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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到茜女说已怀身孕时,脸色就变得惨绿不可思议,精美的眼睛用力的瞪着,显得有些恐怖。

    “你说的……可当真?你……怀了江璞玉之子?!”声音嘶哑凄厉。

    茜女此时也注意到了皇子妃咬牙切齿的表情,再听这充满了醋意和恨意的声音,她顿时一个激灵,猛的就嗅出了其中的诡异。能让一个女人如此震惊扭曲的,会是什么呢……难道,皇子妃和江璞玉……

    这些天她已感觉到皇子妃和殿下略显生疏,少了些亲昵,而江璞玉素来不近女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果然……他江璞玉与这美的变态的皇子妃有私情?!可是殿下又为什么看起来和江璞玉挺好的……不对!江璞玉可是并不稀罕殿下的,还常针对他,难道,这一切,均是因为二男争一女?

    茜女为自己的这个设想惊的全身冷汗,头冒金星,这信息量太大了,而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她真的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事不宜迟,立马倒戈,“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茜女刚才只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瞎编乱造的。事实上,我虽然真的是江丞相的姬妾,但世人都知道丞相他洁身自好,府内的美姬都像画儿一样摆着,我是不想青春虚耗,借着大婚的繁乱时机,求殿下逃出生天的。殿下对茜女的搭救之恩,无以为报,就来服侍皇子妃几日,以后,茜女一定不会再出现在皇子妃面前,还望皇子妃开恩哪。”

    宁香儿的脸色由青变了白色,眼中隐隐压下痛楚和嫉恨,冷哼一声,残忍地道:“想知道你说的哪句是事实,很容易。来人,请华大夫。”

    茜女脸色一僵,完了,她低估了皇子妃的智商。事实上,想知道她有没有孕,真的也不需有智商。是个人都知道让大夫一看便知。

    此时她心里存了个小侥幸,真希望她这具身体是有月经不调的毛病,而她也根本没有怀孕只是虚惊一场,那她今天恐怕就真的只会虚惊一场了。而且以后,也将恢复自由身。真是充满期待。

    很快,华大夫到了,是个老头儿,老头儿从婆子手里接过茜女的手腕,认真的号了号脉,然后,气定神闲的宣判死刑:“回皇子妃,此女已怀有喜脉两月余。”

    轰!

    这一记响雷不仅敲在了茜女头上,更炸在了宁香儿的心里。

    她恶狠狠的瞪向茜女,像是不可置信这个卑贱的女人肚子里,有了江璞玉的种!她不相信江璞玉那种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真的会与这种女人苟且!这个发现,比她得知丞相娶幽青郡主更为震惊!不管江璞玉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她都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不会碰任何女人!

    看来她果然……太自以为是了。

    她绝不接受这个事实。

    轻轻挥了挥手,华大夫颤巍巍的退下。

    茜女偷看着皇子妃的脸色,已经懵了,不知道怎么辩解才是。“皇子妃,不是只凭茜女有身孕就能断定事实的……”

    “你不会又想狡辩,说你肚子里的种是殿下的?”皇子妃阴森一笑,走上前一把捏住茜女的下巴,幽声说:“那你就更惨了,本妃都还没有生下孩子,怎么能容旁人生下庶长子?就算是庶子,王府内,也绝不能有。殿下只会是本妃的相公!”

    茜女惊骇的看着皇子妃,直觉得这女人真心蛇精病!

    难道她以为天下的好男人都该是她的?

    因为自己的美貌,就贪婪骄傲到变态。

    那么如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成了罪魁祸首。

    想到这儿,她手脚都冰凉了,只能做垂死挣扎,“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早晚会被殿下所知。皇子妃,你高贵美艳,何需跟我一个奴婢计较,凭白折损了您在殿下心中的完美呀!”

    宁香儿神色诡异地盯着她,嘴角一抿,笑容如烟花般美的难以追逐,“茜女妹妹真是提醒了本妃,本妃绝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惹殿下不悦。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死在本妃这里。”

    茜女头一次觉得人生那么绝望,这女人,今天恐怕无论如何要置她于死地了!一出口,难免有些歇斯底里:“你到底,为什么想杀我?茜女与皇子妃并无深仇大恨!”

    “谁说一定要有深仇大恨才能杀人?本妃想杀个人,纯属看自己心情!”皇子妃提高声音,那尖锐的声音犹如金属划在瓷片上,尤其刺耳!听听这话,有多嚣张,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却是个杀人魔,杀人只看心情,真的是太可怕了!茜女头一次认输了,在这种封建社会,她无论嘴巴再油脑子再灵,可抵不过她身份低微身体太弱,今天,看来她是逃不脱了!

    宁香儿伸出长长的苍白手指,一指茜女喝道:“将她投井!”

    茜女翻白眼,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免不了落入俗套,投井。

    “皇子妃,茜女怕喝水,会死的很难看,不如换个方式如何?你让我吃安眠药吧……”

    宁香儿脸上生怒,“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拉走!”

    寻芳拿了块帕子死死勒住了茜女的嘴巴,茜女便只能唔唔的闷哼,再发不出声音,她又急又惶,眼睛绝望的看向门外,多么期望现在七皇子能从天而降来个英雄救美……可惜,故事只是故事。

    没有等到七皇子,等来的,只是一口枯井。

    当茜女被两个婆子扭着绕到芳菲苑的后院,这里草木丛生,郁郁葱葱,植物都长的极为茂盛,茜女猛打了个激灵,不会皇子妃会将处死的奴婢当花肥吧!一想到自己头顶上顶朵花儿,她就……

    好吧,现在多么危急时刻,还这么不正经实在有些对不住观众。

    现在她才算是想透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宅斗宫斗,在宅子里斗的你来我往的好热闹,其实不然,应该是在小妾们入门之前就斗干净了,干吗非得留到入了家门了生了庶子了才来斗,纯属为了斗而斗好不。你看人家皇子妃,多干净利落脆!她这都没打算入府,就被除了后患了。高!

    茜女面对死亡显得有点精神错乱,竟乱七八糟的想了那么多,迷登间一恍神,竟发现被两个婆子拽到了一丛杂草灌木丛中,她定睛一看,这里面,有一口枯井。原来是将她丢到枯井里自生自灭?那就是……饿死?

    好恶毒的皇子妃臭娘们,姑奶奶做鬼也不放过她!

    “唔!唔……”她奋力的挣扎着,不肯往前去,可是,她身单力薄,哪经两个婆子的力道,随意那么一丢,茜女就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直朝井底坠去……

    56,他绝不能让她死掉

    自由落体的过程中,茜女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想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会被摔的五脏俱裂,然后灵魂离体,重去穿越。而且她都想好了,下次穿越,尼玛一定得穿得皇后公主什么的,再也不当这么小的人物任人宰割……

    好吧,似乎想的有点多,因为,她这一落地,没有等来巨痛,她本能的以手护住肚子,却发现像是掉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手背处滑溜溜的?

    耳边嘶嘶一阵响,她一睁眼……妈呀!

    顿时吓的全身的毛都直立了!她居然砸在了一条手臂粗的银环蛇上!

    是银环蛇吧,一圈黑,一圈白,一圈黑,又一圈白……不数了,就是银环蛇,她偶有得知,这种蛇很毒,但性情温和,不受到威胁便不会攻击,可惜她刚才……威胁到它了。

    此时,银环蛇似乎也被她砸的不轻,晕晕的摇摆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对着茜女吐蛇信子。

    这时候,茜女很悲壮的想到了郭靖,情形真是极其相似,可是人家能喝了蛇血长了内功,她呢?在这方园两米的枯井里,到底谁咬谁呢?

    “蛇兄……我无意冒犯于你,其实我是很喜欢蛇的,你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里,不如我们合作一下一起逃出去,就当打合了可好?”茜女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蛇听不懂人话,只是用碎碎念来壮壮胆,然后,找机会反盘。

    她还以为会饿死她的,那样至少她能用几天来想办法,可是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皇子妃的智商,如果在这种枯井里被蛇毒死,恐怕死后都全身发紫看不出是谁,再弄点化骨粉啥的化成脓水……

    猛打了个激灵,太恶心,没法想像。

    蛇头摇晃晃的冲着她,随时想发起攻击,茜女吓的脸发绿,她真的很怕蛇,平时看到都害怕,就别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可是,急中生智这个词不是白瞎的,越是到了危急时刻,就忘了害怕,人的求生的本能还是很强大的。

    毕竟,面对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绝境,你还会怕一个畜生吗?

    “蛇兄,老实说你刚才是救了我,我欠你蛇情,所以我现在放你一马,我不杀你,你也不咬我,怎样?如果你不合作,我就不客气了。”茜女颤声说着,眼睛一刻不敢偏离蛇的头,她知道蛇毒都在蛇头上,就在此时,蛇头突然朝她冲来!

    茜女屏气凝神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蛇颈,蛇头就距她几厘米远,她好怕,可是,怕死的毅力使她无法甘心,她突然啊的一声,猛的咬住了蛇颈!

    以动物的方式与蛇厮杀。

    一人一蛇迅速进入白热化的对峙。

    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又受惊吓又被摔,想绝处求生,确实需要运气,就见蛇头对着她的肩膀一点,她直觉得似被咬了下,并不很疼,还是极力握紧着蛇颈,想把蛇给制服弄死,但是好奇怪,坚持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头蒙蒙的,好困的感觉,眼皮一点点的往下沉。

    这时候她也万分不解,在这么生死的关头,她怎么能会想犯困呢?她没那么二啊。

    其实她也并不知道,被银环蛇咬到的反应就是想睡,然后呼吸麻痹而死。

    但是她是个较真的人,死也要拉着个垫背的,即使全身的神经都麻木了,她还是死死扼住蛇颈不松手,努力坚持着斗争到最后……

    ∓

    “茜女……茜女……”茜女觉得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这么纠结的,好像困到极致,想睡想的要死,可是耳边却一直有个讨厌的声音在吵她,好烦!

    纳兰沧海凝眉凝重的望着床上眉头颦蹙的茜女,面目阴沉。

    幸好他及时回到王府,才得已尽早发现她遇害,如果再迟一点,就算他内功再深厚,恐怕也无力回天,就算能救回她,也难保她肚子里的……想到此,他拳头紧握,眼睛里越发幽深。华大夫说她竟然已经有孕!没想到,她已经与江璞玉有了肌肤之亲!

    转念来,又幽幽一笑,江璞玉,你儿子可是在本宫手中!

    抬起手,轻轻的抚摸她沉睡的脸庞,这张脸,远不及宁香儿的美艳,可是,却让人如沐春风,通身舒适,睡沉了的茜女,微微嘟起嘴巴,因为中毒脸庞泛着粉红,又可爱又可怜。

    缓缓低下身,贴近她的脸,犹豫片刻,轻轻的吻上她的唇瓣。

    她的唇软棉棉的,那么天然纯真。

    他竟然差一点失神。

    努力拉回理智,舍下那份难舍,他抬起身,长吸了口气,努力恢复平静。

    手指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肌肤,这个丫头,他绝不能让她轻易死掉。

    宁香儿……果真疯癫到了不可理喻的阶段。

    一转头,帘子外,已跪拜了全身僵硬的铁云。

    对马茜女保护不周,甘愿受罚。

    纳兰沧海僵持着,不开口责罚。

    茜女这时候终于在挣扎中醒来,一丝异动惊动纳兰沧海,他回头,惊喜地看着她睁开眼睛,不禁喜道:“茜女?你醒了!”

    茜女眼前纳兰沧海的面容渐渐清晰,她的思想却好一会儿混沌,不知道今夕何夕,这时纳兰沧海突然兴奋的握住她的手,连连道:“你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茜女本能的想抽回手,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环顾了下四周,只觉得太过奢华,想来应该是纳兰沧海的居所,不禁大惊,努力的想起身。

    “茜女,你干什么?”纳兰沧海担心地问,看出她的意图,纳兰沧海面色微暗,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说:“这是本宫的寝宫,你且安心躺着休息,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这句话,让茜女一下子想起来全部,面容片刻的呆滞后,她更加坚决地挣扎着起身,“不行……我得离开……”

    茜女眼中那强烈的戒备和生疏刺痛了纳兰沧海的心口,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怒火,用力将她按回床上,低声喝:“别闹!如果想死你就走!”

    茜女怔忡。

    纳兰沧海胸口重重起伏,眼睛紧盯着她,见她不再挣扎,脸上这才缓和,轻叹了口气,将被子提了提为她盖好,眼中重新露出关切和愧疚,“茜女,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保你周全的,却还是害你受此大难。”

    茜女一听这话,连忙摇头,“殿下莫自责,原是茜女笨拙,才惹是生非,让殿下费心了。”

    纳兰沧海眼中越发心疼,抬手轻拢她的发丝,“莫跟我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更加羞愧。”

    “不,与殿下无关,也不能怪皇子妃,女人都会生嫉,茜女若是早一点提出离开,也不会这样了。”茜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纳兰沧海一眼,挣扎着起了起身,向他点头以示行礼,“多谢殿下再一次搭救茜女,茜女无以为报,可是更不能再呆下去为殿下添乱,现在茜女恳求殿下恩准,许我离开王府。”

    纳兰沧海久久的望着茜女,脸色十分灰暗复杂。

    末了,他黯然的站起身,转身走开几步,沉默了一会儿,无力地说:“我既然让你进了王府,就没打算准你离开。”

    茜女心头一凛,猛的看向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57章 ,江丞相求见!

    “殿下,你……”茜女惊慌迷茫的看着纳兰沧海,手足无措,“殿下起初并不是这样说的。”

    “本宫是怎么说的?”纳兰沧海回眸一笑,也居然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却是那种沧白绝望的洁白。

    “我一开始就说只是小住……”茜女着急的辩解。

    “那是你说的,本宫从来说的都只是让你放心住下。”纳兰沧海眼睛一弯,一缕狡黠溢出。

    茜女倒吸了口气,在纷乱的心境中,努力回想她与他的对话,确实,果然,一直是她自己在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七皇子殿下却从来都是避开绕过去,从未说过会让她随时走这种话!

    心头一记闷雷,呆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半晌,才心惶的问:“那么,殿下……是想让茜女做什么呢?”不放她走,就是她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她不如问清楚了再说。

    纳兰沧海一脸无辜,斜睨一下她的脸色,突然愉悦一笑,旋身坐到床沿,眼睛烁烁的盯着她的清颜,柔声说:“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做什么才留下你?你以为本宫是无往不利之人吗?”

    茜女懵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可是,殿下……茜女不可能做个闲人啊。”虽然王府不差她一口食,可也不是慈善机构啊。

    纳兰沧海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茜女一触到他的手,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缩了下,蓦然间,回想起好似在半梦半醒之时,自己的脸和唇,接触到这样似有似无温柔的碰触,和现在,好相似……惊恐的看向他,不禁暗打了个哆嗦,本能的后退跪在床上,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道:“茜女谢殿下救命之恩,旦求殿下能让茜女离开王府,茜女在王府只会给殿下和皇子妃惹来是非,搅得府内不得安静。”

    纳兰沧海轻嗤的笑了一声,无奈地道:“就一个你,能将府内闹的鸡犬不宁,还真是不怕吹嘘。”

    茜女脸腾的发热,羞愧难当,可是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想快些离身,现在七皇子他坐在这里,就像有无形的压力围着她,让她快喘不过气。平日里他是那样清雅亲和,毫无侵略性,只想让人靠近,可是现在,他……他变了。

    “殿下……”

    “你什么都不必做,好好养伤。”纳兰沧海似没有看到茜女的惶恐,若无其事的拍拍她肩膀,拢起她垂掉下来的发,目光一直温柔的望着她的脸。

    茜女被他望的全身躁热,这不对,今天不搞清楚,她会寝食难安。“殿下,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我?殿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收留一个帮无亲无故的人。”

    见茜女较真,纳兰沧海有些不悦,“本宫既然屡次救你,就不会害你。”

    “殿下是不会,可是皇子妃会。”茜女也豁出去了,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

    纳兰沧海神色一敛,目中一道犀利闪过。

    茜女忍下那份惊骇,壮着胆子迎向他的目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活着,她也只有斗胆为自己一争了。

    纳兰沧海的神色渐渐沉落下来,目光也渐渐恢复了温柔,甚至还带了些愧疚和心疼,慢慢站起身,神情变得木然和落寞,他沉默着走开了几步,留给茜女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茜女一直紧盯着他,她必须求一个答案。虽然他屡次救了她,但不代表,他也可以随时杀了她。她的这副身板是原主的亲娘给的,她的灵魂是属于21世纪的她的,她不属于他,更不是他的死士。

    更加更加不是他献给自己妻子的玩物!

    想到此,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有些嫉恨的!

    别跟我好奇,换成你,刚刚被他的媳妇儿玩死一回,你还能友好的跟他做朋友吗?

    他站在那里,无风不动,如瀑的墨发及腰,精美贵重的皇子袍,秀气挺拔的身段……一切看起来完美的就像手绘画。

    “本宫不瞒你,我动不得皇子妃。”他低沉出声,声音里有些隐忍的不情愿。“本宫虽然贵为皇子,可也并非不会受制于人。”

    茜女一怔,重重的。隐隐的觉得有些惶惑,他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知道太多的人,也会受制于人!

    但是他说什么?他受制于人?果然看起来光鲜尊贵的人,也有自己的苦楚啊,唉,看多了电视,还真是没一点新意。

    纳兰沧海微微回身,从眼尾轻轻地睨向茜女,那眼神儿幽怨中带了点柔弱,无奈中带了点忧伤,看了让人心慌心疼……“我与宁香儿,是政治婚姻。”

    “……”茜女张了张嘴巴,竟不知说什么。

    “我是众皇子中,娶妻最迟的,十九岁,父皇将宁桓王之女宁香儿,嫁我为妻。宁香儿是燕京第一个美人儿,慕名求娶的王孙贵族里,都不止我一个皇子,还包括太子和五哥。能娶得宁香儿,我应该是心悦的,但是,我偏偏还知道,她心慕着江璞玉!”

    茜女猛的瞪大眼睛,虽然她猜到了,虽然得到证实是应该惊吓,但是,最惊吓的,还是从纳兰沧海的嘴里得知!

    他居然将这种事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纳兰沧海慢慢回过身,面向她缓步走近,眼睛在她脸上流连,“茜女,你在相府多日,在江璞玉身边亦是数日,你知道他的为人,难道就不曾奇怪他为何洁身自好,为何不喜与人接触,又为何将一群如花似玉的姬妾丢弃在后院吗?你难道不曾怀疑,他的一切怪异是因为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吗?”

    茜女被他问的哑口无言,面无人色,她不否人,他说的这些全都对得上号,江璞玉的阴阳怪气,阴狠变态,恐怕都是因为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妻!

    脑海里瞬间想过他们曾经可爱的相处,那日夜的相对,到底算什么?如果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意外,可是他那种种流露出来的在意又是为什么?

    孩子……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心里一慌,这里,孩子还在吗?她想问,又不敢问。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好滑稽,与自己有“身”和“心”有关的两个出色男子,却原来都只喜欢一个宁香儿,而她,是宁香儿的敌人。原来,她本是个多余的,是个替补的……如果孩子还在,自此,她只有和孩子相依为伴……茜女的种种失神都全数落入纳兰沧海的眼睛里,他抬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望着她的脸,说:“我曾经说欠江璞玉一个人情,这人情是什么,你可知晓了?”

    茜女一愣,这……居然是夺妻之恨?

    “在感情上,我或许欠他人情,但是,在礼道上,他江璞玉爱慕着本宫的皇子妃,是不是罪该万死!”纳兰沧海痛苦的颦蹙了眉心,眼睛里闪动着泪光,愤然收手负袖,他抬起头,轻嗤一笑,“本宫也想让他品尝这种耻辱,以泄心头之恨。”

    茜女早就听得一身冷汗,沉痛的看着纳兰沧海,这,还是她心中那个一尘不染的七皇子吗?原来也是这么阴郁可怕的。只是她不懂,这算是什么报复?原本就是他七皇子抢了江璞玉的心上人不是吗?又不是江璞玉抢娶了他的心上人!如果说他以为江璞玉现在喜欢着她,他又将她扣压,那不是又在抢江璞玉的心上人吗?这不叫报复这叫变本加厉,这叫咄咄逼人吧!

    “宁香儿是桓王之女,我亦拿她无可奈何,休不得,杀不得,只能活生生留在那里,极尽奢宠,这几年来,我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说。身为皇子,功勋高过太子,便也时时危机四伏,江璞玉与本宫同窗亦友,如同臂膀,为着大局,为着利益与情份,我亦需得依附丞相。”纳兰沧海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那黯然的神态失神的眼晴,说不出的苦楚。

    茜女的眉心紧紧颦起来,他说的这些,不无道理,虽然江璞玉被夺了心上人,内心十分恼火,因为皇子身份尊贵,皇上歇婚,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皇子抢妻。可是,娶了心里有别人的皇子妃的皇子,他的内心又能好受吗?关键是还不能表现出恼火,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态,还得依旧温文尔雅,甚至不能对不爱自己的皇子妃有任何处置!更甚至,为了自保,他还得求助于情敌!

    他也是个憋屈的皇子呀!

    想着,茜女的眼神里就多了层怜惜。

    纳兰沧海重新坐回到床边,与她相依,他恢复了淡雅的神情,淡静的看她一眼,道:“你会否觉得我很可恶黑暗?就是我自己,亦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殿下,你也有你的难处。”茜女本能的摇头,答,“殿下心是好的,可是身不由己。”

    纳兰沧海冲她一笑,略显心酸,“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本宫的。”

    “可是……殿下不必跟我说这些……”茜女心慌慌地低下头。她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尤其是反复听到江璞玉爱慕宁香儿。她真的好尴尬。

    纳兰沧海望着她的眼神一闪,微低了头,神情里带了些愧疚和着急,“茜女,你误会了,我不是扣压你。”

    茜女抬头看他。

    “我承认,起初我是因为看江璞玉在意你,才刻意想带你入王府。”纳兰沧海轻叹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我说的话是真的,与你初一相处,便如沐春风,有私心,想留你在身边……”

    茜女心慌意乱,连忙复又跪下,颤声道:“茜女不敢……殿下,茜女虽然身份低微,可是毕竟算是丞相的姬妾,虽然我跑出了相府,但立志逍遥天下,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此生,不愿做妾。”

    茜女直截了当的拒绝让纳兰沧海面露难堪,俊颜上难以隐忍的羞愤,“……本宫,未说要纳你为妾。”

    茜女暗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殿下。”

    纳兰沧海盯着她,想一想她刚刚受过惊吓,死里逃生,又一下子接收了他太多的信息,对他的认识一时还不能转变,他也不逼她。“也许本宫也是喜欢你身上这种潇洒肆意吧,你莫多想,好好养伤才是。以后,你就住在本宫这里,由铁云保护你。”

    茜女惊魂未定的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仍是雅温和,便只得先点了点头,今天像是坐过山车,她也需要个时间好好的消化消化。

    纳兰沧海转头望向帽帘外,那里,还跪着铁云。

    “戴罪立功,不可再让茜女出任何差池。”纳兰沧海严厉的吩咐铁云。

    铁云恭敬谨慎的叩首,“谢殿下不杀之恩!”

    茜女定了定神,诧异的看了一眼纳兰沧海,他也会因为一件小事杀自己的部下吗?

    纳兰沧海收回视线,正与她惊疑的目光相碰,茜女连忙躲开,他却难掩受伤,伸手抚了抚她的眼睛,“莫这样看本宫,我或许不是个好人,但是会个对你好的人。”

    茜女一触。

    只因为直觉上与她相处的舒服,他就这么迁就她了吗?他是皇子啊,让他舒服顺眼的人何止她一个?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单纯。

    一想就头疼,不想了,她因他差点儿死了,现在由他负责养伤也是情理之中,她就先安心受着。以后,再说吧。

    “累了吗?都是我不好,不该一下子跟你说这么多,那些事,原不是你该承受的。”纳兰沧海脸上掠过懊恼,略显心疼,“你别往心里去,每个人都有不易,我已经习惯了,生在皇家,这些不足为奇。你不用担心。”

    茜女眨了眨眼睛,隐隐觉得心暖,看着这样平和的他,又觉得找回了那个温润的七皇子。“殿下能放宽心就好。”

    纳兰沧海望着她浅浅地笑了,笑容纯洁灿烂,“有知己如茜女,本宫足亦。”

    茜女面上一热。

    这时,有侍女端了药碗到帘子外,“殿下,药煎好了。”

    纳兰沧海翩翩起身,出去接了药碗回来,自然而然的坐回原处,伸手认真的搅了搅药水,勺子盛起了勺,喂向她,“茜女,喝药。”

    茜女大惊,“使不得……殿下,我自己来。”

    纳兰沧海无所谓的一笑,道:“你手臂抬不起来,洒了药就可惜了。没关系的,我来喂你。”

    “茜女何德何能,怎么能让殿下喂药,殿下,如果茜女真的行动不便,就请侍女来喂我吧。”茜女果断地说。

    纳兰沧海的脸色僵了僵,最终,缓缓的放下药碗,垂下的眼帘里,有些隐忍的怒气和失望。她还是防备他,还是疏离他!

    茜女见他生气,内心十分不安,“殿下,茜女不是……”

    “也罢,怕会折煞了你。保护你,也该疏远你。”纳兰沧海释怀的吁了口气,恢复了常态,然后突然凑过来认真的对她小声说:“本宫再不会让人乘机伤你,以皇室身份起誓。”说完,无视茜女的惊愕,若无其事的转头唤了侍女进来,叮嘱:“且小心服侍马姑娘喝药。”

    “是,殿下。”侍女应。

    纳兰沧海没有再看茜女,而径直走向帘子外,在外面只看了铁云一眼,铁云就如尊神一样,立在了门口。

    屋内没有了纳兰沧海,茜女才被一丝微风吹醒,长长的吁了口气,努力平息起伏不定的情绪,她刚刚大伤未愈,真心无力承载太多的东西。趁纳兰沧海离开,她得好好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马姑娘,喝药了。”侍女一板一眼的捧着碗过来,半蹲在床边,准备喂她。

    茜女看了看她,只得应从。

    一边喝药,她才一边看这个房间,虽然是很奢华贵气,但仔细一看,确实也不像七皇子自己的住所,于是问询侍女,原是殿下寝宫的侧室,与寝室相邻,同在殿下的院子内,不会有任何除七皇子和贴身的侍卫侍女之外的人出入。

    这么说,纳兰沧海是真心想保她周全的。不管他用意何在,能让她活着,她就感谢他。

    ∓

    茜女没有想到,纳兰沧海说到做到,自此后的几天里,他除却上朝,竟然对她不离不弃……呃,好吧,这词用的严重了些,就是说,他真的一直守在茜女的身边,对她悉心照料,体贴入微,为了不耽误公事,还将书桌搬到了她的房间。

    茜女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不敢接受皇子的盛情,但是,她又能有什么能力阻止皇子的厚爱呢?那么只有坦然接受。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除却那天皇子的剥白,这些天,纳兰沧海依然是那个温润如玉,淡雅如菊,清贵无瑕的美男子。茜女自问自己,自己就单纯了吗?还不是不断的在算计旁人,嫉恶如仇,有仇必报,自己又善良天真到哪里了?人家皇子呀,如果没一点小心机,早就化成灰了好不?

    所以,不仅理解,而且非常赞同他。

    可是一想到这些,她就会自然的想到江璞玉……好吧,原来他心里有个皇子妃,难怪他根本不将她当回事,她都跑了这么些时日,他根本没一点音讯,人家根本没打算找她吧,果然是她自恋了,真是自作多情!

    唉,不想了,想来伤心。

    转头看窗外,别说,纳兰沧海厉害,这些天,她复生的消息不知道皇子妃知道否,居然也没有来吵闹过。想起那个女人,她直冒冷汗,全身起小米儿,那是个什么女人啊,心灵扭曲,江璞玉居然喜欢她?真是……瞎了她的狗眼!是他,也是她!他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人,而她,又怎么为了一个喜欢那样女人的男人大了肚子!

    绕晕了……

    不行,伤好以后,她还是得想办法离开的,纳兰沧海身份复杂,她不便与他相处。

    这样想着,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纳兰沧海玉树临风的身影落入眼帘,端得是让人眼前一亮,每次见他,都是这样的感觉,男人生的俏,生的好,果然赏心悦目。

    不禁的露出笑容。

    见茜女的笑,纳兰沧海也扬起唇角,愉悦地说:“今天精神很好的样子,茜女。”

    茜女下床来微微福礼,“是,殿下,好多了。”

    纳兰沧海上前扶住她,宠溺地埋怨,“说过多少次了,莫行礼了,又不是在外面。”

    “还是不能不分尊卑的,茜女已经十分劳驾殿下了。”茜女这般说着,面容却是笑盈盈的。

    看的纳兰沧海也没了怨气,勾唇甜蜜一笑,“今天想吃些什么,我让膳房做了清蒸鱼,好不好?”

    这语气,这关怀,就像情人一般。

    听得茜女也是脸红心跳,有些心猿意马地说:“谢殿下,什么都好。”这些天,为防她被下毒,纳兰沧海都是与她一桌进食的。

    对于一个姑娘,有人体贴如此,还是个自己心仪的皇子,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纳兰沧海心悦地笑着,“你喜欢就好,我瞧着你面色红润许多,用过餐,我陪你出去走走。”

    “出去……”茜女有些恍神,老实说,她有阴影,不敢出殿下的院子。

    纳兰沧海微怔了怔,目中闪过心疼,“莫怕,在我在。”

    茜女恍神的望住他。

    纳兰沧海也温柔的望着她。

    这气氛……却被一道急促的禀报声打断了:“禀殿下!江丞相求见!”

    茜女轰的一声回神,江璞玉?

    纳兰沧海也不着痕迹的收敛神情,微微侧头瞥了眼侍卫,吐出一个字,“请!”

    58,茜女,随本相回府

    茜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好似要冲过喉咙口跳出来,她不禁以手捂住那里,隐约能感觉到它的狂躁。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兴奋,开心,激动,还是紧张害怕?她说不清,因为她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可是她还是无法抑制的心跳。

    纳兰沧海回头看向她,面无波澜,只是眼神里有关切和担忧,“你莫怕,我先去会会他。”

    “……是,殿下。”茜女心神不宁的应了声,眼帘一直低垂着,目无焦距。

    不怕,不慌,也许,他只是来找殿下商议公事的,与她无关。

    纳兰沧海深深盯了她一眼,再收回视线,宽袖负后,稳步朝外走去。

    出得寝宫,穿过小桥走廊,来到正殿,从侧门而入,只见江璞玉也正从正门缓步而入,今日他长发束冠,藏青色锦袍,腰系玉带,脚踩高靴,端得是清俊公子,贵雅无双。

    他面无表情,姿态自然,在殿内站定,落落大方朝纳兰沧海浅施了一礼,“臣参见七皇子。”

    “不必拒礼。”纳兰沧海随意拂了下袖,“丞相,坐。”

    “谢殿下。”两人随即各落各座,江璞玉依旧面容淡淡,因为淡漠显得俊容暗藏傲慢,仅是这般随意的姿态,亦是周身散发着冷霸之气。即使在尊贵的皇子身边,那气势丝毫不减。

    纳兰沧海勾唇浅笑,“不知今日丞相大驾光临,可是有极其重要的公事与本宫商议?”

    江璞玉微微侧头,从眼尾若有所思地睨向他,停了会儿,说:“臣因何来此,殿下岂会不知。”

    “哦?那倒是奇了。”纳兰沧海淡淡地笑着,笑容谈不上温和,“丞相自两年前本宫生辰,可是从未移驾流王府,本(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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