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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部分阅读

    饶道而行,果然是准备打我们一个伏击啊。”碧空晴森然说道,阴婺的粉脸露出一线浓重的杀机。

    在他的身后,沐血,方虎,拓拔开山等人赫然在列。

    方虎嘿嘿一笑:“浅少果然是算无遗策,时机,地点,均把握的天衣无缝。”

    “纵然算无遗策,也不可能将南无伤胆大到打算吞吃我军的想法一起算到,只怕浅少是另有安排,所以才得了消息的。”还是沐血看事情要冷静许多。作为一名帝国军人,面对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之处:“自己人打自己人,每死一个,都让人心痛啊。说起来,李规在他的位置上,干得还是不错的,血风旗的兵,也有许多勇敢战士,曾经在沙场上舍生忘死。如今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死在自己的人手里了,想想也叫人心寒。”

    方虎等人立时无语,同是帝国军人,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

    碧空晴沉声道:“如果能一举击杀李规,血风旗群龙无首,咱们再大军围困,或许可以令其不战而降。”

    方虎道:“主意到是不错,但是李规可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无双不在这里,荆棘营虽有出色的弓手,但未必有把握让其一击毙命。一旦突袭不成,李规有了防备,再想杀他就难了。千军万马中取敌项上人头。。。总是听起来比较美好的事情罢了。”

    碧空晴一阵阴笑,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温柔的语调如女子般柔美:“诸位小看自己是可以的,但是要小看了我们的拓拔将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千军万马中取敌项上头颅这等事情,那可是他最拿手的好戏。”

    众人愕然,热点书库向那魁梧如山的拓拔开山。

    他一言不发,却缓缓解下了身上的铁链巨锤。

    碧空晴道:“今日,诸位就有幸目睹拓拔将军的生平绝技,说起来,拓拔将军的武技虽然威猛盖世,但是他这轻易不出手的一招,名字却是起得煞是好听呢。”

    “叫什么?”

    “千里姻缘一线牵。”

    众人听得发笑,却只见拓拔开山已经走出了丛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小坡上。

    由此居高临下,死死盯住远处的李规,拓拔开山手持铁链,已经开始抡锤。

    虎虎生风的舞动中,大铁锤在空中激荡成一片幻影,仿佛一个巨大的鼓风机,平地生起一片漫漫风烟。

    铁锤在空中越转越快,几乎连影子都看不清楚的时候,拓拔开山猛然大吼一声,炸起一股风雷,长链劲甩,铁锤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粗长的铁线,如流星陨落,闪动着星芒光华,凶狠冲向那血风旗的掌旗李规。

    那仿佛博浪沙般的狂暴一击正中李规的胸口!

    一锤毙命!

    。。。。。。。。。。。。。。。。。。。。。。。。。。。。。。。。。

    “浅水清,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些信都已经过验证,的的确确是苏云亲笔所书,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南无忌大叫道。

    浅水清冷笑:“说起来,这些假信做得也当真不错了,无论笔迹,日期,甚至信纸,各方面都做得相当好,不知道的人看了,怎么都会相信这些信是真的,只可惜啊,南相虽贵为朝廷丞相,却还是不了解我们军人的通讯方式。”

    “你说什么?”南家父子同时一呆。

    浅水清已对着苍野望说道:“陛下,苏云的确曾经是佑字营的一员。但去年剿灭马匪一战中,苏云曾为马匪所擒。此人贪生怕死,为免被杀,就此投了马匪,因此为臣所除名。红土岗一战,他侥幸逃生,竟然又重新拉起了队伍,干起了马匪行当。臣御下无能,还请陛下见谅,不过这些信嘛,是真真正正地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这些信,无论笔迹,用纸,甚至说话语气都的确与草原马匪的行事风格极象,惟是如此,才正可证明苏云与臣毫无瓜葛,反到是南相拿出这些信来,到是有些居心险恶了。”

    南无忌怒吼:“浅水清,你说这些信是伪造的,就拿出证据来!”

    浅水清轻轻一笑:“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我的那本浅氏兵法。”

    朝官们皆是一呆,不明白浅水清搞什么鬼,浅水清却已经朗朗说道:

    “用兵之道,在于知己知彼。知敌之所短,方可攻之,知己之所长,方可用之。惟此,一切用兵之法,皆在于一个秘字。行军当秘,战法当秘,战术当秘,通讯当秘。。。。。。”

    这段话,是他写在浅氏兵法中的一段话,朝堂众官大多是看过的,但在他这刻念出来的时候,南山岳突然浑身一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错。

    果然,浅水清已经朗声说道:“这其中,通讯之秘,就在于隐匿军情,轻易不可泄露。为达到此目标,凡军中传令者,皆要做到以密令传讯,且密令密码每常修改,非首脑人物不得而知。如此一来,飞鸽传书也罢,快马送讯也好,一旦路途有误,为敌所得,因不通密令,故读信如读天书,每每不知所云。如此,方可保机密不失,战争无碍。”

    一段话,说得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过来。

    军中的通讯,都是采用密令通讯的方式,根本不可能用直白的语言直接叙述所有事情经过。往往是一大段话里,夹杂了几句重要的字眼,除非军中首脑人物,知道密码才能破译,否则就算得到了密信,也根本没法读懂其中的意思。

    浅水清做为近年来天风帝国最优秀的军事将领,对这种细节的把握自然是精到之极。事实上,他是第一个建议并采行这种通讯方式的人,在他之前,密令通讯的方法并没有广为人知。

    如今的铁风旗,内部通讯几乎都是采用这种通讯方式,而苍野望也是极为欣赏,并准备将其大加推广的。

    也因此,南山岳根本没想到,这封无论笔迹,纸张,哪方面都没有问题的信,其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不是采用密令通讯方式,而更象是一封封家书。

    假如苏云的确是浅水清的属下,且肩负重要任务,作为重要首领的他无论如何都会采用密函,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通讯法的。

    “可是,可是。。。。。。。”南无忌想说,可那些信的确都是苏云写的,却终于意识到,那也许真是苏云写的,但其目的,却就是为了让他们发现,其目的,就是留下这个致命的破绽。

    这个对于南山岳这样的文官来说,无论如何不可能看出来的破绽。

    毕竟他不是军人。

    那个时候,浅水清轻轻叹了口气:“南相,南老爷之死,其实我也很难过。老人家天不假年,就此归去,实在是可惜了一位栋梁之柱,但是南相一再向我栽赃,却又何必呢?我与云霓情投意合,南相大人大量,又何必耿耿于怀,非要拆散我二人方才甘休?南相若真看我不过眼,大可直接教训我,又何必借此公报私仇,栽赃陷害于我呢?”

    南山岳连连倒退了几步:“浅水清你,你!。。。。。。”

    那一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浅水清肺腑之言,其实却是在指责南山岳公报私仇,故意陷害。这话几乎人人能听明白,南山岳看到苍野望愤怒的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正如浅水清所料,南山岳对浅水清的攻击越狠,苍野望对他不满也就越增,如今他是真得对南山岳极度不满起来了。

    南山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陛下,是臣无能,误中了歹人奸计,挑拨陷害我与浅将军的关系。臣甘愿受罚,并愿当众向浅将军道歉。”

    浅水清暗叹,南山岳毕竟是老江湖,拿得起也放得下,他这样说,那就是把所有的过失都推了出去,声称有人陷害,一转眼间将自己由害人者变成了受害者。他毕竟是当朝丞相,虽小有过失,却无大碍,自愿受罚,甚至肯拉下脸面向浅水清道歉,就连苍野望也说不得什么。

    只要他还在这相位之上,那今日之仇,就总是能报的。

    可惜啊,浅水清悠悠地想,今天,是无论如何要把你拉下马来了。你若再不死,我就得被你给害死了。

    然后,他冷冷说道:“只怕南相不是为人陷害的吧?说起来,我在前些日子正好认识了一位朋友,或许他可以为南相做一个证明,这些信,到底是他人书写,故意为南相所得,还是南相自己做得栽赃陷害。”

    此话一出,南山岳彻底呆住。

    “浅水清,你说什么?你有人能证明老夫故意陷害于你?”

    浅水清微微一笑:“或许吧,我也不确定,不如我们一起找他出来问问如何?说起来,这个人就是你们南家的人,而且他现在也就在龙风殿外。”

    说着,他看向苍野望:“还请陛下宣南靖元入宫晋见。”

    一听到这个名字,南山岳和南无忌的心同时坠入了冰湖底。!~!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决战风雪之巅(5)

    小人,自有小人的用处,永远不要看不起小人,因为你随时都可能死在他们的手上。

    南靖元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其貌不扬,缺乏才华。南门相府里,南秋源这一脉,永远比不上南山岳这一脉,无论是老子还是小子。

    然而小人们背后捅刀子的能力,却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的。

    他们的眼里没有家族,血缘,亲情,惟有利益。

    早年的南山岳,与自己的兄长不和,曾不惜用借刀杀人之计,把袁中旭吓跑,顺便也拉了他大哥下水,让自己上位。如果没有南焕林在,或许这兄弟二人早已正式反目。

    今时今日的南山岳,声望如日中天,权势彪炳,他的大哥也不得不仰其鼻息,然而在骨子里到底有多少亲情纽带,却是谁也不得而知的。

    南焕林的死,为这层亲请蒙上了重重的阴影。

    官场之上,父子反目,兄弟成仇,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可能会出卖自己,又何况是南秋源南靖元这样的亲人。

    这一点,南山岳自然明白。

    然而有些事明白归明白,一旦落自己头上,终究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当听到南靖元这个名字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为何浅水清对自己可以如此事事掌握主动了。

    这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南靖元一进殿,对着苍野望就是三规九叩,尽管天风帝国没有这样的规矩,小人们却总是可以主动做出这样的发明。

    “草民南靖元,叩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天风帝国原本没有的贺词,终于在南靖元的口中呼喊了出来,听得浅水清都目瞪口呆。

    苍野望沉声道:“南相弹劾浅水清勾结草原马匪,杀死你爷爷南焕林,此事你可知道?”

    南靖元大声回答:“回皇上,此事与浅将军根本无关。自那日皇上做主,为陛下赐婚云家小姐后,我大哥二哥皆有不忿,因此总想要报复浅将军。我曾对他们苦心规劝,婚事是皇上定下来的,他们何苦如此。如今南门守孝,二哥根本无法成亲,何不就**之美。怎奈大哥二哥心有不甘,叔父他老人家也妒其功勋,所以就想法陷害将军。此事草民本不想说,但是考虑到国家大义,国有国法,不可徇私舞弊,只能大义灭亲,说出事实,请皇上明察!!!”

    “闭嘴!”南无忌大吼起来:“南靖元,你这混蛋,我不是你大哥,你还算是南家的人吗?”

    南靖元一脸正气地看南无忌:“大哥,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不会不认你的。陛下乃是宽厚仁德之主,只要你向陛下认个错,相信陛下还是会原谅你的。我南靖元虽诗书读得不多,却也知浅将军为国之栋梁,不可因你一己之私而废,为正气故,只能如此。”

    “你***混蛋!”南无忌再受不了这小子的丑恶面目,一把揪住了南靖元的领子大叫道:“浅水清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投靠他?”

    南靖元嘿嘿一笑,他轻声对着南无忌的耳旁说道:“爷爷死了,我和父亲就再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这些天里,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当我们没感觉吗?你们不死,我们又怎能活得愉快?所以。。。是我主动去找浅水清的。就在那天我告诉你飞烟的事之后,我主动去找了他。我们。。。已经有了新的靠山。”

    不是不震惊的。

    官场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收买拉拢这类的事情,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然而总需对方主动,甘辞厚币,甜言蜜语,用尽办法,使尽手腕才能做到。即便如此,有些豪门子弟平时或许不争气,一到关键时刻却总能挺直腰板捍卫家族利益。

    这是为血缘关系,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层关系。

    然,南靖元却主动投到了浅水清的门下,主动将有关于南家的一切事向告知浅水清,使其可对症下药,施以痛击。

    这好比是敌人还未打上家门,自己便巴巴地跑出去,象只狗般讨好对方,请对方来攻击自己,全无廉耻,尊严与荣誉。

    南无忌听得浑身冰凉,南山岳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噗的一声,他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坐在地上。他长叹:“孽障啊,孽障!”

    “父亲!”南无忌跑回去扶南山岳,南山岳却只是摇了摇头:“这一场,我们已经败了。”

    他跪回于地,对着苍野望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陛下,臣无德无能,犯下大错,自甘领罪,这丞相一职,再不胜任,惟有向陛下请辞,退位让贤了。”

    此时,他知道再不主动提出卸任,怕是后果更糟。

    南无忌近乎绝望地大喊起来:“父亲,你不能请辞啊!皇上,皇上!是我父子中了歹人挑拨离间之计,是那个闵江川告诉我们这一切,我们误信了这一切,所以才铸下大错。如今那闵江川就在殿外!皇上可宣而问之,皇上明察啊!”

    浅水清轻轻摇了摇头。

    南无忌到底比他父亲还嫩了一些,此时此刻,他本不该再提闵江川这个名字的。

    南山岳很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闵江川不可靠,物证被推翻,自己的侄子成了对方的人证,此时再传闵江川,很可能只是为对手打击自己再添份力而已,因此绝口不再提这个名字。但是南无忌却做不到就此放下一切。

    那个闵江川,已经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南山岳的做法,尚可为自己留得性命,全身而退,静候将来东山再起;

    南无忌的做法,却是彻彻底底将自己全家推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

    顺着小河一直往源头方向而去,走了两天两夜后,终于来到了那片高耸的山脉前。

    在这两天里,无双两人和八尺也逐渐树立起感情,彼此了解了很多。

    八尺的父亲,本是是这天风帝国的子民,因为触犯帝国法令而逃入山中的。这个人也当真好本事,在这毒物猛兽纵横的丛林里竟生活得如鱼得水,自由自在,日子过得无比逍遥。

    他没有象无双离楚那样的好箭法,却自有一套对付丛林猎物的手段,就是布设陷阱。

    他对这一带生物的习性了如指掌,总能根据需要设计出各种极度巧妙的陷阱机关,假如说无双离楚是这丛林中游击射猎,以硬碰硬的高手,那么八尺的父亲就是设套打伏,以巧降强的大师。

    八尺在父亲死后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他父亲传给他的这些丛林生活的诀窍。

    那天惊虹兵的出现,八尺当时不在河边。他亲眼看着敌人将自己的父亲杀死,却竟能忍住不冲出去暴露行踪,这个男孩的隐忍能力也确实了得。但是在心底里,他对惊虹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无双离楚的出现,可以说为八尺带来了一线报仇的生机,所以他自告奋勇带着两人前往寻找惊虹人来时的路线。

    “前面就是挂甲峪了。”八尺指着前面的那片山谷说。

    眼前是一片瀑布,正从山上流下,激荡山下,冲击成一片积水小湖。小河的源头,就是来自这片瀑布。

    八尺说:“每年的六月到九月,这片瀑布就会断流,河水会因此降低水位,要从河里淌水而过,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们看这瀑布,已经没有多少水量了。”

    离楚道:“要在这河里走上三天三夜,怕也得把脚泡烂了吧。”

    “所以他们才要全是骑兵。”无双接口,指着远方的一棵树说:“你们看那里。”

    树上挂着一条牛皮,离楚拿下来看了看,很肯定地说:“是给马裹蹄用的,上面还沾着河泥。两万名骑兵,八万只马蹄,光是给这些马用来保护蹄子的牛皮就要废掉不少牛了。惊虹人还真舍得下本钱。”

    “战争从来如此,怪不得孤正帆会在九月出兵,原来是受这条河所限制。”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是怎么来到这条河的。”离楚道。

    无双冷笑:“这还用问吗?”

    丛林里,一条人工开辟出来的道路赫然在现。

    离楚沉声道:“寒风关到此地,绵延百里,一路崎岖难行,周围到处都有猛兽毒虫。别说开辟这样一条道路耗费人工颇巨,没有十年二十年难以完成,就算开出来了,一路走来,依然免不了要受到虫蛇侵袭。”

    无双点点头:“事情的确诡异之极,但总是要走上一走,看一看,方才甘心的了。”

    他看看八尺,轻声问道:“我们要去探惊虹人的老底,你是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八尺轻撇嘴唇说:“你们没我不行。”

    无双和离楚一起笑了起来。

    两天的接触,他们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孩子,甚至连那只可爱又可恨的小雪猿,都已经挂在了八尺的身上,再不肯离去。

    三个人继续踏向寻找惊虹人神出鬼没的征程,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条人工开辟出来的丛林之路,竟然短得出奇。

    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路的尽头。

    那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崖,如刀削般直立大地。它看上去浑然一体,成为阻挡天风与惊虹两地的天然屏障。

    但是崖壁之前,却被人开辟出一片方圆数百米的空地。在这片空地上,树立起三个军帐,赫然驻扎着约有六十名惊虹士兵。

    如果要想知道,惊虹人是怎么出现挂甲峪下的这片山崖下的,那么他们的后方,那片山壁中一道狭窄的山缝,给了所有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离楚趴在林中,小声惊叹:“我的天啊,这是。。。。。。”

    无双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兴奋:“一条山间密道,那是通往惊虹的。。。。。第四条道路!”!~!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决战风雪之巅(6)

    易星寒站在这大殿外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那一声传召。

    步入殿中,思绪便如烟花飞扬。

    依稀记得七岁那年,自己因顽皮而跌断了手臂,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却被父亲痛斥一番,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十一岁那年,止水新逢大败,耗资无数,为弥补亏空,国中大肆搜刮民财,适逢那一年国内饥荒,于是国中饿莩处处,国人易子而食,生活惨不忍睹。那个时候,为了填饱肚子,他去偷了人家的一把米,结果却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说:“做人要有骨气,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他很幸运地活了下来,父亲却在那一年死去。

    埋葬了父亲之后,他提着一把刀,加入了当时的风雷十三道,成为那里年纪最小的匪盗。

    父亲临死前,告诉他:“人,固有一死,惟求死而无憾!活,当顶天立地,为人中之杰,死,也当惊天动地,成为传世神话。”

    三年后,他成为那里最年轻的十三当家,却始终无法忘记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十八岁那年,他毅然从戎,来到三重天,用自己出色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得到了抱飞雪的欣赏,成为大名鼎鼎的飞雪卫中的一员。

    而今,三重天已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飞雪卫也只留他最后一人。

    往事历历在目,一一重现,易星寒的心情却平静无比。

    人们都说,当人快要死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己的一生,这是真的。

    死前的每一分回忆,都显得如此珍贵,如此的有价值。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看向这宏伟高大的龙风殿。

    在他成为护民军首领的时候,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来亲眼观看这强大帝国的行政中枢。

    不过很快,世人就要一切仰望他了。

    走过龙风殿那层层用汉白玉石铺成的阶梯,穿过那一个个持戈肃立的宫廷武士树起的枪林,易星寒步履稳健。

    路很长,终有尽头。

    龙风殿很宽敞,四周立支着十二根盘缠着形态迥异的蛇龙状的水晶圣柱,华丽的饰壁上尽是斑斓五彩的图腾雕画,两侧皆是这个国家最高级也最重要的司政官员,殿中站着浅水清,殿下匍匐着南家父子。

    这一刻,他来到大殿的中央昂首挺胸,看向那坐在豪华彩锦的绵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笑了,带着一丝不屑的神采。

    天空中回荡起庄严的声音:“闵江川,你好大的胆子,见了皇帝竟不下跪!”

    易星寒笑得越发畅快了。

    他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来下跪的。”

    迎着那一众官员惊愕的眼神,毫不畏惧他们愤怒的目光,他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向那正在走向殿中,有意无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皇帝的浅水清,看向那匍匐于地,早失去了往日风采的丞相父子,他轻声漫语:“还有,我的名字,不叫闵江川。”

    “你说什么?!”朝上惊呼。

    易星寒的脸上,泛起一丝邪邪笑意:“止水护民军首领易星寒,见过天风皇帝陛下!”

    下一刻,一道秋水寒光在他手中彗星般崛起,如鹰击长空,白虹贯日,就那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凶猛地刺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苍野望。

    这一剑,

    义无反顾!

    。。。。。。。。。。。。。。。。。。。。。。。。。。

    烈狂焰的眼皮突然连连跳了几下,象是预示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要或者已经发生。

    他不知道远在苍天城,此刻正在上演一出刺王杀驾的惊天大戏,但是眼前的寒风关,却正在出现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动向。

    来自前方士兵的情报显示,孤正帆已经将大批的投石车拉上了城门第一线,开始准备与暴风军的远程对轰了。

    与此同时,城墙上也出现了大批的骑兵穿梭的身影。

    寒风关的防御情势再一步加强,士兵们挨成排站在城头,虎视耽耽地看着远方的天风军。

    一副出城决战的准备。

    孤正帆到底想干什么?

    有士兵飞速来报:“大帅,寒风关射来飞书。”

    “拿过来。”

    一纸信笺送到烈狂焰的手中。

    鸿北冥,舞残阳,劫傲等军中重将一起围了过来。

    烈狂焰只扫了那信笺一眼,表情就变得怪异无比。

    他扬起手中的信笺说:“孤正帆向我们下了战书,要求七日后,与我军决战小梁河。他要我们立刻收兵后退到小梁河一带,与他展开正式对决。”

    军中重将听得齐齐发呆,孤正帆他到底搞什么鬼?

    他真以为凭他寒风关的守军,就可以力抗暴风军团的十余万大军不成?

    鸿北冥沉声道:“孤正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和我军正面对战?我看他是去年赢了一仗,被胜利冲昏头了。”

    舞残阳则道:“那也未必,寒风关虽有守军十万,但孤正帆不可能拉出所有人和我们对仗。他至少要留下一部分人守关,以防我军偷袭。也就是说,无论兵员素质,士气,将官水准,武器装备,他都比不上我们。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是在打一场毫无胜机的战争。孤正帆虽然骄傲,却并不愚蠢,保不准他另有阴谋诡计。”

    劫傲道:“战争之道,以正合,以奇辅,不可能次次都靠诡计打仗。小梁河一带是我们的地盘,孤正帆要想在我们的地盘上耍阴谋,太难太难了。”

    舞残阳立刻道:“可他却还是成功偷袭了鹰扬军团。”

    鸿北冥傲然道:“暴风军可不是鹰扬军,孤正帆想要故技重施,怕是没什么机会的。”

    “还是当谨慎为好。”

    这场对决,到底打还是不打,军中诸将议论纷纷,各有己见,然最终的决定,却还是取决于烈狂焰。

    那个时候,烈狂焰眉头紧锁,反复思考,良久才终于沉声说道:“孤正帆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打与不打,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做主得了。他有阴谋也好,纯是骄傲过了头也罢,我们都没有回避的理由,否则不明白道理的士兵会认为我们畏战,那将白白失去军心士气。”

    说着,他看向军中诸将:“我暴风军团自成立以来,身经百战,战无不胜,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怎样狡猾,我们都无所畏惧。我们是一只愤怒的雄师,而敌人却是一只缩头的乌龟,面对这只长着坚硬外壳的乌龟,我们不怕它伸出头来,只怕它不肯出来。它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要掐着它的脖子,将它一刀两断!”

    “所以,我已经决定接受孤正帆的邀战,七日之后,我们与惊虹军决战小梁河。孤正帆想要在那里重演去年的辉煌,我也同样想在那里洗刷我天风军曾经的耻辱。”

    “当然,为防孤正帆故技重施,我们也将扩大斥候游弋的范围。从苍天丛林开始横向布防,一直延伸到小梁河一带,均要布下大量游骑斥候,除非他惊虹军肋生双翼,能从接天山那头飞过来,否则没有任何机会从我军后方突袭。”

    说到这,烈狂焰突然大吼道:“诸位同僚,我烈狂焰一生征战,杀敌无数,从未对战争有过害怕和退缩的时刻。敌人固然凶狠,我们同样顽强而不可战胜。敌人若是看不起我们,那我们就伸出我们的拳头,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此战,我军将与敌人做一次正面较量,绝不予对手任何机会!”

    “谨遵帅令!”诸将同时大吼起来。

    。。。。。。。。。。。。。。。。。。。。。。。。。。

    完完全全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大发现,身为荆棘营营主的无双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条新的,通往惊虹的道路,如今就在他们的眼前。曾经横亘于天风惊虹之间的这道苍天山脉,原来并不是如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完整无暇。

    眼前的那条山缝,崎岖狭窄,仅可容一人单骑通过,两侧是高高的悬崖,难以攀登。通向对面国度的这条通道,阴暗狭窄,往里看,几乎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是黑暗的尽头却是光明。

    “看来,浅水清立功的机会来了。”离楚趴在草林中小心说道。

    “绝对是个大发现,可惜是先让惊虹人找到了这条出路,若是先让咱们找到,只怕天风军已经踏上了惊虹领土,可怜八尺的父亲也不用死了。”

    “难怪孤正帆对上暴风军团会这样有恃无恐了,有这么一条秘密通道在,去年大败鹰扬军团的大战他随时都可以再次上演。”

    无双冷哼一声:“可惜还是被我们发现了,他的两万鬼骑再想玩这套把戏,只怕就来得去不得了。”

    离楚嘟囔:“是啊,只要瞅准他们出兵的时间,在小河两岸埋下伏兵,然后予以凶狠一击。。。别说两万人了,在这丛林里,就是十万人也能把他们全给灭了。”

    话音刚落,八尺突然一指前方道:“你们看!”

    两个人一起仔细看前方,只见那条山道里,一名戴着鬼脸面具,手持长矛的惊虹骑兵,竟已然从山道中走了出来,马蹄上赫然还包着防水牛皮。

    随着那名骑兵将领的出现,在他的身后,竟是一个又一个的惊虹骑兵出现在营地上。

    他们的行动颇有效率,极有组织,最先出来的骑兵将领大声吆喝着,命令营地上负责警戒工作的战士立刻扩大警戒圈,同时收拢所有杂物,给后续部队足够的空间。

    那条狭长的山道就象是一台生产骑兵的流水线,源源不断地在这片山崖的终端位置上放出一个又一个骑兵,转眼之间,那片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空地上就已经站满了两千名骑兵,而后续部队依然在不断开出。

    先前出来的骑兵将领大声吆喝了几句,然后开始沿着那条通向小河的道路打马前行,看来是准备做第一批渡河的部队。

    后方骑兵紧跟相随。

    每一名惊虹骑兵,都戴着插有双角的狰狞鬼面,黑盔黑甲,长矛利刃,武器精良且训练有素,尽管人数众多,却是人无喧哗,马不嘶鸣,除了指挥官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任何战士的说话,可见这是一支训练如何有素的精兵部队。

    战场上,最怕的就是碰上这样的敌人,尤其是当他们从背后杀来时,快捷如风,奔腾如雷,杀戮如潮,再加上那鬼脸面具带给人的神秘感和凶恶感,的确可以给敌人造成极大的心理打击,从而产生一击即溃的效果。

    然而这一刻,敌人的出现,深深震撼了隐伏在林中的三人。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惊虹骑兵竟然会提前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已经开始向着天风帝国的内部进发了。

    毫无疑问,他们打算再度上演一次去年的那场大战。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被打败的,将是由赫赫战神烈狂焰亲自指挥的,天风帝国第一主力军团--暴风军团。

    无双一拳捶在自己的手心上,低吼道:“糟糕,我们发现得还是太晚了,寒风关将有变,暴风军团要危险了,必须立刻阻止他们。”

    “怎么做?”八尺的声音很兴奋,能杀惊虹人,是他的一大梦想。

    “放火焚林。”无双恶狠狠道:“然后杀人夺马逃跑。就算害不死他们,至少能耽误他们一把,没准会让他们以为中了埋伏,就此撤退。”

    “不可以!”离楚突然说。

    无双吃惊地看向离楚:“为什么?”

    离楚冷冷道:“你若是不想让惊虹人知道这条密道已经暴露,就不能做出任何卤莽行动。别忘了,你出来前浅水清交代过你,一切以大局为重。”

    “可是暴风军团即将遭受袭击,难道我们就见死不救?”

    离楚冷冷道:“放心吧,以暴风军团的实力,充其量就是吃上一次败仗罢了,想要全灭他们,他们的实力还不够呢。”

    “但仍会有很多兄弟死去。”

    “战争,为胜利故,从来都是需要牺牲的。”

    无双呆呆地看着离楚,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浅水清。!~!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决战风雪之巅(7)

    宫变乍起时,浅水清是反应最快,最直接的一个。

    从大殿争辩开始,他就走出行列站在大殿的中央,易星寒进殿后,他便一直站在皇帝身前的直线距离上。

    易星寒的惊天一刺,固然是刺向皇帝,同样也是刺向他自己。

    但是他却不能躲,不能退,因为他的身后是苍野望。

    那一声狂澜凭空炸响:“护驾!”

    与此同时,浅水清内息更是以疯狂的速度在周身流转,双掌如铁爪,对着易星寒,或抓,或拍,或击,或打,易星寒却是痴心不改,一意孤行,直扑殿上皇帝。

    龙风殿上一片大乱,持矛武士纷纷冲出,然而谁的速度也没有易星寒快,惟有浅水清,是横亘在易星寒与苍野望之间的那颗钉子。

    两个人眼神在那一刹那间对碰,激荡出无数火花灿烂。

    两人的心神同时一颤,在那刻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那个晚上。

    。。。。。。。。。。。。。。。。。。。。。

    “你又想利用我为你做什么?”

    “我需要你去南山岳的身边,以另一张脸孔,另一个身份。在他那里,你将因为出卖我而得到他的重用,也将因此而得到刺杀我的机会。”

    “如何得到杀你的机会?”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南山岳我对付他的种种计划,他一定会让你做人证。你我必会当堂对质,到时,你就拥有在朝廷百官面前公然杀我的机会,想必那将是令你非常惬意的一件事。”

    “你有了防备,我要杀你并不容易。”

    “朝上有皇帝,有南山岳,有我,而且我们都不能带武器。你实在有太多机会可以成功。如果你成功了,你将杀死我,也算为你自己报了仇。如果你失败了,你至少也将一位帝国相爷拉下了水,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境,也算为国家报了仇。”

    “那我何不将你的计划直接告诉南山岳( 天风 http://www.xlawen.com/kan/2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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