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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论的陈凡徐质,“你们不让那两头可怜的小驴歇歇?”

    陈凡嘀咕道,“早知你们有如此轻功,就不打赌了!现在还跟着你们折返回来——”

    “既然她们说帮她们付掉住客栈的钱,两锭金子就算了,你还有啥不满足的?再说,已经这个时辰了,我们也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徐质打断了陈凡的抱怨,从驴背上翻下身来,“我们江湖中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赌输就该履行诺言!”说完,他朝着我们抱了个拳,眼神里竟透出一丝刚毅,看的我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天转眼间就暗了下来,驿站隔壁的客栈里,已聚集了不少歇脚过夜之人,我跟可人站在门口的时候,立刻又成了众人眼睛的焦点,可人一脸的不自在,身后的徐质陈凡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用那听似川蜀的口音向着小二吼道,“我们四个人,上好的房间来两间!”小二愣了愣,随即甩了甩肩头的那招牌似的白条毛巾,“好嘞!上好的房间两间!客官里边楼上请!”顿时大堂里一片唏嘘,糙汉子、如花似玉之词不绝于耳!可人挽住我,没想到武功如此厉害的她竟也有怕的时候,“小二带路!”我换了个手握住那柄长剑,毫不含糊的对着小二命令道。

    房间虽小,但也算的上时精致,可人将包袱往床上一丢,便趴在了桌上。我转身关上门,轻轻的走到她身后,正准备挠她,她却先开口了,“别闹了,赶了一天路累死了都……你还有劲来挠我!”

    我收起手,坐到她边上,“我们的可人赶一天的路竟然就这么累了?”

    “还要跟着你陪那两个脑瓜不好的人玩,”可人猛的抬起头,“我们可是去办正事的!”

    “我知道啊,”我笑道,“路途这么远,总该找点乐子,不然不无聊死!”

    “不跟你说了!又不是派你去做事!”

    她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完又嘟着嘴伏在了桌上。“好了好了,”我推了推她,“你以为我就是为了玩啊!”

    “那还有啥!师父说,除了不工,最会玩的就是你了!”

    “哎?师父这么说过?我怎么不知道?!”我撑着脑袋,“既然这样,那待会我就一个人出去了!”

    可人听到我这么说,竟突然来了精神,一脸惊奇的拉扯着我,“去哪?”

    我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不告诉你!”

    “我的好姐姐!”

    “撒娇是没用的!”我故意不看她,端起水杯就喝。嘴刚碰到杯子,只觉的腰间被双手抱住,低头一看,只见可人带着一脸的小邪笑说到,“不告诉我就挠你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招!!”我放下杯子试图反抗,可是她已占了上风。敲门声就在此时响了起来,“谁啊?”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在下就是早先在崖上打赌输了的徐质。”

    听着那口音我就猜着了。“哎?他来干嘛?”可人嘀咕道。我给可人使了个眼色,“你还不起来走开!”

    “进来了吧!”

    “二位姑娘,打扰了,住店的银子不过区区几两,我兄弟二人原本是赌输了一锭多金子,心中总有些——”推开们的是徐质,“待会楼下的人都散了,我们请你们二位吃顿饭吧!”

    我跟可人看着门口的徐质,觉得这便宜捡的太大了!

    “这……”我故作沉思。

    “还望两位姑娘赏脸!”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等的就是他那句话。

    徐质打出拳掌作了个揖,离开前顺手将门也关上了。我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没想到倒是挺懂礼数的。

    “傻笑啥呢?!”可人撑着个脑袋,“我可不去!”

    我拿起刚才那水杯送到嘴边,“有的吃白不吃!”

    “你就知道吃啊玩啊吃啊…啊啊…啊”可人嘟哝着,“不知道小胡子到陶杰那里没。”

    “天都黑了,就算靠一双脚走,也应该走到了吧!何况还有匹马跟着他!”

    “我也不是那意思,”可人换了个手撑起脑袋,“陶杰可是盟里对军纪要求最苛刻的人,虽然浩气盟不能跟天策府神策军那些朝廷机构相比,但是我还是担心小胡子会被陶杰惩罚。”

    “就是那个七星岩的陶杰么?”

    “嗯,就是他,协助月弄痕管理着摇光坛。每次跟月弄痕闲聊起盟内之事,几乎都会提到他!我那时来到浩气盟,虽有师父的一纸书信,却还是处处受人鄙夷,我处处小心谨慎,要不是那一次我出手累死了十恶之一的忽而默,怕是也不会让别人另眼相看。小胡子跟不工师兄这次进浩气盟,虽都是师父安排的,但是却绕了一个弯,让他们代表少林跟藏剑,若是进盟第一天就被别人说道,日后肯定要被师父唠叨!”

    “没想到你这么担心小胡子啊!”我笑道,“放心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肯定有分寸。你若是担心小胡子,我说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不工,那家伙……不知道两天不喝酒会变成啥样!哈哈哈——”

    “你还笑!”

    “放心吧你就!”我放下小茶杯,“你还是考虑考虑怎么着手去办谢老头给你下的任务!”

    “早呢——还没到昆仑山呢——”可人翻了个杯子,“帮我也倒点!”

    “哼,没大没小的!”我怒视了她一眼,然后拎起水壶,“大小姐,请喝茶!”

    “别闹了!”可人伸出手又准备挠过来。

    “好好好不闹了,”我赶紧放下杯子,“本来打算去随便找个客栈的人聊聊,探探最近江湖有没什么大事发生,没想到竟遇到了两个笨蛋,他们说他们自己是游山玩水见山必蹬之人,驴都被他们骑的那么瘦了,肯定已经在江湖上游历已久,待会他们请客吃饭,说不定能打听到些啥。”我做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看着可人,她倒也是一副惊讶,“姜还是老的辣啊!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又往杯中添了点水,恭敬的举起,“多谢大小姐赞誉!”

    &nbsp,准备吃些早点继续赶路的时候,小二却欢快的迎了上来。原来,昨儿那两个川蜀人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他们付完了所有的房钱,还给我们留了一桌的早点。许久未出盟,一出来竟遇上如此憨厚的人。

    我笑着问可人,“昨天那两个家伙叫啥名字的?”

    “陈凡徐质还是陈质徐凡的——”

    “噗——”

    “你还有心情笑,”可人瞥了我一眼,“还用去昆仑山么?”

    “当然!”我将长剑放到一旁,拉着杵在那的可人坐到桌边,“来,先把早点吃了!”

    陈凡徐质口中的僵尸,如果属实,那肯定是天一教的尸人了。天一教,在浩气盟成立后的第三年,其名号才在出现江湖上的,数数,到今天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而说到天一教,肯定要牵扯出三个边疆教派,一个是五仙教,一个是塔纳,一个是唐门。

    五仙教这个名字,是教内的教众弟子自称的,中原江湖上的说法,是五毒教,因为五仙教弟子善于用毒,还有驭虫之术,操控着蜈蚣、蝎子、冰蟾、毒蛇与蜘蛛,三人成虎,传到中原武林中时,早已面目全非,普通人谈起这个教派,无不变色。

    三四年前,五仙教左长老乌蒙贵不同意由年轻的曲云担信任教主,与右长老艾黎的支持派发生冲突,终使乌蒙贵发动叛乱。乌蒙贵叛乱失败后,从五仙教分离出去,自立一派,就是天一教。后来乌蒙贵竟觉察到了是唐门之人从中作祟,挑拨离间,便一查到底,揪出的唐门卧底竟是唐傲天长女。为此,隐于雪谷的唐简终于坐不住了,他忍受不了他儿子唐傲天一次又一次的错误,枫华谷之战已经让他的儿子失去了双腿,而他仍旧为了中兴唐门不择手段,竟让他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女去五仙教当卧底!唐简回到唐门时,他的孙女已经被乌蒙贵丢进了毒池,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尸人。塔纳一族,便是已经化为尸人的唐书雁为复仇所建的组织。

    可人在浩气盟的这几年,一些江湖大事也不是全然了解。闭关八年之后几乎就一直待在浩气盟,跟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她脸上竟露出恍若隔世的讶异。五仙教秘传尸咒,但是属于禁术,而且五仙教一般不涉足中原武林。天一教乌蒙贵原是五仙教左长老,想必他已盗得五仙教尸咒秘籍,还炼制了尸人。昨晚问起陈凡徐质二人游历江湖有何见闻,他们二人口中的在洛道与枫华谷所见的僵尸,应该就是天一教的把戏。

    出了倌塘驿站,往北方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巴陵县,另一条便是去洛道的。可人心不在焉的把包袱挂在马背上,似乎还在消化着我刚说的那些事,客栈的小二见我们牵着马走向那条杂草丛生的小道,惊讶的喊住了我们,“二位姑娘你们要去哪?可千万别走那条道!”听他的口气,似乎这是条黄泉之路。“那条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小二深皱了下眉头,“以前顺着那条道一直往北走,倒是可以到达长安洛阳,那条道叫洛道,是因为其中一段路经过的一条河叫洛河,多年前洛水河边的几个村子,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传说的极为恐怖,说是那里有恶鬼作祟,许多人在那里走失过!”

    以前竟从没听说过洛道洛河,想想也是,以前赶路当然都是选好路走的,若不是仔细看,那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谁都不会在意。我朝着小二笑了笑,没有答他的话,翻身便骑到了马背上。

    “走啦!”我提了提嗓子,可人竟然在发呆。

    “嗯!”

    江,湖(五)不工

    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畅了,天已经大亮了,我懒懒的躺着,不愿睁眼。谢烟客看起来比我年长一些,给人的感觉跟周峰与陶杰完全不同,昨儿个我们四个竟把酒彻夜畅谈,江湖杂闻,行走阅历。等等,我一摸头,小胡子那家伙应该没喝酒。不过他也没闲坐在一边,倒是陪着一起喝了不少茶。谢烟客的酒量着实深不可测,而惠涵瑶则喝的比较节制,我呢……若是喝的不多,现在也不会躺在这,一动也不想动。

    小胡子应该已经去七星岩了,我躺在惠涵瑶的房间里,想着,要是昨晚风狐也在,定会更加尽兴!我突然咧开嘴笑了一声,脑子里竟想到了五少爷,那个放浪公子叶凡,好小子竟然牵着唐家女儿私奔了!也不看看那女儿是跟霸刀联姻的。不知他现在躲藏在何处,霸刀山庄与唐家堡恐怕都已经迁怒于我们藏剑了。

    我捏了捏太阳||穴,头还是很疼,想到当年孩童之时,随四少爷叶蒙依葫芦画瓢学习剑法的时候,在他的居所里看见的那些私藏的坛坛罐罐的好酒,没想到当年才十多岁的他就有此喜好,自己好酒,说不定也跟现在的这个四庄主有关呢。

    那年第二次名剑大会,拓跋思南夺得彩头正阳剑,但是看起来,他还不过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哥哥,竟有如此剑法。“那家伙,十年前就很厉害了!”蒙哥指着他,“跟我们差不多大的时候,那家伙只输了那个公孙大娘半招!”“他还是人不?就我们这十多岁的年纪?他?”我不敢相信。“如果我偷酒喝,喝醉了,我也许不会信,”叶蒙认真的说,“但是那家伙确实是个耍剑的高手!”

    品剑结束,有两个人却还在昏迷。一个小光头,还一个是参加品剑却在第一轮就弃权的长歌门代表——陪同的人说,他不过才十二岁。老庄主在为那个长歌少年把脉的时候,喃喃自语,“这孩子原先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加上武镜那家伙的内力气场一震,竟还活着!”另一边,那个夺得彩头的拓跋思南,倒是一直守着被李君延丢下的小光头,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双膝盖竟跪在了拓跋思南的面前,“我想让你当我师父!”他惊奇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老庄主。只见老庄主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能成为剑圣的徒弟,当然好。”原来,剑圣是他的名号。老庄主向着剑圣抱拳问道,“这小孩名叫不工,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不知剑圣意下如何?”剑圣连忙站起身回礼道,“甚好!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随李君延来的这个小和尚,如今也是被内力震伤,看他武学天资也是不错,却没想到遭此一劫。”老庄主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是看上这个小和尚了!”剑圣抱拳羞笑道,“看到这小和尚我竟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你是在担心若是带走了这个少林弟子,怕日后少林寺问起吧?”老庄主一语中的。剑圣深深的点了点头。“放心,你若是想收了这孩子,少林问起时,便由我来说。”老庄主捋了捋胡子。剑圣又深深的作了一揖高兴道,“多谢老庄主成全!”“嗳,”老庄主摇摇手,“言重了!说实话,今日我也有一乐事,这孩子,”老庄主看了看仍旧昏迷的那个长歌少年,“长歌门也有意将这少年托付于我。品剑那天,我就对这孩子格外喜欢!这个小和尚的话,在我藏剑山庄受伤,身为庄主总有责任,只是我没想到李君延竟独自离开了。哎——有剑圣为其疗伤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了!至于不工,”老庄主瞅了瞅我,“他可是个调皮的孩子,整天跟我那四儿子玩在一块!他爹娘若是知道了能跟着剑圣习武,定会很高兴的!”

    那个小光头,便是小胡子了。品剑结束后的第六天,昏迷已近一个月的小胡子跟那个长歌少年双双醒来。又是三日过后,小胡子看上去已经痊愈了。而那个长歌少年似乎还没下床。我可没有时间管他,只是顾着自己开心,没想到,竟这么容易的成了那个正阳剑得主的徒弟!跟随剑圣师父离开藏剑山庄的那一天,从老庄主口中听到了那个长歌门少年的名字,“我准备收他做第四位剑童,长歌门的人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便重帮他取了个,叫剑思!”

    剑思……现在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了呢。我又使劲的揉了揉脑袋,若是当年离开藏剑时,没有偷偷的带上那一罐子叶蒙的藏酒,今儿个就不会对酒这么痴迷了吧——

    我腾的一下抱着头坐了起来,可不能在装睡下去了,周峰肯定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哟,醒啦!”推门进来的是惠涵瑶,昨晚他虽喝的少,但却也是喝的昏昏沉沉,没想到早上一见,竟如此精神。

    “嗯……”

    我混乱的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突然有种无心师姐附身的感觉。

    “别着急,”惠涵瑶见状乐道,“周峰跟陶杰两位堂主都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我大惊,“来找我跟小胡子的!!!?”

    惠涵瑶更加乐了,原来一直以为他是冷若坚冰的,“不是,”他笑着,“是谢堂主请他们过来的。而且也带去了话,说胡哥跟不工大哥你已经在这里了!”

    “小胡子还没走?”我将绷在身上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在外边坐禅呢!”

    “我还以为他……”

    “不急不急,昨晚你跟谢烟客堂主都喝高了!谢堂主也刚起不久。没想到他也如此豪气,”惠涵瑶的笑依旧没有止住,“早点还有一些,待会你洗漱完了来天井吧。”

    惠涵瑶说完便转身把门带上离开了。我眯着眼睛看着被撑起的落地窗,看来今天天气不错呢。瞄了一会窗外,我便手撑着床沿俯身去够鞋子,却感到有什么压在手掌下。翻来一看,我深深的呼了口气,幸好没碎!

    这可是当年在那崖洞内,东方兄离别之时所赠的东西。一块精雕的玉佩。我将它置于掌心,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的盖住,指缝间当真能看到它发出的幽幽光泽。朝日一出,萤烛幽幽,东方宇轩给了它一个名字,萤烛幽。果真是文人骚客,若是我,只是觉得这块玉是极为精致的,哪还有心去给它起名字。我瞄了瞄旁边我的兵器,轻剑孤行,重剑解幽,这名字也是东方宇轩帮我取的。

    想想,与东方宇轩一别,也有好多年了。本以为十年前会前去为他道贺,不想却在枫华谷耽搁了。浩气盟里也有不少万花谷的弟子,经过他们身边时总能嗅到似曾相识的气息,却一时想不起来。哼,我嘴角一扬,竟笑了出来,原来是东方兄的。那个世外山谷,如今在他所取的“万花谷”之名下,已是人间圣地,不逊仙境了。

    我收起萤烛幽,打理完身着的衣衫,把自己摆弄的还像是一个出身藏剑的人。拉开门,伸了个懒腰,刮过鼻子的凉风满是紫竹苑竹叶的气味,顿时一身清新,早先的酒晕竟一驱而散。我微微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就看到了不远处小亭子里,小胡子的那个在晨光里格外显眼的脑袋。

    洗漱完,捏起两个包子,在脚下稍稍攒了些许内力气劲,一个玉泉鱼跃就站到了小胡子身后。

    “来个包子?”我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

    “……”小胡子摇了摇脑袋,手一抬顺势推开,“你似乎挺兴奋的!”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随即咽下一口的包子,“这什么话,”我笑着摸了摸那铮亮的脑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倒是觉得,这次的情况没有以前凶险。”

    “还摸!”小胡子站起身来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阿弥陀佛——”他的声音略略放低了些,“不知道可人他们现在到哪了,这次可不比以往,出谷的时候师父那表情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觉得吧,”我在他旁边坐下,“有人在身边陪着,总比一个人独身涉险好。虽然师父也说了,这次江湖武林若是动荡起来,程度可能远超多年前的空冥决。但是现在,”我拍拍他的肩头,“你我兄弟二人在一起,怕是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能伤的了我们的人。”

    “以前我们可没有像如今这样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小胡子拎起石桌上的小水壶,颠了颠,是空的。

    “——”

    小胡子放下那个空壶,接着说道,“你们昨天喝酒倒是喝的痛快,喝完了一个个睡的跟——”他顿了顿,“跟那什么一样!我跟烟雨居的几个浩气盟弟子把你们安置妥了以后,就坐到这来了……昨天我不在盟里,是去送可人跟无心师姐的。一路上我也了解了她们此去昆仑山的任务。我把盟主谢渊给他们四星的任务联系起来想了想,天亮了,都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天璇影,是去找寻司徒一一的行踪。司空仲平则是去了枫华谷查探天一教的秘密据点。月弄痕回了霸刀山庄。”小胡子摊摊手,然后撑住了脑袋。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我把玩着石桌上的小瓷杯,“这次谢渊给少林、藏剑、天策还有唐门四派发了帖子,希望能各自派出一位高手来浩气盟协助。师父暗中揽下了少林跟藏剑的请帖让你我前来,定是有原因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在雪谷里,一个老头子说过的话。”

    “谷里老头子也有不少,你说的是——”

    “天枢,在古书里,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贪狼。”我稍稍压低了声音。

    “照字面的意思,那就是谢——”

    “只是当年那老头卜的一个卦罢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别以为我好酒!喝酒归喝酒,正事我也是知道的!我可是最有分寸的!”

    “切——”小胡子唏嘘了一声。

    浓烈阳光里的清风渐渐变得暖和起来,风中夹杂的竹叶味竟然变得有那么一点像腐草。我也拎了拎那个小茶壶,确定了没有水之后又放了回去。

    “出事了!”

    一个人从天而降,着地时溅起了一圈尘土落叶。好俊的轻功!

    “出事了!”惠涵瑶神色慌张,见到石桌上的水壶就要去拎。

    “空壶没水!”我抢先对他摇了摇手,“怎么了?”

    他站在我们面前深喘了几口气,总算平静了下来。

    “陶杰跟周峰被人重伤,现在就安置在闻道草堂里,生死难测!”

    “什么!”我猛的站起身,脑袋里竟闪过一阵晕眩,怪不得刚才风里的味道有些奇怪,原来是夹杂了血腥。我转头望向东边朝日下远处的那个院落,“走,我们去看看!”

    江,湖(六)小胡子

    穿过紫竹苑里的那条通往闻道草堂的小道,不多时就看到了草堂的围墙。迎着晨光,和那不祥的东风,我们冲进了草堂。

    厅堂的地上躺着两个人,应该就是陶杰跟周峰了,两个万花谷弟子穿着的人正俯身给他们处理伤口,还有几人也七七八八的站着,看衣着气质,应该是各堂的正副帅使。谢烟客堂主双手互抱,抬头望了我们一眼,“你们来啦!”随即又把视线移到了地上的两人身上。

    “阿弥陀佛——”我轻声自语。

    “谁干的?”不工盯着地上的二人,说着便向谢烟客走去。

    只见谢烟客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还不能下结论。”

    “那就是已经有眉目了?”不工似乎有些急躁,“是谁?”

    谢烟客似乎不愿接着不工的话再说下去,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他神色迷离,眼中透着一丝庆幸。他喝完了手边那瓷杯中的茶,便用左手撑起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堂主怎样了?”不工蹲下身。问起那个正在做伤口处理的万花弟子。

    那躺在旁边的,便是陶杰了。

    若是昨夜我赶回七星岩,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事。想到此,心中的悔意却是更加的深了。

    那个万花弟子埋着头,只顾着自己手中的止血药与纱布,似乎没有在意到不工的存在。倒是在给陶杰上药的那个人开口了,“性命暂无大碍,只是——”他抬起头,目光不偏不倚撞进了不工的视线,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打量完不工,他竟愣了一会。

    “陶杰堂主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缓缓站起身,“周堂主的伤比陶堂主的……要重一些,这位藏剑兄弟,”他看着不工,“我们去外边说,有我师兄在为周堂主医伤,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他对着屋内的其他掌旗使抱了个拳,就迈些许颤抖的步子朝着门外走去,看样子,他已经蹲了一段时间了。

    我转头瞄了瞄身后的惠涵瑶,给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也出去吧,周峰的伤口还没处理好,不要打扰了。”

    也许闻道草堂是被围墙围住了,站在庭院里,竟觉得有些压抑。阳光将我的影子投在那个万花的脚下,看着他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了围墙,他径直向草堂前的一个低洼的小浅湖走去。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突然驻足的不工跟惠涵瑶,“走吧,等他洗掉手上的血,让他带我们去事发现场看看。”

    “有没觉得他像一个人,”不工笑了笑。

    “背影着实像。”我回了他一句。

    “谁啊?”惠涵瑶今天又把面具戴上了,半脸的惊奇。

    “万花谷谷主!”不工稍稍仰起头,随即又低了下来,轻笑了一声,“东方宇轩那家伙现在竟然是谷主了!”

    惠涵瑶隔着那半面面具摸着嘴,“不像啊——我见过东方谷主的……”

    “嗯?”我看着似乎出神的他。

    “东方谷主要比他高一些,而且,他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东方谷主都胡子一大把了!”惠涵瑶似乎终于在脑中拼凑出东方宇轩的样子。

    “胡子一大把!!”这次惊讶的是不工。

    “对啊,”惠涵瑶说,“前几天,在来浩气盟的路上,遇到过他。”

    “看来……东方宇轩也喜欢留胡子呢……”我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然后拍了拍惠涵瑶的肩头,“我跟不工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东方宇轩哦。”

    “啊!”惠涵瑶的面具差点没掉下来。

    “数数,好像还真是有二十年了,”不工笑道,“那家伙估计也快清洗完了,我们过去吧!”

    那个万花弟子清洗完手上的血迹,将我们带到了草堂东边,出了树林,才发现刚才那个浅湖竟流沿至此,阳光直刺下来,湖面也亮的惊心,让我们不得不眯起眼睛。水边数十丈范围内都有打斗的痕迹,几根四五尺长的竹竿,残碎的搅在血迹中。

    我们在湖边随意的走着,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想象出那两位堂主的搏斗。

    “是他么?”

    不工背对着我们,他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嗯,”那个万花弟子接过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已经消失了。居于堂主的人,武功不一定很好,而是他们有着高于常人的谋虑,今天两位堂主前来烟雨居,也没有带兵器,而那个人的武功,也在他们二人之上。我跟师兄经过这里时,两位堂主已经不支倒地了。那个人似乎也是有备而来,两堂主倒地不起后,就踩着轻功向北边的树林跑掉了。我还没追到那边的树林,就听到了那里传来的马鸣声。”

    不工低下头,看着手掌中那块红色的银甲片,“没想到他是恶人谷的人!”

    风拂过不工额前的头发,那被锁住的眉头就露了出来。

    怪不得没有在草堂看到他。我曾把一身杀气的惠涵瑶想成是恶人谷的人,去加以防备。没想到,却是风狐。我们回到草堂时,周围已经加强了防守,围墙里外都添派了不少七星卫。谢烟客还坐在那里,见我们回来,只是抬起头望了望。昏迷的周陶二人已经被安置到了房间里,如那万花弟子所说,现在的伤势,经不起颠簸,不适合将他们送到各自的营中。

    “惠涵瑶,”谢烟客依旧坐在那手撑着头,“待会你就回烟雨居,那边的事务也不能疏忽了。”

    “遵命!”惠涵瑶抱拳道。

    “恶人谷看来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也已经派人通知盟主了,对策已经来了。”谢烟客哀怨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本来今夜我们几个还要共讨武林大事的,看来——这几日我会在闻道草堂里,我想那些贼人还会再来。七星岩与漓水河岸的那两处营地,都会有原先各营的掌旗正副帅暂时接管。关键还是烟雨居——”谢烟客看着我跟不工,“你们二人暂时先不用回七星岩跟漓水那里了,也去烟雨居,日常事务听从烟雨居的正副掌旗帅使安排。”

    “是!”

    “至于那个风狐——”谢烟客顿了顿,“我会让他偿还我兄弟的血债!”

    他的声音不大,穿透过我们身体的时候,竟让我有种被点||穴的错觉,我甚至不敢直视此时的谢烟客,视线不自觉的在他周遭游荡,索性低下头,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风狐是天策府推荐的,”惠涵瑶在一番沉寂之后打破了凝结的空气,“不过天策府一向与恶人谷势不两立,谢盟主也是出自天策府,这估计天策府没有多大关系,想来,天策府派来的人,已经——”

    “有一点很奇怪,”我索性接过话,“他既然都已经能够瞒住盟主了,为什么不继续蛰伏下去?”

    “也许周陶二位堂主发现了他的秘密,”惠涵瑶说,“才不得不撕下伪装。”

    “我从没有看错人,”不工从进门起就心不在焉,他又重复了一遍,从没听他说过如此冷冰的话,“我没有看错人,虽现在事实摆着,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跟惠涵瑶扭头看着他,他僵硬的面庞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微抬起头,对着谢烟客抱了个拳掌,“堂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烟雨居了。”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这才把视线移到了谢烟客身上,他盯着不工,表情变得鄙夷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个藏剑弟子也是来路不正!”他皱了下眉头,眼部的肌肉收缩,让他的眼睛不得不眯了起来。

    “也许之前他跟风狐在周峰堂主那发生过什么事吧——”我心中一震,没想到谢烟客会有如此想法。

    谢烟客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看来不工已经走远了。

    “他们俩是我最好的兄弟,”谢烟客单手撑着略略低下的脑袋,吞咽了一下,继续说到,“当年浩气盟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恶人谷就在南屏山设立了据点,他们不仅寻衅浩气盟,南屏山沿江岸的几个渔村都被他们滋扰过。后来落雁峰那一战后,浩气盟渐渐壮大起来,南屏山虽不时的有恶人出没,但早没有了以前的气势。我们几个村子在浩气盟的协助下,也渐渐变得稍许太平。”他停了停,“后来盟主在各个村子走访时,偶然碰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浩气盟。我已经记不起当年盟主是怎么说动我来这里,我只是还记得,跟我一起来的,就是周峰跟陶杰。原来盟主早就看中了我们几个在抵御恶人侵袭时表露出的某种东西。谋略?才能?哼哼!”

    谢烟客只是在自问,我们没有打断他,只是空气中的药味,让我不自觉的擤了擤鼻子。

    “想当年面对十大恶人,我们毫无惧色,虽然我们几个没有足够的能力跟他们过招,但是我们也击杀不少所谓的恶人谷高手。这几年我们的武功在盟主的指导下有所精进,虽到了他人口中武功高强的地步,却还是——”他抬起头接着说到,“看的出来,你们都是练武的料子,想必武功也甚是精湛。”然后,他又埋下头,“有时我想,要是我的底子能跟脑子一样好使,那就好了。”谢烟客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们,竟强笑了一下,“你们也去烟雨居吧,我只是年纪大了,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嗯……”

    “早先我们也问过那万花弟子了,虽然两位堂主有几十处伤口,而且失血过多。但都不是致命伤。现在只要等伤口愈合,就行了。烟雨居那边,谢堂主也请放心。”

    我跟惠涵瑶朝谢烟客作了一揖,准备离开。惠涵瑶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谢堂主还很年轻呢!”他笑着说。谢烟客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我都很惊讶呢,没见过他笑的这么——这么实在!谢烟客展开眉头,回过来的笑容也是憨厚。“那个……”惠涵瑶摸了摸脑袋,“不工跟风狐不一样,绝对不是什么邪恶之徒。”他顿了顿,笑道,“他跟这位道胡师傅曾经救过我的命,而且,”惠涵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稍稍压低了声音,“而且,他们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剑圣的弟子。所以,请堂主放心!”

    惠涵瑶这话一出,惊到的不只是谢烟客,还有已经踏出门槛的我。

    江,湖(七)可人

    通往洛道的那条路,越往北,越崎岖。奇怪的是,周遭的树草越来越稀疏。我跟无心不得不放慢骑马的速度,提早的去避让突然出现在路中央的大块碎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低洼的地方,竟变成了一条干涸的水渠,无心姐吁了一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不能再骑马走了,这路会把咱们颠死的!”

    我也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我早就想下来了!”“看来这就是洛河了,”无心望着那条干涸的水渠,“走吧,估计待会就能看见村子了!”

    我们牵着马沿着小道继续往北走,不多时就看到远处,那条沟渠上架着一座木桥,这果然是条河。走近了一看,那桥已经腐朽了,似乎经风一吹,就会垮塌。想到这,周围竟真的刮起一阵风,我扯紧了缰绳,惊的马儿一声嘶鸣。细看,那木桥似乎是被大火烧过,。

    沿着小道往北,路面竟变得开阔起来,只是周围鲜有活生的草木,倒是焦木成林,枯草成丛。路边被烧损的篱笆渐渐的多了起来,碎布衣衫夹杂在各种碎石之间,不时的再出现几具白骨,不禁让人汗毛悚立。我牵着马走到无心旁边,让两匹马挡住路边的视线。

    “这是什么地方!”我颤颤的说,“真够——”

    “怕啦?!”无心姐笑到,“你还怕!喏,”她指着前边,“前边应该就是村子了。已经能看见许多房屋了!”

    “谁怕了!”我松开握住她小臂的手,“天一教而已!”

    无心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走吧,也许会找到天一的线索。”

    我们继续朝着视野中的村落走去,可是那些房屋看起来却没有变得更近。“无心姐,”我停下步子,“有些不对劲。”“是呢——我也察觉到了,”无心姐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囊,“这风中似乎飞散着毒粉,虽然毒性不大,却易让人产生幻觉。”

    我接过无心姐手中的吸星散,服下了一颗,剩下的揉碎了捂进了马儿的鼻子里。这吸星散,是将茯苓与金创草捣碎,置于新鲜葫芦中配之露水浸泡数日,再将整个葫芦蒸干碾碎所得,有解毒抑毒的效用。我在路边的一颗焦炭似的树边坐下,无心姐取下马背上的包袱也也走了过来,“吃点东西。”我接住了她丢过来的皮水壶和布袋,打开一看( 剑网三外史 http://www.xlawen.com/kan/32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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