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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着他,袖子里的拳头都在轻抖。

    竟然连最后一丝希冀都被掐灭了吗?

    “明日,我就立即派出王府军队,帮你一起寻找她。”纳兰沧海见他灰暗,体贴的劝慰。

    江璞玉吞了下喉咙,强压下哽咽的感觉,声音低沉到像阴阴的乌云,风雨欲亚般的阴沉。“真的不是你吗?那么除了你,谁还会劫走她,没有劫走她,她就只能呆在相府,只能呆在房间里……”

    纳兰沧海皱眉,“怎么那般不小心,会伤到她?你在何处?”

    江璞玉错开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回想那一个紧急的关头,他真的失策了,后悔莫及。“没有想到,会那么巧,原是没有烧着的地方,却一下子烧开,房子还刚起火,她就……”

    纳兰沧海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江璞玉转过身,抬起脚步就走。

    “璞玉……”

    “我没事。我不会放弃,会一直找。”江璞玉抬了下手,执意的抬着胸脯,一步一步走向王府门外。

    纳兰沧海望着他倔强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璞玉,你会忘了她的。”

    花园中,一地黄叶。他颀长的身影孤寂而忧伤。

    身后,突然有轻微的声音在靠近,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宁香儿,他的皇子妃,一脸的关切和欣喜,“殿下,你今日禁足已满,庆贺殿下。”

    纳兰沧海的脸色越发沉,“本宫被丞相禁足,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宁香儿神情一怔,一时无语。

    “香儿难得出庭院,今日倒是积极。”纳兰沧海语气中略带讽刺。

    宁香儿颦起秀眉,“香儿特来看望殿下,殿下怎得又猜疑香儿。”

    “本宫说了什么?是你自己心虚吧。”纳兰沧海说着就扭回头,迈步往外走。

    宁香儿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直觉得他与自己越来越远,不禁也是委屈气恼,“殿下究竟因何揪住香儿不放?过去这么多年了,香儿对殿下情深意厚,难道你体会不到吗?每每拿此话刺香儿的心,殿下何忍?!”

    纳兰沧海回头,静静的望住她

    宁香儿耸着肩膀垂泪,“殿下就不能对香儿好一点,香儿做错了什么?”

    纳兰沧海望着她,忍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上前,安抚的拉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本宫心情不好,又迁怒与你了,香儿莫气。”

    宁香儿这才缓和了情绪,抬起沾着泪花的眼帘亮亮晶晶的看向他,“殿下因何心情不好?”

    纳兰沧海低头不语。

    “可是……与丞相的到来有关?”宁香儿试探着问。

    纳兰沧海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轻叹了口气,道:“你别问了,与你无关的。”

    宁香儿缓缓垂下眼帘,柔声劝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殿下还是以身体为重,莫过于忧心。”

    “嗯,我会的。”说着抬手轻揽了她的肩膀,道:“外面冷,莫冻着了,我送你回去。”

    宁香儿扭捏着,半带撒娇,“殿下……香儿想陪着殿下,不想回院,好生无趣。”

    “香儿若嫌烦闷,可让寻芳陪你出王府走走。”纳兰沧海淡笑着,眼睛里并无温度。

    宁香儿看了看他,不敢造次,只得顺势应,“也好,那香儿就不打扰殿下。”

    “嗯,去吧。”纳兰沧海停下步子,命令的看了一眼跟在宁香儿身后的寻芳,寻芳得令,连忙搀着宁香儿朝芳菲苑走去。

    宁香儿一走出纳兰沧海的视线,脸上的表情就恢复了冰冷。

    一路回到芳菲苑,宁香儿恨恨的扔下披风,坐到椅子上。

    寻芳小心的上前劝慰,“皇子妃,今日殿下心情不佳,再过一日,你再去瞧他。”

    宁香儿板着脸,问:“丞相今日跟殿下到底说了什么?”

    寻芳低头不敢吭声。

    “你去查!他们俩的神色都有异样,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宁香儿端起茶杯,以杯盖一下下抹着杯沿,却并无饮用。眼睛里一直在晕染着五颜六色。

    “是,奴婢这就让晖去查。”寻芳严肃的应。

    宁香儿将手中的杯子磨的滋滋响,“殿下这些日子虽然表面上看是禁足,但是,却时有寻不着人的时候,本妃怀疑他仍与那个女人纠缠不清。”

    上回她将马茜女扔进枯井,被殿下救出,殿下虽未明面上指责她,但是越发对她没有好脸色,她若是不去看他,他时常数日都不理会她,这是让她越发痛恨的,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不是来受他的冷落的!她宁香儿艳绝天下,她嫁了一个人人口中温雅风情才华横溢的七皇子,却并不幸福!她不服气!

    更不甘心!

    年少时,她是曾结丞相有过浮想,可是被残忍的拒绝后,她除了不甘心和愤恨,倒也无有其它了,毕竟嫁给了七皇子,他也一样是那么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又身份高贵,举世无双,她是从心底里想讨好于他,想与他恩恩爱爱的,无奈,殿下对任何人都温文欠雅,对任何人都笑容可亲,唯独对她,只有面上的关心。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亲近了,都快忘了他拥抱着她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一个女人的恨和狠,难道不是她的丈夫相逼的吗?

    为什么对自己的妻妃不闻不问,却总是关心一个低贱丑陋的女人!

    “啪!”狠狠的摔出杯子,眼泪,也聚满了眼眶。

    她宁香儿,绝不认输。绝不!

    ∓

    茜女自打那天在山上见了人后,就不敢再冒然出院子,实在是憋的慌了,就在院门外的枫林里坐一会儿,晒晒太阳。

    如今她的脸上,还是一直带着七皇子留下的面具,她自己不会弄,都是无暇帮她。易容过后的脸,她头一天见了,并无意外,必然是陌生的一张脸,是那种掉在人群里认不出的平凡。

    可不管怎么易容,肚子越来越大,这可是重点目杯,江璞玉知道她怀孕,会算着日子寻找孕妇的。

    有时候她想这些,其实也不知道是怕他找到,还是除了害怕之外,有一丝丝的期盼他找到她。

    说实话,除了对他不放心之外,她真的,还有些想他了。

    苦笑,或者她被他虐待习惯了吧。再说实话,他除了变态的时候,对她还真的是很好的,宠的很过分。她也被惯起来了吧。

    低头看着自己微凸的肚子,她心中一暖,轻轻的抚摸,心底又一阵儿冷,不对,她怎么又仁慈,如果江璞玉真有宠爱她,不会对她下毒手,下什么化骨丸!这种男人对她好,只是因为强烈的控制欲,和为了享受独占的感觉。

    哪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的孕妻下毒?他根本不是爱,他只是爱自己。

    长吸了口气,她闭了闭眼睛,正想站起身离开枫林,就听得身后一个轻微的脚步,她警觉的回头,一下望见红叶枫林中翩翩而来的纳兰沧海。

    “殿下!”许久不见他,一旦见了,倒也是十分欢欣。

    纳兰沧海扬唇一笑,加快了步子走上前,自然的扶住她的手臂,“别乱动,小心身子。”

    茜女笑,“没事的。”

    “你刚才的反应不对。”纳兰沧海突然说。

    “什么?”茜女一懵。

    “作何听到动静这般受惊,一看就可疑。”纳兰沧海认真的说。

    茜女一听,也不由心底一凉,说的也对哦!就好像本来人家抓小偷的没怀疑你,你偏偏撒腿就跑,这不是此地无银么?

    “多谢殿下提醒,我是受了惊了。”

    纳兰沧海见她面色发红,十分好看,纵使平凡的面孔,可是那晶莹如流光的眼睛,却更显得美腻。

    情不自禁轻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他将双手捂在中间,默默的暖着,低声说:“是我不好,你如今这般,还让你受惊。”

    茜女更加羞愧了,“殿下不需如此。”

    纳兰沧海回了神,抬起眼睛静静的看她,欲言又止。

    美男子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茜女有些尴尬,想抽回手,他却握的更紧。

    “殿下……有什么事吗?”

    纳兰沧海缓缓垂下眼帘,小心地说:“我今天见到璞玉了。”

    茜女心底一触,在他手心里的手都微微一滞。他感觉到了。她还是在乎,也不怪他,如果这么容易忘情,他也值得这般为她了。

    “他……说了什么?”很困难的问出这句,忍着眼眶不红。

    “他很不好,十分不好,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颓废的江璞玉,他来求助于我,问是不是我带走了你,第一次我见到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不再只有嫉妒,而是有奇异的希望和期待,他不再像是个高傲尊贵的江丞相,而只像是一个无助寻妻的可怜丈夫。”

    “别再说了。”茜女颤声说道,语气里略有埋怨,“为何说的这般仔细。”她是猜得到他会难过,会……可是只是猜想也便罢了,偏他描述的那么详细,让她有一个完整的画面晃在面前挥之不去。

    纳兰沧海低头看住她,“后悔了吗?”

    茜女沉默着,久久的,然后沉痛的摇摇头。

    纳兰沧海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提醒:“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现在?”

    “嗯,我答应他派人来寻你,可以理所当然的将你寻到,还回去。”

    茜女听他说的这么坦然,不禁也怀疑,殿下这是在考验她吗?虽然她听的有些心惊肉跳,有些心乱如麻,可是,既然做了决定,就要坚持下去,就要突破自己,打败心底的魔鬼,克服自己的心!

    “不,我不会后悔。”

    纳兰沧海转头,望见她眼里的坚定,不禁也暗暗佩服,嘴角扬起轻松的笑,“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殿下。”

    纳兰沧海莞尔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说:“茜女,很抱歉,我没有确定找到化骨丸的解药,这里,只是我找了很多名医,查到的一种可以暂时拖延化骨丸的药方子,让无暇给你熬上一副,连饮三次,就可以暂保你身体无恙。”

    茜女心情激动,“真的?那能撑多久?”

    “应该可以撑到你生下孩子。”

    茜女不禁长吁了口气,欢喜道:“太好了,那我就没那么担心,只要等孩子生下后,我就不必这么小心,不会这么担心了。”

    “茜女,辛苦你了,现在时态特殊,就只能先拖着,待以后安定下来,我会找名医再为你好好诊治诊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茜女抬头望着他满眼的关切愧疚,不禁心疼,“世间独有殿下对我好。”

    纳兰沧海心里一震,眼睛里一柔,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按在肩头。什么也没说。

    茜女身体原是一僵,但感觉到他的温柔爱护,心中的一点尴尬抗拒渐渐的消散,一动不动的任他轻抱着。

    一枚落叶轻轻落在了他肩头,仿若一片雪地里绽放了一朵红梅,在他的素雅当中添了无限的风情。

    茜女抿嘴一笑,轻轻将他推开一点,示意他看自己的肩膀。纳兰沧海瞥了一眼,脸上略有些羞赧,挥手拂去枫叶,低声说:“你笑我。”

    “怎会,只觉得好看。”茜女实话说。

    纳兰沧海美眸流转迷离风情,清浅一笑,牵住她的手,走向院落。

    无暇见到他们回来,连忙上前相迎,“殿下来了!奴婢拜见殿下。”

    纳兰沧海笑着瞥她一眼,“在外不必虚礼。”说着只拉着茜女直往屋里走,又马不停蹄的上楼梯。刚踏上了个台阶,又想起什么,回头担忧地问:“你能上楼吗?”

    茜女有些想笑,“这才几个台阶,有什么不行?不然这些天我怎么过的,难道让无暇抱我吗?”

    纳兰沧海恍然大悟,突然弯起腰将她打横抱起,茜女不防他来真的,尖叫一声,本能的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惊魂未定,不禁抱怨:“怎么说抱就抱,不先说一声呢?”

    纳兰沧海望着她小媳妇式的样儿,笑的更加温柔了,继续一言不发的轻松上了楼梯。

    “喂,殿下……这样不妥……”茜女着慌的说了句,可是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提着心看着他的下巴,僵着身体,待他一到二楼,便催道:“殿下快放下我。”

    纳兰沧海依言将她轻轻放下,道:“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二楼可看风景,没想到你身子不便。”

    “真的没事的,你太紧张了,我都走了好多天了,而且慢慢来,也能锻炼一下身体呢。”茜女说着嗔怪的瞪他一眼,“殿下以后莫再这样了,被无暇看到了不好。”

    纳兰沧海悄悄望着她,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不言语。

    茜女被他默默瞧的面色发红,心里不自然,清咳一声,道:“殿下看什么。”

    纳兰沧海这才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坐到床沿,微垂下眼帘,依然不作声。

    茜女有些好奇今天他怎么这么奇怪,很少这么沉默,又好似有什么要说,神情迷蒙不定,心事重重。

    正当她想开口询问时,纳兰沧海开口了,“茜女,你真的决定,不再回相府了吗?决定放弃璞玉?”

    茜女不知他为何又提此事,只会扰乱她的心绪啊。摇摇头有些烦躁,“我说过了,不再更改。殿下莫再追问。”

    纳兰沧海侧眼睨过来,一向温雅的面容有些僵硬,犹豫了片刻,说:“你以后带着孩子……能去哪里?没有人照顾你,会很辛苦。”

    茜女只当他又为她担心,便笑了笑,道:“没事,我会克服的,是自己选择的路,我会坚强乐观的走下去。”

    纳兰沧海扭头看她,她的脸上放射着坚韧而阳光的光,他的心却微微在痛,收回视线,别开脸,鼓足了勇气,低声小心地说:“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茜女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懵懂的看向他。

    纳兰沧海眼中闪过尴尬,又有些着急的解释:“我不是开玩笑,不是冲动而为。希望你好好考虑。”

    茜女这才回过味来,他所说的意思,不禁一阵心酸,一阵感动,一阵心跳,更多的,是一阵痛苦。“殿下何需说明?我们不可能的。”

    纳兰沧海的脊背渐渐僵硬,但是他既然说出来了,好不容易说出来,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它过去。“为何不可能?”

    “殿下……”茜女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她不敢直视他,她欠他的太多,她对他的心思也曾少女过。她怕自己,万一受了蛊惑,犯了错。“世人都知我是丞相的姬妾,丞相与殿下又同朝为官,若我入住王府,岂不是让殿下犯了欺霸臣妻之罪吗?”

    纳兰沧海岂会不知道江璞玉难缠,让他知道,是不会罢休的。茜女入王府,确实问题多多,而且还有香儿……

    “我只有远离燕京,才能活出真正的自我。殿下对茜女的厚爱,茜女会铭记在心。”茜女心里也很凄楚,曾经花痴的七皇子,这算是对她真正表白了吗?可惜她却不能接受。

    纳兰沧海久久的沉默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可是他就是说了,被她一反驳,竟是无法辩解。他这皇室的身份,是荣辱共存,享受多少的荣光,也受到多大的束缚,他不可能抛弃一切,为了她浪迹天涯。

    “茜女愿意等我吗?”这是在心底里挣扎了许多回,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他不甘心啊。

    “殿下?”茜女心里一惊,回头看他。

    他并没有去接她的目光,依旧淡淡的神色,掩饰着内心的紧张。“茜女所忌,我心里明了。茜女想要的生活,我也知道。我会努力一天天靠近它,直到可以你我之间无有隔阂。到时……”

    茜女心里一寸一寸收紧,不相信他会说出这些让步,不相信他竟然固执如此,不相信他会这么坚持。“殿下……是否忘了我怀着丞相的……”

    “我知道。”纳兰沧海淡然的打断她,“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茜女惊愕,完全不能相信所听到的。古代的男人,不是更应该大男子主意吗?纳兰沧海他可是皇子啊,说不定朝堂上兵变,他还可能会是皇帝呢,他会愿意……去!骗鬼呢!

    不由得脸色拉下来,声音就有些冷,“殿下还是莫捉弄茜女的好。”

    纳兰沧海没有立即解释,反倒还是淡淡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若当成玩笑也好,但是我告诉你了,我会等。”

    “殿下……”茜女只觉不可思议。

    纳兰沧海避开她的视线,转身,欲走。

    “殿下爱我吗?”茜女严肃的问。

    纳兰沧海僵着身板,缓缓侧回头,轻轻睨她一眼,没有吭声。

    茜女轻笑,带着轻嗤,“若殿下有真心,茜女愿赌,可惜,殿下不敢起誓于真心吧。”

    纳兰沧海缓缓回头,平静的眸子看着她,“为何要将一生的情爱交给一个誓言?我从来不信。”

    茜女浑身又是一怔,不禁又是敬佩,他的思想居然这么超前,应了那句“承诺只是因为没把握”!

    “真心与否,是用自己的心去体会的,对否?”纳兰沧海微微一笑,绝美的容颜如同山巅冰雪般纯净无瑕。

    茜女又无言以对了,心乱如麻,“殿下……”

    纳兰沧海又缓缓转回身,一边慢慢走向楼梯,一边说:“我话已撂在此,时间很多,我等得起。”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就不见了。

    茜女呆坐在床头,一个头两个大。

    好像有什么在跟她作对,她越是用坦白有孕的事想堵住他的嘴,不想他却偏偏在下一次见面就表白。她不否认,她心跳的好快,她是激动的,也有……欣喜。可是欣喜的感觉一旦过后,她就羞愧不已。

    如果在当初,她在发现怀孕之前,能有机会多见到他,与他情投意合,她相信她完全抵抗不住他的温柔告白,就算刚才,她都差一点心猿意马……该死,她怎么是这么虚荣的女人,自问她自己爱纳兰沧海吗?那江璞玉算什么?她不能说真的爱纳兰沧海的,却打心底里想让纳兰沧海爱她,呵。没意思。

    如此,纠缠又何必?

    何况,还有个皇子妃不是吗?难道她从相府挪到王府做小三?

    皱眉,鄙视。

    不过他刚才还说了什么,他说他知道她需要什么,他会一点点靠近。想到这儿不禁一阵心跳,隐隐觉得她承担不起,她不想闯入他们之间,将他们的世界搅的不太平。

    她有那个本事挑事端,却没本事息事宁人。她怕。

    越想,越是紧张不安。

    纳兰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茜女在无暇端药上来的时候,问了她,无暇说殿下已走了。她心里又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一天,是在翻来覆去的思忖中等到天黑的。

    不错,她盼着天黑。她想逃。

    想起纳兰沧海今天的眼神,那么的温柔多情,她不禁心跳,不禁愧疚,只能在心里念着对不起。

    她不能再留在这儿,离开,是她沉默的拒绝,希望殿下他能够体谅。她不想做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孩子她会自己养活的,虽然她觉得自己也无辜,一穿过来就已经被……除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她自己根本没有体会到和江璞玉厮混的事实好吗?这肚子就这么大起来,她也感觉是被诓了好吗!

    可是呢,有包袱就得抗啊,反正也甩不掉。好歹,是她自己辛苦的孕育了这孩子的,生下来也一定有感情啊,她以后有个小包子跟着闯天下,听起来也很欢实的。

    夜黑风高,适合逃跑。

    背着包袱悄悄下了楼梯,避开了无暇的住处,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朝外走。

    夜色里,她小小的身体匆匆的奔出了院子。

    她紧张的回头张望,还没看清后面有没有动静,就被人拍了一下,“姑娘?”

    “啊!”她惊吓回头,却见无暇在夜色下高冷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74,为夫之幸

    “无暇……”茜女强行镇定,露出一丝淡笑。

    “姑娘深更半夜这是要去哪里?”无暇眼睛炯炯地盯着她。

    茜女本能的想后退,在夜里,她的目光有些吓人,她朝她走近的姿态,干练稳重,也不像一个普通的婢女。

    “无暇,你别管我了,我不想再连累殿下,你是他的人,应该为他考虑。”

    无暇却严肃地道:“奴婢只听殿下的命令。”

    “可这是为殿下好,他藏着我,万一被发现了,他会惹来事端的,你就说没看住我,我跑了,以后,我有什么事都不再关殿下的事,这样不好吗?”茜女苦口婆心,期望这姑娘能放她一马。

    “殿下做事有自己的主意,奴婢只听他的命令办事。”无暇坚持。

    茜女急了,道:“不管,反正我今天要走。”说完,就想越过她往外走,她心想大家都是女人,大不了撕头发,她还能管得着她吗?

    不料,无暇只抬起胳膊按住她的肩膀,她就怎样都迈不动脚步,心中一震,原来是个会武功的!也难怪,纳兰沧海留她陪她,一来是保护,二来……也是看住她吧。

    “姑娘不能走,不然奴婢无法跟殿下交待。还请姑娘别为难奴婢。”

    茜女闭了闭眼,萎靡的转过身,哀怨的看她一眼,“好吧,我打不过你。”

    无暇笑了笑,“谢姑娘配合。”说完,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茜女脚步慢吞吞的往回走,却故意放慢了步子,待无暇无意中走到了她前面一点,她迅速从袖子里拿出手饰盒,如法炮制的照她后颈打砸去,“打晕你总可以吧……啊!”

    不料无暇耳灵手快,一反手将她的胳膊扭住,茜女尖叫着求饶:“我不敢了,快放了我。”

    无暇气恼的一凝眉,正想松手,却突然瞟见远处有一道亮光在箭速飞过来,她本能的将茜女挡在身后,下一秒,“扑”的一声,一记飞镖实实在扎进她的胸口。

    茜女原还为无暇突然将她拽到身后而气恼,下一刻就眼睁睁看到她中了飞镖,不禁大骇:“无暇!”

    “姑娘快走!”无暇用力将她一推,气若游丝地叮嘱:“朝西走,坡下有条小道可以出山。快……”

    “无暇……”茜女沉痛的抱住她,“我们一起走。”

    “我不行了,镖上有毒。”无暇话音刚落,茜女就注意到她嘴唇已发紫,“你快走,别管我。”

    茜女眼泪止不住的掉下,见事态紧急,眼见黑夜中有树梢微动,似有人已追过来,她只能舍弃无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无暇。”

    无暇含笑着闭上眼睛。

    茜女一狠心,转身就朝她说的方向奔去。

    穿过枫林,很快找到了无暇说的坡下小道,她匆匆忙忙的下了坡,这坡很陡,她也顾不上其它了,手拽着两侧的干草树根顺着坡往下滑落,下了坡,她爬起来,看到了有条被树丛掩盖的小路,她猫着腰钻进去,快速奔走。

    身后那人追得急,隐约还能听到被弄断的树枝声音。

    焦急中她回头看,已有一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茜女心中悲戚,她不会葬身于此吧?!这算什么?!

    一咬牙,加快了步子奔入树林中。

    树林里枝叶繁乱,杂草丛生,那人也是追的有些迷糊,茜女又东转西绕,自己也不知跑到了哪里,竟一时甩开了那人。

    她一屁股坐到了树底下,长吁短叹,太累了,她不能这么跑,孩子会跑掉的。得歇歇……

    现在,心里不禁开始想念七皇子,为什么他不在这里,如果今天他们没有那样的争执,他可能不会走,今晚,有他就安全了。那么,又是谁在追杀她呢?江璞玉吗?不该啊,他一定会抓活的。那,又是谁想致她于死地呢?郡主吗?虽然郡主是不喜她,但那人却恪守规矩,应该没那么歹毒心肠,那么,还有谁能对她下手呢……

    宁香儿!

    结合今天纳兰沧海的表白,恐怕,就只有她能下此狠手了!丫的,她穿过来后,已经两次被这女人逼杀,她就此起誓,能活着出去,绝对不放过她!

    “唰!”身后又有异响传来,茜女咬牙站起来,忍着心底的惊惶害怕,撒腿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害怕的狠了,有时候也就忘了害怕,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跑,有技术的跑,跑出那人的追踪。

    不知不觉,竟跑出了树林,她看着前面一大片空地,就跑过去,不料前面,竟然是悬崖……

    好狗血……

    一回身,一道黑影就立在了后路上,她没了后路。

    更加狗血……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是谁派你来的?”知道问了没用,她只会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寻找能逃掉的机会。

    那人着夜行衣,蒙面,手举着弯刀,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让我死个明白可好?我与你原无怨无仇。”茜女嘶喊着,痛苦的哀求。

    那人终于压着声音,道:“一个贱婢,竟敢蛊惑七皇子殿下。”

    茜女眼一眯,果然没猜错。其实也好猜,她的仇人没几个。脚下,石块已有松动,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涯底……白雾飘渺,很是恐怖。

    那人扬起弯刀就想砍过来,茜女实在无计可施,眼见命丧黄泉,百般不甘,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去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英雄!你娶了我吧!”

    那人一愣,竟是僵住了。估计是没想到有人临死还能这么扯蛋。

    茜女见那人愣了,赶紧再接再励,“英雄其实你误会了,殿下她喜欢的不是我,他喜欢的是皇子妃,只是利用我让皇子妃嫉妒,我的存在,只是在帮助皇子妃重获殿下宠爱呀!”

    话说,这话她说的忒溜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的这么逼真有道理,可能这就叫天生伶俐难自弃吧。

    “闭嘴!少花言巧语,皇子妃要你今晚死,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侠你真是太酷了,这一刻,我爱上你了!”茜女眼露崇拜,誓死如归的扬起了脖子。

    “……”大侠的嘴角抽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油嘴滑舌貌不惊人的丫头,心里怀疑啊直怀疑,殿下喜欢的真的是此女吗?

    “大侠,你带我走吧,我跟着你,做你媳妇儿。”茜女陪上笑脸,死抱住他的腿。他一刻不杀她,她就多一刻求生的时机呀。

    “没皮没脸的女人。”那个恨之入骨的唾弃,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此女真的很侮辱他的职业操守!

    “唉,好吧,我知道你是个杀手,你只能听命于你的主人,但是大侠,你也是人,你就甘心做一个只听从旁人的机器?你就不想有老婆孩子吗?”茜女一脸诚恳的规劝他。

    “哼,你少想哄骗我放你!”那人虽嘴上这么说,但手上的刀却并未落下来。

    茜女见他犹豫,就转了战,道:“好吧,如果怎样都是死,你别让我死的太惨好不好?你看看你这一刀若是砍下来,我必然血肉模糊,我不要,那太丑了!我是个爱美的姑娘,那太残酷了。你再看,如果我从这崖上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被野兽给吃掉,那样我连轮回……也不行了,我真的是太可怜了……”

    那人的嘴巴又在抖,他从不知道,杀个人这么难,这一刀,就是一直切不下去。

    “这样吧,大侠,你看我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铁定是跑不掉的,你拴着我,带我出山到集市,我知道药铺有种药吃了可以睡死过去,只求你菩萨心肠,给我留个全尸,再帮我好好安葬,可好?”茜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那人真的犹豫了,皇子妃只要她死,没说怎么死,只要她死了就行。

    “大侠,你念在我这么崇拜你倾慕你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这样是两全其美啊!”茜女苦苦哀求。

    那人,终于慢慢的放下了弯刀。

    茜女惶恐的看着那刀寒光闪闪,自觉的抬起了双手,让那人绑上了她。

    “走!”那人训斥她一声,她就连忙起来,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这可怕的悬崖……终于不用跳崖弄到最狗血了。

    那人身子挺的笔直,气定神闲的牵着她往前走,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她就抱以灿烂一笑。此时不是想迷惑他,只求能迷惑一时。

    此人是杀死无暇的凶手,她可惜是不能为无暇报仇了,能从他手下逃命,也算是对无暇一丝的安慰吧。

    至于那个背后真正的凶手,唉……恐怕连殿下,也无能为力。人活着,如果没有权力,没有地位,还活着做什么……

    他们走了一夜,走走停停,天将亮时,已出了这片山,瞧见了附近的集市。

    茜女兴奋啊,终于见到活人了。

    一柄刀刃抵在她脖子上,“少耍花样。”

    “不敢,不敢,大侠,其实你看这街市,热热闹闹,市井民生,多么有意思,像你我这样,生生死死的,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闭嘴!再敢耍花腔,就一刀砍了你。”

    “呜……大侠你好狠心,其实大侠你何必这么死心眼呢?皇子妃只是让我消失嘛,我是真的打算消失的,我要离开燕京,离开殿下的视线,殿下见无暇已死,我无人保护一定也是死路一条,他就不会再找我了。你不如放我逃出燕京,回去就跟皇子妃说我掉下山崖了,不就行了……”

    “得寸进尺。”那人冷哼一声。

    “好吧……可是你穿成这样,怎么能大摇大摆的到集市上呢,不如,我自己去吧?”茜女完全不当对方有智商,越来越扯。

    那刀刃又逼近一分,“我一刀下去,不会有太多血喷出,不会让你的脖子断掉,还是能保持你的美观的。”

    “……”茜女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继续朝前走。

    那人紧紧跟随,不住的催她,“快去买药,让你死的痛快。”

    茜女走在他前面,也不理他,顾自往人多的地方挤,乡下早上的人还是挺多的,乡下人见识也少,看到她身后的人打扮都纷纷惊讶的侧目过来。

    那人明显有些烦躁。

    茜女见时机成熟,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那人大声哭叫:“各位乡邻你们帮我评评理!这个是我的丈夫!你看我现在身怀六甲,他居然还出去偷情!被我抓个正着,现在还拿个刀威胁我……”

    “你……”大侠风中凌乱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众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听到她这样哭诉,立即有人不愤的指责,“怎么能这样呢?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呢!”

    “就是,负心郎!”

    不过也有人提出异义,“怎得见他丈夫就是去偷情呢?”

    茜女眼珠一转,挤出几滴泪花,道:“你们看他穿成这样,就是方便夜会那奸妇!好好的我能污蔑自己的丈夫吗?我是为孩子委屈呀!”

    “太不象话了!你对不起你的媳妇和孩子!”

    “是啊,这媳妇儿太可怜了!”

    “打他!这种男人该受到教训!”愤怒的群众围上来,开始跃跃欲试。

    “揭开他的面纱,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又有几个好事的冲上来,瞬间就和那人扭打起来。

    中国人好聚众闹事,一会儿的时间就乱成一团。

    茜女趁机钻入人群。

    本来,这些人如果不在这么拥挤的地方,完全不够那人的一指头,只是地方太乱人太多,茜女又哭又闹弄的他晕头转向,他从来就是个夜里行动的杀手,不懂人间烟火,所以显得有点傻,待反应过来时,又只能和这些群众拉拉扯扯,人群中,还有几个颇有点花拳绣腿的,一时将他缠的离不开身。

    毕竟当街杀人如果闹大了,他也不好交待。

    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没想到那女人那么狡猾,竟然趁机逃跑了,待他好不容易跑出那群人,再去寻时,哪还有那女人的身影?

    脸上凝重的在街道中慢慢行走,找寻她的踪影。

    他的脚步缓缓走过街角时,一直蹲在角落的几个乞丐里,有一个悄悄抬起头,朝着他的背影露出猥琐而胜利的笑。

    这小乞丐,就是茜女。

    当她从人群的缝里挤出去的时候,就赶紧跑到一些乞丐中间,拿了一枚铜钱换了一个乞丐的衣服,披在身上,又将脸上摸花,就跟着混到乞丐中间,蹲在了街角。

    果然,杀手还是很好骗的,她得意的笑……

    为了谨慎起见,她并不着急逃走,她索性啊,就继续装作乞丐,待这个人的踪影彻底没了后,她再另作打算。

    “嗳?你是哪来的?从来没见过你。”旁边的年轻乞丐终于好奇了。

    “我呀,我新来的。”干哪一行没有新来的啊,不兴转行当乞丐吗?

    年轻乞丐撇了撇嘴,不满地道:“看你好手好脚的,也跟我们抢饭吃。”

    茜女抿了抿嘴,不搭理他。

    过了会儿,年轻乞丐出去磨了一圈,回来时黑黑的手拿了个馒头递给她,(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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