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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影响。

    时不时地会有士兵向浅水清报告战事进展,浅水清总是随意几句话就把命令吩咐了下去,一切调度均是信手拈来,却是胸有成足,智珠在握。

    云风寒看着浅水清镇定自若,指挥淡定有度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所谓大将之风,想来也就不过如此。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谈笑用兵的举止风范,将来确是必成大器。

    如此风度,如此神采,难怪小霓要对他倾心了。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惋惜。

    惋惜这样一个人才,却不能见容于云家,惋惜云霓一腔感情,最终将托付流水。

    或许是因为是因为云霓的关系吧,下意识里,云风寒丝毫没有身为败军之将的觉悟。

    他此刻更多地用一个做叔叔的眼光去看待浅水清。

    要杀浅水清的是他;

    要灭佑字营的是他;

    如今欣赏浅水清,喜欢浅水清的,却也是他。

    人心矛盾处,由此可见。

    陆子山冷冷地站在云风寒后面的不远处。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生出一丝不安来。

    。。。。。。。。。。。。。。。。。。。。。。。

    红土岗上的杀声,渐渐停歇了。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云风寒这刻和浅水清把酒对饮却刚刚进入高潮。

    他们尽情聊天,彼此了解。浅水清诉说着自己和云霓相识相恋的经过与原由,一切是那样的自然。

    云风寒听得有些楞神,终于渐渐了解到云霓与浅水清之间那些经历来有,也明白了南无伤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

    他有些惊讶,惊讶浅水清得罪南无伤竟然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惊讶浅水清怎么有胆量做下那样的许多事情。

    惊讶浅水清为何到现在依然有如此自信自己能和云霓在一起。

    他们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就象是好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的原因吧,云风寒突然放声高歌起来。

    军人,永远都最爱唱军歌。当他唱到“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时,却突然号啕痛哭起来。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

    或许是因为他的失败,或许是因为他的后悔,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因为浅水清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用眼中那一点淡淡的忧伤看着云风寒。

    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云风寒为什么哭。

    或许,真正该哭的那个人不是云风寒,而是浅水清自己。

    良久,云风寒终于哭罢。

    他抬起头看着浅水清:“闲话,已经聊过。酒也已喝干。我知道了你的为人,知道了你的过去,了解了你和小霓的始末。可是这些终究不能改变一些事实。”

    他缓缓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眼中一点精芒炸现,浅水清的心突然一痛。

    他看着云风寒,这个沙场的对头,云霓的叔叔,那股莫名的惆怅席卷心头。

    他淡漠地笑,细语轻言随风而过:“二叔希望我如何处理?”

    云风寒苦笑。浅水清不答反问,其实已经给了他答案了。

    他点点头:“我害死你佑字营这么多兄弟,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对吗?”

    浅水清镇静地看着他:“总要有个交代的。”

    “那你该如何对云霓交代?”

    “无需交代。”

    云风寒明白了:“很好。浅水清,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你够狠,够辣,够果决。”

    说着,他回头看向陆子山:“子山,我死后,你负责把我的尸体送还大哥。告诉他,我云风寒没能杀死浅水清,有负大哥重托。不过浅水清这个小子,我看他不错。或许以后真能超越无伤也说不定。我临死前最后的建议是:暂勿对浅水清下手,且看他将来能有何成就。”

    陆子山沉默点头。

    云风寒抬头仰望那片苍天,心中凄楚,却哈哈长笑几声,随手将腰中长剑拔出。

    那一道凄厉剑光,在长天下划出一个将军最后的血性。

    血光炸现,云风寒的尸体重重倒下,掀起漫天风尘。!~!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目标--京远城

    红土岗上的风,带着点点腥味传来,拂动了浅水清的长发,却拂不去心中沸腾的火热。

    云风寒最后的表现,呈现一个真正的军人的风采。

    他本想以一杯毒酒结束云风寒的生命,给他一个最体面的死法,最无痛苦的死法,但是云风寒却选择了吻颈自尽。

    对军人来说,死当见血。

    陆子山带着云风寒的尸体走了,浅水请没有留难他。

    而大战后的诸般事务,却仍需他来处理,容不下太多情感在这里宣泄。

    有士兵来报:

    “报将军:战事已全部结束,敌匪大部被歼,俘敌两千余人。我部佑字营战死士兵三十二人,受伤一百余。熊族武士无人战死,受伤十余,重伤一人,我方大获全胜!”

    浅水清立刻下令:“命,俘敌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全军打扫战场后即刻开拔准备扫清敌余残孽。”

    “是!”

    看着那小兵远去,浅水清又道:

    “夜莺。”

    “属下在。”

    “给我记录一份通告。”

    “是。”

    “通告:今有草原马匪,肆虐帝国,残害百姓,使民不聊生。有雪风军团伏波将军云风寒,路遇草原马匪,竟遭其毒手。云将军一生悍勇,沙场征战,灭敌无数,奈何虎落平阳,却为宵小所趁。虽一人力杀悍匪十余,终奈何不得悍匪群狼人数众多,陨身为国。叹乎,悲乎,帝国有建以来,从未损失如此大将,马匪之恶,已为帝国大患。我佑字营托皇帝庇赖,秉天地正气,正当灭此劣匪,以告慰云将军在天之灵!”

    “另:马匪联军四千有余,妄图螳臂挡车,阻我天风大军。我佑字营于红土岗一战,大破马匪联军,尽歼全敌,以敌之尸骨告慰云将军生平!佑字营全营,为云将军之死,哀悼三日!”

    。。。。。。。。。。。。。。。。。。。。。。。

    大战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拢部队,清点战果。

    马匪们在草原各地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老窝,那里聚敛着大量的财富。

    在以往,这些秘密据点很难找到,哪怕是那些商人,也不可能提供出这样的消息。

    但是有了风娘子,这一切便再不相同。

    风娘子痛恨五流众毁她基业,带着佑字营一路血洗五流众贼巢和老鸦窝。原本留守的马匪,全部遭到佑兵营的奇兵突袭。令浅水清感到惊喜的是,在清剿老鸦窝时,赫然还发现二百名佑字营士兵被关押在那里。他们受了多日的苦楚,却在这刻终于盼到了光明的回归。

    这其中,赫然就有苏云在内。

    那个在葬风坡上一心效法浅水清,救了整个卫队的优秀战士,竟依然还活着。

    那一刻,沐血也是喜出望外。

    在洗劫了草原五大势力的残余部队之后,佑字营非但财富上得到了进一步的巨额增长,战力上也因为经历了连场大战,而出现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如今的他们,再不是当初刚离开清野城的菜鸟新兵了。

    红土岗剿匪战和其后的一系列追剿,让浅水清的名字再次响彻观澜大陆,而他再次血屠两千马匪降虏的凶狠手段,也同样令世人震惊。

    这一次,可没人为他遮瞒杀俘一事了。浅水清凶恶之名,由此不径而走,传说里,他已经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魔降世。

    从他离开清野城之后,大军一路回师北门关的路上,先后干出了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耗时总计五十八天。此时,离他参军入伍的时间还不到半年,他的名字,却一次次地在天下各地传唱。这期间,没有人知道红土岗云风寒死亡的真相,也没人知道那一仗,有熊族武士的参与。这些强力武士做为浅水清的秘密武器,被雪藏起来,严令佑字营军士不得泄露。

    红土岗大战的第四天和第六天,佑字营在盘罗道口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无双部与雷火部。

    他们一路满栽而归,带着数不尽的财富,还有那在经历过一场场战斗后迅速成长的战士。

    佑字营,终于重归一体。

    10月2日,前往北门关的路上。

    行军大帐。

    浅水清叫来了风娘子。

    那个曾经叱诧草原,纵横不可一世的女悍匪,如今已然萧索落寞了许多。

    草原马匪的覆灭,令风娘子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这令她倍感失落。

    浅水清看看她,突然露出了些许笑意,他问:“你恨我吗?”

    风娘子一呆:“官兵剿匪,天经地义,何恨之有。”

    “那么说我杀你也是天经地义了?”

    风娘子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浅水清想了想,这才缓缓道:

    “据我所知,你当年也是良家女子,后来是被月流大当家的看中姿色,给劫了过去。可是你不甘受辱,矢志报仇,每日勤练武艺,最终成功杀了大当家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就此回家,反而就呆在五流众里做了马匪们的新领袖呢?”

    风娘子冷笑:“失洁女子,哪个男人愿要?天下既无路可走,自然只能自己闯条路出来。”

    浅水清点点头:“果然如此。”

    他看着风娘子笑道:“如果我放了你,你以后还会做马匪吗?”

    风娘子一呆,想想终归还是摇了摇头。

    她这刻听到浅水清这样问她,自然是有放她的企图,傻瓜才会回答自己还想去做马匪,再说草原马匪现在也差不多都死光死绝了。

    没想到的是浅水清连连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假如你回答我你还愿意去做马匪,我一定立刻放你。”

    风娘子差点没跳出来。

    浅水清笑咪咪地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

    风娘子走了,带着浅水清送给她的武器,马匹还有金银财宝以及十名佑字营战士,这其中赫然包括了苏云在内。

    她直到临走前,也不明白为什么浅水清要放她回去,而且要求她回去继续当马匪,并保证提供她强大的支持和援助。

    浅水清所谓的支持,是风娘子做梦都未想过能得到的。

    比如说:浅水清给了她足以武装起三千名优秀战士的金银财富。

    比如说:浅水清送给了她两台凶恶狰狞,杀人无算的百弩连机。

    这种可怕的阵战机器,在红土岗上带给马匪们死亡的恐惧。

    而这种杀戮机器的得来,完全得益于那些富贵子弟兵。

    在那些富贵子弟兵中,有一个正是帝国东部最大的凌都铁厂的大公子。有他在,浅水清想要什么武器装备,铁厂都会为他优先供应。而富贵子弟兵中的另一位公子,则为浅水清带来大量的优秀甲胄。

    再比如,浅书清还给了她一份特殊的名单。名单上,尽是些显贵大豪的名字。只要风娘子需要,随时都可以寻找他们的帮助。

    浅水清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成为丰饶草原上的马匪之王,因为我再不愿看到草原上有任何一支散乱的马匪组合。

    当然,这支马匪也不再以劫掠百姓为生存条件,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以战养战。他们为当地百姓提供一些官府做不到的武力帮助,从而换得足够的后续支持。

    风娘子豪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条件。

    对于如此处置风娘子,沐血雷火等人都看不明白。

    浅水清只能解释道:“草原马匪,是杀不绝的。今天,你可以杀了所有的马匪,明天,又会再生出一批新的。我让风娘子重新去做马匪,又派他十名助手,就是为了将来好控制丰饶草原上的这股力量。对帝国来说,一批受到控制的马匪,远比不受控制的马匪所能造成的伤害要小得多。当然了,马匪本身也可以为我佑字营提供大量的优秀骑兵。或许以后,我们再要新兵,就可以直接从这批马匪中进行招募了。我已经交代了苏云一项特殊任务,从今天起,马匪将再不是一支无组织无纪律的作战部队了。而他们的性质,也将在我们的引导下出现极大的转变。”

    将草原马匪变成自己的后备补充兵员,是浅水清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正如富贵兵团和熊族武士一样,他们在将来,也同样会成为浅水清一支极为重要的作战力量。他们与前两者一起,支撑起浅水清不败的传说,建立起一个庞大帝国的辉煌荣耀。

    和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富贵兵团是挤牛奶式的存在,他们为浅水清提供的是财力物力上的帮助。而熊族武士则是纯武力帮助,属于血酬模式。而未来的马匪大军,却是一支人数不限,自给自足,战力强劲的新组织模式--也就是放养模式。

    相比之下,放养模式付出更少,获取的回报则可能更大,在未来所能提供的帮助,也更加复杂,灵活和多样化。唯一的弊处就是,以放养模式成长出来的军队,其独立性更强,形成地方军阀的可能性也更大。

    不过对浅水清来说,有才能的领导,只怕手下没本事,不怕属下想造反。他有这个自信,能镇住所有骄傲跋扈的从属。

    在结束了这一切之后,浅水清终于将发散后的注意力,回归到京远城前线上了。

    那里,将是决定他自身命运的地方。

    那里,也将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地方。

    在那里,他将和止水第一名将做第一次面对面的正面交锋。

    所有的绸缪,所有的准备,都将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一场席卷整个国家的新的风暴,即将展开。。。。。。。。。

    京远城,我们来了!浅水清在心中如斯狂吼。!~!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回归

    北门关。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队披甲大军如奔腾的大河正狂泻而来。

    首先是一支飚洒着汹汹战意的铁血骑队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当先一骑,白马银盔,威风凛凛。

    正是浅水清一马当先,处在骑兵队伍的最前列。

    在他的身后,是三千虎贲化成的一道钢铁洪流正在踏出让敌人胆寒的脚步。

    迎着溯风招展的大旗,挥舞出一条绚丽的彩带,飘展出蔓延至天穹苍宇的杀气,一个个钢甲战士就这样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一波又一波出现在京远城的战场之上,如潮水连绵不绝。

    正午的阳光斜洒在这些归来的将士们身上,带出一身的金黄。

    那金色灿烂的盔甲,锋利难当的长矛,整齐划一的队列,迎着风,送来胜利的欢嚣。

    浩荡的队伍转眼间淹没了人们的视线。

    他们沉默,他们冷静,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喷吐着强烈的战意。

    在他们的身后,是多达二十部的霹雳重弩车。

    粗如手臂的重弩就象一把长可戳天的战枪,锋芒四射,光照九州。

    再其后,多达二十台的百弩连机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前,每台连弩机上多达二十个的发射孔,弩尖闪亮着的光芒如星光纷舞,令人望而生寒。

    北门关城头,指挥塔上,战千狂怔怔地看着那名白马白袍,仿佛沾染不上人间半点尘埃的年少将军,心中一时有些恍惚。

    这个混蛋,在帝国闹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且一回来,就带着如许威势。

    他离开清野城的时候,带走的是一批新兵,到了北门关,却带回来一批饱经沙场的老兵。

    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无数令人垂涎的攻城重械。尤其是后面出现的那一台台高大壮观的攻城塔,仿佛钻天入云般的进入人们的视线,进入士兵们的心中。

    这其中有些,是从军部调来的,是公器。

    还有些,是铁厂拉来的,是私货。

    佑字营里,私货的数量和质量都远高于公器!

    佑字营的归来,那个传奇英雄的回归,为北门关的天风大军,带来了新的希望。

    北门关的跑马道上,浅水清与战千狂并骑而行。

    在战千狂的左侧拖后二将,分别是虎豹营的洪天启和铁狮营的东光照。

    如今铁风旗辖下三营,又未经历北门关大战,可以说是龙牙军中战力最全最强的一个旗。暴风军团将十二里连营扎在北门关-京远城一线的开阔地带后,南门两关就交给战千狂的铁风旗驻守了。其中虎豹营驻扎在南门关,铁狮营则驻扎北门关。

    浅水清刚一回到北门关,就受到了战千狂的隆重接待。

    “浅水清见过战掌旗,此次征兵,水清一路耽搁,误了前线作战的大事,还请掌旗见谅!”

    凭心而论,战千狂是很喜欢浅水清的,所以这刻虽是求谅,浅水清却无半点心虚。

    果然,战千狂哈哈大笑道:“皇帝命你代天巡狩,你想什么时候来,是你的事。我们是管不到的。不过这些日子,你在帝国闹得动静之大,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洪天启也悠悠接口:“得神马,掳权贵,荡平马匪,所作所为震惊天下。方今世上,论胆量豪气,再无人可与浅水清相比。我算是服了。”

    浅水清低低轻笑几声。

    说到天鬃马,几个人同时朝他胯下的飞雪瞧去。

    雪白的马身,长鬃飘散出一片如云水波,高昂的姿态,轻灵的步伐,无一不提醒着众人这匹马的罕见珍贵。

    众人皆感好奇,都想知道浅水清是怎么降服飞雪的。浅水清受迫无奈,只能将自己当初和云霓落魄草原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当然,那些旖旎温存的细节就自动跳过了。

    战千狂听得大为赞叹:“宝马识主。这马能跟你,也算是你的福分。看来上天注定你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水清惶恐,有战旗在,哪有浅水清表现的份。”

    “不要跟我虚套客气。对了,它叫什么名字?”战千狂爱不释手的摸着飞雪的长鬃问。

    “它叫飞雪。”

    “哦?竟然还是和咱们的死对头同名?”

    浅水清很认真的回答:“就是同名。本来我还打算让它姓抱的,但是飞雪不同意,我也只能作罢。”

    战千狂一楞,忽然哈哈狂笑起来:“好!浅水清,你果然有气魄。竟然敢把止水第一名将抱飞雪当马骑!而你的马竟然还能看不起抱飞雪。哈哈,我佩服你!既然你今天带着佑字营回来了,那么过两日你我就共赴沙场,打抱飞雪一个落花流水!要是咱们铁风旗能率先攻入京远城,我就向烈帅请命,让抱飞雪来给你做马夫,每天和你的这匹飞雪一起成双配对!”

    “谢将军吉言,浅水清定不辱命!”浅水清也大声回答道。

    那一刻,飞雪希律律一声长嘶,鸣啸出九霄风动。

    。。。。。。。。。。。。。

    与此同时。

    京远城头,抱飞雪巍然屹立,眼神中惟有前方那片血色战场。〗

    南北两关的失陷,将止水人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中。

    而抱飞雪的肩头,则担负起了一个国家的兴亡荣辱。

    或许是天生的攻击性性格吧,在战事之初,抱飞雪并没有困守待死,而是主动出击。

    8月27日,战事初起没多久,抱飞雪亲命手下悍将臧飞豹带领三千战士悄悄出城,夜袭天风军,双方激战一夜,均死伤无数。但是止水军终于成功焚毁辎重营,众多大型攻城器械被焚之一炬,惹得烈狂焰大怒,攻城也越发困难起来。

    其后不久,南无伤用计引臧飞豹出兵,结果在离京远城不足二十里外的地方将臧飞豹和他的三千士兵完全围住。臧飞豹突围无果,引憾自尽,止水七勇士再折一员。

    双方各用奇计,各有斩获,天风军损失大量攻城器械,逼得烈狂焰不得不采用缓攻慢磨的打法,等待下一批器械的到来,而止水军则折将损兵,暂时缺乏足够的反击能力。

    天风军攻打京远城的局面,由此而陷入了僵局。

    那个时候,浅水清和他的佑字营正满世界抓少爷兵,前线的战事一天惨烈过一天,浅水清和他的士兵,得到的却是一生中都难得的悠闲。

    临到9月,佑字营在草原上对马匪们大开杀戒,京远城的战事,也开始一天激烈过一天。

    烈狂焰开始有意识地增加投入兵力,进一步加大京远城的防守难度。

    与此同时,来自后方的各路援军也在源源不断地开来。

    龙威军来了。

    龙鳞军来了。

    暴风三纵也来了。

    而抱飞雪得到的增援,却只有区区一万人。

    整整十五万大军,包围只有六万守兵的京远城,以一股磅礴之势风卷于这片战场之上。

    历史证明,虽然守城方可以依据地利以少量兵力对抗敌大军,但是当兵力达到三倍以上的倍差时,绝大多数的攻城战,是攻城方的胜利而告终的。

    考虑到天风军军人素质与止水军士兵素质的对比,暴风军团的十五万兵与止水六万兵相抗衡,完全可以算上三倍实力差距。

    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要到何时,天风人才能拿下这座止水最后的要塞,从而长驱直入。

    天风皇帝苍野望对天风军的进展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于是,京远城在这片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

    抱飞雪的心情,也越发沉重,焦躁,和不安。

    远处弥漫的硝烟,在这片沙场上已凝结成了厚厚的乌云,那血色的泥泞,充斥在每一寸土地上。

    天风人连绵数十里的军营,一眼望不到尽头。猎猎飘扬的旌旗,带给人无尽的压力,黑云压城。

    城欲摧。

    “总领,回去休息一会吧。”身旁的商有龙小心提醒道。

    抱飞雪不置一言。

    今天,又是一场恶仗打了下来。

    天风人的攻势依然凛冽,止水兵却已经疲惫不堪。

    烈狂焰并不急于一时一刻下城。他命令全军以旗为单位,轮番攻击,轮番上阵,意图消耗敌人的精力。

    作为攻城方,他掌握主动,想怎么打就可以怎么打。抱飞雪没有选择的权利。同样的,当烈狂焰以中等规模的兵力进攻对手时,他却不能只派六千人防守。

    谁知道下一刻,天风人的大军会不会一起呼啸而上,以强攻之势拿下京远城头呢?

    这场战争,比耐心,拼体力,熬精神,就看谁是能撑到最后的人。

    抱飞雪阴冷的眼神,越发的寒意陡峭了。

    他今年还很年轻,才二十九岁,虽是止水第一名将,却是年轻有为。

    “有龙,你说。。。我们还能守住京远城多长时间?”抱飞雪轻声问道。

    商有龙微微呆滞了一下,却终是未答。

    他想说,我们永远都能守下去,想说,有抱飞雪在,天风人就一定进不来。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希望,是给战士们用的。将军们,却永远要看到现实。

    现在的京远城,每守住一天都是奇迹。

    抱飞雪悠悠道:“这场仗,止水已是败定。京远城,也已朝不保夕。不过苍野望若是以为,拿下了京远城,就等于拿下了止水,他就大错特错了。”

    商有龙看着抱飞雪,抱飞雪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厉意:“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总是在战场之上。军事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未始不可尝试一下外交手段。”

    抱飞雪霍然回首道:“有龙,只要你我能再坚守住京远城半月,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天风人的好戏吧。我要把所有失去的,全部都拿回来!!!”!~!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叛将(1)

    浅水请和佑字营的回归,就象是一剂强心针,打在了天风军人的身上。

    对天风军来说,浅水清就是一个擅于创造奇迹的英雄。

    他总是能将一切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而这个英雄和历代所有英雄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任何将领都关爱他的士兵。

    佑字营的伙食,可以说是史上最好的伙食;佑字营的军饷,十倍于其他部队;佑字营的战绩,未上战场,就已有了赫赫威名。

    他们在红土岗上的大战,灭敌四千余众,却只损失了三十多名战士。

    这是近年来中等规模战事里,所记录的伤亡最少的战斗,已经进入零伤亡的概念。

    同时,佑字营还拥有全军团最好的武器装备和攻城器械。

    这支部队,不上战场的日子里,士兵的生活都比将军还舒服。

    赫赫战功,宽厚待下,这两点奠定了浅水清在军中的地位。

    他曾经的光辉,现在的光芒,都令人为他震撼,对他钦佩。

    当然,也有少数将领不服不满,但是这一切,对浅水清来说太容易解决。

    来到北门关的当天晚上,浅水清先后拜访了龙牙军下各镇各旗甚至各营的将领。

    几乎每一个将军都收到了来自浅水清的特殊问候----一个装满了所谓的“当地土特产”的大包裹,里面放满了金银珠宝,以及一张大额银票。

    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低头的时候低头。回到北门关,就再不是佑字营可以自家独断的天下,夹起尾巴做人,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除了南无伤和李规,几乎没人不喜欢浅水清----尽管这两人也同样收到了浅水清带来的“土特产”

    那个时候,南无伤颇有种要状告浅水清贪赃枉法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这份贿赂遍及全军,甚至连皇帝都拿了好处,吃到嘴软,终于只能压下这口闷气。

    他还没傻到为了浅水清一人得罪全军的地步。

    整个暴风军团,唯一没收到浅水清礼物的,或许就是烈狂焰了。

    浅水清知道:对于烈狂焰来说,再没有什么礼物比京远城更有意义。

    而在他拿下京远城之前,他还要先做一件事。

    。。。。。。。。。。。。。。。。。。。。。。。。。。。。。。。。。。。

    回到北门关的第二天。

    京远城战场上。

    带着些微凉意的秋风,吹在两骑奔驰的骏马上,迎出一片晴朗天空。

    浅水清策马在前,拓拔开山孤身在后。

    “过了前面那片坡,就进入京远城的控制范围了。”浅水清迎着风大叫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余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拓拔开山怔怔地望着浅水清:“你就这么放我走了?就不怕军部诸将置你的罪?”

    浅水清朗朗大笑:“我告诉他们,拓拔开山已为我暗中降服。他此去京远城,是为我之内应。这样,你回京远城一事,就成理所当然。”

    “那我要是没有暗中助你,你该怎么办?”

    “天下妙计,岂有次次都成的道理。拓拔开山为人奸诈,他假意降我,最终却诈我欺敌,逃回京远城。我心恼怒,却只能徒呼奈何。我丢失敌方大将,负荆请罪那是免不了的,杀头却是未必。军部充其量也就是罚点俸禄,责我戴罪立功吧。”浅水清笑嘻嘻地回答:“我初回北门关,就送重礼予各旗重将,他们拿了好处,想来也不会非要置我于死地的。”

    拓拔开山呆了一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浅水清道:“只要你答应不把熊族武士的秘密说出去,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拓拔开山长叹一声:“浅水清,你是我见过的最捉摸不定的人。你虽有熊族武士,却藏而不露,如今整个暴风军团现在都不知道熊族武士的存在,可见你对其何等看重,将来战场之上,怕是准备要给抱总领一个意外。这样重要的事,你竟然会相信我能保密,你可知,我要做到知而不说,那有多么困难?”

    浅水清淡淡笑道:“那是因为你是拓拔开山。所以我相信你。”

    淡淡的一句话,拓拔开山心中却是无比动容。

    他呆楞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什么也不说向京远城方向奔去。

    无论浅水清待他如何,他终究不可能背叛止水。

    或许下辈子,我能做你的手下吧。他想。

    叹息中,却听到后面浅水清喊:“拓拔将军,请等一等!”

    拓拔开山停下了战马,回头看向正朝自己奔来的浅水清。

    浅水清一脸郑重地拿出一个铁镯子,交到拓拔开山的手中:“差点忘了把这个交给你。”

    拓拔开山呆呆地看着那铁镯子,黢黑无奇,却不知是什么。

    “这个铁镯子,是我以前游历各国时见到的。它是纯铁打造,分量却是极轻。我见它做得好玩,就把它买了下来。这段时间里,我和拓拔将军相处了两个月,彼此间也算是有了些感情。既然离别在即,也该送些礼物给将军。若是送些金银财宝,那是小看了将军的为人,就把这镯子送给将军,做个纪念吧。”

    拓拔开山心中一阵感动。

    他将铁镯子套在自己手上,拱了拱拳说:“谢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浅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口中喃喃:

    拓拔开山,祝你一路走好。

    。。。。。。。。。。。。。。。。。。。。。。

    沿着那条运兵道一路向前,要不了多久,就来到了京远城下。

    拓拔开山一人独骑,随着离目标越来越近,远远地望着那片高大城墙,看着那成片成片的守护军士,拓拔开山心中激动不已。

    终于能回家了。

    远远望去,京远城城头,旌罗密布,十步一哨,防御森严。

    作为止水最后的防线,京远城的布防措施在抱飞雪的领导已经可以说是武装到了每一寸土地。

    以高大的城墙为依托,止水人在这里建立起了庞大的军事防御工事。

    单是城门一处,就建有护城墙,瓮城等多道防御体系。

    护城墙是与护城河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防御手段。

    京远城外围并没有拦城大河,且京远城本身也不是只有一道大门,而是整整五道。

    在建城之初,京远城并非是用来最后防线的用处。

    它是止水面向天风的一个进攻指挥中枢,它的进攻意义,更大于防守意义。

    护城河这种东西,虽可以防备敌军的冲锋,但是同样有阻碍己身进攻的弊端。一旦两军对峙,城门吊桥只要一放下,对方立刻就会有所察觉,从而做好布置。

    而护城墙则不同。

    它不仅是保护冲车撞击城门的主要手段之一,同时它也是攻守转换的一个重要战略掩护手段。

    高大的护城墙完全遮掩住了城门,从外面根本就不见城门的开启闭合。因此,一旦守军要转入进攻状态,只需隐藏在墙后,敌人就会很难发现。这为守方进攻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而护城墙上本身还建有鹊台,上置守兵百人,与城头守卫遥相呼应,联合防守,更增加了进攻的难度。

    两个月前的那场大战,臧飞豹之所以能轻骑突出,焚烧天风军攻城器械,靠得就是这护城墙的掩护。倘若京远城用得是护城河体系,那么这样的进攻便极难完成。

    凡事有利有弊,拥有动态进攻能力的京远城,就纯防御态势而言,并不比北门关强多少。它既不是南门关那样的天险绝地,也不是寒风关那样的绝对级钢铁防御,而是一个守中有攻,攻中带守,攻防转换极快的特殊型战略要地。

    而在这样地方进行防御,如何发挥其有效进攻点,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判断守军将领指挥水准的基本标准。

    此刻的京远城城头之上,数百双冷竣酷烈的眼神,正牢牢地盯住拓拔开山,上千只闪着寒芒劲光的利箭也已锁定了目标。

    他们谨慎而小心的戒备着城头四周,防止可能存在的敌人突袭,同时看着拓拔开山来到护城墙下。

    “我是拓拔开山!我要见抱飞雪总领,放我进门!”拓拔开山在下面喊出一片威武声潮。

    拓拔开山,这个名字就如浅水清的名字在天风军般响亮。

    只是相传,拓拔开山已经站死在北门关。

    也有人说,他是被俘成为了浅水清的降虏。

    甚至还有传言,说拓拔开山已经叛国投敌,成为浅水清手下的一员干将。

    然而现在,他却奇迹穿越那天风军封锁的连绵战营,单人独骑来到京远城下。

    这。。。是怎么回事?

    城头的众士兵迷惑,守关的将领也有不解。有那伶俐的,立刻前往通知值守大将。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雪色战甲的将军在城头现身,望向拓拔开山的眼神幽幽,如狼般闪动着诡异邪戾的苍茫。

    正是碧空晴。

    望着城下的拓拔开山,碧空晴冷酷的眼神里喷射出肃杀的冷咧,一把阴柔的声音如细针般刺出:“拓拔将军别来无恙。你不在天风军中好好待着,怎么跑到我京远城来了?”

    他的声音虽细,音却及远,那别有意味地话语传到拓拔开山的耳中,听得他微微一楞。他大喊道:“碧将军,你放我进来。( 天风 http://www.xlawen.com/kan/2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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