之日,再行拜谢。”一把揽过无忌,狂奔出寺。

    他知陈友谅若是逃出,势必通知成昆,以成昆师徒之智,顷刻间便知因果,“少林九阳功”泄露倒是其次,知道无忌是谢逊义子,不追来那才是怪事。

    一路飞奔,内力行至足心涌泉|穴,速度愈发增快,无忌但闻耳边风响,见花草树木如过影惊鸿,不住飞逝,心道:“师兄跑得真快,比二伯也差不了多少呢。”

    青书内力运至极致,不多时便纵出山门,一路往山下奔去。

    无忌开口欲问,蓦地一阵强风涌来,他呛了两口,终是说不出话,只得闭上眼睛,微微低头,往青书怀里缩了缩。

    青书一口内息在经脉中轮回转动,他不敢出声泄气,一道真气愈发粗大,浩浩荡荡,积在涌泉|穴处,端的是脚下生风,一路极速。

    眼见便要下山,忽听得一声清啸悠悠传来,青书回头一望,但见远方一个黑色小点出现在视野里,愈变愈大,顷刻间便须发可见,他心中大惊:“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一咬牙,往小道右旁林中一闪,左绕右绕,往密林深处中奔去。

    青书蓦地闪身至一块大石之后,将无忌放下,按住他肩,缓缓输入真气,说道:“无忌,时间不多,你且听师兄说,少林、武当两派九阳功你都已记熟,先修习少林九阳功,再修习武当九阳功,毒发的时候,先运少林九阳,再以武当九阳为辅,当能克制一二。你在这里等半个时辰,然后下山,赶到少室山以西三十里齐家镇林兴远家,你义父传你的轻功原甚是高明,我以两成内力之功,驱使起来,半日之内奔三十里,自当无虞。林兴远当年欠二叔好大人情,你只须说出你身份,再把俞二伯名字报出,他便会送你到武当,四叔言此人忠信待人,他看人素来极准,当可一信。哼哼,这圆真和尚要和我亲近亲近,我便陪他又怎地?嗯,林兴远家还有一株百年何首乌,上次本有意送与太师傅作寿礼,只是他有事耽搁,未能来武当祝寿,何首乌其性温阳,你寒毒发了,只管他要,就言武当派必有重报就是!”他说话间,将无忌外衣剥下,取几只树枝撑起衣袍,又使内力为无忌注入纯阳真气,无忌借他真气之助,运使两派九阳功,当有事半功倍之效,当能保一日无虞,再借助百年何首乌之效,三日之内,赶到武当,倒也安全了。

    无忌听他说的似郑重似轻松,也摸不准到底如何,点点头道:“无忌知道了,师兄,圆真和尚追来了么?我们认错也就是了,何必…”青书喝道:“别跟老子聒矂,屏气敛息,呆在这里别动,半个时辰后下山!”身子一晃,已在十丈之外,他愈奔愈远,俄顷便不见人影。

    青书“哎哟”一声大叫,这声叫以丹田之气吐出,传出老远,他一瘸一拐往前奔去,但速度仍是极快,他回头一看,一个黑点果然出现在他视线里,俄顷便须发可见,正是圆真。

    他有意将圆真引开,是以佯装脚踝受伤,一瘸一拐往前奔去,实则运使“太极十三势”中“下势”,明面上看起来受伤速度减慢,实则速度并未慢下。

    但圆真轻功之强,如鬼似魅,转折如意,还要胜过青书许多,这一番奔下来,青书仍是输了。

    顷刻间便下了山,又奔了约莫三里左右,圆真越迫越近,少室山天下闻名,游人香客不断,山下行人虽是不多,但也颇为热闹,不远处一处集市,方物毕会,游客云集。

    青书眼睛一亮,他狂奔下山,虽不过两刻钟左右,但一口真气使足,气息早已不纯,借人群隐遁一二,正所愿耳。

    第五十章 对峙

    圆真此时却是暗暗心惊:“这小子手上抱了一人,还似乎扭伤了脚,怎地跑得跟兔子一样快?”他虽然智计卓著,但也决计猜不出青书已然知道他真实身份,也知道他乃为无忌而来,手上抱着的,不过是一堆枯枝而已。

    青书脚下生风,不多时便窜进人群之中,他一袭青衫是张三丰大寿那日新换,手中张无忌的外衣也是新服,俱都是南安郡刘记丝绸中上等绸料所制,人群之中颇是显眼。圆真年轻时风流俊雅,惊才绝艳,为讨师妹欢心,天下脂粉绸缎多有涉猎,他资性本高,一来二去,竟练就一身火眼金睛的本事,但凡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凡薄有微名者,他一眼便能辨别开来。

    青书虽是遁入人群之中,一身行头虽算张扬,但毕竟缎料上等,出自名家,在圆真看来,实不啻于插标游动的猎物,虽有人群阻挡,但也不虞跟丢。

    圆真心中暗自冷笑:“任你轻功如何高强,也得落在我手中。谢逊徒儿啊谢逊徒儿,咱师徒多年不见,可是生分许多啊!”他自从知道屠龙刀落在谢逊手中,想到流传百年的那二十四个字,心中没来由一阵悸动。他倒不是担心谢逊找到他,毕竟谢逊若是能想出屠龙刀之谜,早就来找他报仇了。成昆平生以覆灭明教为毕生大愿,忽闻此事,不由对屠龙刀中所藏秘密大是动心,有此“武林至尊”,掌握其中奥秘,何愁明教不灭?

    却又说到陈友谅其人,虽是年纪轻轻,但功夫却委实不弱,更蒙圆真传授武功,与谢逊如出一辙,解|穴的功夫竟也被学到。甫一解|穴,见青书尚在,当即屏气敛息,待得青书离去,方才悄悄离开,他平素自负,自不肯这幅模样见到寺中其他熟人,藏藏躲躲良久,才回到圆真所住山洞之内。

    张无忌虽曾与青书言道这功夫乃是成昆所授,但昨天一日之内,青书心心念念,只想着如何避免与圆真交锋,对陈友谅不免掉以轻心,其实只须他点破陈友谅气海,抑或是在夜晚背着无忌悄悄杀了了事,便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了。

    当然,如果废掉陈友谅抑或干脆杀之,事后少林追究起来,武当山上,那就是另一番事端了。

    毕竟,无缘无故杀死名门正派弟子,便是张翠山也是担当不起,只得推诿含糊。江湖之中,无论正邪,最忌同道相残,圆真和陈友谅在少林原就孑然一身,虽是借此身份挑拨正道和明教纷争,但这师徒两人其奸似鬼,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少了这层身份也照样幕后挑拨,是以动起手来毫无顾忌。

    况且事关屠龙刀和谢逊,即便以圆真城府之深,也是大为动心。

    梯云纵胜在转折之间承接自如,人群之中倒也颇为相宜。但圆真却仿似幽灵幻影,进退之间,如同鬼魅一般。许多游人先见一道淡淡青影飘过,不过半刻,又见一个黑衣和尚先在一处,骤一晃间,又在数丈之外的另一处,其间诡异之处,即便青天朗日之下,也令人不寒而栗。

    青书不时回头,但见圆真一路紧随,不由大是心焦:“他怎地好似幽灵一般,阴魂不散?”脚下加快,半刻不到便奔出集市。

    又是一马平川,两人原本相差两箭之地,骤然慢慢拉近,青书年方少年,占了年轻的便宜;但圆真到底是功力深湛,轻身功夫极是老辣,不多用上一分力,回气转折,竟还胜过武当绝技梯云纵。

    这般一追一逃,不多时又奔了三十里地,两人距离被拉近至一箭之地。青书远远瞧见行人过客,马蹄得得,竟又是一处小镇。近来嵩山派广收弟子,颇为壮大。上少林拜师不入者,多被嵩山派收作记名弟子,但究竟嵩山“峻极禅院”房舍有限,除却正式弟子可居于山上,记名弟子却是自行汇聚一起,与当地居民合居,忽忽十数年间,竟而汇成一个小镇。

    青书向那小镇狂奔,心中估摸着时间,他一路往东,飞奔半个多时辰,内力轮转间竟是生出滞涩之感,他心中苦笑,适才只顾狂奔,却忘记武当功夫要旨在“凡事但留三分余劲,方能借力使力”,此刻用足真力,却是大违武当武学要旨,脑中不由想起和张三丰至剑冢时,张三丰的谆谆告诫:“‘梯云纵’的厉害之处,全在后力十足,能凌空以内力为媒,转折自如。你内力已有一定火候,用来完全不难,只须记得丹田中始终留下三分后力即可。”

    青书双目一亮,望着小镇中的屋舍俨然,心中大乐。

    步子放慢,意态逍遥。不远处的圆真定眼看见,心中暗喜:“这小子到底功力不足,不过他的脚伤好了么?”

    青书脚步一松,深深吸了几口气,丹田中又生出汩汩真气,在奇经八脉中川流不息,精神陡旺,奔到小镇之前,内力已然恢复六成。

    他往镇中奔出一里地,但见小镇中小商小贩行街走巷,吆喝叫卖,高墙朱门之内,却是“哟哟”呼喝之声,习练的乃是嵩山派入门长拳。

    青书见身旁一个卖胭脂的小贩生意寥寥,门庭惨淡,忙将那裹了枯枝的衣袍往他摊旁一塞,只余一片衣角在外,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小贩,说道:“你什么也别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管做你的生意。

    说完这句,便听得悠悠佛号传来:“阿弥陀佛,宋居士莅临少林,原该好生休息几日,让贫僧等也尽尽地主之谊,何必走的如此匆忙?莫非做了何等不可见人之事么?”

    青书但见圆真身着黑色丝衣,面貌清奇,满是悲天悯人之色,端的好一副高僧风范,不由冷笑道:“圆真,小爷是逼你徒弟把九阳功给背了出来,那又怎样?”圆真面貌慈悲,长叹一声道:“小徒素来心高气傲,居士以私刑迫他,他却是陡生邪念,故意将经文背错。贫僧得知始末,不忍张小施主寒毒难愈之下,修此错误功法。若是经脉错乱而死,却是贫僧的不是了。”他目光锐利,早见小贩摊旁的那一片衣角,本拟待出手,却见青书神色从容,无半分害怕,不由暗自小心,只怕有陷阱在旁。

    青书听他这般说,哈哈大笑道:“圆真啊圆真,三派九阳功源自一部九阳真经,我精修本派神功,细细推演之下,如何不知真假?可笑你出家之人,竟然口出诳语,不怕佛祖责怪么?”

    圆真神色淡定,合十道:“信与不信,原在施主一念之间。但人命关天,不得已之下,圆真也只能动武了。”

    青书哈哈大笑道:“好个和尚,什么人命关天?你出家前那点破事,我有哪个是不知道的?”

    圆真目光一凝,眼中爆出慑人精芒,盯着青书,手上聚力,少林绝技“般若掌”蓄势待发。

    青书摇头笑道:“齐家镇的刘寡妇滋味儿不错吧?嵩山山道上剪径的活儿,也没少过你吧?十年前山西官道上的那起血案,三十七个人身首分家,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哈,好一个穷凶极恶之徒,遁入佛门,却成了口口声声阿弥陀佛人命关天的高僧大德了?当真好笑之极!”他这话以丹田之气吐出,四周小贩商贾听得清清楚楚,武馆之中,也多有武师走了出来,众人围在一处,有人满脸不屑,也有人摇头不信。

    圆真听得这句,手中凝起的劲力反而一松,却听他淡淡道:“居士这般信口雌黄,污蔑贫僧,只怕并没有证据吧。将来死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他眼见青书足尖微动,右肩微抬,显有动手趋势,心中微微冷笑:“这小子若是先行动手,所说一切,自是不攻自破。”当下暗自运功,他目标不在青书,是以不打算下重手,只想掠了无忌过去,逼问谢逊下落。

    不料青书又忽地全身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笑道:“圆真大师,少林的三位神僧,我素来十分敬仰,如何敢多言少林的不是?只是你昔年所为委实令人发指,又被在下撞破大师和令徒陈友谅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唉,您说您这断袖之癖委实太过骇人,这一路闻屁追来,教在下如何敢不逃?”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见青书唇红齿白,青衫磊落,委实俊俏郎君。再看向圆真的眼神已带了几分怪异神色,

    即便以圆真城府之深,听得这话,也是脸色铁青,他不料青书口舌这般刁毒,寻出这等龙阳之事来说。这小镇中本是嵩山记名弟子,寻常练功甚勤,哪里听得这等话题,不由大生兴趣,心中信了七八分,都是暗想道:“想不到少林寺里,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圆真见围观众人眼神怪异,不由冷哼一声,内力到处,所有人耳中都是嗡嗡作响。这些人不过是嵩山记名弟子,内力浅薄,哪里禁得起他一哼,都是摇摇晃晃,几欲摔倒,一时间都是骇的噤声不语。

    青书一振长袖,手按长剑,气势陡然一变,锋芒外显,却含而不露,仿佛一条毒蛇隐于密林草丛之间,蓄势待发。

    圆真微微冷笑,双手合十,一片淡定,周身溶溶泄泄,如渊临峙,仿似山岳一般,宛然宗师气派。

    两人静静对峙,围观人数虽多,却无一人敢发声打破静谧,一时间除了呼吸之声,落针可闻。

    第五十一章 斗武

    小镇过道本不甚宽,围了这许多人,颇显拥挤。圆真和青书静静对峙,相隔不过三丈,气势渊凝如山,压抑异常,围观众人都有些吃受不住,渐渐散开。

    圆真轻轻向前跨上一步,说道:“宋居士口舌刁毒,辱我少林,圆真纵不敢忘少林武当同气连枝,但居士先行挑衅,却是怨不得圆真动手了。”这话不卑不亢,顷刻间便将话题升华到少林武当两派之上。青书见他顷刻间便冠冕堂皇的找足理由出手,当下肃声道:“少林派中出阁下这等不肖弟子,犯杀戒淫戒诸般大戒,委实不幸。武当宋青书虽然不才,但念在少林武当同气连枝的份上,定要为少林清理门户!”一振长剑,剑尖斜指,阳光映射之下,熠熠生辉。

    圆真心中一阵气苦,这三十年来,他哪里被人这般当众指摘冤枉过?他知愚民智术不开,多加辩解,也是无用,况且他一颗心里只有他师妹一人,被人强加上这等事,再去辩解,只会平白为师妹抹黑。圆真见青书长剑一出,整个人也仿佛出鞘利剑一般,陡然间锋芒毕露,心道:“难怪友谅为他所擒。此人奸猾狡诈,武功高强,又和友谅结下大梁子,须得杀了,方才不留后患。”气凝于手,竟是欲使出生平绝技,只待青书一出手,便一举格杀此人。

    众人见两人蓄势待发,不由轰的一声四散开来,圆真眼中杀机毕露,已做好杀人的准备,少林名声如何,却是不关他事了。圆真也不过是他身份的一个代号而已,随时可弃。

    青书气势已达巅峰,出鞘利剑一横,淬出一道雪亮光芒,向圆真胸口刺去,气势一往无前,迅捷飘忽,含纳独孤求败剑意,端的无坚不催。

    圆真目光一亮,啧啧赞道:“好剑法,好剑法。”伸出手指,一扣一弹,一道阴阴冷冷的指风弹出,正中长剑,便听得铿的一声,长剑被击的偏过三分,恰恰贴着圆真右臂险之又险的擦过。

    圆真微微冷笑道:“刚不可久,凡事但余三分后力,年轻人,老衲教你个乖,阎罗王那里,莫说老衲不厚道。”右掌倏忽击出,无声无息,直袭青书胸腹要害。

    却听青书冷笑道:“我武当绝技,岂是凡俗可以度测?”长剑不可思议的一圈一亘,划了个半圆,后发而先至,横亘胸前,圆真手掌便好似直直往剑锋上碰去。

    圆真心内微惊:“这少年剑法不定便臻至圆转如意的境地,任他成长下去,倒是明教劲敌。”生了这般念头,他杀机陡散,掌势一收,左手食指点出,一道指风向青书“肩井|穴”袭去。两人相隔不过丈许,这道指力无声无息,委实歹毒。圆真武功早已到收发由心的高妙境地,收掌出指,不过瞬间事,做起来浑然一体,毫无破绽。青书心中暗惊,闪身一挪,避开这道指风,正欲出剑,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身后那个小贩嘴角溢血,脸色发青,“砰”的一下仰面摔倒,显是中了圆真指力,活不了了。

    青书心中微感内疚,心念一转,喝道:“圆真,你又凶性毕露,杀害无辜之人,今日须饶不得你!”

    圆真淡淡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人虽是我杀,但也因你而死。因果纠纷,咱们多说无益,来来来,还是手底下见真章。”他见青书剑法卓尔不群,多想试探一二。圆真想利用青书对付明教,心中杀机早无,又如何会动手杀他?这番出手,一为败之,好夺来无忌逼问谢逊下落;二为试探青书武功,看此人心机功夫到底如何,能否与明教相争而大占上风。

    青书冷哼一声,却不答话,一振长剑,又和圆真斗了起来。众人原本被圆真来无影去无踪的指风给吓着,就要一哄而散,此刻见得青书这般言行,登时有几人血性上涌,其中一人大声道:“少林和尚胡乱杀人,与明教何异?我嵩山派虽不是名门大派,但也知礼义廉耻。你先是追杀这位武当少侠,此为无礼;早年胡乱杀人,避祸少林,本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此时却又视人命如草芥,败坏少林名誉,此为不义;少林佛门清修之地,你却私养娈童,此为不知……”

    “廉耻”二字尚未说出,这人便呼的一声仰面摔倒,他前两句倒没什么,但后面那句“私养娈童”,却是犯了圆真心中大忌,圆真对他师妹痴情无比,哪里容得旁人半句加贬?当即冷哼一声,步法连转,避过青书连环三剑杀手,一道指力弹出,这人哪里禁得起“幻阴指”这等阴毒指力?又是圆真含愤而发,哼也没哼,便自一命呜呼。

    围观众人哄得散开,有人跳出叫道:“这,这和尚会妖法!武当派的少侠只怕支撑不住,我们快去请镇口刘道士来降妖伏魔!”这群人原非智识高卓之辈,一见圆真弹指间杀人,只觉不可思议,定是鬼魅手段,当即一哄而散,圆真瞥到摊旁那个小小身影似乎缩成一团,但好歹仍在,不由心下大定,出招如电,与青书相拼,却始终不使杀手。

    青书本意在拖延时间,见圆真出手虽然凌厉,但却并非指向他要害之处,心中不由想道:“这和尚怎地不下杀手?莫非有甚阴谋,嗯,管他怎样,我小心接招便是,打不过了就逃。”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八十余招,青书剑法中含了三分独孤剑意,傲绝孤勇,一往无前,迫得圆真不住后退,但任他剑法如何精妙凌厉,如何圆转如意,竟是近不了圆真身前三尺,不由大是骇然:“成昆的功夫好高,难怪当年谢逊每战必败!”

    圆真步法转动,随手出招,或抓或拍,或指或拿,顷刻间换了不下七八种绝技,俱是少林传下的秘手。圆真这数十年来修习少林九阳功,数度出入藏经阁中,择了几项少林绝技精研,无论见识功力,都是更上层楼,此刻信手拈来,衲衣翩翩,倒显高人风范,他心里也是暗暗激赏:“这少年年纪轻轻,出剑却老辣异常,不但后劲十足,抑且气势澎湃。张三丰这老道士倒是好福气,有这等人才传承绝艺。友谅虽然聪明,比起他来,却少了两分资性,三分气魄。谢逊也未必较他强了,唉。”

    青书心中纳闷:“怎地他好似陪我练功一般?”剑上功夫却是愈使愈顺,“太极十三势”中各种“势”不断融入,忽而“探势”,忽而“单推势”,忽而“起势”,忽而“收势”,剑法陡然瑰丽幻奇,一柄长剑使得飞轮一般,倏忽攻进圆真身前三尺。

    圆真长笑道:“好,好!小居士好功夫,且看贫僧这一指。”左掌飘飘忽忽拍出,封住青书来剑,伸出右手食指,内力迸发,指尖嗤嗤微响,一道阴冷罡气射出,正是他自创绝技“幻阴指”,足可开碑裂石。

    这一指全力而发,迅捷无伦,青书躲闪不及,竟被指力削掉发髻,长发披散下来,却不显狼狈,仿佛魏晋狂生。

    圆真笑道:“小居士,你非我敌手,咱们就此罢手,如何?”手中却暗暗凝力,欲待青书放松戒备,再行击昏他。

    他心中早有打算,将青书击昏之后,掠走无忌,逼问谢逊下落。但却会装作无意留下一块象征明教的火焰令牌,让青书以为自己乃是明教卧底,再请六大派中几个汝阳王的卧底煽风点火,然后引发正邪大战。自己再回汝阳王府借兵,则覆灭明教,在此一举,即便覆灭不了,但以青书此时武功之( 武当宋青书 http://www.xlawen.com/kan/4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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