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阅读
势噤声，拉开车门，许乔做了个请的动作：“要不要从现在改变一下作风？”
——
银光商城作为城市小型综合体做的相当出色，凡是市民需要的，都能够提供。
“嗯，这个新发型不错，没那么戾气外露了。”
“接下来去哪儿？”
“换装，稍微青春一点，学生一点。”
过了一上午后，满手购物袋的肖白睿和许乔坐在咖啡馆休息。
肖白睿穿着针织衫毛衣，外套一件海军风大衣。
“外表改变了，当然还要改一下内在啊。”许乔托着腮欣赏着新造型的学弟。
“所以你带我来射击场到底是干什么？”肖白睿戴上护目镜和护耳，垫了掂手里的手枪，对摆着姿势的许乔问道。
许乔自认为英姿飒爽地换了个姿势，然后对在身后聒噪的肖白睿不耐烦说道：“我想让你去做义工，你肯答应吗？”
“nope！”斩钉截铁地回答。
肖白睿的生活哲学就是弱肉强食，所以格外看不上所谓的慈善和义工，这点许乔也从仙真那里了解到了。说来也巧合，仙真所在的学生义工中心恰好也是许乔待的那家，周末去社区服务的时候恰恰就碰到一起去了。
“我听说你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喜欢和别人赌，是吗？”许乔笑眯眯地看着肖白睿。
作为黑道家族的继承人，肖白睿有一套特别的放松体系。
“十发子弹，谁的成绩高，就得答应一件事。我的条件是如果我赢了，你去做义工，整个寒假。”许乔微微一笑，挑衅地把枪在肖白睿眼前晃了晃，“我从没练过射击，你看……如果我输了，也许你可以问我，关于仙真现在的心理该怎么对付，毕竟我也是一个女生。”
肖白睿没有直接答应，反而笑道：“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敢轻易答应。”
“也许我是在虚张声势，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顶多是继续你的错误路线把仙真学妹逼到忍无可忍……”
许乔声音扬大，吸引了场地里其他人的目光。
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了，似乎颇感兴趣地望着这边。
肖白睿一定会答应，一来大庭广众之下他连应战都不敢太过丢脸，二来这种挑战符合他的世界观。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个人很有一套处事法则，所以许乔如果直接要求他去做义工肖白睿是不会答应的，但如果是基于他个人准则上赢了他，那所开出的条件这人一定会分毫不差的完成。
道上混的，再怎么狡诈，也得讲究胆色，承诺。
所以越是光明正大的出手，他们往往越不能拒绝。
“成交！”
电子靶，场地有经过处理，防滑不错，免去了穿射击鞋的麻烦
“十连发，速战速决。”场地负责人惊讶地看着开口的许乔，寻思道现在的年轻人口气倒还都挺大。
肖白睿拿起小口径手枪，笑了笑：“你猜的出来我想让学姐你做什么吗？”
许乔耸耸肩：“你还是先猜一猜自己会不会赢吧。”秘密武器在手，要是让肖白睿赢了那还不得切腹谢罪？
“启用，分心术。”系统提示音及时响起。
与此同时，和许乔眼神相接的那一瞬间，肖白睿神色一凝，瞬间迷茫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正常。
咳咳，中招了。
“砰砰砰……”十连发不紧不慢地打入，流畅地像是香港电影里的画面。
“九十四环！”负责统计的惊讶的喊出声。
这个场馆到底是给业余爱好者玩儿的，而肖白睿这种从小混到大的又岂能没练过射击。
九十四环的成绩，把围观的群众虎的一愣一愣的，乖乖，这个男学生是打哪儿来的？
许乔也是一惊，没料到使用了“分心术”后肖白睿还这么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体直觉？
“学姐，到你了。”肖白睿含着笑，眼底却只有冷意，看着许乔说道。
41不知道用什么标题
射击场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眼光蕴含着不用说也知道是看好戏的意味落在许乔身上。
也对，任谁都难以想象一个外表娇美的女性能在射击这种偏男性的爱好运动上有什么能力。
许乔自己也不相信，但她有系统。
“兑换成功，友情提示,你已经没有任务点数。”系统无差别的幸灾乐祸让许乔有了那么一丝丝想骂街的冲动。
许乔深吸一口气，掂掂手中的枪,心道这还满有分量的哈,她活动活动手腕，一抬。
闭上眼,心道大价钱兑换来的无敌模式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如系统说得那么管用，否则呵呵。
旁观者目瞪口呆地瞅着合上眼的许乔，都是一脸“已经要输了何必还装逼呢姑娘”的表情。
但——
瞬间“啪啪啪”十声连响,枪的后坐力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许乔连射的速度与力度。
射击场再一次鸦雀无声，用那句老话就是能听得见针掉下的声音。
瞠目结舌中没有忘记报数的负责人结结巴巴地喊道：“一，一百环……”尾音有些上翘加颤抖，但负责人想任谁见了这个场景都不能淡定。
肖白睿最先反应过来，神色莫测地看着把玩着手枪的许乔，“你没练过射击，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场的所有人又有晕厥的倾向，什么时候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
许乔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弯腰的礼节：“承让。”
——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肖白睿愿赌服输去报了义工活动，和仙真是一个社团分部的，多半两人寒假要在医院遇上。
“所以你是想让肖白睿去体验仙真所喜欢的事，从而让他意识到两人三观的巨大差异？”得知后事的程潇咬着苹果瞅着奋笔疾书的许乔问道。
“仙真做义工的环境是他唯一没渗透的地方，也是仙真表现真实自我的地方，要是肖白睿自己能看清真正的仙真是什么模样也好，她不是不喜欢人际交往，她只是不喜欢和肖白睿那样的人交往。”许乔停下笔，撑着脑袋笑道：“等着瞧，这事儿估计要给肖白睿一个触动了，怎么说是在医院——触及到死亡和感动的地方。”
程潇咔吧咔吧地咬着苹果好奇问：“你以前也做过临终关怀的义务服务吗？”
跳到许乔膝头的毛毛配合的嗷呜了一声，和程潇混熟后的毛毛在某种程度上各种表情与程潇相似的发指。
许乔没答话，笑摸程潇的头扮深沉道：“你还有五天考研，确定不接着复习复习？”
程潇果断抛弃战友毛毛溜了，许乔含笑看着飞奔到书桌奋笔疾书的背影，瞅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毛毛，“嗯哼，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听得懂人话的毛毛尖细地汪了一声，挣扎着捂住了耳朵。
给毛毛洗完澡后神清气爽地坐在阳光房看书的许乔自动屏蔽了毛毛哀怨的呜呜声。
因为程潇和许乔的房间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二人都可以从各自卧室走到二楼的阳光房。
程潇也在阳台，事实上午后她也有休息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贺家现在通常情况下只有程潇和许乔在家，程瑜早就回了荷兰，而贺卫洋近一段时间忙得只有晚饭才见得到人。
舒适的下午茶时间就这么开始了，艺术文化史就是有趣啊，许乔没心没肺地想到。
程潇倒是开始对着抖着毛的毛毛幸灾乐祸地打嘴仗，你汪一声，我汪一声来来往往没个停。
丢人的是程潇没汪过颇有毅力的毛毛，没一会儿就口干舌燥直喘气的程潇败在了毛毛手下。
“嘿，乔乔，你的宠物欺负人！”辩不嬴就告状的程潇理直气壮的道。
许乔不忍直视地看着程潇，咳了一声才勉强道：“你一个活生生的人跟毛毛吵什么架，这还算了，吵不赢很光彩吗？”
继续理直气壮的程潇不爽道：“那汪汪叫对我而言是外语啊，吵不赢它不太正常不过了……不管，你得教育教育它！”
许乔拿书捂住脸，分外悲痛。
“你管管它呀。”“嗷呜，汪！”
必须要表达立场的话，许乔抬起脸认真地看了看程潇，犹豫了一会儿：“……那个，潇潇，我的立场是……”
“快，教训教训它！”
许乔端正了身体，义正言辞地看着程潇道：“好吧……汪！”
程潇开始还一脸得意地瞅着毛毛做趾高气扬状，心道好啊你个死毛毛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对我哥比我还好，听明白过来后瞬间抓狂。
“我就知道你不会……我去，你什么意思啊乔乔！”
悲愤了程潇大概突破了人类极限，一个离弦箭冲到卧室拿枕头就要往许乔头上扔，许乔即便身手敏捷也抵不过发了疯了程潇，拔腿就拎着毛毛往楼下冲。
“……别那么暴躁啊，程潇，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啊！”
事实证明走廊处禁止打闹是有道理的，再怎么眼疾手快的人在物理规则的制约下也逆不过天去。
边跑边往后看往往证明你会撞上某个倒霉的人，乐极生悲更是常理。
所以扑倒了贺卫洋的那一瞬间，许乔的第一反应是“卧槽！”
第二反应是——“还好贺家的走廊铺了波斯手工地毯。”
许乔与贺卫洋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很久，两人维持着一个猥琐的女上男下的姿势，不忍直视到毛毛这个多动症泰迪都没敢吭声。
程潇更是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步一步。
死活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够非礼到贺卫洋的许乔一时间脑子有点钝，内存cpu拥挤到连应该先站起来都忘记了。
难道她内心里对贺卫洋垂涎已久而不自知？
感到了森森的恐惧的许乔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猛地撑手弹跳起身的许乔同手同脚地要趁当事人没反应过来离开案发现场。
但是，世事总不如如人意——
“站住！”
声音不大，力度也不重，语气更很平淡，但许乔就是没骨气地停下来脚步。
“你——”
“我不是故意的，”害怕贺卫洋新帐旧账一起算的许乔立马嚎出声抢先答道：“我是看程潇最近因为考试太紧张了想让她放松放松才和她在走廊里追着玩儿的所以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撞到在地上的，额地毯上。”
一口气解释然后莫名其妙心虚强调地毯的许乔眨巴着眼睛瞅着贺卫洋，丝毫没意识到她过分紧张了。
贺卫洋叹了口气，许乔这才注意到他眉间的疲色甚重，张口欲言，许乔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于是站定不说话，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
“你能和我谈谈话吗？”贺卫洋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但不知为何许乔觉得自己听出来一点点请求。
怎么说是她把贺卫洋撞倒的，不交代交代就走有些说不过去。
许乔抬起脸，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点头。
——
贺卫洋的书房装饰得分外简洁低调，但各个细节都透露出了主人的品味。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文化艺术的学习，让许乔的眼力也有了提高。
“坐。”
许乔闷不吭声地端坐在了椅子上，半晌，见贺卫洋始终不说话，她才小心翼翼问道：“贺先生，今天回来的真早哈。”
挂钟适时地敲响，下午四点已经准时抵达。
“寒假你要去北京，对吗？”
许乔的父亲母亲都在北京，寒假自然要往哪儿去，所以许乔就恩恩了两声，颇有点儿讨好的意思。
“等春节时，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贺家。”贺卫洋的声音有些喑哑，听得许乔心尖儿一颤。
贺家？是那个贺家。
许乔下意识地就要摇头拒绝，“那个，我……”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本来今年我打算和余家的某位小姐订婚，但是……”贺卫洋省略掉两人心知肚明的地方，“现在那边觉得有空子可钻，我并不愿意和继母的侄女相亲，你能理解吗？”
“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我身边除了你以外，实在找不到可以让我父亲相信我确实喜欢的女人＆mp；mp；……如果我到时无法证明有一个关系良好的女朋友，他们就要给我塞人了。”
贺卫洋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语气语调拿捏地炉火纯青。婉转而不失明了的告诉许乔他身边就你这么一个亲近的女性，同时再表达一下被继母欺压这么多年的无奈与沧桑。
鲁迅先生说过，母性和女儿性是女性的两种特质。
原来贺卫洋身边只有她一个亲近的异性么，这个……许乔如是想，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虑……普天下的继母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啊……
许乔就这么被贺卫洋击中了俗称“心底最柔软的的地方”。
所以犹豫着没拒绝。
贺卫洋始终低着脸，但表情却不似言语中的低落，心道刚打个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啧啧，运气不错。
“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个才……”
贺卫洋顺理成章地接下来，低声道：“心情不好，如果你不愿意，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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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洋注意到许乔的表情犹豫中带着些不忍,心中顿时就亮堂了：和许乔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他深知许乔吃软不吃硬，要是直接和许乔提出见家长，她势必要躲着拒绝。但如果拿出继母那边做理由,她肯定就要多思量几番。
和他有相似家庭背景的许乔，最容易被打动的点,可不就在这儿。
“母亲和程潇到时候不回去,只有我一个人面对那边的一家子……许乔，我的确也存了私心,希望能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但我现在也的确是四面楚歌，要是回去那边却没有女朋友的话，真不敢想象到时候他们又会打着什么样的幌子给我塞人……至于我父亲,更不必指望，他可也巴望着我娶一个继母的侄女那日后就不会和他们撕破脸了……我想你能够明白……”
贺卫洋的语气顿时如有神助地变为无奈和凄凉，但他还知道不能演过火如肖白睿那样露馅，仍维持着一贯的克制。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书房。
“只要几天，并不会很耽误你的行程……说来也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喜欢上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随便带着余音回去倒也可以应付差事……”
许乔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就直愣愣地对上了贺卫洋诚挚的眼神，她脑子当时就浆糊掉了。
贺卫洋乘胜追击，站起身，走到许乔的身边俯□：“现在我并不指望能得到你的爱情，但，请给我一点点怜悯，可以吗？”
许乔怎么可能会不同情他，贺卫洋掐得极准，心道不怕你现在不喜欢我就怕没机会培养感情，等到了北京，借力打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贺卫洋也是算到了许乔热心地近乎太平洋警察，更别提有关家庭不幸话题足以让她感同身受，如果说一开始许乔还会怀疑他有别的打算的话，待贺卫洋坦白说自己确实有私心后，那怀疑就被打消的七七八八了。
更别提，有些人撒起谎来格外真诚，贺卫洋就属于这种人。贺卫洋这么多年和继母那边的争斗除了头几年落过下风后就再也没翻过船，在商场上更如鱼得水，这不仅是运气能说得通的。结果偏偏就今年需要许乔镇场子，怎么也是说不通的，但大概贺卫洋正直有原则的形象深入人心，许乔根本就没往他可能对自己隐瞒了事实的方向想。
思维盲点异常可怕，许乔脑子一片乱哄哄的，张嘴又闭嘴，来来回回数遍，才哑着嗓子胡乱点头说道：“那，那我会尽量配合的……”
话音一落，许乔就捂着额头站起身，速度快得险些让贺卫洋撞上她，没一会儿，她咬着唇冲了出去。
贺卫洋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一震。
不该对她用手段的，贺卫洋的脑仁儿也开始疼了，相处这么久，许乔毫无松口的迹象，他怎么按捺的住。与其让她这么一直害怕着门第有别，不如带她去北京看看他贺卫洋在那边人眼里也算不了什么，简南说得对，像许乔这种热心肠的姑娘，一触动母性后多半就会产生移情作用。
陪贺卫洋去见家长的事儿没在贺家激起任何波澜，程瑜事后得知也只赞一声贺卫洋心机了得，一箭双雕，又给他和许乔创造了机会，又可以呕一呕那边的人。
程潇更不用说，等她考完试意识到有这么回事想要追究时，贺卫洋已经送了她一台心仪已久的车，程妹子就傻乎乎地相信了“许乔只是顺手帮个忙”的说辞了。
大学的寒假总是特别长，关于之前的任务，许乔就开始做扫尾工作了。
先是沈粲月和沈灿阳，这俩人纠结得一团乱麻，连带着局外人也觉得丧气。沈灿阳调查工作隐秘而周到，查到赵澈和女友开始接触的迹象后，立马找人蹲点把那对儿男女朋友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就等着许乔带着沈粲月去偶遇了。
“许乔你这事儿办好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就是姑奶奶你要摘星星我也给你弄下来……”沈灿阳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交代着注意事项，“别让粲月气得太狠了，见到那两狗男女你上去先扇两耳光给兄弟解解气……”
所以说沈灿阳这货心机深沉，这种明晃晃打沈粲月脸的事儿他从来不沾手，就等着沈粲月情绪最低落时出来休整战场。
“……好了好了，我知道随机应变，你最好保证赵澈他们马上一定到这儿，粲月来了，不和你多说了……”许乔挂断了电话，瞅着迎面走来的沈粲月笑道，“自作主张给你点了份甜点，你最近太瘦了。”
沈粲月笑了笑，没吭声坐下。
她们俩的座位是最里面的，非常隐蔽，隔着木制隔板，除了服务员基本上没人注意得到这里，但可以从窗帘缝隙看到街道全景。
许乔瞅了瞅日渐消瘦的沈粲月，又想到千叮咛万嘱咐的沈灿阳，也难免唏嘘，真是各有各的克星。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许乔一个不小心讲到她最近也没怎么见沈灿阳，沈粲月就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乔乔，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沈粲月狐疑地发问，作为学霸沈粲月的逻辑思维相当完善，这也是为啥许乔不想跟着沈灿阳骗她的原因。
尼玛高智商人才怎么会轻易骗得过呢，所以许乔选择了和沈粲月疏远了一段时间，定期和沈灿阳那个主犯对好口供就算。
许乔咳了几声，只好打太极眨眼道：“有的恋人也不是很经常见面的，哈哈……你和赵澈不就是嘛……”
谁知沈粲月更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和他见面不多……”
漏嘴了，许乔打着哈哈果断供出了沈灿阳，好说歹说才把沈粲月的疑心给打消。
话说沈灿阳打得什么主意，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让她说清楚两人的关系？那个一肚子坏水儿的货又寻思着什么呢？
正思索着，许乔的手机震动起来，觑眼一看，许乔微笑想到：“好戏开场了……”
许乔状似无意地拉开窗帘，对沈粲月笑道：“今天天气不错，你不怕紫外线的吧……”
沈粲月的视线被她吸引过去，也活动着肩膀笑道：“我可不讲究这个……”
忽地，她眼神一滞，张了张嘴，表情一片空白，定定地看向窗外。
许乔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下也有点慌，险些跑错剧组念错词，慌慌张张深吸一口气才调整好表情做疑惑状：“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演技还是嫩了哈，许乔小心翼翼地感慨了几下，瞅着沈粲月迷茫震惊的脸色，还好她没注意到自己。
也扭过头，含糊说道：“我倒要看看。”
许乔透过窗口看到外面挽着手的甜蜜情侣，也打了一个冷颤。
男俊女美，本该是极好的一对儿，偏偏要为了名利拖粲月这种无辜旁人下水。如果赵澈知道他签好的生物公司的ceo，就是沈灿阳又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是赵澈学长吗？”许乔没忘自己的本职工作。
沈粲月回过神，本来还是震惊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站在她身边的许乔清楚地感觉到粲月身体的颤抖，半晌才听到沈粲月喑哑着嗓音：“……是。”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个提议提早了，因为赵澈和那位叫凌波的同学，亲亲密密地踏入了餐厅。
当时许乔就手快了，想起沈灿阳的嘱托，端起一杯饮料，清喝一声“好你个赵澈”，上前几步，一个抬手，哗啦一声，饮料泼了赵澈一身。
“啊哦”“哎”餐厅顿时热闹起来，其他食客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乔瞅着一边站着的凌波，怒从心头起，心道可不就是这个女人想要郑老的研究生名额才指挥着男朋友干这种下作事儿，一时发狠，侧身从一片的餐桌上抢了一杯红酒，毫不客气地泼到凌波身上。
“乔乔——”沈粲月没料到许乔会率先发难，连忙疾步上前，到了赵澈两人面前后又不知该说什么话，只打算扯着许乔离开这个案发现场。
许乔平时对女孩子多有忍耐，像是余音那样给了她一巴掌都能不计较，无非是觉得大部分女孩儿心地都善良天真，容忍容忍也不算个事儿。可这个凌波，真是让许乔大开眼界，指使男友勾引毫无涉世经验的沈粲月就只为了自己的前途，心肠可够毒的……
要说贺卫洋的继母是许乔第一讨厌的女人，那这个凌波就是许乔第二讨厌的。
一看到沈粲月，赵澈的脸瞬间就绿了，不由气短，也要扯着凌波离开，谁料他这个女朋友凌波也狠，当下就扬声道：“你敢泼我？”
说着就也依样画葫芦，抢了一杯红酒要往许乔身上泼。
许乔眼疾手快，立刻推了沈粲月一把。身体一偏，只听“呼啦”又一声，急急忙忙赶来劝架的餐厅经理瞬时成了落汤鸡。
白着脸的餐厅经理有苦难言，抹把脸哭腔都出来了，直说你们特么要闹能不能出去闹，别影响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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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乔当下就火了,转脸看向赵澈，厉声道：“赵学长，今天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别，乔乔……”沈粲月低着脸慌乱至极地言语。
许乔抓住沈粲月的手,往身边一带，注视着赵澈问道：“粲月才是你女朋友对吧！”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真的面对时也觉得怒火万丈,怎么这些男性一个个儿，骗起人来都面不改色。
赵澈张了张嘴,看向沈粲月，半晌才无力道：“粲月，是我对不起你……”
沈粲月脸也没抬，抖着声音说：“……你别说了……”
许乔一摔手,怒道：“赵澈你这个混蛋今天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没完！”
赵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指着鼻子在大庭广众下骂，当即脸就一青，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凌波似看够了好戏，挽住赵澈的手臂冷笑：“说法？事实就是你的朋友既没性格又没美貌，被甩了！”
凌波也一股子气，为了研究生名额把自己男友推出去她心里也不好受，更别提赵澈在沈粲月面前还有些不对劲，心道沈粲月这种万事不操心的富家小姐如何能知道她们底层人要往上走的决心与难度，当即就把沈粲月和事业情感上的绊脚石对等到一起：“事实就是，赵澈从没喜欢过你沈粲月，他是我的……包括研究生的名额，沈粲月！”
说起来沈粲月虽然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平时也没什么心机，但不代表她就是傻子，前因后果两下一对照，立马就反应过来，抖着唇只不敢置信地看向赵澈：“……她，她说得是真的……”
许乔快被沈粲月没出息的表现气糊涂了，好在她还记得重点不是跟赵澈两人生气，而是要让赵澈承认和粲月交往的目的，当下也厉声道：“赵澈，你是为了让粲月放弃研究生推免名额才和她交往？”
意外的是，赵澈没吭声，过了好一阵在凌波的催促声“告诉她们啊”中，他才咽着唾沫艰难道：“粲月，我并不想伤害你，我……”
“……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是不是？”沈粲月的平静让许乔更加意外，要不是看到她紧握着的手心，许乔还以为粲月真是泥人脾气。
沉默，周围的顾客也注意到这估摸着在上演一出捉奸记，都也默不作声地看好戏。
沈粲月没哭，冷静地异常，沉声道：“请说实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餐厅经理觉得自己要风干后，赵澈才重重地点头。
——
“她怎么样？”许乔咬着吸管问走出房间的沈灿阳，见他一脸疲色，但那掩不住的神采飞扬简直要闪瞎了许乔的眼。
他当然得高兴了，情敌没了，沈粲月不用继续学法了，而且得到了在沈粲月最脆弱时接近的时机。许乔愤愤不平，坏事儿尽让她做了，这厮只需要从天而降带着粲月脱离苦海，嘿！因而瞅着沈灿阳觉得怎么看怎么欠扁。
沈家只有粲月和灿阳两个主人，佣人不知啥时候被沈灿阳放了假，空荡荡的别墅内就只有这三个人。
“心情平复了点，喝了杯牛奶睡着了。”端着空杯子的沈灿阳耸了耸肩，也坐到吧台旁边。
许乔敲着吧台皱眉，把杯子往前一推，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嘴脸准备开始教育沈灿阳。
“沈灿阳，这事儿也算结了，我和你的关系你打算什么时候澄清……总不能让我一清白黄花闺女名声因你受损吧……”
沈灿阳斜了她一眼，像是许乔的话戳到了他的g点，立马就拍吧台冷笑。
“这事儿可没了，许乔……我跟你说，我不把赵澈往死里整我就跟你姓儿……哼，老子心尖儿上的人捧着还来不及他居然敢来这一出儿，真应了那句老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瞎眼闯进来，他就业合同还在人事部压着呢，哼……还有那个凌波，别说研究生了，就是毕业证我也让她拿不到！”
许乔心里一嘎登，瞅着脸色铁青的沈灿阳，无语了。
“……那赵澈要是好好珍惜粲月你更得气死，我跟你说沈灿阳，这事儿你还真不能这么干……听你许乔姐姐的，粲月对赵澈现在就是没了感情，你要是在工作上卡赵澈，总有一天粲月会回过味儿来的，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到时候就亏了……”
沈灿阳脸色一变，显然是听进去了。
许乔再接再厉，说起来她也厌恶赵澈至极，但说到底，沈粲月其实对赵澈也没多深爱，只是想要逃离沈灿阳时恰好遇到这么一个人，估摸着沈粲月现在难过也是为了识人不清，而非被所爱的人背叛。
因此本没有全心全意的沈粲月未必不对赵澈有所愧疚，否则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会事事都听赵澈的了。
“你呢，收拾赵澈也是应该的，但别下死手，好歹给人留条活路。”
沈灿阳面色阴沉沉，抿着嘴没应声，但许乔晓得他肯定也有思量。没顾得上这茬儿，许乔决定再和他讨论讨论两个人的关系问题：“还有我这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粲月讲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
沈灿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急什么，我是想刺激刺激粲月让她意识到我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对象……还是——”，他眼睛一眯，打量了许乔几下，狐疑道：“你有心仪对象了，想恢复单身名誉……”
许乔：“……”
解决了心腹大患的沈灿阳分外好心情：“让我猜猜，是不是贺卫洋？听说你寄住在他们家哦，那可是黄金单身汉，你该不是……”
许乔果断道：“绝对不是，你别给我泼脏水啊，我就是和程潇关系好，我妈又去了北京，才住在他们家的，要不是我妈妈和程阿姨有交情，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这话让沈灿阳挑了挑眉，笑了。
“你解释这么多干嘛，一个‘不是’就足够说清楚了……让我想想，你这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
事实证明沈灿阳欠揍不是没道理的，许乔火冒三丈：“就你聪明，话这么多干嘛！”说完当即决定再不给沈灿阳当狗头军师，这货毫无感激之心呐。
到时候粲月因为我而不接受你，你小子可别指望我出来给你说话……许乔阴森森地想到。
晚饭叫得外卖，沈灿阳倒想下厨给粲月表表殷勤，被许乔一句“你是打算谋害粲月吗”给打消了念头，期间沈灿阳各种想赶许乔回去，但都被许乔拒绝了。
“我要是不在，你趁机对粲月做出点儿什么，怎么办？”
沈灿阳脸色扭曲了，怒道：“我能是那么禽兽的人……”
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形象的拟声词——“呵呵”。
成功赖在沈家不走的许乔混了个吃饱喝足后，就被手机铃声吵得胃疼，一看来电是“贺先生”几个大字，许乔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
许乔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答应了年前陪贺卫洋见家长后，她就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好像即将而来的见家长不仅仅是一场瞒天过海，以至于见到贺卫洋也觉得各种不对劲儿，恨不得躲着贺卫洋。
也因为年末，盛世集团事情颇多，贺卫洋平时也是早出晚归，两人见得也不多，倒没让许乔尴尬太久。
靠着床头的沈粲月倒是催促道：“乔乔，怎么不接电话？”
在许乔的单方面决定下，晚上她陪床，免得沈粲月难受。沈灿阳同学只好自己回房咬枕头诅咒这个赖着不离开的许乔了。
许乔哈哈干笑两声，真诚地看着沈粲月转移话题道：“要不要看部电影，《杀死比尔》怎么样，你以前不看过很多次吗？”
沈粲月虽然是个软妹子，但对动作片有异乎寻常的热爱，当即也微笑道：“好啊。”说着就自己掀被子下床找影碟了。
现在已经九点了，她理论上已经上床睡觉了，接不到电话也很正常嘛，贺卫洋一定会理解这一点的——许乔如是想。
果不其然，手机震动了一会儿后就没了声音。
但刚放了个片头后，沈粲月的手机响了。
许乔心里一惊，随后安慰自己道，贺卫洋肯定没那么闲，再说了他也没粲月的号码啊。
事实上，贺宅——
“这是粲月的号码，乔乔发短信说过晚上要留在沈家那边，我打电话确认过了……”程潇虽然有疑惑，但长时间对自己哥哥的无条件服从让她还是怪怪地交出号码。
“我有事找她但她没有接电话，再说了你那个确认电话还是三个小时前的，难道不应该再确认一次她的人身安全吗？”面不改色骗着妹妹的贺卫洋毫无心理负担，迅速地照着号码拨了出去。
在沈家？呵！心中已经怒火万丈的某人咬牙想到，没记错的话，沈灿阳可也是在沈家的吧！
小泰迪咬着程潇的裤脚呼哧呼哧地叫，狗腿地附和着贺卫洋。
“喂，”贺卫洋转过身，往窗边走，“你好，我是贺卫洋……对，我有事要和许乔商量，她在你那里吗？”
“哦，她就在你房间……”心中松了口气的某人继续说道，“那麻烦你让许乔接一下电话……谢谢……”
44新章节
沈粲月把手机递给许乔的时候,许乔捂着被子拖时间不肯出来。
“快点儿，电影就要开始了……或者我告诉他你不愿意接听……”
许乔狠狠心，清清嗓子接过电话还不忘哀怨而不失谴责地瞅了沈粲月一眼，问道：“贺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呐，我和粲月很快就要休息了……”
“……你那个很快是指一部电影的长度吗？”沈粲月匪夷所思地冲着许乔做口型。
这不算撒谎,只是有技巧的省略了某些事实而已。
心安理得的许乔决定夺回主动权：“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们明天谈……”
“……当然有事情，”贺卫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上去分外严肃,“毛毛很想你这个主人，一直坐立不安中，我想也许不介意和它在电话里交流一下……”
许乔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心头宝立马就有了精神，坐起身连声问道：“它在哪儿,让我和它说说话……”
沈粲月用更加匪夷所思地表情冲许乔做口型：这么晚了打电话只是为了一只小狗？
随后她听到了手机隐隐传来的“汪汪……嗷呜”声，大跌眼镜地看着许乔柔情似水地安慰电话那头的小动物：“乖啊，姐姐今天在陪好朋友，明天就回去哦……”
沈粲月抱臂若有所思，突地有些想不明白贺卫洋为何这时候打电话，难不成他也是个隐形的爱狗人？
“没错，贺先生，晚上休息时请你交代潇潇到我房间陪着毛毛，嗯，麻烦你了……”听着许乔对电话那头的叮嘱，沈粲月觉得，呃，恐怕不大像。
除了沈粲月，还有( 重生之女神培养系统 http://www.xlawen.com/kan/2609/ )
——
银光商城作为城市小型综合体做的相当出色，凡是市民需要的，都能够提供。
“嗯，这个新发型不错，没那么戾气外露了。”
“接下来去哪儿？”
“换装，稍微青春一点，学生一点。”
过了一上午后，满手购物袋的肖白睿和许乔坐在咖啡馆休息。
肖白睿穿着针织衫毛衣，外套一件海军风大衣。
“外表改变了，当然还要改一下内在啊。”许乔托着腮欣赏着新造型的学弟。
“所以你带我来射击场到底是干什么？”肖白睿戴上护目镜和护耳，垫了掂手里的手枪，对摆着姿势的许乔问道。
许乔自认为英姿飒爽地换了个姿势，然后对在身后聒噪的肖白睿不耐烦说道：“我想让你去做义工，你肯答应吗？”
“nope！”斩钉截铁地回答。
肖白睿的生活哲学就是弱肉强食，所以格外看不上所谓的慈善和义工，这点许乔也从仙真那里了解到了。说来也巧合，仙真所在的学生义工中心恰好也是许乔待的那家，周末去社区服务的时候恰恰就碰到一起去了。
“我听说你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喜欢和别人赌，是吗？”许乔笑眯眯地看着肖白睿。
作为黑道家族的继承人，肖白睿有一套特别的放松体系。
“十发子弹，谁的成绩高，就得答应一件事。我的条件是如果我赢了，你去做义工，整个寒假。”许乔微微一笑，挑衅地把枪在肖白睿眼前晃了晃，“我从没练过射击，你看……如果我输了，也许你可以问我，关于仙真现在的心理该怎么对付，毕竟我也是一个女生。”
肖白睿没有直接答应，反而笑道：“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敢轻易答应。”
“也许我是在虚张声势，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顶多是继续你的错误路线把仙真学妹逼到忍无可忍……”
许乔声音扬大，吸引了场地里其他人的目光。
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了，似乎颇感兴趣地望着这边。
肖白睿一定会答应，一来大庭广众之下他连应战都不敢太过丢脸，二来这种挑战符合他的世界观。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个人很有一套处事法则，所以许乔如果直接要求他去做义工肖白睿是不会答应的，但如果是基于他个人准则上赢了他，那所开出的条件这人一定会分毫不差的完成。
道上混的，再怎么狡诈，也得讲究胆色，承诺。
所以越是光明正大的出手，他们往往越不能拒绝。
“成交！”
电子靶，场地有经过处理，防滑不错，免去了穿射击鞋的麻烦
“十连发，速战速决。”场地负责人惊讶地看着开口的许乔，寻思道现在的年轻人口气倒还都挺大。
肖白睿拿起小口径手枪，笑了笑：“你猜的出来我想让学姐你做什么吗？”
许乔耸耸肩：“你还是先猜一猜自己会不会赢吧。”秘密武器在手，要是让肖白睿赢了那还不得切腹谢罪？
“启用，分心术。”系统提示音及时响起。
与此同时，和许乔眼神相接的那一瞬间，肖白睿神色一凝，瞬间迷茫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正常。
咳咳，中招了。
“砰砰砰……”十连发不紧不慢地打入，流畅地像是香港电影里的画面。
“九十四环！”负责统计的惊讶的喊出声。
这个场馆到底是给业余爱好者玩儿的，而肖白睿这种从小混到大的又岂能没练过射击。
九十四环的成绩，把围观的群众虎的一愣一愣的，乖乖，这个男学生是打哪儿来的？
许乔也是一惊，没料到使用了“分心术”后肖白睿还这么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体直觉？
“学姐，到你了。”肖白睿含着笑，眼底却只有冷意，看着许乔说道。
41不知道用什么标题
射击场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眼光蕴含着不用说也知道是看好戏的意味落在许乔身上。
也对，任谁都难以想象一个外表娇美的女性能在射击这种偏男性的爱好运动上有什么能力。
许乔自己也不相信，但她有系统。
“兑换成功，友情提示,你已经没有任务点数。”系统无差别的幸灾乐祸让许乔有了那么一丝丝想骂街的冲动。
许乔深吸一口气，掂掂手中的枪,心道这还满有分量的哈,她活动活动手腕，一抬。
闭上眼,心道大价钱兑换来的无敌模式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如系统说得那么管用，否则呵呵。
旁观者目瞪口呆地瞅着合上眼的许乔，都是一脸“已经要输了何必还装逼呢姑娘”的表情。
但——
瞬间“啪啪啪”十声连响,枪的后坐力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许乔连射的速度与力度。
射击场再一次鸦雀无声，用那句老话就是能听得见针掉下的声音。
瞠目结舌中没有忘记报数的负责人结结巴巴地喊道：“一，一百环……”尾音有些上翘加颤抖，但负责人想任谁见了这个场景都不能淡定。
肖白睿最先反应过来，神色莫测地看着把玩着手枪的许乔，“你没练过射击，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场的所有人又有晕厥的倾向，什么时候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
许乔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弯腰的礼节：“承让。”
——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肖白睿愿赌服输去报了义工活动，和仙真是一个社团分部的，多半两人寒假要在医院遇上。
“所以你是想让肖白睿去体验仙真所喜欢的事，从而让他意识到两人三观的巨大差异？”得知后事的程潇咬着苹果瞅着奋笔疾书的许乔问道。
“仙真做义工的环境是他唯一没渗透的地方，也是仙真表现真实自我的地方，要是肖白睿自己能看清真正的仙真是什么模样也好，她不是不喜欢人际交往，她只是不喜欢和肖白睿那样的人交往。”许乔停下笔，撑着脑袋笑道：“等着瞧，这事儿估计要给肖白睿一个触动了，怎么说是在医院——触及到死亡和感动的地方。”
程潇咔吧咔吧地咬着苹果好奇问：“你以前也做过临终关怀的义务服务吗？”
跳到许乔膝头的毛毛配合的嗷呜了一声，和程潇混熟后的毛毛在某种程度上各种表情与程潇相似的发指。
许乔没答话，笑摸程潇的头扮深沉道：“你还有五天考研，确定不接着复习复习？”
程潇果断抛弃战友毛毛溜了，许乔含笑看着飞奔到书桌奋笔疾书的背影，瞅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毛毛，“嗯哼，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听得懂人话的毛毛尖细地汪了一声，挣扎着捂住了耳朵。
给毛毛洗完澡后神清气爽地坐在阳光房看书的许乔自动屏蔽了毛毛哀怨的呜呜声。
因为程潇和许乔的房间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二人都可以从各自卧室走到二楼的阳光房。
程潇也在阳台，事实上午后她也有休息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贺家现在通常情况下只有程潇和许乔在家，程瑜早就回了荷兰，而贺卫洋近一段时间忙得只有晚饭才见得到人。
舒适的下午茶时间就这么开始了，艺术文化史就是有趣啊，许乔没心没肺地想到。
程潇倒是开始对着抖着毛的毛毛幸灾乐祸地打嘴仗，你汪一声，我汪一声来来往往没个停。
丢人的是程潇没汪过颇有毅力的毛毛，没一会儿就口干舌燥直喘气的程潇败在了毛毛手下。
“嘿，乔乔，你的宠物欺负人！”辩不嬴就告状的程潇理直气壮的道。
许乔不忍直视地看着程潇，咳了一声才勉强道：“你一个活生生的人跟毛毛吵什么架，这还算了，吵不赢很光彩吗？”
继续理直气壮的程潇不爽道：“那汪汪叫对我而言是外语啊，吵不赢它不太正常不过了……不管，你得教育教育它！”
许乔拿书捂住脸，分外悲痛。
“你管管它呀。”“嗷呜，汪！”
必须要表达立场的话，许乔抬起脸认真地看了看程潇，犹豫了一会儿：“……那个，潇潇，我的立场是……”
“快，教训教训它！”
许乔端正了身体，义正言辞地看着程潇道：“好吧……汪！”
程潇开始还一脸得意地瞅着毛毛做趾高气扬状，心道好啊你个死毛毛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对我哥比我还好，听明白过来后瞬间抓狂。
“我就知道你不会……我去，你什么意思啊乔乔！”
悲愤了程潇大概突破了人类极限，一个离弦箭冲到卧室拿枕头就要往许乔头上扔，许乔即便身手敏捷也抵不过发了疯了程潇，拔腿就拎着毛毛往楼下冲。
“……别那么暴躁啊，程潇，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啊！”
事实证明走廊处禁止打闹是有道理的，再怎么眼疾手快的人在物理规则的制约下也逆不过天去。
边跑边往后看往往证明你会撞上某个倒霉的人，乐极生悲更是常理。
所以扑倒了贺卫洋的那一瞬间，许乔的第一反应是“卧槽！”
第二反应是——“还好贺家的走廊铺了波斯手工地毯。”
许乔与贺卫洋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很久，两人维持着一个猥琐的女上男下的姿势，不忍直视到毛毛这个多动症泰迪都没敢吭声。
程潇更是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步一步。
死活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够非礼到贺卫洋的许乔一时间脑子有点钝，内存cpu拥挤到连应该先站起来都忘记了。
难道她内心里对贺卫洋垂涎已久而不自知？
感到了森森的恐惧的许乔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猛地撑手弹跳起身的许乔同手同脚地要趁当事人没反应过来离开案发现场。
但是，世事总不如如人意——
“站住！”
声音不大，力度也不重，语气更很平淡，但许乔就是没骨气地停下来脚步。
“你——”
“我不是故意的，”害怕贺卫洋新帐旧账一起算的许乔立马嚎出声抢先答道：“我是看程潇最近因为考试太紧张了想让她放松放松才和她在走廊里追着玩儿的所以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撞到在地上的，额地毯上。”
一口气解释然后莫名其妙心虚强调地毯的许乔眨巴着眼睛瞅着贺卫洋，丝毫没意识到她过分紧张了。
贺卫洋叹了口气，许乔这才注意到他眉间的疲色甚重，张口欲言，许乔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于是站定不说话，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
“你能和我谈谈话吗？”贺卫洋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但不知为何许乔觉得自己听出来一点点请求。
怎么说是她把贺卫洋撞倒的，不交代交代就走有些说不过去。
许乔抬起脸，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点头。
——
贺卫洋的书房装饰得分外简洁低调，但各个细节都透露出了主人的品味。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文化艺术的学习，让许乔的眼力也有了提高。
“坐。”
许乔闷不吭声地端坐在了椅子上，半晌，见贺卫洋始终不说话，她才小心翼翼问道：“贺先生，今天回来的真早哈。”
挂钟适时地敲响，下午四点已经准时抵达。
“寒假你要去北京，对吗？”
许乔的父亲母亲都在北京，寒假自然要往哪儿去，所以许乔就恩恩了两声，颇有点儿讨好的意思。
“等春节时，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贺家。”贺卫洋的声音有些喑哑，听得许乔心尖儿一颤。
贺家？是那个贺家。
许乔下意识地就要摇头拒绝，“那个，我……”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本来今年我打算和余家的某位小姐订婚，但是……”贺卫洋省略掉两人心知肚明的地方，“现在那边觉得有空子可钻，我并不愿意和继母的侄女相亲，你能理解吗？”
“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我身边除了你以外，实在找不到可以让我父亲相信我确实喜欢的女人＆mp；mp；……如果我到时无法证明有一个关系良好的女朋友，他们就要给我塞人了。”
贺卫洋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语气语调拿捏地炉火纯青。婉转而不失明了的告诉许乔他身边就你这么一个亲近的女性，同时再表达一下被继母欺压这么多年的无奈与沧桑。
鲁迅先生说过，母性和女儿性是女性的两种特质。
原来贺卫洋身边只有她一个亲近的异性么，这个……许乔如是想，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虑……普天下的继母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啊……
许乔就这么被贺卫洋击中了俗称“心底最柔软的的地方”。
所以犹豫着没拒绝。
贺卫洋始终低着脸，但表情却不似言语中的低落，心道刚打个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啧啧，运气不错。
“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个才……”
贺卫洋顺理成章地接下来，低声道：“心情不好，如果你不愿意，其实……”
42新章节
贺卫洋注意到许乔的表情犹豫中带着些不忍,心中顿时就亮堂了：和许乔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他深知许乔吃软不吃硬，要是直接和许乔提出见家长，她势必要躲着拒绝。但如果拿出继母那边做理由,她肯定就要多思量几番。
和他有相似家庭背景的许乔，最容易被打动的点,可不就在这儿。
“母亲和程潇到时候不回去,只有我一个人面对那边的一家子……许乔，我的确也存了私心,希望能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但我现在也的确是四面楚歌，要是回去那边却没有女朋友的话，真不敢想象到时候他们又会打着什么样的幌子给我塞人……至于我父亲,更不必指望，他可也巴望着我娶一个继母的侄女那日后就不会和他们撕破脸了……我想你能够明白……”
贺卫洋的语气顿时如有神助地变为无奈和凄凉，但他还知道不能演过火如肖白睿那样露馅，仍维持着一贯的克制。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书房。
“只要几天，并不会很耽误你的行程……说来也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喜欢上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随便带着余音回去倒也可以应付差事……”
许乔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就直愣愣地对上了贺卫洋诚挚的眼神，她脑子当时就浆糊掉了。
贺卫洋乘胜追击，站起身，走到许乔的身边俯□：“现在我并不指望能得到你的爱情，但，请给我一点点怜悯，可以吗？”
许乔怎么可能会不同情他，贺卫洋掐得极准，心道不怕你现在不喜欢我就怕没机会培养感情，等到了北京，借力打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贺卫洋也是算到了许乔热心地近乎太平洋警察，更别提有关家庭不幸话题足以让她感同身受，如果说一开始许乔还会怀疑他有别的打算的话，待贺卫洋坦白说自己确实有私心后，那怀疑就被打消的七七八八了。
更别提，有些人撒起谎来格外真诚，贺卫洋就属于这种人。贺卫洋这么多年和继母那边的争斗除了头几年落过下风后就再也没翻过船，在商场上更如鱼得水，这不仅是运气能说得通的。结果偏偏就今年需要许乔镇场子，怎么也是说不通的，但大概贺卫洋正直有原则的形象深入人心，许乔根本就没往他可能对自己隐瞒了事实的方向想。
思维盲点异常可怕，许乔脑子一片乱哄哄的，张嘴又闭嘴，来来回回数遍，才哑着嗓子胡乱点头说道：“那，那我会尽量配合的……”
话音一落，许乔就捂着额头站起身，速度快得险些让贺卫洋撞上她，没一会儿，她咬着唇冲了出去。
贺卫洋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一震。
不该对她用手段的，贺卫洋的脑仁儿也开始疼了，相处这么久，许乔毫无松口的迹象，他怎么按捺的住。与其让她这么一直害怕着门第有别，不如带她去北京看看他贺卫洋在那边人眼里也算不了什么，简南说得对，像许乔这种热心肠的姑娘，一触动母性后多半就会产生移情作用。
陪贺卫洋去见家长的事儿没在贺家激起任何波澜，程瑜事后得知也只赞一声贺卫洋心机了得，一箭双雕，又给他和许乔创造了机会，又可以呕一呕那边的人。
程潇更不用说，等她考完试意识到有这么回事想要追究时，贺卫洋已经送了她一台心仪已久的车，程妹子就傻乎乎地相信了“许乔只是顺手帮个忙”的说辞了。
大学的寒假总是特别长，关于之前的任务，许乔就开始做扫尾工作了。
先是沈粲月和沈灿阳，这俩人纠结得一团乱麻，连带着局外人也觉得丧气。沈灿阳调查工作隐秘而周到，查到赵澈和女友开始接触的迹象后，立马找人蹲点把那对儿男女朋友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就等着许乔带着沈粲月去偶遇了。
“许乔你这事儿办好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就是姑奶奶你要摘星星我也给你弄下来……”沈灿阳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交代着注意事项，“别让粲月气得太狠了，见到那两狗男女你上去先扇两耳光给兄弟解解气……”
所以说沈灿阳这货心机深沉，这种明晃晃打沈粲月脸的事儿他从来不沾手，就等着沈粲月情绪最低落时出来休整战场。
“……好了好了，我知道随机应变，你最好保证赵澈他们马上一定到这儿，粲月来了，不和你多说了……”许乔挂断了电话，瞅着迎面走来的沈粲月笑道，“自作主张给你点了份甜点，你最近太瘦了。”
沈粲月笑了笑，没吭声坐下。
她们俩的座位是最里面的，非常隐蔽，隔着木制隔板，除了服务员基本上没人注意得到这里，但可以从窗帘缝隙看到街道全景。
许乔瞅了瞅日渐消瘦的沈粲月，又想到千叮咛万嘱咐的沈灿阳，也难免唏嘘，真是各有各的克星。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许乔一个不小心讲到她最近也没怎么见沈灿阳，沈粲月就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乔乔，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沈粲月狐疑地发问，作为学霸沈粲月的逻辑思维相当完善，这也是为啥许乔不想跟着沈灿阳骗她的原因。
尼玛高智商人才怎么会轻易骗得过呢，所以许乔选择了和沈粲月疏远了一段时间，定期和沈灿阳那个主犯对好口供就算。
许乔咳了几声，只好打太极眨眼道：“有的恋人也不是很经常见面的，哈哈……你和赵澈不就是嘛……”
谁知沈粲月更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和他见面不多……”
漏嘴了，许乔打着哈哈果断供出了沈灿阳，好说歹说才把沈粲月的疑心给打消。
话说沈灿阳打得什么主意，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让她说清楚两人的关系？那个一肚子坏水儿的货又寻思着什么呢？
正思索着，许乔的手机震动起来，觑眼一看，许乔微笑想到：“好戏开场了……”
许乔状似无意地拉开窗帘，对沈粲月笑道：“今天天气不错，你不怕紫外线的吧……”
沈粲月的视线被她吸引过去，也活动着肩膀笑道：“我可不讲究这个……”
忽地，她眼神一滞，张了张嘴，表情一片空白，定定地看向窗外。
许乔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下也有点慌，险些跑错剧组念错词，慌慌张张深吸一口气才调整好表情做疑惑状：“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演技还是嫩了哈，许乔小心翼翼地感慨了几下，瞅着沈粲月迷茫震惊的脸色，还好她没注意到自己。
也扭过头，含糊说道：“我倒要看看。”
许乔透过窗口看到外面挽着手的甜蜜情侣，也打了一个冷颤。
男俊女美，本该是极好的一对儿，偏偏要为了名利拖粲月这种无辜旁人下水。如果赵澈知道他签好的生物公司的ceo，就是沈灿阳又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是赵澈学长吗？”许乔没忘自己的本职工作。
沈粲月回过神，本来还是震惊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站在她身边的许乔清楚地感觉到粲月身体的颤抖，半晌才听到沈粲月喑哑着嗓音：“……是。”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个提议提早了，因为赵澈和那位叫凌波的同学，亲亲密密地踏入了餐厅。
当时许乔就手快了，想起沈灿阳的嘱托，端起一杯饮料，清喝一声“好你个赵澈”，上前几步，一个抬手，哗啦一声，饮料泼了赵澈一身。
“啊哦”“哎”餐厅顿时热闹起来，其他食客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乔瞅着一边站着的凌波，怒从心头起，心道可不就是这个女人想要郑老的研究生名额才指挥着男朋友干这种下作事儿，一时发狠，侧身从一片的餐桌上抢了一杯红酒，毫不客气地泼到凌波身上。
“乔乔——”沈粲月没料到许乔会率先发难，连忙疾步上前，到了赵澈两人面前后又不知该说什么话，只打算扯着许乔离开这个案发现场。
许乔平时对女孩子多有忍耐，像是余音那样给了她一巴掌都能不计较，无非是觉得大部分女孩儿心地都善良天真，容忍容忍也不算个事儿。可这个凌波，真是让许乔大开眼界，指使男友勾引毫无涉世经验的沈粲月就只为了自己的前途，心肠可够毒的……
要说贺卫洋的继母是许乔第一讨厌的女人，那这个凌波就是许乔第二讨厌的。
一看到沈粲月，赵澈的脸瞬间就绿了，不由气短，也要扯着凌波离开，谁料他这个女朋友凌波也狠，当下就扬声道：“你敢泼我？”
说着就也依样画葫芦，抢了一杯红酒要往许乔身上泼。
许乔眼疾手快，立刻推了沈粲月一把。身体一偏，只听“呼啦”又一声，急急忙忙赶来劝架的餐厅经理瞬时成了落汤鸡。
白着脸的餐厅经理有苦难言，抹把脸哭腔都出来了，直说你们特么要闹能不能出去闹，别影响做生意啊。
43新章节
许乔当下就火了,转脸看向赵澈，厉声道：“赵学长，今天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别，乔乔……”沈粲月低着脸慌乱至极地言语。
许乔抓住沈粲月的手,往身边一带，注视着赵澈问道：“粲月才是你女朋友对吧！”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真的面对时也觉得怒火万丈,怎么这些男性一个个儿，骗起人来都面不改色。
赵澈张了张嘴,看向沈粲月，半晌才无力道：“粲月，是我对不起你……”
沈粲月脸也没抬，抖着声音说：“……你别说了……”
许乔一摔手,怒道：“赵澈你这个混蛋今天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没完！”
赵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指着鼻子在大庭广众下骂，当即脸就一青，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凌波似看够了好戏，挽住赵澈的手臂冷笑：“说法？事实就是你的朋友既没性格又没美貌，被甩了！”
凌波也一股子气，为了研究生名额把自己男友推出去她心里也不好受，更别提赵澈在沈粲月面前还有些不对劲，心道沈粲月这种万事不操心的富家小姐如何能知道她们底层人要往上走的决心与难度，当即就把沈粲月和事业情感上的绊脚石对等到一起：“事实就是，赵澈从没喜欢过你沈粲月，他是我的……包括研究生的名额，沈粲月！”
说起来沈粲月虽然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平时也没什么心机，但不代表她就是傻子，前因后果两下一对照，立马就反应过来，抖着唇只不敢置信地看向赵澈：“……她，她说得是真的……”
许乔快被沈粲月没出息的表现气糊涂了，好在她还记得重点不是跟赵澈两人生气，而是要让赵澈承认和粲月交往的目的，当下也厉声道：“赵澈，你是为了让粲月放弃研究生推免名额才和她交往？”
意外的是，赵澈没吭声，过了好一阵在凌波的催促声“告诉她们啊”中，他才咽着唾沫艰难道：“粲月，我并不想伤害你，我……”
“……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是不是？”沈粲月的平静让许乔更加意外，要不是看到她紧握着的手心，许乔还以为粲月真是泥人脾气。
沉默，周围的顾客也注意到这估摸着在上演一出捉奸记，都也默不作声地看好戏。
沈粲月没哭，冷静地异常，沉声道：“请说实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餐厅经理觉得自己要风干后，赵澈才重重地点头。
——
“她怎么样？”许乔咬着吸管问走出房间的沈灿阳，见他一脸疲色，但那掩不住的神采飞扬简直要闪瞎了许乔的眼。
他当然得高兴了，情敌没了，沈粲月不用继续学法了，而且得到了在沈粲月最脆弱时接近的时机。许乔愤愤不平，坏事儿尽让她做了，这厮只需要从天而降带着粲月脱离苦海，嘿！因而瞅着沈灿阳觉得怎么看怎么欠扁。
沈家只有粲月和灿阳两个主人，佣人不知啥时候被沈灿阳放了假，空荡荡的别墅内就只有这三个人。
“心情平复了点，喝了杯牛奶睡着了。”端着空杯子的沈灿阳耸了耸肩，也坐到吧台旁边。
许乔敲着吧台皱眉，把杯子往前一推，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嘴脸准备开始教育沈灿阳。
“沈灿阳，这事儿也算结了，我和你的关系你打算什么时候澄清……总不能让我一清白黄花闺女名声因你受损吧……”
沈灿阳斜了她一眼，像是许乔的话戳到了他的g点，立马就拍吧台冷笑。
“这事儿可没了，许乔……我跟你说，我不把赵澈往死里整我就跟你姓儿……哼，老子心尖儿上的人捧着还来不及他居然敢来这一出儿，真应了那句老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瞎眼闯进来，他就业合同还在人事部压着呢，哼……还有那个凌波，别说研究生了，就是毕业证我也让她拿不到！”
许乔心里一嘎登，瞅着脸色铁青的沈灿阳，无语了。
“……那赵澈要是好好珍惜粲月你更得气死，我跟你说沈灿阳，这事儿你还真不能这么干……听你许乔姐姐的，粲月对赵澈现在就是没了感情，你要是在工作上卡赵澈，总有一天粲月会回过味儿来的，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到时候就亏了……”
沈灿阳脸色一变，显然是听进去了。
许乔再接再厉，说起来她也厌恶赵澈至极，但说到底，沈粲月其实对赵澈也没多深爱，只是想要逃离沈灿阳时恰好遇到这么一个人，估摸着沈粲月现在难过也是为了识人不清，而非被所爱的人背叛。
因此本没有全心全意的沈粲月未必不对赵澈有所愧疚，否则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会事事都听赵澈的了。
“你呢，收拾赵澈也是应该的，但别下死手，好歹给人留条活路。”
沈灿阳面色阴沉沉，抿着嘴没应声，但许乔晓得他肯定也有思量。没顾得上这茬儿，许乔决定再和他讨论讨论两个人的关系问题：“还有我这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粲月讲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
沈灿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急什么，我是想刺激刺激粲月让她意识到我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对象……还是——”，他眼睛一眯，打量了许乔几下，狐疑道：“你有心仪对象了，想恢复单身名誉……”
许乔：“……”
解决了心腹大患的沈灿阳分外好心情：“让我猜猜，是不是贺卫洋？听说你寄住在他们家哦，那可是黄金单身汉，你该不是……”
许乔果断道：“绝对不是，你别给我泼脏水啊，我就是和程潇关系好，我妈又去了北京，才住在他们家的，要不是我妈妈和程阿姨有交情，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这话让沈灿阳挑了挑眉，笑了。
“你解释这么多干嘛，一个‘不是’就足够说清楚了……让我想想，你这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
事实证明沈灿阳欠揍不是没道理的，许乔火冒三丈：“就你聪明，话这么多干嘛！”说完当即决定再不给沈灿阳当狗头军师，这货毫无感激之心呐。
到时候粲月因为我而不接受你，你小子可别指望我出来给你说话……许乔阴森森地想到。
晚饭叫得外卖，沈灿阳倒想下厨给粲月表表殷勤，被许乔一句“你是打算谋害粲月吗”给打消了念头，期间沈灿阳各种想赶许乔回去，但都被许乔拒绝了。
“我要是不在，你趁机对粲月做出点儿什么，怎么办？”
沈灿阳脸色扭曲了，怒道：“我能是那么禽兽的人……”
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形象的拟声词——“呵呵”。
成功赖在沈家不走的许乔混了个吃饱喝足后，就被手机铃声吵得胃疼，一看来电是“贺先生”几个大字，许乔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
许乔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答应了年前陪贺卫洋见家长后，她就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好像即将而来的见家长不仅仅是一场瞒天过海，以至于见到贺卫洋也觉得各种不对劲儿，恨不得躲着贺卫洋。
也因为年末，盛世集团事情颇多，贺卫洋平时也是早出晚归，两人见得也不多，倒没让许乔尴尬太久。
靠着床头的沈粲月倒是催促道：“乔乔，怎么不接电话？”
在许乔的单方面决定下，晚上她陪床，免得沈粲月难受。沈灿阳同学只好自己回房咬枕头诅咒这个赖着不离开的许乔了。
许乔哈哈干笑两声，真诚地看着沈粲月转移话题道：“要不要看部电影，《杀死比尔》怎么样，你以前不看过很多次吗？”
沈粲月虽然是个软妹子，但对动作片有异乎寻常的热爱，当即也微笑道：“好啊。”说着就自己掀被子下床找影碟了。
现在已经九点了，她理论上已经上床睡觉了，接不到电话也很正常嘛，贺卫洋一定会理解这一点的——许乔如是想。
果不其然，手机震动了一会儿后就没了声音。
但刚放了个片头后，沈粲月的手机响了。
许乔心里一惊，随后安慰自己道，贺卫洋肯定没那么闲，再说了他也没粲月的号码啊。
事实上，贺宅——
“这是粲月的号码，乔乔发短信说过晚上要留在沈家那边，我打电话确认过了……”程潇虽然有疑惑，但长时间对自己哥哥的无条件服从让她还是怪怪地交出号码。
“我有事找她但她没有接电话，再说了你那个确认电话还是三个小时前的，难道不应该再确认一次她的人身安全吗？”面不改色骗着妹妹的贺卫洋毫无心理负担，迅速地照着号码拨了出去。
在沈家？呵！心中已经怒火万丈的某人咬牙想到，没记错的话，沈灿阳可也是在沈家的吧！
小泰迪咬着程潇的裤脚呼哧呼哧地叫，狗腿地附和着贺卫洋。
“喂，”贺卫洋转过身，往窗边走，“你好，我是贺卫洋……对，我有事要和许乔商量，她在你那里吗？”
“哦，她就在你房间……”心中松了口气的某人继续说道，“那麻烦你让许乔接一下电话……谢谢……”
44新章节
沈粲月把手机递给许乔的时候,许乔捂着被子拖时间不肯出来。
“快点儿，电影就要开始了……或者我告诉他你不愿意接听……”
许乔狠狠心，清清嗓子接过电话还不忘哀怨而不失谴责地瞅了沈粲月一眼，问道：“贺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呐，我和粲月很快就要休息了……”
“……你那个很快是指一部电影的长度吗？”沈粲月匪夷所思地冲着许乔做口型。
这不算撒谎,只是有技巧的省略了某些事实而已。
心安理得的许乔决定夺回主动权：“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们明天谈……”
“……当然有事情，”贺卫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上去分外严肃,“毛毛很想你这个主人，一直坐立不安中，我想也许不介意和它在电话里交流一下……”
许乔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心头宝立马就有了精神，坐起身连声问道：“它在哪儿,让我和它说说话……”
沈粲月用更加匪夷所思地表情冲许乔做口型：这么晚了打电话只是为了一只小狗？
随后她听到了手机隐隐传来的“汪汪……嗷呜”声，大跌眼镜地看着许乔柔情似水地安慰电话那头的小动物：“乖啊，姐姐今天在陪好朋友，明天就回去哦……”
沈粲月抱臂若有所思，突地有些想不明白贺卫洋为何这时候打电话，难不成他也是个隐形的爱狗人？
“没错，贺先生，晚上休息时请你交代潇潇到我房间陪着毛毛，嗯，麻烦你了……”听着许乔对电话那头的叮嘱，沈粲月觉得，呃，恐怕不大像。
除了沈粲月，还有( 重生之女神培养系统 http://www.xlawen.com/kan/26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