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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说了,你现在只要吃好玩好就好。”司空棂邪魅的勾起嘴角,果然这样的神情最像灵尊。

    这样说来,司空棂到底知不知道胥诗如与霍辛之间也有微妙的关系?要不要问问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现在能在胥诗如的身体安稳的‘活着’,并且不让灵尊发现自己身份暴露了一半的事,已经很好,很好了。

    只是浮梦的好奇心远比她自己想象中的更强烈一点,她只犹豫了片刻,又问出了一个问题,“我有一个疑问,那日霍辛来得也太天时地利人和了一点吧?来得巧也罢了,他竟然还知道前朝的烧瓷法?我都快觉得是老天在帮我了。”

    司空棂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你便当是老天在帮你,就像当初你的出现,为我从霍辛那里投来奏折,又告诉范豫志是二皇子的人,我也感觉自己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灯会的第三夜,你死了,就算是我亲自下河捞起你的尸体,我依旧无法相信你已经死去,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滑头的躲过危机,为什么那晚你不可以?直到将你下葬,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说道这里,司空棂深深的看向浮梦,“还好,现在你回来了。”

    春风温和的拂过,浮梦只是淡淡一笑,她不知道司空棂所表露出来的情感究竟是对她,还是对元婉仪的。

    若他知道,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从未当过真正的活人,他又会如何看她?

    有什么关系,那么艰难的生活在这个世上,为的是能寻找到自己的前世,找到身份,开始轮回,踏上真正的人生旅途,而不是永远寄宿在别人的身体中。

    “春闱渐进,此次由我一人负责,会比较忙,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一直待在府里,想出去的话,叫上十一,他也知道你的事。让他陪你出去。只是——”司空棂为浮梦顺了一下额边散乱的发,“晚上必须回来。”

    浮梦一怔,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般自由,而最后那句,“晚上必须回来。”更是重重的触动了她的心,她能看到那一刻司空棂眼中似乎闪着那一夜晚到的伤痛。

    ——

    浮梦是现实派,有 ...

    (司空棂放话,第二天她就找了十一,要知道当上胥诗如后这日子实在太闷了,胥府,霍府,王府,一直只是从这个四方地儿到那个四方地儿。

    浮梦心情很好的对着面无表情的十一比划道:“十一,我要去热闹地方,现在长阳哪最热闹,就带我去哪。”

    说起来,她记忆中,长阳最热闹的地方便是那条花街柳巷,其他地方还真没怎么去过,所以只能把十一当向导。

    纵使十一武艺再高,但浮梦这种身份的人,他当真第一次见,想当初主子问他信不信这个世上有鬼,他还说相信眼见为实,若真有鬼,他为何从未见过,现在鬼光天化日的站在他面前。

    而且这鬼……和想象中的鬼实在差别太大,都传说鬼是怨气太重才会逗留凡尘,说元婉仪怨气重,十一信了,可再看浮梦这模样,不但能说能笑,还要吃要玩。

    哪有这么的鬼。

    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自己已经被主子分配给这个女鬼。只是,长阳热闹的地方,哪最热闹?

    十一想了想,对浮梦说道:“春满楼一直挺热闹。”

    浮梦一怔,春满楼她也认识,花街柳巷中比较出名的一家——青楼。这十一对长阳的认知怎么和她差不多?

    想想也是,十一是一直跟在司空棂身边的,而司空棂在外面眼里,整天流连的不就是那些青楼嘛,想来,在十一心中,也就青楼热闹一点。

    只是,她真的要去青楼玩耍?

    当偷儿时早就玩腻了好不,想一想现在哪里会比较热闹?

    春闱就在近期,那么所有有心考取功名的书生一定都会来到长阳,现在最热闹的一定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比如客栈茶楼,那那里一定能听到不少新鲜事儿。

    浮梦睨了十一一眼,下达命令,“找个热闹的茶楼坐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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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必然偶遇

    (    出了大门,有马车等在门口,虽然不显眼,但浮梦还是一眼就看到马车上有淡淡的棂王府标记。她能理解这淡淡的标记一定不会被别人注意,但谁能保证没有人的眼里和她相同呢。

    于是在浮梦的坚持下,浮梦和十一犹如普通的长阳百姓,走在长阳大街上,十一表示热闹的茶楼,他还是知道不少的。

    浮梦想想也是,十一身为司空棂身边的一把手,茶楼这种收集情报的绝妙去处绝不可能去少咯。

    走在路上,十一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跟在浮梦侧身后,看起来就是一个保护出门游玩的小姐家的家丁,浮梦实在无趣,想想十一也是知道她身份的,真想知道除了司空棂的煽情外,其他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于是浮梦开始了循循善诱,“十一,上一次也是你陪我出来逛的。”

    十一的步伐明显一滞,浮梦也莫名的心一紧,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其实十一是回想起了元婉仪的死。

    也许那一晚,主子为了达到最后的目的,迟迟不出手才使得悲剧发生,但元婉仪会死,是为了主子,那本是他的指责。

    所以这一刻,十一的思路已经跑到了侍卫职责上去了。

    就在他略微走神时,他们正好路径小有名气的如意楼外,正巧看到有一个穿着清雅的公子从外走入,同时有另一个穿着同样不俗的公子从里面走出,只是走出的那一个,衣服虽华贵,却像是借来的,和穿着之人的气质很是不符。

    这两人相交的一瞬间,浮梦笑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如意楼出来的那位公子与他的衣服有那么严重的违和感,因为那衣服指不定真是借来的,那人是个偷儿,他与进门的那位公子擦身而过事,顺手取了别人腰间的钱袋。

    只可惜那失主傻乎乎的,自己钱袋被偷也全然不知,偷儿得手离开。

    浮梦以女子打扮出现在这里已经显眼,本不想多管闲事,却还是拗不过自己骨子里的争气,也许十一并没有安排去如意楼,可凭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气,浮梦若无其事的走向如意楼,与那偷儿擦身而过时,她以更高超的偷窃技巧把偷儿偷去的钱袋,轻松的顺回到自己手上。

    要论起顺东西的本事,她绝对算得上长阳一绝,就因为记得那个当偷儿的宿主是技术不佳,被人当场擒获,活活打死,为免她自己也因相同命运魂飞魄散,她当偷儿时把这技术练至炉火纯青。

    十一默默看着,一言不发。一直知道眼前的胥诗如是曾经那个神秘的元婉仪,但知道归知道,不接受还是不接受,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有越来越多的相似点,由不得他不接受。

    既然已经近了如意楼,浮梦也懒得再挪地方,她觉得就在这里随便找个雅座,喝喝茶,听听说书的讲故事也算打发了今天。

    十一出手大方,要求老板给安排一个僻静雅致的地方,老板眉开眼笑的带浮梦和十一上了楼,说楼上有极好的雅座。

    刚到二楼,浮梦便看到一个人,一个浮梦觉得他最近应该忙得跟狗似的人——霍辛。

    霍辛神态悠然,看到浮梦和十一,儒雅的点头微笑,“有缘千里来相会,长阳虽小,但能在这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不知诗如小姐是否愿意赏脸与在下同座?”

    说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看向十一,十一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在他看来,不管是胥诗如还是元婉仪,以她们的能耐心思,都可以自己应付。

    浮梦一笑,“相请不如偶遇,这是小女子的荣幸。”

    浮梦说着,自然的与霍辛相对而坐,随后把钱袋往十一手上一扔,“十一,把这钱袋还给那公子去。”安东民风还算保守,女子随意与陌生男子搭话会被视为不贞,她让十一去还,也算情理之中。

    十一接过钱袋,以前没觉得有异,现在知道了浮梦与常人不同,便更能感觉到她触碰过的东西,有一种森凉感。

    他下意识的把钱袋捏紧,想驱走那阴森的凉意,随后把目光落在如意楼的三楼,那位被偷了钱袋的公子应该就住在这如意楼里,刚才看他从另一边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稍稍计算,他去到三楼把钱袋给那公子,再跑回来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并且他可以保证浮梦一直在他的视野中。

    十一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离开了。

    霍辛看着十一离开,如往常般儒雅的微笑,为浮梦倒了杯茶,只是浮梦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讥诮。

    随着水壶里的水倒入杯中,霍辛清淡的开口,“能让十一离开他身边的,你是第二人。”

    浮梦明白,第一人是元婉仪,其实也是她嘛。

    茶水倒完,水壶被霍辛轻轻的搁在桌上,浮梦双手拢着茶杯,想让茶的余温把她冰凉的手稍稍捂热,同时也想着该怎么让霍辛明白她已经不是那个胥诗如,她没有兴趣知道霍辛的秘密,也不可能成为霍辛安放在棂王府的细作。

    她也愿意当作不知道霍辛与胥诗如的微妙关系,事情该如何发展她不想也不会干预,她只想太平的活着。

    当然,在她太平活着的同时,她希望司空棂也能心想事成,他是第一个认出她的人,虽然只能算认出一半,浮梦还是很满足了,所以司空棂在她心中是特别的存在。

    两人沉默了片刻,霍辛道:“诗如,可知我为什么要让你入棂王府?”

    浮梦最怕这样的话题了,况且十一随时会回来,霍辛这样说话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她紧张的将目光朝十一所去的方向看去。

    霍辛却悠然的举起茶杯,小嘬一口,“他没那么快回来,我们大可放心说话。”

    “很感谢那一日胥府,霍大人来的那么及时,为我解了当时的危机。那一日的短短几个时辰,便是诗如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以后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希望霍大人成全。”

    话里意思很清楚,霍辛自然听得明白,浮梦以为他会温怒,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反而说起了别的事。

    “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会出现在胥府?”不等浮梦说话,霍辛便自问自答的说道:“是棂王,那日所有的一切早在棂王的算计之中,前朝的烧瓷法也并非我所知,而是棂王告知。”

    浮梦眼神一凝,细微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

    她在胥府的这段时间,天天收拾胥学昂的书房,同时把安东立国这几载大理寺处理的案件都看了一边,她发现胥夫人的娘家,也就是西港夏家真正开始溶于安东皇朝似乎是从一个特殊时期开始的。

    以浮梦的敏锐,她很快就感觉到夏家的可疑,那么胥夫人嫁给胥学昂,是夏家让自己的势力最大可能的深入朝廷而做出的选择。

    这样的发现,让她有了和司空棂谈条件的筹码。

    而这一次,司空棂的处理方式,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他调查胥夫人的同时偶然发现了胥秋凤的诡计,于是将计就计。

    原来是这 ...

    (样。

    浮梦沉思着,司空棂是不是真的后悔当初的保留,使得元婉仪香消玉殒,所以这一次,他才主动出击?

    真的是为了她吗?

    “方才你入如意楼时,我看到了。”霍辛又淡淡开口,“我从来不知道诗如有这样的能耐,那手法,就算是我,也没能一下就看出来。至今,能让我有这样感受的人,只有过一个,那便是元婉仪,她曾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身上盗走了一封奏折。”

    浮梦觉得胸口有点沉闷,明明她是一个不用呼吸没有心跳的人,这样呼之欲出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霍辛手中的茶杯被他放下,他动作很轻,茶杯与桌子相触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浮梦却觉得有东西压在了她的心上。

    霍辛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浮梦,“所以,如今的你,已经不是那个诗如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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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静谧肃杀

    (    浮梦在心中哀叹,宿主都是市井小民时,她过得挺乐呵的,怎么现在投到了大户人家,虽能吃好喝好,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精明。

    果然上位者的心思都比较细腻敏锐?

    真麻烦,以前还从没遇到过保不住自己身份秘密的事儿,灵尊特意来警告过自己不得透露身份,而她已经让司空棂知道了一些,若知道的人太多,对他们来说是麻烦,对她自己来说一样是麻烦。

    浮梦一边“呵呵”的笑着,一边追寻十一的身影,如果十一能及时回来,霍辛应该不会继续这个话题。

    这样说来,十一离开的也的确太久了一点。

    霍辛还是那样的风清云淡,叹了口气后,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我一定不会让你去棂王府,只是现在已经晚了是吗?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说完,霍辛对着浮梦一笑,起身离开,在下楼的前一刻,他回首用眼神示意十一的去向,说道:“不用着急,我只是给他找了点小麻烦而已。”

    小麻烦?

    什么麻烦可以困住十一?

    浮梦从来没有小看霍辛,所以对于霍辛所言的小麻烦很是疑惑,这种人的思路和常人不同,他眼中的小麻烦在别人眼里很有可能就是天大的麻烦。

    随着霍辛走下楼梯,浮梦终于注意到十一去向的位置,似乎异常的聚集着一波人。拼命百姓当惯的浮梦不用想就知道,会有这样聚集,那是因为有热闹可看。

    他们围观的事,不会和十一有关吧?

    浮梦站起身,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

    ——

    霍辛走出如意楼,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迎了上来,霍辛看到此人,眉头几乎不可闻的一皱,迈步走开,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茶客离开茶楼一般。

    而那个头戴斗笠的人一言不发,虽与霍辛保持距离,实际还是紧随于他。

    走到人群寂寥的地方,霍辛才淡淡开口,“你怎么跟来了?”

    就算是对那斗笠人说话,霍辛的目光却目不斜视,而斗笠人也知道霍辛是在对他说话,他答道:“我想一直跟随在主……”

    斗笠人话说到此处,霍辛眉头又是一皱,前进的步伐也缓了半拍,斗笠人似是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猛然一顿后才继续说道:“……霍大人身边。”

    是了,他记得,眼前的男子再三叮嘱,无论是称他霍丞相还是霍大人都可以,甚至直呼其名讳也可以,就是不能叫出别的称呼。

    还好斗笠人收的及时,霍辛才恢复了正常迈步,虽如此,他掩在袖中的手还是做了几个动作,不过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因此改变。

    “你的命我本不该救,因为你实在太过愚蠢,空有抱负却把脑筋动在那种地方,就算让你与大理寺卿的女儿有了交集,你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去到胥府你就应该看出来,一个嫡女混得还不如一个养女,就算你攀上她,也等同于一事无成。”

    斗笠人被这样指责视乎有些不甘,声音中的敬畏依在却多了一份申辩的味道,“这是无奈之举,安东立国后,我隐姓埋名,就连生存都那么艰难,我能做到的,只是一步步往上爬。”

    霍辛戏谑一笑,“是,爬得的确够高,若没有遇到我,你已经摔死了。跟在我身边就不必了,我身边不缺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出来的你便怎么回去,过阵子我有重要的事派你去办。”

    斗笠人听到霍辛会有重要事分配给他,显得有点激动,猛然抬起头,恰巧一阵清风拂过,斗笠人斗笠上的黑纱被风一吹,掀开了一般,一张阴柔的脸蛋一闪后,被重新盖下的黑纱遮住。

    虽然只一刻,那人的脸也已经清晰的显现过,斗笠人竟然就是胥府中,承认自己与胥诗如有苟且之情的,墨离。

    他深深行了一礼,才起身离开。

    霍辛依旧按着原本的路线前进,突然有两个灰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灰衣人手中押着一个眼神惶恐不安的男子。

    这男子穿着布衫,看起来只是一个百姓,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已经离开市集,虽然偶尔也会有百姓经过,只是这个偶尔真的是很偶尔。

    既然灰衣人押着这男子,那便是觉得他鬼祟可疑。

    “你们要做,做什么?”男子又惊又怒的看着霍辛,这种地方遇到的百姓,就算曾看到过霍丞相,也只是远远得望过一眼,这样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识他的真实身份也算正常。

    现在他被两个灰衣人押着,就算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会明白自己没摊上什么好事,“……我只是路过这里,我,我哪得罪了公子们?”

    霍辛儒雅的一笑,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没有丝毫恶意,“你为什么会路过这里?”

    果然,那男子看到这样的笑容,心中恐慌减去大半,老实的回答:“我本想去山中打猎,但看这天好像会下雨的样子,便急急赶回。”

    “哦?”霍辛抬头看了看天,云层的确有些厚重,不过依旧有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照下来,这是要下雨的样子?霍辛又是一笑,“这位兄台如何看出这天要下雨?”

    男子一怔,他时常会到长阳边郊猎些东西,这天会不会下雨,以前他也是看不来的,只不过时间久了,什么样会下雨,什么样不会下雨总会知道些,可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实在无法表达。

    他能说清楚,还用去打猎?直接参加春闱去咯。

    于是,因为霍辛儒雅笑容,恐慌减去大半的他,大大咧咧的回答:“这我哪说得清,反正我说会下雨,就一定会下雨。”

    霍辛微笑着,不置可否的点头,又问道:“我方才在这里与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说话,兄台可有看到?”

    男子挠挠后脑勺,他光想着别淋到雨,快赶回家,没事谁注意有没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又不是两个漂亮姑娘在这里说话,于是他诚实的摇了摇头。

    霍辛还是笑着,“若如兄台所言,真会下雨,那倒是极好的,也免去我们毁尸灭迹的功夫。”

    男子迷茫的看向霍辛,“啥?”

    霍辛转过头去,如同方才来到此处时一样慢慢走开,随着清风,他的声音淡漠的响起,“杀了。”

    男子还未来得及惊恐,便看到身边有一把闪着钢色的长剑上已经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咦?哪来的血?

    这样的疑问刚在脑中闪过,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都说人在死去的那一刻是最清明的,他也恍然大悟,原来那血是他的。

    只是他的清明也尽于此,他永远无法明白,今日的不幸,仅仅是因为,他在不该经过此处的时候,经过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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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真是麻烦

    (    飞来横祸的不仅仅是那个枉送性命的男子,对于十一来说,今天一样那么倒霉,只不过他的麻烦伤不了他的性命。

    接过钱袋,从这边下楼,到那边上楼,本该是闭着眼也只需要一瞬的事。可偏偏他遇到了想都没想过,说来又好像挺正常的麻烦。

    被盗钱袋的公子是如意楼的住客,十一跑去要敲门是第一步骤,结果那公子的屋内正好有人跑出,看到十一欲敲他们房门的模样,便开始狐疑的打量他,很不客气的甩出一句,“你哪位?”

    十一刚想说明来由,这人却先看到了十一手中的钱袋,先是一愣,随后他的眼神冒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同时本就不客气的声音更不客气了,连带着嗓门都响了几分,“这不是游公子的钱袋嘛!好啊!你这个贼!”

    高亢的声音还是没把失主叫唤出来,倒喊出不少看热闹的,而现在的如意楼住的多是来参加春闱的书生,在这久住彼此间都有些认识了,这大声说话的一看就是个百搭性子,周围的人一看是他,都围了过来。

    十一莫明其妙中就被人群团团围住,却找不到任何说明实情的机会,那人又开了口,“就是你们这种败类,影响了安东国势的发展,现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在来参加春闱会试的考生,指不定其中哪一个就成了安东的栋梁,却在这里被你这贼偷了钱袋搞得穷困潦倒!你今儿让我逮到,我怎能轻易放过!”

    这人义正严辞,他的爪子还一把抓住了十一拿钱袋的手。相触那一瞬,十一便感觉到此人并没有功夫,他本可以轻松避开,可未免麻烦,他并没有。

    抓就抓呗,他十一武功高强,还怕你把他手抓断了?

    “这钱袋是我家小姐从小偷手中夺回,我只是来还给那位公子的,你,让开。”十一身为司空棂身边一把手,无论是用铁血手腕处理各类难题,还是潜入危险之地探查消息,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但论起与人交流,特别是与这种带着些许酸儒味的人说话,他就显得十分生硬。

    果然那人眉峰一挑,笑得讥讽,“哈哈哈!诸位来听听,这贼真够笨的,被我逮个正着还能强词夺理。只是贼兄弟,你没知识也该有常识,说是你亲自从贼身上夺回这钱袋也比编出个小姐来要真实得多,小姐在哪?在哪在哪?现在就当我教你了,我把你送官后,如果你还能活着出来依旧立志做个贼,记得再被抓了,别扯那么愚蠢的谎。”

    话音落下,围观群众很配合的一阵哄笑。

    “郑少爷果然英勇,抓了此贼,还不快点送官。”这是起哄的。

    “区区几日前,也被偷了个钱袋,现在看这贼好像在哪见过,再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说不定他就瞄准这如意楼,时不时来偷上一回,告官时记得让他把我那份也还出来。”这个是落井下石外加乘火打劫的。

    总之吵嚷一片,根本不给十一辩白的机会,只有一片要把他送官的呼声。

    十一很不耐,唯一让他郁闷的是,厢房外都闹成这样子,钱袋的正主连出来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而挡在门口的这个别人口中的郑少爷把门抵得死死的,脸上还是那幅正义凛然的模样。

    按最初所想,这点时候他早就该回到浮梦身边,可现在竟然被当作贼困在这里,十一心中隐有不安,就像那时候的灯会,他因和杀手困斗,无奈与主子走散,而元婉仪会死不正是因为他没护在主子和她的身边。

    今日之事,是不是也透着蹊跷,为何会那么巧的遇到霍丞相,为什么只是归还钱袋会遇到这样离谱的事?

    难道……

    调虎离山?

    十一猛然一怔,他一皱眉,体内一股内里汇聚到被抓着的手腕,抓着他手腕的男子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猛然一麻,还带着针刺般的痛感。

    郑少爷下意识吃痛放手,但围观群众那么多,他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他勇擒窃贼后又放其逃跑?于是就连十一也没想到,这人在放手的瞬间后,又用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腕。

    十一很清楚那一下内力的外涌带给不会武功的人是何种感觉,故此对这人那么想留下他的决心产生了更大的怀疑,本一盏茶就能解决的事情,就因为此人,他至少已经耽搁了一刻钟。

    十一不怕送官,长阳哪有不识得他的官,只是这样来来去去还得耽搁多少时间,本不想与这群书生起争执,现在也没办法了。

    他的手灵巧一翻,原本抓着他的郑少爷的手反被他钳制在手中,郑少爷一愣,却很快被自己找了台阶,“大家看,这手活儿那么灵活的,说自己不是贼,谁信啊。”

    周围又是一片认同的声音。

    谁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十一真想把说这话的人拖出去打死打死再打死。

    眼看不硬闯便无法离开,十一刚要采取强硬措施,一直被郑少爷挡着的厢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长相白净身着锦袍的男子带着淡漠的表情出现在门里,看到门口那么多人,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还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

    郑少爷看到此人后情绪更激动了,邀功似的说:“游兄,这贼偷了你的钱袋,被我逮着了。”

    钱袋的正主终于出现了。

    只见这个失主后知后觉,被郑少爷这么一说,他才慢悠悠的看向自己的腰间,果然空空如也,随后他露出一个认同那钱袋的确是他的表情。

    十一把钱袋一抛,钱袋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后,落在失主的掌中,一直如同面瘫一般的失主在接到钱袋后,表情瞬间吩咐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掌中钱袋,用力一捏,又看向十一。

    “这位公子,这钱袋……”相比郑少爷和不知真相就跟着起哄的围观群众,失主倒十分温和谦逊。

    郑少爷一怔,和游兄在起平县相识后同路,两人也算相伴一路了,哪见过游兄这神情,哪听过游兄这语气。

    看来……

    游兄看似家境富足,实际也就徒有其表,一个钱袋就能让他低下头来。

    郑少爷觉得自己想得很对,越发崇拜自己。

    十一已经把钱袋还到失主手上,本不想再多费口舌,反正这里的人都不会信,可看到游公子略带期盼的眼神,他还是开了口,“我家小姐从小偷身上夺回,派我来还给公子。”

    郑少爷在一旁,鄙夷写在脸上,“笨贼,本少爷刚教过你,怎么还拿出这套假得离谱的说辞。”

    十一哪会再搭理他,转身要离开,自认为很聪明且反应敏捷还苦头吃不够的郑少爷看十一要走,急忙伸出爪子想抓住这个贼。

    可惜一只手被十一内力震过,另一只手被十一钳制过,现在两个手都使不上劲,再说十一哪会一再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抓住,只是微微一侧便躲过了郑公子从身后而来的魔爪。

    郑公子看自己没抓着十一,脸色一变,喊道:“这贼要遛!”

    这话在住满书生的如意楼实在比‘ ...

    (这有美女’还有号召力,前来考试还未尝过落榜滋味,满是信心,同时心怀一腔热血和正气,想要为安东国做出贡献的书生们,毫不客气的组成|人墙阻止十一离开。

    这下本就没有表情的十一,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阴霾的目光扫向一直怂恿别人阻挡他去路的郑少爷。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厢房边只有一条细廊,而这条细廊早就被挤满,就连通往三楼的楼梯上也站了不少人。

    “这上面发生什么事了?”问话的人已经是围在二楼楼梯转角的人了,他完全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他前面的一人答道:“我也不知道,看他们都围着,就来看看。”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身边有股寒气逼近,现在已经是春季,这天根本不该再有任何寒意啊。

    诧异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女子,面容秀丽白净,穿着淡雅的藕色一群,打扮一看便知肯定出自大户人家,真稀奇,茶楼女客本来就少,现在来考试的书生那么多,那些不能轻易露脸的女子就更不可能出现在茶楼,现在出现一个这样靓丽显眼的,实在是一道风景线。

    不等风景线开口,这两人下意识的让出条道儿。

    这样的优待,让浮梦很满意,本以为有这么多人,她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才能一路到达维管中心,没想到一路上,所有人看到她后都是一怔,随后近乎乖巧的让一条道。

    只是待浮梦走过后,让过道的人都像如梦初醒一般,迷茫的看向已经远离他们的藕色身影,刚才他们是给一个大冰块让得道吗?

    还有,为何要让开呢?

    浮梦很快到达暴风中心,就听到一个得瑟的男声,“你一口一个你家小姐,你家小姐人在哪里?你有本事在如意茶楼里找出个女子,就算本少爷冤枉了你,本少爷立刻给你奉茶赔不是。”

    浮梦拨开人群,看到这得瑟的人正对着十一指指点点,她迷茫了,十一不过是来还个钱袋,怎么把话题扯到那么高深的地方来了?

    “十一?怎么那么久?”浮梦表情迷茫,语气迷茫,疑惑的看向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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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游言陌谈

    (    来到食一品,果不其然,一进门就就被人带到了一件雅室,浮梦和郑少爷都像从深山里来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到处东张西望。

    相比而较,十一作为一个家丁竟然比小姐还淡定,他是三皇子的贴身护卫,司空棂到哪他都跟随其后,食一品自然也来过不少次。

    食一品的大堂并不大,只是用来招待一些预约个把月才有机会来食一品的,或是一些来食一品只为长面子的多金土豪。

    十一从未待过大堂,三皇子作为长阳乃至整个安东吃喝玩乐的标杆,来食一品自然要选最好的厢房雅室。

    不过十一倒是异样的打量着游公子,方才他一直觉得那个姓郑的故意托着他,形迹十分可疑,现在看到那人一副山里人进城的模样,倒可疑不起来,反倒是这位游公子,他为何会得到食一品这般招待?

    很快一桌菜备下,浮梦简直两眼冒光,面前的菜色毋须品尝,逛看着色香便知道是绝对的极品,她想毫不客气的下筷,可是眼前的每一道菜都十分诱人,她竟在美食前有了一份纠结。

    最后她决定还是秀气一点,温婉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纹丝羹,一口下去才发现这简单的纹丝羹都与别家普通的纹丝羹不同,这豆腐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滑,入口即化。

    浮梦心情大好,边吃边问道:“游公子是吧?是来参加春闱会试的?你是哪里人?”

    这游公子不吃东西只是静静的看着浮梦,见浮梦与自己说话,殷勤的答道:“是,在下游言陌,姑娘若愿意,叫在下言陌便好。ww说来在下原也算长阳人氏——在下出生在长阳,生活到六岁,随后兜兜转转离开长阳,现在在青德县久居。一直怀念长阳的山山水水,所以这次参加春闱也是希望能留在长阳。”

    “哦,这样啊……”浮梦根本就是随便问问,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桌面上丰盛到夸张的菜色。

    一旁的郑少爷觉得他的游兄今天和往日十分不同,想想之前因为听说三皇子新娶侍妾的八卦,他们讨论过女子,难道眼前这女子就是游兄的所好?

    长得的确不错,可惜啊可惜,这性子实在是……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斗得得过偷东西的窃贼,应得了陌生男子的邀约,而且这吃东西的模样实在太不婉约了一点。

    不过郑少爷会勾搭游言陌,看中的便是游兄出手不凡,举止高贵,他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这次春闱,郑少爷觉得自己肯定中不了,但若能多结识些能够中的,或者就算不中一样富甲一方权倾一地的人物那也是极好的。

    眼前的女子既然是游兄所好,他也适当的示好一下呗。“在下郑阔常,在起平县遇到游兄,一见如故,便结伴而行。对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郑大少爷觉得自己这样问是在帮游兄大忙,那家伙面对心仪的姑娘一定问不出口,所以他就代劳了。

    这样的问题自然引起了十一的侧目,不说浮梦的身份肯定不能告诉别人,就说从礼节上,哪有随意问女子名讳的。

    浮梦吃得正欢,随口答道:“浮梦。”

    郑阔常少爷听了眉头一皱,“姑娘姓浮?这姓氏没听说过呀。”

    而十一从紧张观望到继续默不作声,他当然认为这是浮梦随便编造敷衍别人的名字。

    唯一看起来最正常,而事实上最反常的就是游言陌。

    郑阔常没想错,他的确很想问一问浮梦的名讳,可他开不了口,而郑阔常开了口,他期盼着,待浮梦把自己的名字这样说出,他心中好像一块石头落地,就像长久的追寻终于看到结果。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浮梦姑娘,言陌这次回到长阳,姑娘让言陌看到了长阳的正气凌然,就算一个姑娘家也敢公然叫板罪恶,言陌实在佩服,言陌想与姑娘交个朋友,希望能够时常一起品茶品佳肴。”

    浮梦听到品佳肴,自然想点头同意,就在这时,却听到雅室外有点异常的响动。

    郑大少爷是最爱管闲事的,第一个跑到门口,把门推开,却看到司空棂站在门口,俨然一副要推门而入的模样。

    春闱由司空棂一人负责,他最近忙得很,觉得自己没空陪伴浮梦,所以才允许她离开王府出来游玩,但是浮梦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专人时刻告诉他,浮梦和十一的遭遇,司空棂很快就知道了。

    听说浮梦应了游言陌的邀约来到食一品,他的心情有点糟糕,更有点不安,于是忙完手头的事,他马上来到了食一品。

    司空棂冷眼看着郑阔常,郑大少爷这样被人打量自然很不满意,他也根本没见过三皇子,所以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怎样的人物,加之现在出现在门外的只有司空棂一人。

    郑大少爷遂摆出一副不耐的模样,“干什么?这里有人,你到别间去。”

    其他几人被玄关处的屏风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门外到底是何人,听郑少爷这样说,想来一定是走错门的食客。

    浮梦吃着东西根本没想过关心门口到底是何人,但是一股清幽的芷兰香慢慢的飘入了她的鼻子。

    这香味……

    她抬起头,疑问的目光投向十一,十一跟随司空棂那么多年,主子的气息他自然非常熟悉,于是他点了点头。

    浮梦嘴角抽搐,此刻还在得瑟的郑大少爷要倒霉了,趁他还没说出什么大不敬之言前,赶快拦住他。

    浮梦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站起身往外走去,游言陌看浮梦起身,他也跟着起身。

    走到门口一看,果然司空棂一脸温怒的站在门口。

    “本王的爱妾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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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黑暗之光

    (    司空棂难辨情绪的站在门外,郑阔常郑大少爷一时呆愣,司空棂的话他听得真切,却实在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

    本王?爱妾?

    心中默默的默念一遍,就算不识字的人也懂得这话的意思,郑少爷作为来参加春闱的读书人当然明白,瞬间心中冒出一缕寒意,原本不耐直视司空棂的眼神瞬间移到了地板上。

    十一看到司空棂后,简单的行了个礼,却简明扼要的点名了司空棂的身份,当朝棂王。

    郑少爷就差吓尿当场,他赶忙跪下,“王爷恕罪,草民不知是王爷驾到。”

    相比郑少爷,游言陌从容许多,本以为他对浮梦有意,可现在明摆了浮梦就是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三皇子新纳爱妾,他却没有半分失落,而是面带微笑走到司空棂面前,双手作揖微俯身体,“见过棂王。”

    行了礼的同时,也顺势把司空棂迎向雅室内。ww不在朝堂中,这样也已算礼数周全。

    司空棂对游言陌的处变不惊有了略微欣赏,进屋后,看到满满一桌菜却都被吃的一片狼藉,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目光转向身边的浮梦,“诗如,好胃口。”

    “呵呵……”浮梦总觉得这样的夸赞像极了嘲笑。

    司空棂对在食一品吃晚饭不感兴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把浮梦带回去。

    直到司空棂离开,郑少爷从窗口也看到了司空棂身边跟着的铁甲卫士,瞬间心中汗淋淋,为方才自己的劫后余生舒了口气,同时怜悯的看向游言陌。

    “游兄的眼光果然独到,随便看上一女子,便是长阳最鼎沸的女子,只可惜人家已经是王爷的侍妾,不但如此,听说她本身也是出自大家……”说道这里,郑少( 契约鬼妃 http://www.xlawen.com/kan/33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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