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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京看你。”

    萧岚轩瞥了一眼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嗯。”

    第二日送走了萧岚轩,花未情留下绣娘看铺子,和小酒一同去了离煦长街不远的一间小院,院子的主人常年在外,极少回来住,近日便打算将小院卖了。花未情好些日前托人才打听到这的,如今有了足够的银子也就过来看看。

    商议价钱的是院子主人的亲戚,他一口价咬定六百两,花未情也没还价,付了银钱就让小酒收拾收拾,打算今日就搬过来。

    这院子算不上大,一间主房,两间厢房,外加一间储放杂物的耳房,伙房和柴房独立在院子的最后面,也足够他们主仆二人住。

    刘半仙每日上门一趟查看花未情的伤势恢复情况,每一次刘半仙要走,花未情便命小酒塞点银子酬谢。刘半仙无论如何都不收,他此次过来替花未情诊治完全都是因为看在萧岚轩的情面,若换做别人,即便是用万金来请他,他未必会出山。

    24妊娠·有喜

    回京途中,萧岚轩一路上吐得厉害,好几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每到一间客栈落脚,宋柯便立马吩咐伙房准备一叠腌菜,有了腌菜开胃,萧岚轩才勉强吃得下一些饭。

    这么一路折磨了六天,待回到京城时,人已经瘦下来一大圈。

    回到京城萧府已是傍晚,萧岚轩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便上梅园问安,魏灵溪见他脸色不好便为他把了脉,心里一怔,看着他道:“轩儿,你近些日可是恶心得厉害,时常头晕乏力?”

    萧岚轩将手收回来,放下袖子点头,“是有些。”

    魏灵溪眸中不知是喜是忧,看着萧岚轩竟不知如何说出口。

    萧岚轩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看向有些失神的魏灵溪,“怎了?”

    魏灵溪眉间微微皱起,沉吟半响道:“你,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站在他身边的宋柯心里一惊,萧岚轩脸上反而不动声色。他将茶盏放在桌上,他本就是蓝翎人,与花未情行房事都是他在下,有了身孕也不出奇。这些日吐得厉害,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之类,后来就渐渐开始怀疑,只是他不懂医理,无法确定。

    魏灵溪轻叹一声,看着他道:“你如何打算?”

    萧岚轩义无反顾地道:“孩子是我的,自然是要将他生下来。”

    魏灵溪将手覆上萧岚轩的手,“蓝翎人孕育子嗣比常人女子加倍辛苦,你可要准好准备。”就拿害喜这事来说,他也比常人女子呕得厉害。

    萧岚轩望着魏灵溪,“当年爹爹不也挺过来了。”

    魏灵溪淡淡一笑,“你在肚子里乖巧得很,不打也不闹,倒是省了我很多心。”

    他虽说得轻巧,但是当年的苦他都自己默默承受。蓝翎男子孕育都是极为辛苦,先不说十月怀胎,就是生产一事就很是不易,难产的大有人在。

    魏灵溪当年怀上萧岚轩时不过十六岁,生他时也不过十七岁,当年也是三个月后才开始害喜,整日恶心反胃害他将近一月都没吃好饭,瘦了一大圈。后小腹渐渐隆起,胎儿虽然不乱动,他却时常要忍受腹痛。待十月怀胎期满,产子之时他大出血,过后调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魏灵溪虽通医理,但都是来萧府之后才学的,对孕育产子还没什么经验。萧岚轩有孕的事不能外传,只能由知情的人安胎接生。

    魏灵溪道:“我有一同胞弟弟,他精通医术,对蓝翎人孕育一事他经验颇多。我明日让秋伯去一趟蓝翎谷,请他过来。”秋伯也是蓝翎人,是当年萧政勋为魏灵溪请的一个随侍。

    萧岚轩道:“不必这般急着,左右还有六个多月孩子才出世。”

    “去蓝翎谷来回都要用上将近两个月,早些请他过来,也好安个心。”魏灵溪接着道:“你这些日奔波,方才我看你脉象有些不稳,我待会开一副安胎药,煎好后再送到桃园,你要趁热喝下。”

    “孩儿记下了。”萧岚轩点了头,下意识用手掌去抚小腹处,先前还不觉着有甚不对劲,现在一摸倒是觉着那儿有微妙的变化。

    魏灵溪捕捉到他脸上微不可查的笑意,心中明了。萧岚轩少有表露喜怒,那抹笑意正是说明了他心中是极其期盼腹中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轩儿。”魏灵溪轻声唤他。

    “嗯?”

    魏灵溪问:“这事你可打算告诉孩子的另外一位爹爹。”

    萧岚轩脸色微微一变,提到孩子的另外一位爹爹,他心中便思绪万千。这个人再不是当初他在青楼所见的花未情,现在的他野心勃勃,满腹雄心壮志,还不知将来他会有哪般作为。而三年后,他可真是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抛却名利和他一手创下的大业?

    萧岚轩思忖片刻,道:“此事姑且不要告诉他,这孩子是我的,日后只能姓萧不会姓花,待他身与心都愿回归我萧家,再告诉他也不迟。”

    魏灵溪轻叹一声,“这样也好。”

    一个孩子本来就不能有两个爹,若是花未情日后不愿回归萧家,那这孩子就只能属于萧家而与他花未情无关。

    夜渐深,萧岚轩坐在房中,手中摩挲着一块刻有花未情三个字的玉玦。脑海中浮现那日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嘴角上扬,满腹野心,眸中深不可测,睥睨众生,似要将世人踩在脚下自己。

    他问他,来蕲州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只说尝尝做生意的滋味,答得轻松自在,全然不理会别人到底信还是不信。

    现下也没个睡意,萧岚轩收起了玉玦打算出门走走,刚开门便见到站在门外的宋柯。

    宋柯见门打开,看着门后的萧岚轩,道:“大人。”

    “你怎的还没寝?”

    宋柯道:“睡不着,便起来巡夜。”

    “嗯。”萧岚轩随口应一声,提步出门,反身将门关上。宋柯忙问:“时辰已晚,大人还要出门?”

    “走走罢了。”萧岚轩背负着手下了门前的三级阶梯,沿着小路往前走。

    宋柯随后跟上。

    本想着一直跟在他身后不出声,由他慢慢散心,萧岚轩却先开了口,问:“朝堂上近日动静如何?”

    今日萧岚轩派了他去打听,本想明日再问,今日遇上也顺道问了。萧岚轩立在荷花池旁,宋柯在他身边道:“秦襄王与丞相两派明争暗斗日趋加剧,听闻皇上已下诏让戍守边疆的八皇子与远在云南的三皇子返京,大抵一月之内便到。”

    “6逵那边呢?”

    “6逵前些日以姜丞相名义,宴请百官,大有贿赂之嫌。”宋柯顿了顿,道:“而秦襄王将玉香郡主嫁给大将军之子,意欲联姻拉拢。”

    两边争斗半斤八两,也说不清谁是谁非。

    第二日,玉香郡主哭着鼻子上萧府诉苦。萧岚轩见她失态,便屏蔽了厅中的下人。

    玉香郡主用手上的丝帕抹着眼泪,“我根本不想嫁给什么大将军之子,这一切都是我父王自作主张。他明知道我从小到大一心只想嫁给你,却偏偏将我指婚给大将军的儿子,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又是个什么性子我都不晓得,你说,他怎能这般不顾我感受?”

    萧岚轩不动声色道:“听闻大将军之子年少有为,沙场立功无数,想来也是个不错的人。”

    “岚轩哥哥,你怎能替他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玉香苦得更厉害,鼻尖上泛着红,“就算他再厉害又如何?我喜欢的是岚轩哥哥,这一生除了岚轩哥哥我谁也不想嫁。”

    萧岚轩皱起眉头,“婚嫁之事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玉香自嘲地笑了笑,重复着萧岚轩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吸了吸鼻子,“岚轩哥哥,你可知,我父王很早便有打算将我许配给你?”

    萧岚轩沉默。

    玉香看着萧岚轩,继续道:“若我父王真的将我许配给你,那你可愿娶我?”

    若是今日不给她一个决绝的回答,依她的性子日后必定不会罢休。萧岚轩倒吸一口凉气,语重心长道:“这一生,我注定与女子无缘,你不该对我有所牵挂。”

    玉香脸上僵住,良久才开口,“岚轩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叫做与女子无缘?”

    萧岚轩道:“我心中已有别人。”

    “是谁?”

    “你不必知道。”

    玉香紧抿着唇,通红的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是不是上一次那个绣花枕头?”

    萧岚轩面无波澜地起身,道:“我遣人送你回府。”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萧岚轩答。

    “你怎么会喜欢他?除了一张脸还看得,他还有哪点配得上你?一副狐狸精的模样,也不知在多少人怀里邀过宠卖过笑,那副皮囊还不知道干不干净,哪里值得你用一颗心去换?”

    “住口!”萧岚轩微微提高声线。

    萧岚轩虽性子冷淡,遇事向来冷静从容,少有发火。玉香被他这么一喝身子微微一颤,似受了惊那般愣在那儿。

    萧岚轩背对着她,唤一声,“宋柯。”

    在门外候着的宋柯立马进门来,道一声,“大人有何吩咐?”

    “将玉香郡主送回王府,不得耽搁。”

    “是,属下遵命。”宋柯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玉香郡主,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郡主请。”

    玉香咬着下唇看着萧岚轩冷漠的背影,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王府与将军府的联姻之日便是九月初,当日众多官员上门贺喜。萧岚轩没露面,遣人送去贺礼,聊表心意。

    25归元·偶遇

    蕲州。

    花未情的腿伤经过将近二十天的诊治,总算开始慢慢有起色。如今他能不借用拐杖行走,步子是慢了些,再有几日便能恢复的更好。

    这一次死里逃生,花未情必定不能就这么算。花了银子让人去打听那赌坊的老板,打听的回来禀报,才晓得竟然是庄易璃在背后搞鬼,那么这一口气就更加咽不下去。

    没想到庄易璃看上去几分斯文,竟也学地痞流氓开起了地下赌坊,骗人钱财不说还要谋害性命,这等罪行乃是滔天。别人不理,他花未情是一定要插一脚进去,看到底谁赢到最后!

    晚间,花未情在房中对着账本,忽然听到有隐约的刀剑声传来,以为是有人夜闯民宅。他将房中的烛火吹息,起身欲要出去看个究竟,刚开了门便被一个黑影撞了上来,他往后退一步,脚未痊愈站不稳脚步,便被那个黑影猝不及防地压在地上。

    花未情刚想开口,便被黑影伸过来的手捂住了嘴,他的手上还有腥咸的黏液。花未情想要反抗,却听到耳边有人说:“嘘,别出声。”

    花未情听话不出声,拿开他捂在嘴上的手,这才呼吸顺畅。待过了很久,外面的动静平息后,压在身上的人才道:“冒昧打扰,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听他的声音十分低弱,花未情联想到刚才捂住自己嘴那手上的腥咸味,顿时醒悟,“你受伤了?”

    “嗯。”黑影呻吟了一声,从花未情身上翻了下去。

    花未情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起身把烛火亮起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地上的男子警惕地握紧手上的剑。

    “老板!”

    是小酒的声音,花未情这才松了口气,开了门。小酒刚才听到隔壁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未情嘴上的大片血迹,他道:“老板,你怎的受伤了!”

    花未情将人拉进房里,“不是我。”

    将房里的烛火点燃,花未情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那个压着他的人是名二十出头的男子,他一身蓝色锦袍,银冠束发,看样子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蓝衣公子的左肩受了伤,血流了一地,脸色苍白不久便因失血过多昏过去。花未情腿脚不便,这时辰也请不来大夫,便让小酒先为他处理伤口。

    第二日,小酒请来了大夫才去铺子里头开业,花未情便留在了家里照顾那位蓝衣公子。

    时近正午,他才醒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花未情坦然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就是为自己积德,你大可不必谢我。”

    想起一个月前那晚,他从赌坊出来后被打伤,在荒山野岭无人援助的悲凉。亲身感受才会晓得那靠近鬼门关的绝望,正因为如此,昨日他毫不犹豫就决定了要救他。

    蓝衣公子嘴角噙着笑,“阁下好生阔达。”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在下贺归元,不知阁下名讳?”

    花未情拱了拱手,“花未情。”

    之后,两人又谈了些话。贺归元说自己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人,因仇家追杀而身受重伤。花未情一听是江湖中人,便道:“那贺公子武功一定了得。”

    贺归元轻笑,“只会些皮毛罢了。”

    “贺公子不必谦虚,不然我等连花拳绣腿都使不上的可就无地自容了。”花未情道。

    贺归元看着花未情,道:“花兄可真有意思。”

    花未情愣了一愣,这么快就变成花兄了?这感情也好,左右他花未情前世没个交心的知己,日后有他这么一个江湖中人做知己也多个路子。

    贺归元右肩受伤,右手不好使,花未情便亲自喂他喝了药盒粥,待他重新躺下后,他便道:“我要去铺子里头一趟,贺兄姑且在这歇着,若是有事大喊一声便可,七娘就在屋子里。”七娘是花未情请来的下人。他和小酒都是男人,一些家务事总要请个人过来做。

    贺归元躺在床上道:“花兄只管去,不必理我。”

    花未情出门后,径直去了铺子。这些日都在筹备着开丝织坊的事,他笃定那三个南洋人几个月后还会再来。有了自己的丝织坊,就能连着作坊所得的那一点利也收入自己囊中。

    即便那三个南洋人不再来,他是开丝绸铺的,给自己供货算来也不亏。

    手头上还有五千两银子,足够开一间大作坊。花未情打算与蕲州做蚕丝生意的张老板商谈,从他那买进蚕丝。而作坊的选址在河边,靠近河边方便染坊取水,也方便运送丝绸物料。

    待将丝织坊的生意做上了手,再来考虑开聚缘坊分行。全套计划都在花未情的掌握之中,只要不出意外,前途无量。

    当下除了筹备开丝织坊的事,还有一事在心里挥之不去。那开在河边的地下赌坊,谋财害命的肮脏之地害人无数,也不知庄易璃靠着那赌坊赚了多少黑钱。如果不想办法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必定还将底下赌坊做大做广,谋害更多人。

    花未情思忖着,无论如何都要消一消他的气焰。

    院子里有三间房,花未情住主房,小酒住他旁边的厢房,七娘只是零工,每日早上过来晚上就回去,三间住房还有一间空下来的。

    贺归元这两日就住在空着的厢房,大夫过来换药时,说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留下的疤痕也不会太难看。

    小酒塞了点银子给大夫,再送他出门。

    花未情转身进门,看着在穿衣裳的贺归元,“既然贺兄身上的伤并无大碍,等会晚膳,不如一同来前厅用。”

    贺归元穿好衣裳,道:“好。”

    前厅的八仙桌上,坐着三人,花未情与贺归元对坐,小酒在旁侧。七娘将饭菜都摆了上来,花未情拿起筷子,道:“贺兄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贺归元看着他抿唇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一顿饭,花未情给小酒夹了一个鸡腿,给贺归元夹了一块鸡中翅,自己吃了些零碎的。小酒埋头吃饭,贺归元偶尔看花未情一眼,花未情对上他看来的视线,莞尔一笑。他定然不晓得自己对人莞尔一笑时,那模样多招人误解,惹得贺归元心都漏跳了一拍。

    饭后,看了会书喝了一杯淡茶,花未情再去柴房旁边的沐浴间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后,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紫色中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胸膛,及腰的长发湿哒哒散在肩头。

    回到房门口,正巧贺归元开门出来,望着花未情有些怔愣。花未情转身看着他,勾唇一笑,“贺兄还未寝。”

    贺归元回过神,答得局促,“白日里睡得多,没了睡意,出来走走。”

    “我这院子小,贺兄若是想要散心,宁安街现下倒是十分热闹。”

    贺归元提步走到花未情旁边,视线有意无意划过花未情袒露的那一截胸膛,“出来站站就好,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怕是出了去就回不来。”

    花未情轻笑一声,“怎会。”

    贺归元看着他肩上的湿发,道:“这天气有些凉,花兄这头发这么湿着,容易着凉。”

    “我正打算弄干它。”

    贺归元主动道:“左右我也闲着,不如我来帮帮花兄。”

    花未情脸色一僵,干笑一声,“怎敢劳烦,我自己来便好。”

    “不劳烦,这几日承蒙花兄照顾,心里愧疚得很,能为你做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让我心安些。”

    “这……”

    “花兄既然都说了是自家人,还这般客气作甚?”贺归元铁了心要帮他擦头发,花未情盛情难却,便应了下来。

    坐在房里的凳子上,相识三日的贺归元站在身后,动作温柔地为他擦头发。身后那人捻起一缕湿发,用吸水的帕子抹干。花未情心里总觉着古怪,将身后的人想成是萧岚轩,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想到萧岚轩,花未情心里一抹甜意,自上次一别又将近一月。他在蕲州那十天,因为腿上的伤,只有一次房事,还是意犹未尽,想想都觉着可惜。

    喝完了一张淡茶,花未情放下茶盏,道:“时辰不早,贺兄去歇着罢。”

    贺归元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他垂在前胸的发顺到背后,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脖颈,“还有些湿,花兄可要等它干了再睡。”

    脖颈上贺归元的指尖特意划过,花未情心下一怔,转而道:“多谢。”

    贺归元回到房中,坐在圆桌旁,手里捧着一盏茶,回想着花未情饭桌上的那一抹迷人的笑,想着方才他出浴后的销魂模样,还有方才指尖划过他嫩滑的皮肤时,撩人心弦的触感。

    一个男人长成他那样,也是罪过。

    房外响起轻微敲门声,贺归元警惕地起身去取挂在床头的剑,轻声问了句,“谁?”

    “殿下,是末将。”

    26砸场·揭幕

    贺归元一听声音熟悉,便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两个下属。贺归元让他们进来,再关了门。两个便衣打扮的男子立即跪下,“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贺归元在凳子上坐下,“不必请罪,起来。”

    “多谢殿下。”

    贺归元径直道:“可查清楚了,到底是谁想至本宫与死地?”

    其中一人道:“经末将查证,那批人奉的是秦襄王之命前来刺杀。”

    贺归元捏紧拳头,嘴里呢喃,“老狐狸。”

    贺归元不过是化名,他真名叫做弘骏,乃当今皇上的第八子,两年前被派去戍守边疆。一月前收到密函从边疆赶回京,没想到投宿遇上刺客。与刺客打斗时,受了伤,逃窜到花未情的院子里。

    “殿下,姜丞相已派人接应,大抵还有几日就到。”

    “嗯。”弘骏点了点头,道:“前路必定诸多波折,这几日我先在这里住着,等接应的人来了我们再回京。”

    “是。”

    次日一早,花未情便听到有声音,绕到厢房后的一块草地,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在舞剑。花未情没出声,站在旁边看他将一套剑法练完。

    舞剑的人早就察觉花未情,并没停下,完完整整地将剑法耍给他看。末了,他反手提剑,看向不远处的花未情。花未情道:“贺兄好剑法。”

    弘骏对他一笑,“花兄,早。”他提步过来,嘴里还轻喘着气,“你这是要出门?”

    “时辰还早,不着急。”丝绸铺子的生意一般要等到日上三竿才会旺,过早开门也只是在店里头闲着。

    弘骏看着他道:“那花兄可要与我一同舞剑?”

    说起舞剑,花未情倒是学过几招的,只是,那几招也只够他在众美人面前卖弄,端不上台面,“还是罢了,我不懂功夫,与贺兄舞剑必定一招败阵。”

    弘骏大笑几声,“那有什么,我教你几招。”

    说罢,他牵起花未情的手往空地中央走,将手上的剑交到花未情手上。花未情瞥了一眼手上的长剑,剑柄上镶着宝石,必定价值不菲。

    弘骏道:“花兄试着挥一挥,看这剑手感如何。”

    花未情将剑还给他,推脱道:“还是罢了,我练武天赋极低,怕侮辱了贺兄的这柄宝剑。”

    “任是天赋极高的,这剑术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他绕到花未情身后,胸膛贴着他的背,手握住他握剑的手,“我来教你。”

    这姿势十分暧昧,花未情往前跨了一小步,脱离他的怀,转身道:“不是我不愿,实在是有有不便之处。”

    “哦?”弘骏看着他,“有何不便?”

    花未情道:“我左腿有伤,也是这些日才好些,不宜大动。”

    弘骏也注意到这些日见花未情行路步子很小,但以为天生如此,便没有多问。花未情说起,他便追问:“怎么伤的?”

    “说来荒唐,只怕贺兄听了会笑话。”

    “怎会。”弘骏提步靠近他,“花兄只管说,若是为人所伤,我定会为花兄讨回一个公道。”

    花未情心里也曾想过再去闯一次地下赌坊,当着众人的面揭穿黑幕,挫一挫庄易璃的锐气,只是碍于自己单枪匹马,小酒又帮不上什么忙,便一直没去。若是贺归元愿意与自己同去,以他的武功定然能保他周全。贺归元主动提起,他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受伤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弘骏咬牙切齿,“岂有此理,天底下竟还有这般不堪的地方。”

    花未情苦笑,“好在我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那你可打算报仇?”

    “想是想过,只怪我势单力薄,先前腿脚不便,也只得一拖再拖。”

    弘骏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不怕,有我在,你的仇我来替你报。”

    花未情心头一喜,没想到他没提弘骏却先提了出来,他拱了拱手,道:“多谢贺兄。”

    “不必言谢,你救我一命,我只替你报仇雪恨,说来,还是我欠了你。”

    有了贺归元的承诺,花未情便将自己的报复计划一一说出来。贺归元并无异议,两人商议明日晚上便乔装潜入赌坊。

    小酒本也想一同前去,但此次去的是龙潭虎||穴,花未情担心保不住他,便不让他同去。弘骏让自己几名下属在赌坊附近守着,若是他们一个时辰没出来,再前来援救。

    花未情在下巴和鼻梁下贴了胡子,穿一身玄色衣袍,在脸上抹写灰粉,看上去就如将近半百的人。弘骏则带了一顶黑纱草帽遮住了脸,手上握着剑,整一个江湖剑客。

    地下赌坊一碗晚上就十分噪杂,四面墙上燃起火把,将乌烟瘴气的底下室照得通明。花未情装着赌徒的模样在各张赌桌来回看,他带的银子不多,此次本就打算赢了后再输的。

    弘骏在花未情下注时,站在旁边四处观察这地下赌坊的构造。发现东面墙上有一扇虚掩的门,却不是他们刚进来的门,外层用黑纱罩住,即便开了门,外面的人也看不清里面。想来只有内部人才能进去。

    花未情一连下注,半个时辰不到便赢了好七八百两。刚好想走,旁边有人道:“这位爷,你手气这么好,才赢了这么点就走?”

    说话的那人正好是这赌场的内置人,花未情笑了笑,“哪里舍得走,我不这要换一桌,说不准,这手气更好。”

    花未情揣着七八百两银子来到主桌,主桌上的人都是有钱人,压的注大,输得快赢得也快。花未情寻了个位置坐下,握着剑的弘骏站在他身后。

    摇骰子的庄家长着一双三角眼,看着有些阴险,他虬满青筋的手握着蛊熟稔地做出各种花式,骰子在蛊里头哗哗作响,随着砰一声,蛊落在桌子上,他放开握住蛊的手,道:“买定离手!”

    花未情将一百两银子都推了出去,放在大的那边。同桌的几个赌徒也将银子推到了大上边。

    花未情用余光扫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有一个是方才从上一桌跟过来的,想来是觉着跟着他定能赢。

    庄家开蛊,竟是小。赌桌上一片唏嘘,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归到庄家的一边。紧接着又轮到下一局。

    接连输了七八局,花未情手上的银子也快没了,同桌的几个赌徒输得面红耳赤,下注时手都在抖个不停。

    这一次开的,又是小。花未情突然捶桌站起来,指着庄家大喊,“你这骰子做了手脚!”

    他这么一说,方才输了几百上千两的赌徒也一并跟着他嚷嚷,长着三角眼的男子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不改色地说要将骰子摆出来让诸位检查检查。

    但就在这时,他手上一个轻微的动作,正是想偷梁换柱。却不料,花未情身后的弘骏比他的手法更快,在他没将骰子换走的时候就拔剑挑开了他的袖子,里面的骰子相继跳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弘骏挥剑,在骰子上划过,连着三颗骰子被从中间破开,里面的水银从中间溢出。

    在场十几双眼睛看得明明白白,顿时勃然大怒,大声喊着:“骗子!骗子!快把骗的银子还回来!不然今天砸了你这场子!”

    地下赌坊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就乱成一片,花未情和弘骏达到目的便想逃,谁知出口有人挡住了去路,手上还拿着大刀招呼了过来。弘骏将花未情护在身后,他武功了得,三两下便将挡在门口的三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花未情再回头看一眼乱成一片的赌坊,打的打,抢的抢,油灯被打翻在地时引起了火,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坊成了修罗场。弘骏牵起花未情的手,“我们走。”

    出了地下赌坊,弘骏牵着花未情的手跑,花未情腿脚还不灵便,跑不快。好在后面没有追兵,弘骏便扶着他慢慢跑,来到河边的竹林,立即有人出来接应,正是弘骏的几名手下。

    过了桥,便是安全的地方。

    弘骏牵着他来到一面墙下,花未情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弘骏道:“花兄可还好?”

    花未情顾不得喘气,仰天大笑了几声,“好,泄了我心头之恨,怎会不好。”

    “经过这么一闹,这赌坊日后必定是开不成了。”

    花未情咽了咽口水,道:“这本就是毒蛇窝,害人无数,早些铲了还是为民除害。”

    弘骏抬手搭上他的肩,“好一句为民除害,不想花兄还是这般仗义之人。”

    花未情缓过气来,笑道:“贺兄莫抬举,你也晓得,我今日是为了什么才来的。”

    “无论目的是什么,为民除了害终归是好的。”弘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时辰还早,回去后,与花兄痛饮一杯如何?”

    花未情答得爽快,“好,难得心里痛快,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弘骏转身对几个跟随的下属道:“你们都先回去。”

    “是。”

    27强占·歹心

    花未情回到院子,让小酒将府上藏的几坛好酒都捧了出来。看得出掌柜今天心情大好,小酒下了厨房炒了一叠花生给他们做下酒菜。

    花未情和弘骏捧着坛子在房里喝酒。花未情今日从心底里高兴,捧着坛子一个劲往肚子里倒酒,弘骏剥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别有深意地看着脸颊酡红的花未情。

    这人本就长得一张招惹桃花的脸,脸上浮上两朵红云后,更有几分妩媚。

    花未情打了一个酒嗝,发现弘骏正看着他,他显然有些醉了,“贺兄不喝酒,看着我作甚?”

    弘骏直直地看着他,“花兄长得这般倾国倾城,任是谁都想多看几眼的。”

    花未情轻笑一声,“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但往往,就有人靠着一副好皮囊享尽了一身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不是靠自己双手得来的,又有什么意思。”他捧着酒坛子继续往嘴里灌酒,弘骏也捧起酒坛子仰头跟着他一起喝。

    花未情眸中秋水盈盈,粉色唇上沾着晶莹的酒液,脸颊便淡色的红十分妖娆,弘骏看着他的目光一时难以移开,许是方才喝了酒的缘故,看着这样的他竟有些口干舌燥。

    花未情用手撑着下颌看着弘骏,大着舌头道:“贺兄不是江湖中人罢。”

    弘骏神色一顿,看着他问:“何以见得?”

    花未情打了一个酒嗝,“贺兄剑上的配的宝石,只有宫廷才会有。”

    真是有趣。弘骏继续问:“那花兄觉着我该是什么人?”

    花未情想了想,道:“贺兄武功了得,我猜该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

    “我长得像侍卫?”

    “只是觉着贺兄长得不像太监罢了。”撑着下颌的手擦着脸划过,他的头便落在手臂上。

    弘骏看着他醉酒的模样笑了笑,“花兄醉了,我扶你上榻歇息。”

    弘骏过来扶起他走到床边,让他躺下后,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微垂的浓密眼睫,粉嫩的唇微微张开,脖子下的锁骨从这个方位看得清楚。弘骏咽了咽,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极力抑制自己继续下一步的冲动。离开他的唇,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次日,花未情因昨夜宿醉而起得晚。小酒在门外敲门,道:“老板,老板,外面来了一大帮人!”

    花未情揉着太阳||穴起来,穿了鞋子开门,眨了眨胀痛的眼睛,“什么人?”

    “我也不晓得,方才我刚要出门开铺子,就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

    花未情一个机灵,醒了泰半,心想难道是赌坊的人上门找事来了?花未情握住小酒的肩膀,道:“你先躲起来,我出去看看。”

    小酒听花未情这么说很是焦急,“不,我跟老板一起出去。”

    “花兄别急,外面的都是我的人。”侧面一个声音飘过来,花未情和小酒偏头去看,正是一身蓝色锦衣的贺归元。

    花未情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贺归元提步走过来,小酒自动退到花未情身后。

    “花兄昨日猜我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贺归元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花未情浅笑,“酒后乱语,也不记得说了什么混账话,贺兄莫计较。”

    “我又怎会跟花兄计较。只是想说,花兄这次猜的不对罢了。”

    “哦?”花未情怀疑似的眯起眼,“看来阁下身份非同一般,在下那声贺兄还是称不得。”

    “你要喜欢,直呼我名讳都可。”贺归元勾唇一笑,上前一步,抬手将他揽住,身子贴着身子,在他耳边道:“日后,你可唤我弘骏。”

    花未情身子一僵,身后的小酒目瞪口呆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花未情前世虽少有关心皇室中有谁,但跟一般纨绔子弟混得多了,得兴时也会谈论些宫廷趣事,正巧,就谈论过因有断袖之好而被皇上派到边境戍守的八皇子。

    花未情良久才恢复过来,弘骏松开他时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向来都是他来调戏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调戏他?花未情心里一惊,正想一把推开却又碍于对方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而忍了下来。

    弘骏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交到花未情手上,“日后要是在来了京城,只管来找我。”

    花未情看了看手上的令牌,道:“如此大礼,草民承受不起,还是请殿下收回。”

    弘骏勾唇一笑,“你乃我救命恩人,你受不起,天底下还有谁能受得起?”

    “殿下为草民报仇雪恨,救命之恩一笔勾销,你我两不相欠。”

    弘骏看着他,“只是,我不想和你两不相欠。”

    花未情干笑,“殿下还是莫要拿草民玩笑。”

    “我向来不喜欢玩笑。”弘骏负着手,顿了顿道:“我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得不走,赌坊之事我已吩咐下去,让蕲州知府清理干净,也是给你讨个公道。”

    花未情拱手道:“多谢殿下。”

    弘骏对他拱了拱手,“告辞。”

    “恭送。”

    等到弘骏走后,花未情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个好人,还遇到了这等人物。也听萧岚轩说过,如今八皇子和三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双方势均力敌,这八皇子搞不好还是来日的君主。

    小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老板,你和贺公子……”

    花未情睨了小酒一眼,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别乱想,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心里就只有我夫君。”

    小酒摸着痛处,( 重生之绝代商人 http://www.xlawen.com/kan/2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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