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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斧,也不好抢蓝姐姐的风头。”

    纳兰幽青听了脸色一拉,她竟然说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岂不是在讽她也是为人娱乐的舞女?不禁冷声道:“本郡主不如你们身姿美妙,偏爱些文书笔墨。”

    茜女听出她的不悦和反讽,也不接话,没意思。

    “茜女身子骨不好,不易跳舞。”江璞玉冷不丁的出言。

    纳兰幽青心里憋气,可见江璞玉护着,也没好再吱声。

    这时,蓝静仪一曲末了,袅袅婷婷的走到了江璞玉身侧,围着他又妩媚妖娆的舞了几下,双膝跪地将双臂轻匍在他腿上,一脸虔诚痴迷地望着他的脸,“丞相,妾身舞的可还好?”

    江璞玉淡笑着点头,也望着她,“爱妾舞的好,全凭这身好看的皮相呢。”

    蓝静仪顿时娇羞满面,只当丞相是夸她生的漂亮,不禁眉目含情,媚眼模生。“妾身这身皮相,只为讨丞相欢心……”

    “哦,是吗?那便是说,愿意为本相奉献这身皮相了?”江璞玉笑意更深,蓝静仪脸上的笑还有些迷惑,当众人还都没反应过来时,茜女却忽略嗅到了江璞玉眼底的杀气,果然,就见他伸手一指蓝静仪,提高声音说:“来人!将她的皮扒下来,给郡主做盏人面灯笼。”

    江璞玉的话惊吓四座,蓝静仪当即瘫倒在地,全身哆嗦,连求饶的话在嘴边都说不出来了。

    眼见吴逊就上前来拉蓝静仪,范文绣和纳兰幽青也吓的脸色发白,但此事是她安排,不禁站起身,阻止道:“慢着!丞相!怎可无故杀人?”

    茜女嘴里还含着一块点心,此时紧闭着嘴巴不吭声,但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这坏人,他果然残暴。

    江璞玉漫不经心的捋了下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笑着道:“郡主言重了,本相只要她的皮,她不会死。”

    “丞相!蓝大人乃我朝四品侍郎,你今日若残害了蓝静仪,势必惹来蓝大人不满,因何无敌惹来仇敌?岂不是对自己不利?!”纳兰幽青有些激动,虽然她们是算计着勾引江璞玉,可是做为妻妾,讨丈夫欢心又有何不可?这江璞玉却如此反击她们!

    江璞玉脸色绷紧了,眼波中射出阴狠,“郡主这意思,是本相会忌惮一个四品侍郎么?”

    “丞相……”

    “还不拉下去!”江璞玉突然喝令,吴逊哪里敢迟疑,一把拽住蓝静仪就往外拉。

    蓝静仪全身僵着,抖着,再无一丝仙姿,嘴里只剩痛苦恐惧的呜呜声,很快就被拉到了附近的灌丛里,眼见吴逊抽了刀剑,就要扒她的皮。

    众人都一脸心焦,茜女本也是知道江璞玉这又是在杀鸡儆猴,不敢断定她出声有没有作用,但是面对这种残酷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出了口:“丞相请息怒!刀下留人!”

    吴逊那边举刀的手一顿。

    江璞玉面色一凌,“本相叫你住手了吗?”

    吴逊吓的一抖,再不留情的一刀下去,只听得树丛中一声惨叫,隐约可见蓝静仪那扭曲挣扎的身体,血,迅速漫延开来,空气中都嗅得到恐怖的血腥气。

    众人都被蓝静仪的惨叫惊的脸色发白,江璞玉脸上却露出与常人相反的痛快之意。

    茜女只觉得胃里一个翻涌,差点儿吐出来,但她却被激起来斗志,忍着恶心,站起来直奔到江璞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急道:“丞相,你说过重阳节送妾一份大礼的,怎得拨起人皮来了?”

    江璞玉伸手一指附近的灌丛里,道:“这便是给你的大礼,不喜欢吗?”

    茜女心里哆嗦了下,“茜女以为丞相送的是一份唯美大礼,可不想却是这带着血光之气的灯笼,丞相,茜女不喜欢。”

    “人皮做的灯笼乃是上品。”江璞玉还说的仿佛津津有味儿。

    茜女吞了吞唾沫,心里直发冷,“纵使再高档,可血腥至此,茜女日日望着,定会发噩梦。”说着,胃里适时的翻搅,她不禁一个呕吐,小脸皱成一团,显得十分的痛苦。

    江璞玉这才抬起手掌,阻止吴逊扒皮的动作停下来,灌木丛里已了声音,估计那蓝静仪已然晕了过去。他望着茜女,幽声说:“茜女如此心善,真是让本相不放心啊……”

    “丞相,蓝静仪只是跳了个舞而已,并无过错,无需如此啊。”也许想着要走了,其言也善,最后再劝他少杀个人,就当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想着,心中也十分感触,竟是泫然欲泣。

    江璞玉似要哭出来,心头软了,朝她伸出一只手掌,“依你便是,莫哭了,起来,地上凉。”

    茜女看着他的手,颤抖着将手放上去,可是刚一站起来,好像血液又冲上头顶,一时有些眩晕,江璞玉连忙将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怎么这般胆小?”

    茜女恨的咬牙,丫的,就你胆大!没有人性的资本家!

    江璞玉一边抱着她,一边以指腹轻轻的抚着她的胸口,看着她一阵阵的恶心难受,眼波里略带担忧,“这若是在战场上,你岂不是自己先吓晕了。”

    “那不一样,丞相,在战场上厮杀,乃保家卫国,可是这般……”茜女正说着,见他眼底闪出不善,立即住了口。

    “好了,你不舒服,别说话了,喝口茶压压惊。”江璞玉面容淡淡的拿了杯茶,喂到她唇边。

    一旁,纳兰幽青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脸色由白变绿了,却双压抑着没有发火离席。

    茜女喝了口茶,故作呕吐的喷了一身,“噗!呜……”

    江璞玉颦紧了眉,“怎得这么严重?”

    “丞相,茜女恐怕得回去换一下衣裳。”茜女气喘吁吁的道,眼波略带愧疚和乞求。

    江璞玉不疑有他,微微点了点头,“嗯,我陪你去。”

    茜女看了眼郡主,小声劝道:“丞相是主,莫让郡主和范姐姐无趣,你还是先陪她们在此,我去去就来。”

    江璞玉这才放开她,“嗯,去吧。”

    茜女内心里一阵激动,后退一步朝他福了下身,又朝郡主福了福身,故作镇定的转身,没有敢再看他一眼,就垂头走出会场,到了台阶下面,她只指了一个丫鬟跟着她,便匆匆离开了奢华靡丽的月宫。

    由于盛会灯光灿烂,一出去,就显得越发的黑暗凄清,茜女走在小路上,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不时的侧目回看身后的小丫鬟,心道对不起你了小姑娘,走到最暗处,她将手中的手饰品往草丛里一扔,发出当的一响,她故作惊吓的后退几步,缩到小姑娘身后,“是什么声音?”

    “小姐,不必惊慌,许是小虫子。”那丫鬟淡定地道。

    “不行,我刚才被吓到了,有点怕,你去看看。”茜女推着她,小丫鬟只得遵命,小心的上前去,到草丛里查看。

    茜女找准时机,举起藏在袖子里的胭脂盒力道不轻不重的朝她后劲一击。

    丫鬟软软的倒在地上,没发出声音。

    茜女赶紧将她拉至一颗石头后面,快速的扒她的衣服,把自己的衣裳与她的交换。过程中看着闭眼晕迷的丫鬟,还不禁皱眉,小丫鬟这么愚蠢怎么混相府啊以后?唉。

    叹完了气,她已换好了丫鬟的服装,就将头上的发饰都摘下来,束上丫鬟的发带,然后蹑手蹑脚的石头后走出。

    她现在顾不得什么了,务必要逃走。只要梅香能活着就好,她那对父母,唉,既然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她又何必……不知怎么,虽然丞相非常凶残,但她感觉他并不会杀她的父母,不过吃苦头就少不了了,那样的父母,吃点苦头算便宜他们了,叫他们随便卖闺女。

    她小心翼翼的朝府门的方向走去,又尽量表现的大大方方,垂头敛目。这次她选择在重阳节,是知道只有这天,府门进进出出的人会比较繁杂,因为办宴会需下人出去采办,侍卫也会松懈。既然知道暗处逃不掉,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光明正大的逃呢?所以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也是这个道理。估计江璞玉应该不会猜到她敢从府门口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走着走快,突然见前面有一队侍从正朝府外走,她赶紧趁机不紧不慢的走到那附侍从最后,跟着他们走向了府门口。

    带头的人跟守门侍卫说了几句话,亮出牌子,放行。

    茜女十分紧张,又不敢相信出去会这么容易。

    果然,她亦步亦趋的刚想混出去,就被一人给拦住了,“怎得面生?”

    府内的侍卫没见过她的也很多,古代人都眼瞎,换个装都不认识了,她又打扮成侍女,在暗处,竟是没有人看出是她。

    “奴婢是新来侍候马姑娘的,方才马姑娘受到惊吓,呕吐不止,丞相让奴婢去请大夫来。”茜女把打好的草稿顺口的说出来。

    侍卫疑虑一下,“怎么不是吴侍卫去?”虽然认不准马姑娘,可丞相宠一个马姑娘的事儿谁人不知。马姑娘有事儿肯定都是吴头领亲力亲为的。

    “吴侍卫在处理蓝姑娘的事儿,一时没在身边,丞相宠爱小姐,心急火燎,若迟了,定会罚奴婢的,到时恐怕两位大哥也……”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同时让开了一步,“快去快回。”

    茜女点了下头,匆匆的跳出了府门。

    马不停蹄的朝着远方的路奔去。

    她现在没有任何目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离相府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心里一半狂喜,一半忧愁,一半害怕,一半兴奋……

    夜里的燕京城城郊,还有稀疏的人来人往。

    她混在人群里面,寻找着可以更快逃离的办法。

    犹豫着是该跑向热闹的闹市区,还是躲到人烟稀少的破庙,可是,不管去哪儿,她得先离开相府四周的管辖区,不然,随时会有侍卫搜到她。

    一路,燕京城越来越热闹,一种浓郁升起的古式风韵的市井民生气息,她自从穿过来,还没有机会出来玩过,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如果不是怕后面有追兵,她真想好好游玩一番。

    好吧,她只是想一想。现在当紧的是找到活路,现在是夜里,她能去哪儿?客栈铁定不行,不如,跑出燕京城找个农家,这就不容易被找到了。只是这样走路不是办法,她得找代步工具,这边想着,她就开始在路边寻找,看有没有马啊,人力车啊什么的。

    这时,有一个小哥笑呵呵的拉着个架子车停到了她跟前,热情地打招呼:“姑娘,去哪儿?这附近我都熟着呢!”

    这生死关头,茜女也不挑挑捡捡了,就问:“燕京城外呢?”

    “行,哪里都去,如今生意不好做,这时候了,收你便宜些,五个铜板,你看去哪儿?”

    茜女稍一犹豫,就坐了上去,“你将我拉出城外,找个村口就好。”

    “好嘞!”小哥热情帮她盖上帘子,道:“姑娘,夜里凉,你坐稳啦哈。”

    茜女坐到里头,车子就动起来了,小哥拉着她轻快的跑了起来。茜女透过厚实的布缝外透进来的光点和人声沸鼎,能知道到车子在闹市中穿梭。

    她的心也飞跃起来,就这样,她就逃出了相府了吗?上次可真笨,居然还弄那么复杂的逃跑工具,你越是偷偷摸摸,越是被注意,她怎么就没想到,相府除了府门,到处都应该有暗卫的,也只有府门是个容易混出去的地方,这次……真是太容易了。

    车子越行越远,人声,车声,越来越稀了。

    茜女起初的雀跃的心渐渐消落下去,眼前,开始浮现出江璞玉的种种,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的会说话的眼睛,和他一头如泼墨画般的深厚墨发……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吗?

    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腹部,这里,这几天已经感觉到有胀大的趋势了,幸好她都穿宽大的衣裙,可是自己摸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里面有个小东西存在。一种母性的愧疚感升上来,自己一次次逃离孩子的生身父,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连累的不是孩子吗?

    江璞玉纵使再残暴,可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如果这孩子生在相府,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待遇,他一定会宠到天上的……

    鼻尖微微发酸,眼眶里就开始湿润了……不想不能想,他对孩子再好又如何,始终都是个庶长子!“庶”这个字,让她非常敏感。有种不被承认,不被重视的感觉。

    她也不想,有那种战胜了郡主的骄傲感,她只想有自己的相公,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分享,她也不能接受。丞相不能给她全部,却要她的全部,这不公平!不管爱情和婚姻,不公平都不能长久,她不想卑微或苟且偷生。

    况且这种苟且偷生苟延残喘日子还指不定在哪天结束,或者江璞玉哪一天真会杀了她,他嫉妒起来疯的不像人,那种惶恐不安的日子,还是远离的吧……至于以后,她会努力的找个活路,先把孩子生下来……

    想到这里,才发觉眼泪已掉了一车,她低头以袖子一个劲的猛擦着脸,好一会儿的缓和,才控制住了情绪,这才发觉,周围已十分的安静,亦没有什么灯光,她不禁问拉车小哥,“小哥!这是出了城吗?”

    “是啊姑娘,很快就会到了前面的村庄了。”小哥愉悦地答。

    茜女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掀开帘子看看,可惜这一掀不得了,却发现帘子扯不动,她不禁心中一紧,问:“小哥,帘子怎么打不开?”

    小哥依然轻松的声音,“夜里风大,我怕你吹着风,就给扣上了。”

    “哦,那你帮我打开吧,我看看这是哪里。”

    “姑娘,天色不早了,很快就到一家农户,你就能休息了,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不行,你先停下来,我就在这里下车就好。”茜女有所警觉的提高声音,不料,车外面已没了声响了。

    茜女顿时头顶警钟大作,不好!莫不是中了什么圈套?!

    当下她激动的开始砸车厢,一边喊着:“停车!你快些停车!不然我就跳下车!”

    然而,不论她怎么激动,怎么砸,车厢纹丝不动,刚才外面看着还很简陋,不成想这么结实,她顿时又气又怕,不知道是遇到了强盗,还是……这个怀疑,一想就头皮发麻,恨不得咬舌自尽!

    “姑娘,你消停些吧,一会儿就到了,你可别伤着了自己。”那小哥依然在外头悠闲的说。

    茜女渐渐沮丧下来,惶恐令她的心跳都在加快,她坐在车里不禁瑟瑟发抖,鼻子里,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个属于他的味道。

    车子突然在一条平坦的路上戛然而止,接着,车帘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她望着空空的车口,心跳重重的起伏,最后,暗暗长吸了口气,闭了下眼,哆嗦着缓步踏了出去。

    腿刚一着地,就一阵发软,一下子瘫软下去。

    余光中,夜色下,一袭月白的衣袍在随风微微浮动。

    她的眼睛一点一点抬起来,他熟悉的身材,衣裳,一点一点全数落入她眼里,直到,她看到了他的发,依然是那么浓厚,那么黑亮,在月光的照射下,点点发光,却不如往日那般柔顺可亲,光亮是那么的冷。

    江璞玉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月光将他的身体拉扯的特别的长,长到令她触不及。她这样扬头看着他的脸,就只能看到孤傲的下巴和半眯的睫毛,以及他脸上那被怒火焚烧的表情。

    茜女只觉得今天的风特别的冷,特别的尖利,一下一下快将她凌迟。

    “试验成功的感觉还真是不令人愉快。”江璞玉的语调平缓,但是每一个字,让人听得出说的十分吃力。

    茜女禁不住的打战,双腿,努力的站起来,努力的站到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眼睛脆弱的望着她,手掌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她的脸颊,似是怕被自己碰碎,亦或是,怕自己一失控就会劈死她。“是不是不管本相怎么做,你都会逃离?”

    复又见到她,茜女竟是忍不住泪流两行,“丞相……”

    江璞玉的手指在颤抖,极力克制着不去掐她的脖子。他精美如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似望着她,又仿佛透过她在望向远处。“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逃了吗?”

    茜女沮丧的低下头,她太愚蠢了,丞相眼线那么多,她以为她真的能大大方方的逃跑吗?就算她这边刚出府门,他也会立即发现她不在的!

    “不用想了。”江璞玉低笑一声,那笑声竟是带着道不清的绝望。

    听得茜女一个心揪,紧接着,却又他淡淡地说:“因为你怀孕了。”

    轰!

    茜女惊恐的抬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璞玉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茜女竟觉得他的目光犹如利剑,似刺入她心窝口,疼的她顿时难以抑制,小脸皱成一团,脑海里瞬间想起就在不久前,她因为蓝静仪被扒皮呕吐不止,他拉住了她的手,搂在怀中,他是不是那时候,把到了她的脉象?

    一时间,觉得天崩地裂。

    绝望的是她好不好。

    身形一个摇晃,江璞玉伸手扶住了她,手却在微微发抖,依旧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怀孕的女人不能乱跑,不能受冻,你怎得这般不会照顾自己。”

    茜妇听着他的软语,却直觉得那是狂风暴雨前的平静。

    “好好的呆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他说完,冷冷的收回视线,侧身而立。紧接着,两个侍卫上前来,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前走。

    茜女这才惊觉,这里,应该是相府的另一个侧门,踏进了门,沿着小路一路走,很快就看到后院的花园,她眼见他们是走向她原来的小院,她心底还有一丝丝希冀,还以为他会将她送进什么阴森湿潮的地方。

    在她走之前还热闹非凡的相府,如今,已是死气沉沉,仿佛大家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很快,她又重回到原来的院落,两个侍卫将她带进了房间,她气虚的坐到椅子上,还没喘口气,门口,就走来了江璞玉。

    立即就带来了霜降。

    茜女本能的缩紧了身体,不敢迎接他的目光。

    江璞玉缓步走进,他身后,屋门被叭嗒锁上,听得茜女惊心动魄。

    他走到她面前,周身都冒着刺骨的冷气,就好像没有生命的僵尸。

    “孩子是谁的?”

    茜女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居然……顿时,委屈的泪水滑落,禁不住愤怒地喊:“当然是你的!”

    江璞玉勾着唇角,冷冷的笑。

    “你不相信?”茜女一出口哽咽了,他居然怀疑她?

    他猛的握起她的手,“是我的孩子,为什么逃跑?”

    “我……”

    “你与纳兰沧海同住数日,现在让我相信孩子?!”他依然残忍的笑着,眼睛里全是冷酷。

    茜女再也克制不住,全身抖的如风中落叶,眼泪唰唰掉落,感觉全世界都在下雪……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他这样污蔑她?他太可恶太残忍了!

    迎着他的眼睛,她突然笑了,笑的山花烂漫。算了,她解释过多少次,她和殿下是清白的!难道就因为她在王府住过数日,他就能怀疑她?好……好啊江璞玉,既然你怀疑,就如你愿好了!

    “你说的不错,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配当他的父亲。”她一出声,竟中平静如水。

    江璞玉全身一震,原本邪魅的脸庞猛的一绷,眼睛迅速射出惶恐和惊骇,即而是岩浆迸发的痛恨,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失态地低吼:“马、茜、女!你敢再说一次!”

    67,茜女发飙

    “再说一遍又如何?江璞玉,你听好了!我的肚子里,孩子就是七皇子的,是纳兰沧海的!他与你无关!你满意了吧?开心吧!”茜女觉得自己真的是吃了豹子胆,居然这么不怕死的喊了出来,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再不喊出来,她快憋屈死了!他让她痛,她也让他痛不欲生!

    “你……”江璞玉眼睛里迅速漫上血腥红,瞳孔缩紧又扩张,脸部的表情在扭曲,在狰狞,双手如两把的爪一样嵌进茜女瘦弱的肩膀里,“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说,孩子是纳兰沧海的?”

    茜女迎着他嗜血的目光,稍一回神心底也是猛的一缩,她怕这个男人,是怕到骨子里的,喊是喊痛快了,可现在已经难以收拾。也罢,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不是你想的吗?我有什么不敢说,我说了,就是说了,又怎样?”

    “贱人!”江璞玉双手一挥,茜女如螺旋一样扑倒在椅子上,他随扑过来揪住她的衣服,歇斯底里的低吼:“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还说你跟纳兰沧海是清白的,说的多么好听,什么偶像,什么只是喜欢不是爱……都是骗我的!本相说过什么,你敢骗我,就由我处置!你是想找死,想找死!”

    “你杀了我吧!”茜女迎回头勇敢的对着他,面若冰霜,眼睛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被你这种人缠上,我也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混帐!”江璞玉似被怒火燃烧的修罗,全身冒着残暴冷酷之气,“你当本相不敢杀你……”

    茜女最后绝决的望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睛,“你下手吧,死了我就不用再看到你。”

    看着她誓死如归的神情,江璞玉倒吸了口凉气,身形重重一震,双手,却颤抖着松开了,“太可恶了……你这个女人,没有良心的女人,你居然这样对我……”

    茜女睁开眼睛,看着他失神般的摇晃了下,脚步无意识般后退,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现,他的表情,像是悲伤到极致,“我这般宠你,你却如此恨我……为什么,是这样狠心的女人,为什么骗我,背叛我,为什么视我为仇敌……太可恶了,太可恨了!马茜女,你就是个荡妇!你想死?本相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易……”

    茜女猛打了个哆嗦,惊恐的望住他。

    江璞玉猛的侧头瞪住她,阴阴一笑,道:“别想着一死了之,你让我痛苦,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马茜女……”他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脸庞,他口里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竟是冰凉。“我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为自己的犯贱付出沉痛的代价,从现在开始,本相要将你关在这里,永远的关在这里,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茜女惊恐的暗吸了口气,他就突然一把松开她,然后猛然转身,像是逃避什么一样的朝门口走去,吱的一声拉开门,他的身影快速跳出去,随后,门又啪的一声死死的关上了。

    屋里,瞬间恢复了平静。

    像是暴风雨之后,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你,什么也没有了。让人只觉得气虚,沮丧,绝望。

    多宝格上微弱的闪动着一盏灯,昏黄昏黄的,将屋里又装扮的阴凉了几分。

    茜女久久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直到周围的寒气渗入到肌肤,她才打了个激灵,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幽灵一般,飘呀飘的移向里屋的床。

    倒头,栽到床上,竟如虚脱一般,再也动不了。

    回想这一天,真是太过戏剧化,她计划了那么久,安排的那么妥善,可是没想到,还是不够江璞玉那一勾勾,她跟他比,真的相差太多了。

    想来也不必奇怪,像他这种人,年纪轻轻就当了丞相,没有两把刷子,不可能,古代人的阶级差别更加大,想生存,必定需更多的心机,别人斗心机都斗习惯了,都斗出经验了,可是她呢,本就生活在红旗之下的一个小市民,自以为的那点儿小心思,也就够人家塞个牙缝的,还真吓不住谁。

    她跟江璞玉玩逃跑游戏,才真正的叫班门弄斧。

    看来,她这辈子,是被江璞玉给耗住了,以全那暴残的性子,这次,她是真的激怒他了,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折磨她……

    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啊……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居然就已经是天亮了。

    这一夜,也根本没有睡好,浑浑噩噩的,梦里好像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中,视线里一片白雪皑皑,四面都望不到头。她只觉得好冷,好孤独,好害怕。往日里她是十分喜欢雪的,那么纯洁和美妙,可是这次,她却十分的害怕雪,它那么厚,那么霸道,铺天盖地的,像一张巨大的入殓布,将天地万物都淹没,她奋力的在雪地里走着,生怕自己被淹没在其下。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竟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但是即刻,她又紧张的揪起了心。

    疲惫的爬起来,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已是秋日当空,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声虫鸣都没有,呵,在相府,就是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的。

    她挣扎着下床,想去弄点水喝,昨天这一折腾,她像是脱了水,她自己倒是没胃口,但是她的肚子可受不了。

    蹒跚着刚走几步,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吓的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屏气凝神,只听得门外开锁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有一个奴婢端着一托盘的饭轻轻走进来,“小姐?”

    茜女连忙走出去,“是你?我问你,那个……昨天被我砸晕的那个小丫鬟还好吗?”

    “小姐说的是桂花吗?她已经醒了,在下人房里休息呢。”婢女望着她,怯怯地说。

    茜女松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她一眼,“你别怕,我不会再连累你们的。唉,她没事就好了。”想了想,她回头,从梳妆台上拿出一件手饰,递过去,“你将这个送给她,表示我的一点歉意。”

    婢女惊慌的摇头,“不,小姐,奴婢不敢收,被丞相知道,奴婢就……”

    茜女拿着手饰的手僵住了,最后,也只得放了回去,算了,不能难为她们,她是最知道江璞玉那拿人泄愤的脾气。“那你就帮我带个话吧,以后若有机会,必定会补偿她的。”

    婢女这才点点头,“是。”顿了顿,又道:“小姐,奴婢服侍您用饭吧。”

    茜女缓缓的点点头,配合她洗梳后,吃饭。

    她不会和自己过意不去,任何时候,她都是会吃饭的,用绝食这种办法威胁别人,苦的是自己。

    不得不说,虽然她将江璞玉气的快死,但是,他给她的饮食还不错,只是恐怕从此,就真的成金丝鸟了,她不会再踏出这个院子。

    也许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她倒也吃的香甜,反而心放开了,吃完后,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好一会儿,觉得总得找点什么事打发时间,就想站起来去翻翻书。

    这一站,问题来了……她竟全身无力!

    不是吧!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双腿,虽然也勉强能走,但是十分吃力,全身的力量就好像被凭空抽走了一样,好似身体十分笨重,挪动一下,就得消耗大半体力!

    她蓦地想到了,江璞玉!这个恶魔!他居然在饭菜里下毒!

    这个认知让她气的全身发抖……好恶毒的江丞相,真是害人不余遗力,不择手段,无不尽其力!气的她……话都说不全了。

    他这,是想断她的路!让她连走路都难,看她还怎么逃!这个恶心的家伙,太阴险了,太可怕了!他就是这样让她在生死线上徘徊的,让她生不如死!

    咒骂一通,她不禁气喘吁吁,好累,这个家伙真的是太黑了,真tm的黑呀,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太不是人了。

    还想骂。

    得了,既然如此,她也省点力气,来吧,看他江璞玉还有什么花样儿,都使出来吧,看能将她怎么地,今天,她决定跟他对着干了,不就是死吗?不怕死的人,还怕什么?

    因为站着累,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外面的光线从东到西,婢女来送饭,她就冷着脸吃,也不再多说话。先活着再说。她倒要看看,江璞玉到底意欲何为!

    这一天,就这么在气愤和无奈中过去了。

    直到天黑,江璞玉都没有出现。

    他这是想耗着她。不怕,她现在就是过一天少三晌。

    又是一天,依然如故。

    茜女发现,这药有个规律,好像他只在她早饭里下一样,早上吃过后,就开始腿软,一直到下午,会回来一些力气,到晚上能在屋里慢慢走动,睡着以后到第二天的早上,一睁眼,力量能恢复一半,但是吃过早饭,又复中毒,如此反复。

    看来这药,并不是持久性的,如果哪顿她不吃,就会有漏洞。不过,一直有小丫鬟看着,她是必须得吃的,而且她不吃饭,胃里也受不了,如今孩子已有些动静了,偶尔感觉肚子里会有什么在动,估计,是他的饭量也大了,她得提供更多的能量。

    不管了,她不相信江璞玉会这么没消息,她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他不可能这样将她养到老。她就在这里好吃好喝,看他怎么出招。

    想着想着,肚子又饿了,不干什么活还真是容易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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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逊脸色惶惶的站在书房外,犹豫不决,不敢往屋里进。

    江璞玉拿着一本书,身子斜倚在虎皮垫上,以手支额慵懒的看着,他的脸色灰白,失了往日的莹透光泽,虽是面无表情,却隐隐让人感觉有种悲凉阴郁感。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长长的睫毛将瞳孔遮的若隐若现,让人有种错觉,似乎他的视线并未落在书本上,还是陷在某种纠结里。

    他的唇一直紧抿着,抿着一个僵硬的角度,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张开过,没有说过话。

    事实上,他这些天,比那个被锁起来的女人也自由不了多少,日日夜夜间,都呆在书房。连上朝都免了,皇上真有什么要事,竟是派身边的赵公公将密函亲自送过来。

    皇上如此宠他,也难怪他傲慢了。

    他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除了国家大事,关乎百姓黎民的生死大事,他都全部不理。因为他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他向来活的肆意,但也会分轻重,可是这次,他任性了,别的事在与他想的这件事相比,都可以放一放,他并不刻求做一个名留青史的贤臣。

    吴逊又从门口偷偷瞟他的面色,心中纠结不止,他不敢进去禀报啊。

    可是,门外的那个,他也得罪不起。

    最后,他一咬牙,就颤颤的走了进去,跪到江璞玉桌前,“丞相……”

    他的欲言又止轻易的惹到了江璞玉,当即神色一凛,“说!”

    “七皇子殿下在府门外求见!”吴逊一口气报了出来,然后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江璞玉的眸子一阴,快要挤出冰来。这个纳兰沧海,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触他的霉头,他还没去找他,他反倒自投罗网,来的好,本相是该好好会会他了。

    “请七殿下进来。”每个字,都咬的咯吱咯响。

    吴逊屁滚尿流的出去了。

    不出半刻,纳兰沧海依然风姿卓越的踏进了书房的门,脸上笑意浅浅,眼睛里疑惑淡淡,一看到江璞玉,便问:“璞玉,你这几日,怎得连朝也不上了?出了什么事?”看表情,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江璞玉缓缓抬起眼皮。

    纳兰沧海竟是望的一滞,“……璞玉,你怎么了?”

    他迷惑,他现在看到的江璞玉,就像被恶魔附了体般,全身笼罩着血腹暴虐之气,像是随时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吃掉。

    确实,现在的江璞玉是恨不得将这个人吃掉!

    但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可能是他纳兰沧海的孩子,纳兰沧海,他不配……那个女人,她不会那么没心……

    “璞玉?”纳兰沧海靠近他一步,刚想再走近,江璞玉却突然出手,毫无预兆的掌风直将他后逼到了房门口,他本能的挥手扳住门框,才没有跌倒,不禁有些恼怒,站稳后一拂袖,气道:“璞玉!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你比我还大两岁,怎得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他话音刚落,江璞玉就突然从椅子上弹起飞跃到了他跟前,他皱了皱眉头,忍下从江璞玉身上逼过来的冷气压,伸手挡住他,道:“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动手。”

    江璞玉却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而是再次偷袭出手,纳兰沧海不得不抵挡,两人就在这书房里,以近距离的招式,天花乱坠的过了数招。两人从小就是一起练武的,论武功,不相上下,只是江璞玉更加阴狠出招更加不留后路,次次将纳兰沧海逼到险境,最后,他一掌击到纳兰沧海胸前,竟是无有留力,直将纳兰沧海击倒在地,纳兰沧海不禁也气恼,没想到他下狠手,正欲起来与他理论,他却如鬼魅般已冲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璞玉……”纳兰沧海百思不得其解,他这突出其来的愤怒为何敌?

    江璞玉瞪着他,手指在一点点缩紧(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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