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算社会学吗？”
小萌娘一滞：“呃？你说什么？”
“系统，我真希望没惹怒周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房间里回荡。
小萌娘回过神来：“你这次做得很好，许乔。他顶多生气，不会真的发怒的……毕竟你是第二个，猜透他心思的人。”
砰砰砰三声轻响，房门被程潇推开。
她探进一个脑袋，乐颠颠张臂做拥抱状：“我宣布，乔乔来我家的第一个夜晚，是闺蜜之夜。”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枕头砸在许乔脸上，松软的触感让许乔一惊。
沉浸在光明似锦未来中的许乔心脏不争气地一跳：妹子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她一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呐。
——
装潢简约却奢华的公寓里，一个俊秀男子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居然拒绝我，呵！”周辰不爽地晃动鼠标，“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想起许乔冷静但尖锐的话“拍摄这部电影的条件就是重回商业圈吧”，她一个外人凭什么那么肯定。
周辰咬牙切齿想，想到气愤处还重重地拍上键盘：就是拍给自己看得又如何，就是为了纪念某一个人又如何！这个女人凭什么敢刺探我他的想法！还是那么隐秘的想法。
他莫非表现地太无害了，一个普通朋友也大胆到这个地步。
被人戳中要害的恼羞成怒让周辰心意难平，震叔的话响起在耳边，“玩儿了这么久，你该干点事业了”。
周辰靠上椅背，揉上自己的太阳||穴：身为辉煌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他确实放纵太久，但他也不是瞎玩儿，他不也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了吗？
固然是有私心的，但利用偶像的光环来给辉煌集团营造更好的形象，本来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接手家中事业是肯定的，他并没有不情愿，只是对于叔叔威逼利诱的做法有些不舒服。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但既然叔叔满足了他的私心，他无论如何也要干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
他到底是周家的人。
想起周景明里暗里对他的不满与挑衅，周辰渐渐冷笑，本来俊秀如玉的脸浮出狠色：瞧不起他，也不看看他是从哪儿长大的！
外界对周辰的印象一直是偶像，屡有些张狂也只是年轻气盛。但实质上，周辰全不似众人以为的那么无害。
辉煌集团正如外界猜测那样，暗里有从事非法生意，甚至曾是辉煌集团的支柱性产业。但自从周镇上台，铁血镇压集团内的不同意见，在各个方面都开始洗白上岸。从前不过为了洗钱才开设的酒店业和娱乐业，现在一跃成为辉煌集团的主攻方向，利润增长更有惊艳的表现。
黑色产业来钱当然快，但岂是久长之计。他若是小叔叔，也定力排众议。
更何况如今，和盛世搭上了线，那城镇化和南洋的大蛋糕，也定然分得上一块儿了。
他忽地响起有一次在片场许乔意有所指地分析《金色年华》人物，“男主角再喜欢贾清，也不可能为她放弃一切，事业和爱人，当然不可以相提并论。那你说，一般女性找对象，要这样的有何用。”
“人生在世，谁不想作一番事业，便又有儿女情长，也只留在记忆里当个念想。该走的路，不会因此改变方向。”
“娱乐业在接下来会发展的更好，而辉煌，更有显著的优势。”笃定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周辰皱眉，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年报，不禁喃喃道：“倒是小瞧了她。”
本以为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许乔，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解，还专门挑在那样的时机。
滴得一声，邮箱提示音响起。
周辰打开邮箱，拖出一份文件来，漫不经心地打开来开。视线落在屏幕上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蓦地一紧——“关于编剧制度和制作制度的改进建议”。
——
此时贺卫洋的房间。
手中的书一页也没翻过，某人怔怔地发呆中。
晚饭时分许乔的反应仍历历在目。他谨慎地示好，许乔不疑有他，倒是坦然接受。
许乔心怀坦荡，毫无男女之情。
不仅如此，从程潇那儿旁敲侧击引导出来的答案说明，对许乔有意的优秀男子并不少。
有点棘手，既不能在许乔动心之前让她察觉自己的情意，又不能让她在事成之前喜欢上别人。
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倒是自讨苦吃。
并不是没想过何必非她不可，但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放跑了她，终有一日会后悔。
太过温柔是不行的，和自己以往的做法相悖，许乔很快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真是要命。”贺卫洋无奈地皱眉，喃喃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对你呢？”
重复着这两句话，贺卫洋的眼睛陡然一亮。
31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许乔就被催命连环c11从床上叫醒，迷糊着要去拿手机，就见程瑜弹跳而起，朦胧着眼就把许乔的放在玻璃圆台上的手机一个饿虎扑食抢到手,火大地接通不爽问：“谁啊，这么早。”
许乔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对程潇语气中的怒意冷汗连连：这姑娘的起床气比她还厉害。
一想起这儿,许乔还没动动身体，就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
尼哎呦了个玛,饶是她身体素质强横，程潇把她当布娃娃搂了一晚上下来也是酸痛不已。
引狼入室，真真引狼入室！
许乔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地从床上下去，活动着筋骨念叨着再不能搞什么闺蜜之夜了,压根就是用来坑她的。
“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挂了。”
许乔咦了一声，又听程潇奇道：“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是周星星同学，我们班上哪个有叫……”
不说则可，一说提醒了许乔，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名字都千奇百怪，要是被程潇看到了还得了！立马一个饿虎扑食从程潇手中拿过手机，打着哈哈道：“高中同学高中同学。”
心里却想着，一大早周辰就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已经看了她的策划了吧？
这样一想，不免有些兴奋得意。
但一看到程潇狐疑的目光，许乔便立马转移话题道：“快去你房间里洗漱吧，还有，我事先说好，今晚我坚决要求一个人睡，你别想来骚扰我哈。”
事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许乔忖度，要是程潇又要和她挤一张床，明天她绝壁起不了床了。
程潇的睡相啊，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见程潇摆出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许乔告诫自己千万别一时心软着了道，又点头对程潇用激将法道：“你都是成年人了，还要人陪睡吗？”
呃，陪睡这个词用的不大当啊。
直到洗漱完毕上，程潇喋喋不休地劝说许乔，要不是搬出程瑜阿姨这座五指山，许乔还真降服不住程潇。
一早上不大顺的许乔一在餐厅看到贺卫洋面无表情走过来，就提心吊胆。
说起来昨天贺卫洋对她的态度也太过亲厚了吧，许乔当时表现得坦然，实质上内里也是提心吊胆的。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没看到程瑜阿姨呢。
许乔决定先打招呼：“早上好，程瑜阿姨还没下来吗？”
“母亲有事，一早出门了。”贺卫洋冷淡地回答，并没有正视许乔，随手把领带一系好，姿势如行云流水，然后微微前倾身体：“怎么，你有事？”
他的声音的真正磁性动听，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英俊相貌突地接近许乔的脸，二人近到许乔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的地步。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许乔只知道贺卫洋是天之骄子，更有让女人趋之如骛的好相貌。但她平时不怎么注意，虽知道他长得极好，但从未在意过，此时乍得一看，才有点心惊动魄的意思。
瞧瞧那剑眉星眼，还有高鼻薄唇，上天真是待他不薄，不费吹灰之力就长了副好皮相。
……
“你在想什么？”眼前的男人又靠近她一步，两人几乎面贴面，鼻对鼻。
许乔的心砰砰直跳起来，不由暗自唾骂自己：好啊，原来你也是个好色的人，见了长得好的腿就不动弹了，上辈子加起来比贺卫洋还大上几岁，现在居然对着个后辈发花痴？
许乔这样没头没脑想着，忽地见贺卫洋面上含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乔方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额，这个，距离似乎太近了，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许乔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自己有示弱的嫌疑，也直起腰摇头道：“没想什么啊。”
谁料贺卫洋低眉轻笑出声，玩味道：“是吗，那怎么看着我发呆呢，难不成？”
贺卫洋此时不由心情大好，他往日如母亲所说，太为冷静持重，以至于许乔压根不会想过他如何如何，对他更不会生出感情。
现下不过稍稍变一下做法，试探一下，便见许乔也并非无知无觉。
不由眼光一闪，心中极高兴，但不说话。
许乔哪知贺卫洋短短一会儿的心思电转，兀自嘴硬说：“我就是在想找工作的事。”
“哦？”
一瞬间，脑海里出现“检测到谎言，开启惩罚！”
“扑通”一声，许乔摔了个狗啃泥。
趴在地上痛得抬不起来身的许乔万万没想到系统对说谎的惩罚这么严重，真真倒霉透顶。
眼帘映入一双锃亮的皮鞋。
许乔意识到自己在贺卫洋面前丢了大脸，身上突如火烧火燎，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
“系统，我跟你没完！”“嘻嘻！”“你有没有拿我当主人！”“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
许乔在脑海中和系统较起劲儿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扶起来了。
贺卫洋怔怔地看着眼前低着头变换着表情的女孩儿，许乔实在太容易走神了。和她接触这么久，他已经很了解许乔随时随地都能走神的这一特点。这太危险了，贺卫洋不由皱眉，若是在马路上神思一晃，那岂不是危险？就这样还要去拿驾照，别没上路自己反而先受伤了。
得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才行。贺卫洋寻思道，反正终究是要把她圈到身边好好保护的。驾照有什么用，雇个司机就行了，嗯，还要是女司机。
某人没注意到自己也被传染上“走神”这个毛病了。
所以等许乔回过神来，就见到贺卫洋扶着她的手还搭在她的手腕上，想要挣脱才发现贺卫洋力气不小，一番折腾下贺卫洋也醒神，见她皱眉立刻低头问道：“摔疼了？”
关切的语气让许乔又是一惊，便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才不答话，僵硬地道谢后，拉开手边的椅子，对拿着报纸走过来的程潇说道：“潇潇过来。”
为什么许乔对贺卫洋扶她起来毫无感激之情，无非是丢了脸恼羞成怒，对着害她撒谎然后摔一跤的正主儿就好言语不起来了。
是，归根结底是她说谎才倒霉的，可她又不是圣人，要不是贺卫洋追问得紧，她用得着撒谎吗？
刚进餐厅的程潇只见自己哥哥和许乔自己的气氛诡异得紧，漂亮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直转，刚要问些什么一听许乔说“咱们坐一起吧？”便把疑问抛之脑后。巴不得和她坐在一起，当下就眉开眼笑走过来要坐在许乔身边。
但是，一只修长的手拉开许乔身边的座椅，施施然是要坐下的姿势。
当然是贺卫洋。
许乔没料到贺卫洋不去主位，又因为差点在贺卫洋面前丢脸，难免迁怒，皱眉不爽道“潇潇要坐在这儿的，她昨天就坐在这儿。”
程潇跟着猛点头，许乔自觉占了上风，率先坐下，仰着脸看贺卫洋，她倒不信，见她坐在这儿了，贺卫洋还能坐她身边？
贺卫洋皱了下眉，利落问道：“是吗？哼，我脚下的地球都踩了二十多年，也没敢说是自己的！”
他他他，许乔被贺卫洋的话惊得虎躯一震，尼玛尼玛尼玛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啊。
顾不得系统的警告声，许乔一连用了三个违禁词。
果然所有的示好都是装的，贺卫洋对她还是无甚好感，只在程瑜阿姨面前做做样子。
看，这不就现出原形了！
这厮！
许乔几乎吐血，立马站起来，又听贺卫洋冷冷道：“这么怕我？”
他下巴抬了抬，指向许乔的座位，半是玩味半是挑衅地看向许乔。
许乔一触到那黑曜石般的眼眸，就愣住了，然后为自己贫乏的词汇感到惭愧，继而是不爽。
嘿，你眼睛是黑曜石，她还八心八箭的钻石呢！看看看，看你妹啊！额潇潇还在这儿，不能用“你妹”。
“看，再看就把你喝掉。”耳熟能详的广告词诡异的出现在许乔的脑海里。
额，把这位想象成旺仔小牛奶了，似乎蛮有趣味的。许乔如是想，贺卫洋的俊脸把小旺仔的脸替换掉，冷冰冰地看着顾客。
这只是许乔的阿q精神作祟，现实里老被压迫，想象中就无恶不作。
要理解她。
贺卫洋看着眼前又走神的女孩儿，被无视的不爽让他眉头一皱。
以后要告诉她，在他的面前不要走神，他很不喜欢这样。
下了决心的贺总没计较许乔还是绕道换了个座位，只琢磨着以后的事。
要告诉她少走神，很危险，还有他不喜欢……工作学习不必那么拼命……少吃肉，多吃蔬菜，否则会不健康……
原来她有这么多的地方需要他照顾，某人半是高兴半是忧愁地想。
完全没注意到他和许乔现在还停留在朋友阶段，还是关系不大好的那种。
32起步
过了一个星期,许乔才找到时间和周辰见面。
匆匆忙忙赶到辉煌娱乐大楼顶层的许乔来不及喘口气，面前的办公室门就自动打开了。
办公桌后坐着的是周辰，他听到声响抬头，极淡地一笑：“你来了,坐。”
他指着离书架不远的真皮沙发。
许乔没客气，坐定没几秒,就听周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那几样改革机制的。”
重头戏来了,许乔深呼吸一口气，不回答反问：“那你打算实行吗？”
周辰轻微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有戏！许乔心中一定。
她发给周辰的文件里是这段时间结合各个国家娱乐业发展现实趋势做的一个判断。
越加开放的文化政策，都意味着接下来的文化产业会是繁荣景象，更别说但凡发达国家文化产业都极其强势了。
但本国的编剧制度和制作制度还相当落后。
“编剧是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核心，讲好一个故事是很难的……”
尤其现在的娱乐业,编剧往往一人就完成一部剧本，囿于个人能力以及三观的局限，错漏不少。而联合编剧必然是趋势，而且不能是有名无实的联合编剧，要细化电视剧电影类型，术业有专攻地组织编剧团队。
譬如仙侠电视剧就应当有专精于仙侠剧本的编剧团队来完成。当然会有出色的好编剧能够跨类别，但大部分人还是普通的，这就相当于细化分工，类别上的细化，团队内的分工。
制作亦是，制作电视剧电影也应该有专门的分工细化……
为的是什么，当然是——
“产业化！”
“都说好莱坞的电影只是商业上的大片，毫无内涵，但他们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国内不是没人想做，我记得北方当时就有一个集团大力宣传要建一个新的影视城，造新的产业链。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他们借用发展文化产业从而向政府拿地的手段，毕竟前几年房地产开发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放弃发展娱乐业也是常理。”
但对于辉煌就不一样了。
许乔暗暗道，辉煌集团本是为了洗钱才大力发展娱乐业，结果误打误撞在这个行业倒闯出了一片天。
“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制作，流水线制作，用固定的框架，填不同的内容。”
周辰闻言，不由皱眉。
他看过许乔写的东西，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流水线制作意味着风格类似的大量作品能冲击市场，但他作为一个有点艺术追求的人，不大喜欢这个计划。
“人的创造力不应该……”
但许乔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最高端的作品当然还是需要定制的，每个行业，莫不如是。但作为中流砥柱的中等作品，必然要走量产的路子。”
就好比汽车，中低端汽车面向大众都是流水线作品，但最顶级的豪车却大部分都是限量，手工，独特的。
可即便豪车再赚钱盈利，也没有任何一家汽车公司会放弃中低端市场。
其实这个道理懂的人很多，但国内娱乐业的乱象已久，娱乐业又与政策息息相关，自然不会有人费力气去弄。
但现在不一样了。
要建立在大量的数据分析中，许乔默默想到。
“历年来的在卫视播放的电视剧的收视率峰值还是可查的，为什么那一块儿会有收视峰值，收集了资料就可以进行分析，有了分析就可以运用。我知道辉煌娱乐在城市网收视率统计公司有股份，这些资料轻而易举就能拿到。”
“当红的影视元素，与时事结合，并按照总结好的结构安插进剧本，就算不会成为精品，也能得到收益，更比说这是多省资源的做法了。”
许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周辰，她自己虽然有个大概的思路，但到底阅历不广，只怕不能说服他。
周辰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俊秀白皙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问道：“盛世也有娱乐公司，你怎么会……”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印稿。
许乔心下一定，微笑答道：“盛世和辉煌要组成新财团的事，稍稍关注新闻的人都知道。更别说盛世娱乐偏重艺人经纪，本身对影视制作没有兴趣，而辉煌之前为了洗，额，钱，自然制作电影和电视剧的能力水平要相当的高。”
“此外，你要入主辉煌娱乐的小道消息都传得满天飞了，外头的娱乐新闻都在讶异原来你是个贵公子呢，你的粉丝似乎更狂热了，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贵公子这个身份给你笼罩了个光环，以后辉煌娱乐可省了一大笔推广费了。”
许乔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见周辰似乎也牵动了一下嘴角，缓声道：“现实中的高富帅，你说那些无知少女会有多狂热。”
他神色一晃，似乎坠落到某种回忆中。
系统小萌娘插话道：“提示，好感值达到百分之五十五。”
许乔微微一惊，虽然知道这份策划能投其所好，但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任务五完成。又见周辰的表情，忽地明白过来。
周辰记忆中的故人又帮了许乔一把。
许乔当初获得周辰的好感值绝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要不是因为《金色年华》是周辰的心血之作，而许乔又摸透了那本书，触动他心里最柔软愧疚的地方，绝对和他搭不上话。而现在又要取得他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值，更别说好感值的取得难度到后期是增加的。
赢得朋友的好感值，当然要表现自己的能力了，好感值的也会从这种认同里产生。
更何况，贾清那个人物的原型，似乎就是和辉煌娱乐息息相关，书中也说过，贾清希望能继承父亲的想法开一家娱乐公司，想必周辰肯定也愿意发扬光大这个愿望。
许乔忖度着，看来贾清的原型人物，对周辰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啊。
“哦对了，还有关于捧明星的想法，系列剧重头剧齐上，以旧带新，集中辉煌的制作优势和发行优势，让新人迅速闯入大众的视线，反正系列剧一出，能同时推出数十位新星，再用包装以及捆绑cp，那可就……”许乔咳了几声，转转眼睛看着周辰说：“我都在策划里写了大概了。”
半晌，周辰才悠悠说道：“你很聪明。”他眼光一闪，面色微怔，自言自语道：“当时她也设想过，但不成熟……”
话头戛然而止，周辰似乎疲倦了，继而站起来，透过落地窗俯视下方，背对着许乔问道：“你想要什么职位，我得谢谢你的策划，相当完备。”
许乔精神一来，也站起身，正气凛然而又斩钉截铁道：“钱！”
周辰猛地一转身，见她脸上始终笑意盈盈，眼睛里却光华四射的期待模样，当下怒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长远眼光，真真气煞小爷！
“滴，好感值下降百分之五，请注意！”
——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这个谚语适用任何情况！
顶着周辰的讽刺灰头土脸回到学校的许乔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她辛辛苦苦又是搜集资料又是四处钻研其他国家的现状又是结合国内的情况，才勉勉强强凑出一篇策划来，现在周辰居然拒绝提供关于职位以外的回报，这不坑爹吗！
小心她把辉煌告上法庭。
气鼓鼓的许乔看谁都不爽了，连带着系统也被她说了：“你说的为辉煌提供一份关于未来发展的策划能让他对我高看一眼，顺带着提供好感值，还有任务二的实现，结果呢，现在的好感值摇摇欲坠卡在了百分之五十，钱也没拿到，我的任务二怎么办，早知道就应该还去做兼职，蚊子腿也是肉啊，总好过一分都没有还平白浪费了一个月。”
裹着大衣的许乔觉得自己的小宇宙都要爆发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系统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骂一通，再去把周辰教训一顿。
寒风里其他同学诧异地看着这个小有名气的女生拔腿疾走，呃，气儿都不带歇的。
等许乔去主楼找到导师时，她才收敛了气愤神色。
她学习颇为刻苦，成绩一直在院内不错，又是还算称职的班长，导师对她也多加照顾。
不过刘老师没想到许乔居然不打算考研，在她看来，许乔要是考研那可是十拿九稳的。
“是，我想直接工作，以后工作上要是有了不足之处再深造，那样结合实际问题我想会学的更好一些。”
刘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玩笑道：“也是一条路，那你打算去哪个事务所，老师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许乔温婉一笑，对刘老师的一片好意连忙道谢，才说道：“我要去盛世工作，已经面试过了。”
“盛世呀，那敢情好……”
许乔微微一笑，想起贺卫洋的那番话：“这是我母亲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你这个半桶水进盛世娱乐吗？面试那关你都不一定能过，现在跑来拒绝个什么……再说了，要是你真被录取了，该头疼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许乔对法学没兴趣，当初报考也是父母觉得女生学这个不错。她是再不耐烦在法学专业上花时间，只想着找份工作先上上手，结果程瑜阿姨就推荐她去盛世娱乐面试。
谁知道居然被录取了。许乔也不免有些暗自得意，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盛世的人力部还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33步步紧逼
“下雨了。”程潇眼巴巴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对捧着书坐在藤椅上看书的许乔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沉浸在书籍中的许乔被这如泣如诉的请求声扯回现实，见程潇咬着笔杆颇为期盼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了逗逗这姑娘的心思：“咳，你英语真题一张卷子做完了吗？”
程潇可怜兮兮地摇头,求道：“我们就休息一会儿，让我喝口茶缓缓气儿。”
许乔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悠悠说道：“是谁让我监督每次不学够三个小时不休息的，现在才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一张试卷都还没做完呢！”
无言以对的程潇被许乔指挥着远眺了一会儿，又被驱赶着埋头苦学去了。
决定替程潇去照看照看小花园的许乔哼着小曲撑着伞从走廊溜达进去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惬意，和盛世娱乐签了意向书，大四虽有课程但已经极少,周辰到底还是给了她相当丰厚的报酬直接提前结束了任务二，更重要的是——
一整个星期，都没见到贺卫洋，也不用听他意有所指饱含深意的话了。
嘿嘿，空气是多么的新鲜，生命是多么的灿烂！穿梭在玻璃花房里的许乔的心情，晴朗得跟挂了个小太阳似的。
在贺家的这一个月过去了，许乔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格外不愿意见到贺卫洋，哪怕他长了张赏心悦目的脸。看到他心虚就的很呐。
许乔想了又想，决定将其归因于她想挖墙脚，还是贺卫洋的墙角。
贺家的小型宴会让许乔知道了跟在贺卫洋身边的高级助理简南，当时俊秀温和又绅士体贴的简南小帅哥就闪瞎了许乔的眼，撩动了某人沉寂已久的心。
瞧瞧那水润的眼睛笔直的腿，穿起西装是何等的制服诱惑，嗷嗷忍不住要鼻血了！
太符合许乔审美观的简南，和贺家的关系不只是上下属，更有一层亲近在里头。
所以小型晚宴他也有出席，当时许乔故作镇定地去找简南攀谈，两人相见甚欢，短短谈话下就发现了许多共同爱好。更让许乔高兴的是，温柔俊秀的简南小哥对她也格外照顾。
当然许乔并不是男女情感上的喜欢简南，而是觉得看着那么一个美人儿也是享受啊。
瞧瞧那水润的眼，笔直的腿，禁欲中带着温柔的气质……
要是贺卫洋知道她看上了，啊呸，她可不是那个意思，他的下属，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用最大恶意揣度贺卫洋的许乔忽地感到惭愧了，这段时间虽然贺卫洋没事挑挑她的刺，但总的对许乔还是很不错的。
“嗯，上次太装矜持了，下次见到简南小哥要放松一点。”许乔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疑惑而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许乔毫不意外地肯定，这背后灵绝壁是贺卫洋啊！说曹操曹操到，贺先生您姓贺啊，有点节操好不好。
挤出一个微笑的许乔转身，扬脸：“您回来了，贺先生。”
贺卫洋听力甚佳，没进到花房内就听站在满口不远处的许乔低声念叨着下属简南，那酸水儿就直往外冒。
不过一面之缘就这么念念不忘？
说到底，他长得也不差吧，贺卫洋觉得自己的自信前所未有地被打击中。
本来转换策略后相当的顺利，许乔甚至对着他会有脸红的时候，再不像从前一样，拿他当高不可及的人物。
不动声色地靠近，耐心地蚕食，他很有信心，只要在多给一些时间，已经被他了解完全的许乔终究会是他的，可……
“过几天简南会再来一次，你不介意吧？”这是怎样的堕落，贺先生您这样旁敲侧击有意思吗？
乐不可支的许乔当然高兴，眯起眼连声说道：“我怎么会介意呢，再说了这是贺家，您做主就好了。”
回过神来的贺卫洋因为这个“您”再次内伤了，迅速说道：“我说了，你对我讲话不必那么客气。”
没说出口的是“疏远”一词，某人的小心肝儿禁不起这样的打击。
许乔连连点头，其实她也是一时惯性，以前这样称呼惯了就老改不过来。
“简南为人亲善，很多女孩子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贺卫洋冷不丁讲道。
他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才说这种话，贺卫洋想。
谁知许乔的反应倒不如他所料，只是微微翘起嘴角，似乎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是一种为简南开心的语气：“呀，那很好啊，简南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要是能找到喜欢的人，建立一个和睦的家庭，那很不错啊。”
贺卫洋一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的是许乔似乎对简南并无想法，不高兴的是她竟记得简南在饭桌上的那番话。
“简南不是说，此生只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孩，共度一生，必爱她如珠宝吗？”
似乎是叹息的语气，带着些微微的羡慕与怅惘：“他未来的妻子很幸运……”
素来清甜的声音虽仍婉转，却微微带着点哑。
贺卫洋心中一动，转过脸去，见许乔也愣愣地看着玻璃墙上缠绕共绽的各色蔷薇花，如玉的侧脸笼罩着莫名的情绪中，遥远，朦胧。
贺卫洋觉得自己察觉到什么，他哑着嗓子，也低低说道：“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只要那么一个人，只为那么一个人。
这声音压得极低，也只是微微荡了荡，便消散在雨中了。
——
许乔怔怔地看着蔷薇，想起阳台被妈妈仔细照料的几盆花。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妈妈和爸爸幸福得让许乔每每觉得自己是外人……还有小姨，她也最喜欢蔷薇科植物，姨夫给她建的花园现在却荒芜了。
忽地，便听到极低的一句话，“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她猛地转过脸，见英俊无比的贺卫洋面色极为笃定，似乎能肯定自己会与某人天长地久。
不知为何，许乔觉得讽刺又好笑，大部分男人不都是这样么，一开始都说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除去巫山不是云”，到最后还不是反转为“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贺先生，并非我贬低你，只是你未必做的到一心一意，现在何必夸下大话。”许乔开口，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尖锐：“你身家如此，相貌如此，想要攀附你的又何止一二，再坚定的心性，面对如过江之鲫的尤物美人，你会不动心，你敢说你不动心？”
在旁人眼里几十年如一日的模范丈夫尚且那般，何况贺卫洋？
不能发泄出来的怒火被贺卫洋点燃，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贺卫洋不拿她当回事儿，两人日后的交集也不会多，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地尖刻问下去。
但贺卫洋很平静，直到等她全部发泄后，他才直勾勾地看向许乔，缓缓说道：“我不敢说不动心……”
许乔眼睛一眨，似要冷笑。
贺卫洋没给她这个机会，慢慢说：“但我不会付诸行动，人生数十年，谁都不敢担保没有生外心的时候，但我最大的优点是克制……”贺卫洋话头一转，抓回主动权，“你害怕感情，和婚姻，是不是”
许乔忽地低下头，心中一震，不语。
贺卫洋见她神色慌乱，在他面前罕见地露出无助的神色，如雨打梨花，脸色苍白却别有一番娇态。
但他心中只有怜惜。
这是很好的机会，贺卫洋想。
许乔一直拒绝任何人的追求，听程潇说，她的未来规划里，也从没说过结婚生子。
她对自己，是有隐瞒的。
许乔一直无意了解他，也无意让任何男人了解她自己，他应当抓住这个先机。
花房外的雨势愈大，滴滴答答的声音越来越急。
“你年龄不大，听程潇说恋爱也没谈过，只喜欢读书玩乐。可以你的相貌才干，追求你的人会少吗——我很怀疑这一点。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爱情，简直就像一个心如死灰的小尼姑——”贺卫洋盯着低下头身体微颤的许乔，话在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去了。
但不能不说，不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儿。
或许他有幸得到她，这个可能性当然是很大的，或许他得不到她，但贺卫洋都希望，许乔可以敞开心扉，不要在云淡风轻的表情下固守一颗冰封的心。
当初他也是如此，觉得不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觉得遇到了也无所谓，但最后，才明白自己的可笑。
曾经那么抗拒过喜欢上许乔这个事实，不许程潇提起，刻意责备许乔，为的就是斩断两人的可能性。
但是越是想要远离，越是被吸引。
贺卫洋轻轻一笑，想起来用各种各样漏洞百出的理由接近许乔的时候。
“只可能因为你的家庭，是不是？”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却像是一个天边的闷雷，惊得许乔身体一震。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贺卫洋。
34相知
“是许伯父吗？”贺卫洋目光灼灼,轻而有力的嗓音在花房里回荡。
他穿着黑色大衣，眼睛微微眯着，仿佛有些怜悯，又有些奇特的东西。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却胆小得连自己都克服不了。”
他的声线里有奇异的温柔，贺卫洋几乎忍不住要抬起手,摸摸眼前女孩儿的脸颊。
许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对贺卫洋的了解一点都没触及到深层次。本以为克制冷静的人会有这么迫人的时候，打量着她的目光像容不得半点隐瞒的射线,锁定着一个小小的范围。
鼻尖的清淡香气让许乔头脑直发晕，但她挺起脊背，冷笑数声，“您问的太多了,贺先生。”
“如果您一( 重生之女神培养系统 http://www.xlawen.com/kan/2609/ )
小萌娘一滞：“呃？你说什么？”
“系统，我真希望没惹怒周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房间里回荡。
小萌娘回过神来：“你这次做得很好，许乔。他顶多生气，不会真的发怒的……毕竟你是第二个，猜透他心思的人。”
砰砰砰三声轻响，房门被程潇推开。
她探进一个脑袋，乐颠颠张臂做拥抱状：“我宣布，乔乔来我家的第一个夜晚，是闺蜜之夜。”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枕头砸在许乔脸上，松软的触感让许乔一惊。
沉浸在光明似锦未来中的许乔心脏不争气地一跳：妹子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她一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呐。
——
装潢简约却奢华的公寓里，一个俊秀男子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居然拒绝我，呵！”周辰不爽地晃动鼠标，“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想起许乔冷静但尖锐的话“拍摄这部电影的条件就是重回商业圈吧”，她一个外人凭什么那么肯定。
周辰咬牙切齿想，想到气愤处还重重地拍上键盘：就是拍给自己看得又如何，就是为了纪念某一个人又如何！这个女人凭什么敢刺探我他的想法！还是那么隐秘的想法。
他莫非表现地太无害了，一个普通朋友也大胆到这个地步。
被人戳中要害的恼羞成怒让周辰心意难平，震叔的话响起在耳边，“玩儿了这么久，你该干点事业了”。
周辰靠上椅背，揉上自己的太阳||穴：身为辉煌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他确实放纵太久，但他也不是瞎玩儿，他不也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了吗？
固然是有私心的，但利用偶像的光环来给辉煌集团营造更好的形象，本来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接手家中事业是肯定的，他并没有不情愿，只是对于叔叔威逼利诱的做法有些不舒服。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但既然叔叔满足了他的私心，他无论如何也要干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
他到底是周家的人。
想起周景明里暗里对他的不满与挑衅，周辰渐渐冷笑，本来俊秀如玉的脸浮出狠色：瞧不起他，也不看看他是从哪儿长大的！
外界对周辰的印象一直是偶像，屡有些张狂也只是年轻气盛。但实质上，周辰全不似众人以为的那么无害。
辉煌集团正如外界猜测那样，暗里有从事非法生意，甚至曾是辉煌集团的支柱性产业。但自从周镇上台，铁血镇压集团内的不同意见，在各个方面都开始洗白上岸。从前不过为了洗钱才开设的酒店业和娱乐业，现在一跃成为辉煌集团的主攻方向，利润增长更有惊艳的表现。
黑色产业来钱当然快，但岂是久长之计。他若是小叔叔，也定力排众议。
更何况如今，和盛世搭上了线，那城镇化和南洋的大蛋糕，也定然分得上一块儿了。
他忽地响起有一次在片场许乔意有所指地分析《金色年华》人物，“男主角再喜欢贾清，也不可能为她放弃一切，事业和爱人，当然不可以相提并论。那你说，一般女性找对象，要这样的有何用。”
“人生在世，谁不想作一番事业，便又有儿女情长，也只留在记忆里当个念想。该走的路，不会因此改变方向。”
“娱乐业在接下来会发展的更好，而辉煌，更有显著的优势。”笃定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周辰皱眉，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年报，不禁喃喃道：“倒是小瞧了她。”
本以为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许乔，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解，还专门挑在那样的时机。
滴得一声，邮箱提示音响起。
周辰打开邮箱，拖出一份文件来，漫不经心地打开来开。视线落在屏幕上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蓦地一紧——“关于编剧制度和制作制度的改进建议”。
——
此时贺卫洋的房间。
手中的书一页也没翻过，某人怔怔地发呆中。
晚饭时分许乔的反应仍历历在目。他谨慎地示好，许乔不疑有他，倒是坦然接受。
许乔心怀坦荡，毫无男女之情。
不仅如此，从程潇那儿旁敲侧击引导出来的答案说明，对许乔有意的优秀男子并不少。
有点棘手，既不能在许乔动心之前让她察觉自己的情意，又不能让她在事成之前喜欢上别人。
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倒是自讨苦吃。
并不是没想过何必非她不可，但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放跑了她，终有一日会后悔。
太过温柔是不行的，和自己以往的做法相悖，许乔很快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真是要命。”贺卫洋无奈地皱眉，喃喃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对你呢？”
重复着这两句话，贺卫洋的眼睛陡然一亮。
31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许乔就被催命连环c11从床上叫醒，迷糊着要去拿手机，就见程瑜弹跳而起，朦胧着眼就把许乔的放在玻璃圆台上的手机一个饿虎扑食抢到手,火大地接通不爽问：“谁啊，这么早。”
许乔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对程潇语气中的怒意冷汗连连：这姑娘的起床气比她还厉害。
一想起这儿,许乔还没动动身体，就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
尼哎呦了个玛,饶是她身体素质强横，程潇把她当布娃娃搂了一晚上下来也是酸痛不已。
引狼入室，真真引狼入室！
许乔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地从床上下去，活动着筋骨念叨着再不能搞什么闺蜜之夜了,压根就是用来坑她的。
“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挂了。”
许乔咦了一声，又听程潇奇道：“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是周星星同学，我们班上哪个有叫……”
不说则可，一说提醒了许乔，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名字都千奇百怪，要是被程潇看到了还得了！立马一个饿虎扑食从程潇手中拿过手机，打着哈哈道：“高中同学高中同学。”
心里却想着，一大早周辰就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已经看了她的策划了吧？
这样一想，不免有些兴奋得意。
但一看到程潇狐疑的目光，许乔便立马转移话题道：“快去你房间里洗漱吧，还有，我事先说好，今晚我坚决要求一个人睡，你别想来骚扰我哈。”
事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许乔忖度，要是程潇又要和她挤一张床，明天她绝壁起不了床了。
程潇的睡相啊，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见程潇摆出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许乔告诫自己千万别一时心软着了道，又点头对程潇用激将法道：“你都是成年人了，还要人陪睡吗？”
呃，陪睡这个词用的不大当啊。
直到洗漱完毕上，程潇喋喋不休地劝说许乔，要不是搬出程瑜阿姨这座五指山，许乔还真降服不住程潇。
一早上不大顺的许乔一在餐厅看到贺卫洋面无表情走过来，就提心吊胆。
说起来昨天贺卫洋对她的态度也太过亲厚了吧，许乔当时表现得坦然，实质上内里也是提心吊胆的。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没看到程瑜阿姨呢。
许乔决定先打招呼：“早上好，程瑜阿姨还没下来吗？”
“母亲有事，一早出门了。”贺卫洋冷淡地回答，并没有正视许乔，随手把领带一系好，姿势如行云流水，然后微微前倾身体：“怎么，你有事？”
他的声音的真正磁性动听，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英俊相貌突地接近许乔的脸，二人近到许乔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的地步。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许乔只知道贺卫洋是天之骄子，更有让女人趋之如骛的好相貌。但她平时不怎么注意，虽知道他长得极好，但从未在意过，此时乍得一看，才有点心惊动魄的意思。
瞧瞧那剑眉星眼，还有高鼻薄唇，上天真是待他不薄，不费吹灰之力就长了副好皮相。
……
“你在想什么？”眼前的男人又靠近她一步，两人几乎面贴面，鼻对鼻。
许乔的心砰砰直跳起来，不由暗自唾骂自己：好啊，原来你也是个好色的人，见了长得好的腿就不动弹了，上辈子加起来比贺卫洋还大上几岁，现在居然对着个后辈发花痴？
许乔这样没头没脑想着，忽地见贺卫洋面上含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乔方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额，这个，距离似乎太近了，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许乔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自己有示弱的嫌疑，也直起腰摇头道：“没想什么啊。”
谁料贺卫洋低眉轻笑出声，玩味道：“是吗，那怎么看着我发呆呢，难不成？”
贺卫洋此时不由心情大好，他往日如母亲所说，太为冷静持重，以至于许乔压根不会想过他如何如何，对他更不会生出感情。
现下不过稍稍变一下做法，试探一下，便见许乔也并非无知无觉。
不由眼光一闪，心中极高兴，但不说话。
许乔哪知贺卫洋短短一会儿的心思电转，兀自嘴硬说：“我就是在想找工作的事。”
“哦？”
一瞬间，脑海里出现“检测到谎言，开启惩罚！”
“扑通”一声，许乔摔了个狗啃泥。
趴在地上痛得抬不起来身的许乔万万没想到系统对说谎的惩罚这么严重，真真倒霉透顶。
眼帘映入一双锃亮的皮鞋。
许乔意识到自己在贺卫洋面前丢了大脸，身上突如火烧火燎，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
“系统，我跟你没完！”“嘻嘻！”“你有没有拿我当主人！”“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
许乔在脑海中和系统较起劲儿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扶起来了。
贺卫洋怔怔地看着眼前低着头变换着表情的女孩儿，许乔实在太容易走神了。和她接触这么久，他已经很了解许乔随时随地都能走神的这一特点。这太危险了，贺卫洋不由皱眉，若是在马路上神思一晃，那岂不是危险？就这样还要去拿驾照，别没上路自己反而先受伤了。
得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才行。贺卫洋寻思道，反正终究是要把她圈到身边好好保护的。驾照有什么用，雇个司机就行了，嗯，还要是女司机。
某人没注意到自己也被传染上“走神”这个毛病了。
所以等许乔回过神来，就见到贺卫洋扶着她的手还搭在她的手腕上，想要挣脱才发现贺卫洋力气不小，一番折腾下贺卫洋也醒神，见她皱眉立刻低头问道：“摔疼了？”
关切的语气让许乔又是一惊，便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才不答话，僵硬地道谢后，拉开手边的椅子，对拿着报纸走过来的程潇说道：“潇潇过来。”
为什么许乔对贺卫洋扶她起来毫无感激之情，无非是丢了脸恼羞成怒，对着害她撒谎然后摔一跤的正主儿就好言语不起来了。
是，归根结底是她说谎才倒霉的，可她又不是圣人，要不是贺卫洋追问得紧，她用得着撒谎吗？
刚进餐厅的程潇只见自己哥哥和许乔自己的气氛诡异得紧，漂亮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直转，刚要问些什么一听许乔说“咱们坐一起吧？”便把疑问抛之脑后。巴不得和她坐在一起，当下就眉开眼笑走过来要坐在许乔身边。
但是，一只修长的手拉开许乔身边的座椅，施施然是要坐下的姿势。
当然是贺卫洋。
许乔没料到贺卫洋不去主位，又因为差点在贺卫洋面前丢脸，难免迁怒，皱眉不爽道“潇潇要坐在这儿的，她昨天就坐在这儿。”
程潇跟着猛点头，许乔自觉占了上风，率先坐下，仰着脸看贺卫洋，她倒不信，见她坐在这儿了，贺卫洋还能坐她身边？
贺卫洋皱了下眉，利落问道：“是吗？哼，我脚下的地球都踩了二十多年，也没敢说是自己的！”
他他他，许乔被贺卫洋的话惊得虎躯一震，尼玛尼玛尼玛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啊。
顾不得系统的警告声，许乔一连用了三个违禁词。
果然所有的示好都是装的，贺卫洋对她还是无甚好感，只在程瑜阿姨面前做做样子。
看，这不就现出原形了！
这厮！
许乔几乎吐血，立马站起来，又听贺卫洋冷冷道：“这么怕我？”
他下巴抬了抬，指向许乔的座位，半是玩味半是挑衅地看向许乔。
许乔一触到那黑曜石般的眼眸，就愣住了，然后为自己贫乏的词汇感到惭愧，继而是不爽。
嘿，你眼睛是黑曜石，她还八心八箭的钻石呢！看看看，看你妹啊！额潇潇还在这儿，不能用“你妹”。
“看，再看就把你喝掉。”耳熟能详的广告词诡异的出现在许乔的脑海里。
额，把这位想象成旺仔小牛奶了，似乎蛮有趣味的。许乔如是想，贺卫洋的俊脸把小旺仔的脸替换掉，冷冰冰地看着顾客。
这只是许乔的阿q精神作祟，现实里老被压迫，想象中就无恶不作。
要理解她。
贺卫洋看着眼前又走神的女孩儿，被无视的不爽让他眉头一皱。
以后要告诉她，在他的面前不要走神，他很不喜欢这样。
下了决心的贺总没计较许乔还是绕道换了个座位，只琢磨着以后的事。
要告诉她少走神，很危险，还有他不喜欢……工作学习不必那么拼命……少吃肉，多吃蔬菜，否则会不健康……
原来她有这么多的地方需要他照顾，某人半是高兴半是忧愁地想。
完全没注意到他和许乔现在还停留在朋友阶段，还是关系不大好的那种。
32起步
过了一个星期,许乔才找到时间和周辰见面。
匆匆忙忙赶到辉煌娱乐大楼顶层的许乔来不及喘口气，面前的办公室门就自动打开了。
办公桌后坐着的是周辰，他听到声响抬头，极淡地一笑：“你来了,坐。”
他指着离书架不远的真皮沙发。
许乔没客气，坐定没几秒,就听周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那几样改革机制的。”
重头戏来了,许乔深呼吸一口气，不回答反问：“那你打算实行吗？”
周辰轻微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有戏！许乔心中一定。
她发给周辰的文件里是这段时间结合各个国家娱乐业发展现实趋势做的一个判断。
越加开放的文化政策，都意味着接下来的文化产业会是繁荣景象，更别说但凡发达国家文化产业都极其强势了。
但本国的编剧制度和制作制度还相当落后。
“编剧是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核心，讲好一个故事是很难的……”
尤其现在的娱乐业,编剧往往一人就完成一部剧本，囿于个人能力以及三观的局限，错漏不少。而联合编剧必然是趋势，而且不能是有名无实的联合编剧，要细化电视剧电影类型，术业有专攻地组织编剧团队。
譬如仙侠电视剧就应当有专精于仙侠剧本的编剧团队来完成。当然会有出色的好编剧能够跨类别，但大部分人还是普通的，这就相当于细化分工，类别上的细化，团队内的分工。
制作亦是，制作电视剧电影也应该有专门的分工细化……
为的是什么，当然是——
“产业化！”
“都说好莱坞的电影只是商业上的大片，毫无内涵，但他们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国内不是没人想做，我记得北方当时就有一个集团大力宣传要建一个新的影视城，造新的产业链。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他们借用发展文化产业从而向政府拿地的手段，毕竟前几年房地产开发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放弃发展娱乐业也是常理。”
但对于辉煌就不一样了。
许乔暗暗道，辉煌集团本是为了洗钱才大力发展娱乐业，结果误打误撞在这个行业倒闯出了一片天。
“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制作，流水线制作，用固定的框架，填不同的内容。”
周辰闻言，不由皱眉。
他看过许乔写的东西，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流水线制作意味着风格类似的大量作品能冲击市场，但他作为一个有点艺术追求的人，不大喜欢这个计划。
“人的创造力不应该……”
但许乔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最高端的作品当然还是需要定制的，每个行业，莫不如是。但作为中流砥柱的中等作品，必然要走量产的路子。”
就好比汽车，中低端汽车面向大众都是流水线作品，但最顶级的豪车却大部分都是限量，手工，独特的。
可即便豪车再赚钱盈利，也没有任何一家汽车公司会放弃中低端市场。
其实这个道理懂的人很多，但国内娱乐业的乱象已久，娱乐业又与政策息息相关，自然不会有人费力气去弄。
但现在不一样了。
要建立在大量的数据分析中，许乔默默想到。
“历年来的在卫视播放的电视剧的收视率峰值还是可查的，为什么那一块儿会有收视峰值，收集了资料就可以进行分析，有了分析就可以运用。我知道辉煌娱乐在城市网收视率统计公司有股份，这些资料轻而易举就能拿到。”
“当红的影视元素，与时事结合，并按照总结好的结构安插进剧本，就算不会成为精品，也能得到收益，更比说这是多省资源的做法了。”
许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周辰，她自己虽然有个大概的思路，但到底阅历不广，只怕不能说服他。
周辰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俊秀白皙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问道：“盛世也有娱乐公司，你怎么会……”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印稿。
许乔心下一定，微笑答道：“盛世和辉煌要组成新财团的事，稍稍关注新闻的人都知道。更别说盛世娱乐偏重艺人经纪，本身对影视制作没有兴趣，而辉煌之前为了洗，额，钱，自然制作电影和电视剧的能力水平要相当的高。”
“此外，你要入主辉煌娱乐的小道消息都传得满天飞了，外头的娱乐新闻都在讶异原来你是个贵公子呢，你的粉丝似乎更狂热了，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贵公子这个身份给你笼罩了个光环，以后辉煌娱乐可省了一大笔推广费了。”
许乔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见周辰似乎也牵动了一下嘴角，缓声道：“现实中的高富帅，你说那些无知少女会有多狂热。”
他神色一晃，似乎坠落到某种回忆中。
系统小萌娘插话道：“提示，好感值达到百分之五十五。”
许乔微微一惊，虽然知道这份策划能投其所好，但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任务五完成。又见周辰的表情，忽地明白过来。
周辰记忆中的故人又帮了许乔一把。
许乔当初获得周辰的好感值绝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要不是因为《金色年华》是周辰的心血之作，而许乔又摸透了那本书，触动他心里最柔软愧疚的地方，绝对和他搭不上话。而现在又要取得他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值，更别说好感值的取得难度到后期是增加的。
赢得朋友的好感值，当然要表现自己的能力了，好感值的也会从这种认同里产生。
更何况，贾清那个人物的原型，似乎就是和辉煌娱乐息息相关，书中也说过，贾清希望能继承父亲的想法开一家娱乐公司，想必周辰肯定也愿意发扬光大这个愿望。
许乔忖度着，看来贾清的原型人物，对周辰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啊。
“哦对了，还有关于捧明星的想法，系列剧重头剧齐上，以旧带新，集中辉煌的制作优势和发行优势，让新人迅速闯入大众的视线，反正系列剧一出，能同时推出数十位新星，再用包装以及捆绑cp，那可就……”许乔咳了几声，转转眼睛看着周辰说：“我都在策划里写了大概了。”
半晌，周辰才悠悠说道：“你很聪明。”他眼光一闪，面色微怔，自言自语道：“当时她也设想过，但不成熟……”
话头戛然而止，周辰似乎疲倦了，继而站起来，透过落地窗俯视下方，背对着许乔问道：“你想要什么职位，我得谢谢你的策划，相当完备。”
许乔精神一来，也站起身，正气凛然而又斩钉截铁道：“钱！”
周辰猛地一转身，见她脸上始终笑意盈盈，眼睛里却光华四射的期待模样，当下怒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长远眼光，真真气煞小爷！
“滴，好感值下降百分之五，请注意！”
——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这个谚语适用任何情况！
顶着周辰的讽刺灰头土脸回到学校的许乔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她辛辛苦苦又是搜集资料又是四处钻研其他国家的现状又是结合国内的情况，才勉勉强强凑出一篇策划来，现在周辰居然拒绝提供关于职位以外的回报，这不坑爹吗！
小心她把辉煌告上法庭。
气鼓鼓的许乔看谁都不爽了，连带着系统也被她说了：“你说的为辉煌提供一份关于未来发展的策划能让他对我高看一眼，顺带着提供好感值，还有任务二的实现，结果呢，现在的好感值摇摇欲坠卡在了百分之五十，钱也没拿到，我的任务二怎么办，早知道就应该还去做兼职，蚊子腿也是肉啊，总好过一分都没有还平白浪费了一个月。”
裹着大衣的许乔觉得自己的小宇宙都要爆发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系统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骂一通，再去把周辰教训一顿。
寒风里其他同学诧异地看着这个小有名气的女生拔腿疾走，呃，气儿都不带歇的。
等许乔去主楼找到导师时，她才收敛了气愤神色。
她学习颇为刻苦，成绩一直在院内不错，又是还算称职的班长，导师对她也多加照顾。
不过刘老师没想到许乔居然不打算考研，在她看来，许乔要是考研那可是十拿九稳的。
“是，我想直接工作，以后工作上要是有了不足之处再深造，那样结合实际问题我想会学的更好一些。”
刘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玩笑道：“也是一条路，那你打算去哪个事务所，老师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许乔温婉一笑，对刘老师的一片好意连忙道谢，才说道：“我要去盛世工作，已经面试过了。”
“盛世呀，那敢情好……”
许乔微微一笑，想起贺卫洋的那番话：“这是我母亲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你这个半桶水进盛世娱乐吗？面试那关你都不一定能过，现在跑来拒绝个什么……再说了，要是你真被录取了，该头疼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许乔对法学没兴趣，当初报考也是父母觉得女生学这个不错。她是再不耐烦在法学专业上花时间，只想着找份工作先上上手，结果程瑜阿姨就推荐她去盛世娱乐面试。
谁知道居然被录取了。许乔也不免有些暗自得意，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盛世的人力部还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33步步紧逼
“下雨了。”程潇眼巴巴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对捧着书坐在藤椅上看书的许乔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沉浸在书籍中的许乔被这如泣如诉的请求声扯回现实，见程潇咬着笔杆颇为期盼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了逗逗这姑娘的心思：“咳，你英语真题一张卷子做完了吗？”
程潇可怜兮兮地摇头,求道：“我们就休息一会儿，让我喝口茶缓缓气儿。”
许乔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悠悠说道：“是谁让我监督每次不学够三个小时不休息的，现在才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一张试卷都还没做完呢！”
无言以对的程潇被许乔指挥着远眺了一会儿，又被驱赶着埋头苦学去了。
决定替程潇去照看照看小花园的许乔哼着小曲撑着伞从走廊溜达进去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惬意，和盛世娱乐签了意向书，大四虽有课程但已经极少,周辰到底还是给了她相当丰厚的报酬直接提前结束了任务二，更重要的是——
一整个星期，都没见到贺卫洋，也不用听他意有所指饱含深意的话了。
嘿嘿，空气是多么的新鲜，生命是多么的灿烂！穿梭在玻璃花房里的许乔的心情，晴朗得跟挂了个小太阳似的。
在贺家的这一个月过去了，许乔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格外不愿意见到贺卫洋，哪怕他长了张赏心悦目的脸。看到他心虚就的很呐。
许乔想了又想，决定将其归因于她想挖墙脚，还是贺卫洋的墙角。
贺家的小型宴会让许乔知道了跟在贺卫洋身边的高级助理简南，当时俊秀温和又绅士体贴的简南小帅哥就闪瞎了许乔的眼，撩动了某人沉寂已久的心。
瞧瞧那水润的眼睛笔直的腿，穿起西装是何等的制服诱惑，嗷嗷忍不住要鼻血了！
太符合许乔审美观的简南，和贺家的关系不只是上下属，更有一层亲近在里头。
所以小型晚宴他也有出席，当时许乔故作镇定地去找简南攀谈，两人相见甚欢，短短谈话下就发现了许多共同爱好。更让许乔高兴的是，温柔俊秀的简南小哥对她也格外照顾。
当然许乔并不是男女情感上的喜欢简南，而是觉得看着那么一个美人儿也是享受啊。
瞧瞧那水润的眼，笔直的腿，禁欲中带着温柔的气质……
要是贺卫洋知道她看上了，啊呸，她可不是那个意思，他的下属，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用最大恶意揣度贺卫洋的许乔忽地感到惭愧了，这段时间虽然贺卫洋没事挑挑她的刺，但总的对许乔还是很不错的。
“嗯，上次太装矜持了，下次见到简南小哥要放松一点。”许乔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疑惑而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许乔毫不意外地肯定，这背后灵绝壁是贺卫洋啊！说曹操曹操到，贺先生您姓贺啊，有点节操好不好。
挤出一个微笑的许乔转身，扬脸：“您回来了，贺先生。”
贺卫洋听力甚佳，没进到花房内就听站在满口不远处的许乔低声念叨着下属简南，那酸水儿就直往外冒。
不过一面之缘就这么念念不忘？
说到底，他长得也不差吧，贺卫洋觉得自己的自信前所未有地被打击中。
本来转换策略后相当的顺利，许乔甚至对着他会有脸红的时候，再不像从前一样，拿他当高不可及的人物。
不动声色地靠近，耐心地蚕食，他很有信心，只要在多给一些时间，已经被他了解完全的许乔终究会是他的，可……
“过几天简南会再来一次，你不介意吧？”这是怎样的堕落，贺先生您这样旁敲侧击有意思吗？
乐不可支的许乔当然高兴，眯起眼连声说道：“我怎么会介意呢，再说了这是贺家，您做主就好了。”
回过神来的贺卫洋因为这个“您”再次内伤了，迅速说道：“我说了，你对我讲话不必那么客气。”
没说出口的是“疏远”一词，某人的小心肝儿禁不起这样的打击。
许乔连连点头，其实她也是一时惯性，以前这样称呼惯了就老改不过来。
“简南为人亲善，很多女孩子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贺卫洋冷不丁讲道。
他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才说这种话，贺卫洋想。
谁知许乔的反应倒不如他所料，只是微微翘起嘴角，似乎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是一种为简南开心的语气：“呀，那很好啊，简南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要是能找到喜欢的人，建立一个和睦的家庭，那很不错啊。”
贺卫洋一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的是许乔似乎对简南并无想法，不高兴的是她竟记得简南在饭桌上的那番话。
“简南不是说，此生只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孩，共度一生，必爱她如珠宝吗？”
似乎是叹息的语气，带着些微微的羡慕与怅惘：“他未来的妻子很幸运……”
素来清甜的声音虽仍婉转，却微微带着点哑。
贺卫洋心中一动，转过脸去，见许乔也愣愣地看着玻璃墙上缠绕共绽的各色蔷薇花，如玉的侧脸笼罩着莫名的情绪中，遥远，朦胧。
贺卫洋觉得自己察觉到什么，他哑着嗓子，也低低说道：“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只要那么一个人，只为那么一个人。
这声音压得极低，也只是微微荡了荡，便消散在雨中了。
——
许乔怔怔地看着蔷薇，想起阳台被妈妈仔细照料的几盆花。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妈妈和爸爸幸福得让许乔每每觉得自己是外人……还有小姨，她也最喜欢蔷薇科植物，姨夫给她建的花园现在却荒芜了。
忽地，便听到极低的一句话，“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她猛地转过脸，见英俊无比的贺卫洋面色极为笃定，似乎能肯定自己会与某人天长地久。
不知为何，许乔觉得讽刺又好笑，大部分男人不都是这样么，一开始都说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除去巫山不是云”，到最后还不是反转为“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贺先生，并非我贬低你，只是你未必做的到一心一意，现在何必夸下大话。”许乔开口，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尖锐：“你身家如此，相貌如此，想要攀附你的又何止一二，再坚定的心性，面对如过江之鲫的尤物美人，你会不动心，你敢说你不动心？”
在旁人眼里几十年如一日的模范丈夫尚且那般，何况贺卫洋？
不能发泄出来的怒火被贺卫洋点燃，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贺卫洋不拿她当回事儿，两人日后的交集也不会多，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地尖刻问下去。
但贺卫洋很平静，直到等她全部发泄后，他才直勾勾地看向许乔，缓缓说道：“我不敢说不动心……”
许乔眼睛一眨，似要冷笑。
贺卫洋没给她这个机会，慢慢说：“但我不会付诸行动，人生数十年，谁都不敢担保没有生外心的时候，但我最大的优点是克制……”贺卫洋话头一转，抓回主动权，“你害怕感情，和婚姻，是不是”
许乔忽地低下头，心中一震，不语。
贺卫洋见她神色慌乱，在他面前罕见地露出无助的神色，如雨打梨花，脸色苍白却别有一番娇态。
但他心中只有怜惜。
这是很好的机会，贺卫洋想。
许乔一直拒绝任何人的追求，听程潇说，她的未来规划里，也从没说过结婚生子。
她对自己，是有隐瞒的。
许乔一直无意了解他，也无意让任何男人了解她自己，他应当抓住这个先机。
花房外的雨势愈大，滴滴答答的声音越来越急。
“你年龄不大，听程潇说恋爱也没谈过，只喜欢读书玩乐。可以你的相貌才干，追求你的人会少吗——我很怀疑这一点。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爱情，简直就像一个心如死灰的小尼姑——”贺卫洋盯着低下头身体微颤的许乔，话在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去了。
但不能不说，不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儿。
或许他有幸得到她，这个可能性当然是很大的，或许他得不到她，但贺卫洋都希望，许乔可以敞开心扉，不要在云淡风轻的表情下固守一颗冰封的心。
当初他也是如此，觉得不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觉得遇到了也无所谓，但最后，才明白自己的可笑。
曾经那么抗拒过喜欢上许乔这个事实，不许程潇提起，刻意责备许乔，为的就是斩断两人的可能性。
但是越是想要远离，越是被吸引。
贺卫洋轻轻一笑，想起来用各种各样漏洞百出的理由接近许乔的时候。
“只可能因为你的家庭，是不是？”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却像是一个天边的闷雷，惊得许乔身体一震。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贺卫洋。
34相知
“是许伯父吗？”贺卫洋目光灼灼,轻而有力的嗓音在花房里回荡。
他穿着黑色大衣，眼睛微微眯着，仿佛有些怜悯，又有些奇特的东西。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却胆小得连自己都克服不了。”
他的声线里有奇异的温柔，贺卫洋几乎忍不住要抬起手,摸摸眼前女孩儿的脸颊。
许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对贺卫洋的了解一点都没触及到深层次。本以为克制冷静的人会有这么迫人的时候，打量着她的目光像容不得半点隐瞒的射线,锁定着一个小小的范围。
鼻尖的清淡香气让许乔头脑直发晕，但她挺起脊背，冷笑数声，“您问的太多了,贺先生。”
“如果您一( 重生之女神培养系统 http://www.xlawen.com/kan/26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