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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阅读

    张了,眼睛一直紧盯着郡主的手,生怕她将茜女给推到了河里。

    可是,几人就这么松松散散的走着,竟是一路走到了寝宫门外,都平稳的没有一丝事儿发生。这让茜女是真的奇怪了,别告诉她,郡主已经坦然接受了她,还为了丞相不休她,来讨好她?

    这太诡异了。

    眼见到门口了,茜女也不好不出言相留,“有劳郡主送茜女回来,天儿冷,进来喝口茶可好?”

    以往郡主是自持高贵,根本不怎么跟她来往,但是今天,却是很温和的点头应,“也好,我也想跟妹妹说说话。”

    茜女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是越来越忧。

    就算郡主做低附小,可毕竟是一时的,她没有身份支撑,最后谁胜谁负可不好说。不得不说,郡主真乃是高人,能屈能伸。谁又能知道,郡主是不是在韬光养晦?

    心事重重的请了郡主到了她的小院中,她的院子是与江璞玉的相邻的,以往,她都是在江璞玉寝宫,自这些日子两人有隔膜以后,她就时常回到自己院中休息。

    小洁给二人上了茶,悄悄退在一边。

    纳兰幽青左右看了看,微笑道:“璞玉倒是细心,每样都很精美。”

    “郡主的苑落也是格外的温馨雅静。”

    纳兰幽青莞尔一笑,道:“我瞧着妹妹的肚子,也快临产了。说起来,妹妹虽然为丞相怀了子嗣,可是,却还一直无有正式的身份。我心里想着,虽然我身为郡主,但璞玉他对你真心可见,不能委屈了妹妹。不如,我跟丞相相提,抬妹妹为平妻,封为侧夫人,与我平起平坐,以后这孩子出生了,还算是江家的嫡子,你看可好?”

    107,不能休妻

    茜女望着温婉娴雅的幽青郡主,心底里不禁思绪万千。

    若她这番话是真心,她身为郡主却低微到主动与她平起平坐,纯属是为着对江璞玉的真爱,为了保自己与江璞玉还能做夫妻,可算是用心良苦情深可鉴,让人怜悯。可若不然,她就是极度的深藏不露,以退为进。这样的女子,可敬可怕。那么她马茜女,就十分的危险。

    她承认,自己也就是会点小打小闹,玩真正的阴谋,她还没那个魄力。

    所以不管郡主为哪般,她现在都对其肃然起敬。

    “郡主言重了,茜女与丞相经历过那么多事,如今已是看破红尘,不再计较虚无的身份,只求能为丞相生儿育女,便已足亦。茜女乃微官之女,不敢与郡主平起平坐。郡主好意,茜女心领了。”面上笑意淡淡,不急不缓的说了几句敷衍的话。

    毕竟现在,她不能应下,应下了,就坐实了与旁人共夫的婚姻,她,不甘!

    可是硬是拒绝,她也得说的委婉有理。

    但是在纳兰幽青眼里,茜女,终是还是未能领她这份情。

    不禁在心里,冷了几分。

    马茜女若今日领了她的情,也代表她的地位稳固了,丞相定不会再逼她和离,可是她不允,便是不肯罢休,尽管她话说的多么好听,都是无用。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她小看她了。

    幽然一笑,道:“茜女妹妹,这话我也是先提上一提,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考虑,哪天想通了,姐姐我定为你做主。”

    茜女复杂的看她一眼,道:“郡主贤德,真乃是丞相之福份。”

    纳兰幽青微微一怔,即而一笑,“谢妹妹吉言。我与丞相,虽无妹妹与丞相那般缠绵,可到底结发之情。幽青嫁进相府,一心为着丞相,丞相喜爱你,幽青愿意爱屋及乌,还望妹妹能知我心意,以后我俩,我主外,你主内,一并服侍丞相,方为两全其美之策。”

    这话说的圆满漂亮,可听在茜女耳里,却是闷堵难平。

    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在逼她接受共夫的事实,一个不争,一个勉强,他们夫妻二人,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倒衬的她这个小小的妾,咄咄逼人,不知好歹了!

    “郡主有此心,妹妹荣幸。”不想说太多违心的话,几个字予以敷衍。顺便表现出疲惫不堪之态,以手抚了抚额头。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坐了太久,身子不适?”纳兰幽青担心地问。

    茜女勉强的笑着说,“这些日子不常出行,今日,是有些累着了。”

    “如此,就别这么坐着了,快回里屋歇着。”纳兰幽青说着,连忙吩咐婢女,“快扶你家主子进屋去,我就先回去了。”

    “茜女失陪,郡主慢走。”茜女一副病态,在小洁的搀扶下,微微朝她一福身,缓步朝里屋走去。

    纳兰幽青看着她进了里屋,这才转身,缓步朝外走去。

    相府门外,下朝来的江璞玉正大步朝里走,半途被一侍卫上前告之,说是郡主随茜女一起回了寝宫。他一听脸上立即一惶,连忙加快步子,迅速朝寝宫走去,正待门口,恰与外出的郡主遇了个正着。

    纳兰幽青见江璞玉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知道他的担心,她大大方方的朝江璞玉福了下身,道:“璞玉,你回来了。”

    江璞玉看她平淡的表情,便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方才出来看雪,正巧也见茜女妹妹出来看雪,我瞧她身子笨重,怕她出什么事情,就陪她一起回来,又说了会儿话,方才妹妹说有些累了,我这就告辞先回去了。”纳兰幽青将事情简洁了说了一遍。

    江璞玉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不像是说假,这才微松了口气,匆忙道:“嗯,那你回去吧。”

    “嗯。幽青先回了。天冷了,丞相注意保暖。”

    “我知道了。”江璞玉不耐地说着,脚步已踏进门去。

    纳兰幽青回转身来,看着江璞玉那着慌的背影,心口在微微作痛。他定是怕她加害茜女才这么紧张。难道在他眼里,她竟已是成了个歹毒的妇人。难道无论她怎么做,终是不能温暖他的心么?

    “郡主,奴婢早就说过,你是感动不了他们的。”秋荷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

    纳兰幽青一脸的忧容,“……我不是想感动他们,只是想求一席之地。”

    “郡主……”

    纳兰幽青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对着寝宫的门口,久久的望着。

    她已经被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了……

    茜女这边刚刚躺到床上,江璞玉就匆匆的踏进门来,一掀帘子走到她床前,“茜女……你没事吧?”

    茜女一直静静的望着他,“璞玉,你下朝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江璞玉担心的拉住她的手,坐在床边仔细打量她,好怕她哪里受到了伤害。

    “放心,我没事。反倒是郡主今天,在我面前极尽的示好。”

    江璞玉缓抬起眼帘,神色审视询问。

    “她说,要抬我做平妻,侧夫人,我的孩子,也可为嫡长子……”茜女轻笑。

    江璞玉惊讶,“她这般说?”

    “想是,怕我生了孩子,你会休了她吧。不过,她容我的孩子为嫡子,真是让人难以相信。”茜女笑的懒洋洋的,表情有些冷,“郡主可真是爱你,为了爱你,竟然愿意牺牲这么多。一点正妻的尊严都不要了,甚至,连孩子的地位都能忍让,璞玉……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璞玉迟疑不决的看着她,“那你……怎么回答的?”

    “你是想让我应,还是让我不应?”茜女浅笑。

    江璞玉握紧她的手,“茜女,郡主能说这些话,我十分感动。老实跟你说,我不想休她。”

    茜女手一颤,想抽回,江璞玉却紧紧的握住,“茜女,我有一件事,非做不可,所以现在,我不能休妻。”

    “什么事?”茜女眼中迅速漫出泪光,看着他的眼神紧迫而惶恐。

    江璞玉长吸了口气,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信我,我心里爱的,只有你一人。也想你将来是我唯一的妻子。但是,现在还不能。就算我不利用郡主的地位,和她背后的力量,但是,我若休妻,必定掀起一场风波,这对我很不利。”

    “我想知道,是什么事?!”茜女有些激动,眼睛瞪了起来。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让她害怕。

    “你别着急,我所做的,都只是为了保护你,为了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江璞玉安抚地按住她,一脸的乞求。

    茜女情绪稍稍稳定,“你说……”

    “我虽然现在和……秦贵妃关系缓和,但是我还是不相信纳兰沧海。”江璞玉叹了口气,缓声道,“他现在刚为太子,正在慢慢丰满羽翼,稳固根基,待他自己的势力有够强大了,就会想办法除我。”

    “璞玉……”

    “我知道你相信他,不认为他会这样对我,但是我不得不防。”江璞玉冷冷一笑,道:“因为他一直怀疑我,认为我会以夺权而报仇,这么多年,我俩亦敌亦友,其实都是知道对方的心思的。”

    “璞玉……”茜女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小心而温柔的搂住了他的腰,轻声安抚,“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江璞玉的心里立即暖了几分,说的是啊,不管以前有多黑暗的日子,现在因为有了她,只要她陪着他,他会幸福的忘记过去的。不是吗?

    张开手臂感激的回抱住她,“茜女……谢谢你……”

    茜女心疼的抬头看着他,黑暗中,他的轮廓有些柔弱,可怜兮兮的,她以手掌轻抚他的脸颊,“他以前经常打你是不是?打的很重?”

    江璞玉神色僵硬了会儿,有些难堪的点了点头。“可能,你都无法想像。最亲的人,相依为命的人,这样对你。”

    茜女掂起脚尖,手臂拉下他的脖子怜惜的亲了他一口,“璞玉,你受苦了。”

    江璞玉眼中的泪一下涌出来,哑声说:“有你这句话,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茜女心里发软,这人的情话,真是说的越来越顺了。

    冬夜的风十分寒冷,奈何两人情绪高昂,难舍难分。江璞玉紧紧将她按在怀中,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茜女重重一颤,全心的细胞都发抖起来,这还是他们在赢国一别,好久没有亲热过了,她也好想念他的……

    好久……茜女觉得再吻下去,自己都要化成雪水了,全身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基本上是挂在他身上的。

    江璞玉终于放开了她,两人相视一笑,也许是思念太深,在寒风里亲吻,居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茜女,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好不好?”江璞玉满眼的脆弱,温柔的能溢出水来,迫切巴望的看着茜女。

    茜女原本在这意乱情迷下,是该一口应下的。但是,她心里叮的一声,她该应吗?

    “我不稀罕当这个丞相,茜女,我们远走高飞可好?”江璞玉心动的颤声问。

    108,今朝有你今朝醉

    郡主言出必行,下午,当真的往茜女的苑中送来了两株正含苞欲放的梅花树,一枝大红,一枝淡粉,十分鲜美。

    茜女让小洁领着婢女在院子两侧各植了一株,这院落里,顿时生机起来了。

    江璞玉所说的一切理由,可以说是借口,可是茜女几天细想下来,她懂了。

    江璞玉不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他说的“不甘于失败”藏成巨大的野心。

    她越想越有些害怕,江璞玉会不会真的想夺取江山?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江璞玉这样受到过极度的压抑的人,他很想强大起来,强大到顶峰,也许以前让他存有谋逆的心思,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可是这种念想在心中藏了太多年,已经成为他的人生目标,他习惯了追求权力,仕途的顺利也助长了他的野心和狂妄,他已经戒不掉了。

    他跟她坦诚了他不甘于失败,就是不甘于罢手!

    虽然也曾有过短暂的沮丧和颓废,但他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和她守着二亩田过余生的男人,他注定想飞的更高更远,一个女人,根本牵绊不住他追求的脚步。

    茜女懂了,这辈子他不试试,是存有遗憾的。男人以事业为重。她理解。这一次,她不想用儿女私情来束缚他,她只想站在他的背后,陪伴他,守候他。 想通了这些后,她站在后花园里,长长的吸了口气,顿觉得胸口中浊气一下子全消了。

    顿一回首,突然见到影影绰绰的有不少人正往郡主苑的方向走,略一辨认,有些像原来在琉璃楼里的姑娘们,这些人一向只在后院做杂事啊,想着她不禁疑惑,转头对小洁说:“去问问看,她们去做什么?”

    “姑娘,那你……”

    “我没事,你去吧。”

    稍等了会儿,小洁小碎步返回,她道:“姑娘,听说今天是郡主的生辰。郡主在苑内摆了家宴。”

    茜女一愣,郡主的生辰?呀,她竟不知道。

    “小法,快些扶我回去。”扶着腰杆,她加快了步子,想赶紧回去想办法找件礼物,不管怎么说,这大面上她可不想落人口舌。

    正待走着,江璞玉就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她连忙扶住她,皱眉道:“茜女,你走这么慌干什么?”

    “璞玉,今天是郡主的生辰,你怎么不告诉我?”茜女略带埋怨地质问。

    江璞玉神色变了变,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啊?”茜女一愣。

    江璞玉无所谓的笑笑,“没事,郡主说了,不必大办,就小小的摆个家宴即可,我这就是来找你一起去的。”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又有些责怪地道:“天这么冷,你莫再一个人跑到这后花园。”

    茜女笑笑,“无妨的,这不是有小洁陪着我吗?相府内五步一侍卫,哪里会有什么事。”

    “你肚子太大,万一碰着磕着。”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会派十个八个的人来陪我。”茜女说着,脸上笑盈盈的。

    江璞玉不禁微怔,这些天来,茜女总是忧心忡忡,今日难得开怀,这让他开心兴奋,心里也轻松晴朗了些。

    “璞玉,你看我给郡主送个什么礼物为好?”茜女边走边问,很是谨慎的样。

    江璞玉却是道:“自家人,送什么礼物,你去就是给她面子了。”

    听起来好像是很是维护她,但是茜女却为他这句“自家人”给刺到了。也许在他心里,郡主和她,俨然已成为他的两个女人,因为他,而成为姐妹了。

    茜女的沉默引起来江璞玉的注意,他猛的回想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连忙解释道:“茜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相府里,哪个苑中的东西都归属于相府,送来送去没有意思,况且郡主有说,不必拒礼,就去陪她吃一顿饭便可。”

    茜女听得出他话里的小心翼翼。她心里苦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会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默认了她和郡主共夫的事实呢。不知道滴水穿石,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也许是心里不快,刚一进门,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茜女,怎么了?”江璞玉紧张的抱住她,茜女疲惫的睁开眼睛,柔弱地道:“没事,可能站的太久有些累了。”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在屋内休息。”江璞玉拧着眉,十分担心。她见着郡主心情会更不好,而他夹在中间,实在也是不太能平衡。

    茜女看了看他,“我不去不好吧,郡主会不会不高兴?”

    “你身子笨重,她也知道,天气冷,万一这么走来走去的伤了寒,可是不得了。”

    茜女心里也正不想去,就顺势点头,“那你可千万跟郡主解释。”

    “嗯,放心吧。”到了屋内室,江璞玉体贴的将她扶到床上,亲自给她盖好,看着她的脸色,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不然叫大夫过来看看。”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自怀喜以来,还不是整天都是病怏怏的,我刚才不该在外头站太久,有些贫血了。”

    江璞玉叹了口气,转身对小洁吩咐,“你去厨房给茜女端些红枣汤。”

    “是,丞相。”小洁出去了。

    “璞玉,你快些去吧,莫让郡主等急了。生辰是大事,晚了不好。”

    江璞玉犹豫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也好,你若是一会儿感觉不舒服,就让婢女去唤我。”

    “嗯,放心吧,我没那么柔弱,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儿困……”茜女说着,眼睛有些乏的眯了起来。

    江璞玉宠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像小猫儿一样总是犯懒。”

    茜女笑着闭上眼睛,“走吧,别吵到我。”

    江璞玉笑着站起身,帮她放下纱帐,又看了她一会儿,等小洁回来,这才转身,叮嘱了几句,走了。

    茜女勉强着睁开眼睛让小洁喂着喝了几口红枣汤,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

    郡主苑。

    一群琉璃楼的原班人马漂亮姑娘飘飘洒洒的跳了几个舞,弹了几首曲儿,尤为范文绣为首的一曲舞最为唯美。

    这家宴摆的小而精致,郡主低调,生辰一点也不张扬,就在苑中摆了两桌饭菜,让姑娘们稍为助兴即可。

    江璞玉虽然身在宴中,神色却一直不在状态,直到铁云悄悄进来说马茜女那边一切安好,他才将心思完全放在宴会中。

    “璞玉,再喝一杯吧。”纳兰幽青讨好的看了看他的脸色,为他倒了杯酒。

    江璞玉难得的冲她笑了笑,有些愧疚地说:“是本相不好,竟是不知道你的生辰,若是早些知道,定会为你办个隆重的宴会。”

    纳兰幽青柔美一笑,“小小的生辰,不必张扬。幽青向来不喜热闹,只想生辰之日,能有璞玉相陪便好。”

    “郡主知书达理,倒是让我羞愧了。”

    “你我夫妻,何需如此。况且,若我生辰大办,茜女妹妹正身子笨重,府内多些闲杂人等进出,也甚是让人不放心。”纳兰幽青温婉地说。

    江璞玉望着她微笑,“你对茜女,还真是有心了。”

    “不过爱屋及乌,身为妻子的本份罢了。”纳兰幽青端起酒杯,送到他面前,深情的望着他,说:“你我夫妻二人从未像今日这般,今天幽青生日,就请夫君容忍一二,陪幽青饮上几杯,可好?”

    江璞玉接过酒杯,缓缓点头,“郡主贤德,为夫不会扫兴。”说完,一饮而尽。

    纳兰幽青望着他饮酒的样子,那一扬脖颈的潇洒,甚是心动。

    “郡主也请。”江璞玉一展手臂,脸上笑意莹莹。

    纳兰幽青看的脸红,江璞玉很少对她笑,饮酒之后自然放纵几分,说不出的潇洒自如,风流倜傥。

    端起一杯,亦是痛快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江璞玉痛快的大笑,“好!郡主好潇洒,本相从未见过郡主如此痛快的喝酒,来,我再敬你!”

    纳兰幽青实则很少饮酒,她不仅是书香门弟,更是皇室贵族,女儿家克己守礼,哪能这般如男子般洒脱,才一杯下肚,已是气喘吁吁,但是她难得见江璞玉这么欢畅,极尽的配合,又同他饮了一杯。

    秋荷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郡主身体不适,不宜多饮酒。”

    江璞玉听到秋荷的话,不禁也收敛了些,“郡主,是本相忘了,不该让你喝太多酒。”

    纳兰幽青脸庞红红,眼中已有些迷离,清声道:“难得夫君肯陪我,今日,有夫君一人作陪,比得上王府父王摆的大宴。青儿实在是……好高兴。”说着,眼中已是泛红,隐隐有清泪在氤氲。

    纳兰幽青原本便是气质小家碧玉,这般柔弱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江璞玉看着她,也是不禁生怜,他与茜女情爱真挚,确实将郡主的终身给耽误了。“郡主,对不起……”

    纳兰幽青乘着酒兴,伸指轻轻抚住他的嘴唇,有些憨憨地笑道:“夫妻之间,无须对不起。夫君肯陪青儿过生辰,青儿已是满足。来,青儿再敬夫君一杯。”

    江璞玉心里也是有些憋闷,接过酒杯,再是一饮而尽。

    “夫君……你可还记得,当初青儿嫁你那日,是什么样儿吗?”纳兰幽青满脸笑容,沉浸在新婚之日的甜蜜中。

    江璞玉却是没什么印象,虽然那是他的大婚之日,但他们也算是政治婚姻,他原本并不在意娶和是幽青郡主还是幽蓝郡主,当时,他只是配合纳兰沧海的夺权大计,这只是他们诸多计划中的一粒小沙粒。

    那时他年少气盛,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一生。自他与茜女相爱以后,才逐渐的懂了。

    他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饮着酒,听她慢慢呢喃。

    “那天,青儿觉得仿佛一直是在梦中,不敢相信,我真的嫁给了你。一想到,从此以后,青儿就是丞相之妻,相府夫人,青儿就喜不自禁。拜堂的时候,我悄悄的抬起红盖头,偷看了你一眼……夫君那日……真是英俊非凡,那时青儿想,能伴着夫君一辈子,已是青儿的幸福了。”

    江璞玉微微颦起眉,不语。

    “夫君……”纳兰幽青又端起一杯酒,递到他唇边,“今日青儿高兴,夫君莫嫌青儿放纵,青儿不善习舞,舞姿不比她们美妙,但是为了给夫君助兴,就让青儿,舞上一曲可好?”

    江璞玉抿嘴一笑,“还未见过郡主跳舞,本相荣幸。”说着,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他轻皱了下眉。

    纳兰幽青开心的笑着,从席上站起,轻飘飘的走向堂中央,慢慢的舞动起来。

    江璞玉望着她,不禁有些吃惊,只道她平素里规矩守礼,像是个不识时趣之人,不成想,这一舞起来,也是身姿纤长,动作柔美,比之平常的严肃清冷,平添了几分韵味,越是往日里不解风情,一旦动起情来,却是越发的撩人心弦。

    纳兰幽青回眸一笑,媚态横生,轻轻端起一杯酒,又送到他面前来,“夫君……”

    江璞玉接过酒杯,望着她,嘴角轻轻牵起一丝微笑。

    纳兰幽青随着曲子,肢体舞动的更加尽情,她举着枝梅花,在堂中不停的旋转旋转……直到一曲末了,她优美的姿态慢慢停下来,缓缓回头,却见,江璞玉已慢慢俯到了桌案上。

    纳兰幽青轻轻收起舞姿,酡红的脸上,一缕忧思升起,她缓步走向江璞玉,在他面前蹲下来,抬起手,爱怜的轻抚向他的脸颊,红唇微动,柔声道:“夫君……青儿为了你,真是什么事都做了。夫君可愿为青儿停留一分。”

    109,静静的陪着你

    如今的局势,谁也没想到最大的赢家却是秦贵妃,虽然一辈子都只是贵妃,皇上并没有封她为后的意思,可是,现在她的儿子已经立为太子,将来,她就是皇太后。

    而她的另一个儿子,也已与她冰释前嫌,虽然还没到母慈子孝的地步,但与她而言,已是个好的开端,日后,她有着这两个优秀的儿子,后半辈子定是在欢笑声中度过的。

    “娘娘,太子来了。”宫女喜盈盈的禀报。

    秦贵妃回头,面若美玉,眸若星辰,放射着魅人的光彩。起身轻挪莲步,迎出殿外。

    “母妃!”纳兰沧海一身绛蓝,头戴宝蓝石发冠,端得是玉树临风,清俊无双。只是他一双清眸,却是隐藏着一丝忧虑。

    知子莫如母,秦贵妃岂不知道儿子这眸中找萎靡为哪般,她牵起他的手,拉他坐入殿中。

    “皇儿,你几日没来看母妃了,母妃可是想的紧。”秦贵妃仔细端详着他,讨好的笑着。

    纳兰沧海抱歉的一笑,道:“是儿臣不好,儿臣自立为太子以来,父皇便让儿臣帮着批折,今日也是刚批完,这就立即来看母妃了。”

    秦贵妃温柔一笑,“我知皇儿最孝顺。你父皇也是付你于重托,辛苦一点你就忍忍。”

    “母妃子放心,父皇的苦心儿臣都知道。”

    “累了吧,来,母妃亲手做的肉松糕。”秦贵妃拿起一块,递给他。

    纳兰沧海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来,慢慢的咬了一口。

    “皇儿,好吃吗?”

    纳兰沧海连忙一笑,“好吃,母妃的手艺儿臣一向喜欢。”

    秦贵妃却望着他的笑脸,一时有些难过。“皇儿,如今……你身为太子,身负重任。太子妃一事……是该考虑了。”

    纳兰沧海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敷衍着说:“母妃可以为儿臣挑选。”

    秦贵妃连忙积极地道:“母妃听说尉迟大人的女儿,端庄秀丽,温婉可人。还有李刺史的女儿也是清丽出尘……”

    “母妃觉得哪位可为太子妃,就请母妃为儿臣定下吧。”纳兰沧海淡淡地说,不痛不痒的就撂下话。

    秦贵妃却是心中一顿,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慢慢握起他的手,道:“皇儿,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女子,再能入皇儿的心了吗?”

    纳兰沧海眼中一痛,偏开头,“儿臣只想着,只要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将来她安安份份做太子妃就好。”

    秦贵妃眼中升起氤氲,倾身,将纳兰沧海轻轻搂在胸前,“皇儿,对不起,母妃不能帮你。母妃只想皇儿能早些忘了那马茜女,有新的感情。”

    纳兰沧海从她怀中抬起头,脸上勉强露出微笑,“母妃不用担心,儿臣……已经习惯了。”

    “算着日子,茜女已是快要生产,母妃也正待去看她。皇儿,不是你的,你试着放下,慢慢就不会痛了。”

    纳兰沧海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心也很冷,他轻叹气,低声道:“事到如今,儿臣不放手,又能怎样呢。母妃放心,儿臣什么都懂。”

    “皇儿委屈了……”

    纳兰沧海笑而不语。

    “那……母妃就给你父皇说,为你定下她们其中一位为太子妃,可好?”秦贵妃小心翼翼的。

    纳兰沧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片刻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一切谨遵母妃旨意。”

    秦贵妃看着他的眼睛,心更加痛了,再次搂住他,“我的皇儿……好辛苦……”

    纳兰沧海埋在她胸前,没有抬头,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滑落。

    许是心中太过苦闷,在母妃这儿勉强用了午膳,纳兰沧海便匆匆出了皇宫回东宫。

    一路他脸色阴沉,想着从今日起,果真再也没有希望了,不禁悲从中来,在轿中,又忍不住几度落泪,这辈子,如果说他有两个愿望,就是皇位和茜女,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更渴望,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这么迫切,陷的这么深。

    对于茜女,他无数次问过自己,真的可以放掉吗,可以放弃吗,这个问题,在心里绕了太久,却始终没有答案。即使在母妃面前他可以淡定的接受,可是一转身,那刺痛之感,真的想醉死梦中。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东宫,然还未下轿,就听轿外有人报:“殿下,幽青郡主派人送来密函。”

    纳兰沧海不禁皱眉,虽然幽青嫁到了相府,但是他们之间的政治纷争与她无关,幽青人娴静单纯,他们可没有让她做什么,只是拿她的身份笼一笼理亲王皇叔。那么,不是公事的话,就只有私事了?他们之间的私事,难道是……茜女?

    虽然心中已没了希望,但是只要事及茜女,纳兰沧海还是十分在意,连忙下了轿将信函拿在手中,快速的进了门,直接入了书房。

    坐到椅子上,他思忖片刻,压下心中的不安,打开来,细细品读。

    片刻后,他猛的按下那纸张,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瞳孔缩了缩,胸口微颤着微微起伏。

    ∓

    天冷,身子笨重,茜女近日越发不想动弹了,常常一天坐在窗前,看日出日落,看窗外的梅花花开花落。

    年关,江璞玉也很忙,有时大半天不回来,有时回来都已是半夜,她甚至有时候几日见不得他,她没有想到,现在过的会是这样无趣的日子。

    其实,现在即使他来,她也没有多少期待,两人多数就是坐在一处,说些有的没有,他不怎么跟她讲他在朝中的事情,两人也都不提及府中的郡主范文绣之流,于是两人的话题,越发的窄小,多半是问些吃食情绪,一些琐事。

    茜女现在只想着,等孩子隔下了,她一定得出府好好的转转,解解这闷气。江璞玉不准她出门,怕出意外,可天天这么憋着,心中不免抑郁。

    所幸吧,范文绣早晚时常的来看她,陪她说说闲话,她也有文才,两人还能讨论讨论书籍,解了些闷。这时间长了,茜女也对范文绣没有了多少戒心,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范文绣也没有胆量和机会对她怎样。

    郡主偶尔会过来,不过茜女是躲着她,怕她又提什么侧夫人的事,有几次郡主旁敲侧击的说了,她都给委婉的推了出去,只讲现在快到生产,没有那些个想法。

    其实说起来,她身子不算太笨重,可能是她太瘦,身高也可以,走动倒是不费劲,碰上天气好些,她就到院子里站站,看看郡主送她的梅花树。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就想着安安生生的等预产期。

    她喜欢梅花,理由并不想文人们吹棒的那样,说它傲雪寒梅,其实她的理解很简单,每样物种都有它适应的生存环境,天生万物,物物不同,就像企鹅,你也不能因为它生活在南极而说它多么的勇敢高傲。总之,这个世界就是个很神奇很奇妙的。

    余光中突然飘过一缕白影,她回头,一下看到了纳兰沧海,不禁大惊,“你……”

    纳兰沧海本能的伸出手,一把扶住她,“小心。”

    好久没有见过纳兰沧海,茜女一时有些不能反应,定定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的就来了?”说着望望门口,“没有听人禀报啊?”

    纳兰沧海笑了笑,低声说:“我悄悄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茜女一听就不高兴了,“殿下这是做什么,什么悄悄的?你大大方方过来又能怎样?”

    “别生气,我如今是太子,行动多有不便。”纳兰沧海陪笑着说。

    茜女想了下也理解了,松了口气,“那好吧,进屋来说话。”

    纳兰沧海见她走路吃累,连忙上前去搀扶着她,茜女没有拒绝,冲他笑了笑,两人走入了屋内,纳兰沧海扶她卧在软榻上,自己坐在了旁边。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最近很忙吧?”

    纳兰沧海望了望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璞玉……是不是很忙?”

    茜女微怔,“他忙不忙,你不知道?”你俩是拍档啊喂。

    纳兰沧海沉默了片刻,说:“他是接了几项政务,但是,还是有时间陪你的。”

    茜女颦眉,有些沮丧,“唉,我也不知他忙些什么,总是很晚才回来。”

    纳兰沧海定定的看着她,小心的问:“你俩……近日可还好?”

    “就那样吧,我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朝政上的事我没兴趣,家里的事……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感觉吧……越发的没有共同话题似的,唉。”

    看着茜女那忧心忡忡无可奈何的样子,纳兰沧海越发的心疼,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又干干的缩了回去。“你受苦了。”

    茜女看看他,笑,“受苦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无聊,挺闷的。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身子笨又不能出去玩,呵呵。”

    “茜女……”纳兰沧海犹豫不决的看着她,有些心疼,她的脸主庞红润润的,带了些婴儿肥,很可爱,很漂亮。“茜女,看到你过的安怡,很开心。只是……”

    茜女看着他纠结的表情,不禁也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呀?”

    “江璞玉……他到底是个男人,你现在……若不常陪伴他左右,怕会疏远了感情。”

    茜女心里一顿,立即又一笑,“我与他疏远了感情,你不是该开心吗?”

    纳兰沧海一怔,“茜女……”

    “呵呵……放心,没事的,璞玉他不是那种人,他很……洁傲的。”

    “我知道,但是……小心为妙。”纳兰沧海也扬唇一笑,放轻松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见你寂寥,为你担心。”

    “我知道殿下是好意,只不过我现在,”茜女抚了抚圆圆的肚子,“只一心想照顾好孩子。”

    纳兰沧海深深的望着她,幽青说丞相与茜女情感日渐冷淡,看茜女这神情态度,恐怕为真。

    “那……等孩子出生以后呢?”他问,问过后方觉胸口狂跳如鼓。

    茜女抬起眼帘,望着他,慢慢展开笑颜,“自然是会一心一意的养活他长大呀。”

    纳兰沧海久久的盯着她,现在的茜女,什么都不愿对他讲了。

    看着她坦然的表情,和眼神,他觉得,也许她心里什么都明白,根本不用他来提醒。也或者,她是故意的,想继续与他划开界线。

    “你是坦然接受了,还是已有了打算?”纳兰沧海的声音极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茜女现在心中的思绪有千千万,可是,他也许没有资格(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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