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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了个眼色,转头去给各位姑娘泡茶。这原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以往哪怕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她也得低三下四的去倒茶。原本,她也算是个姨娘,不应侍候她们!因此上茜女瞧着这样的娘,眼尖觉得生刺儿。本能的一伸手,阻拦了娘亲的动作,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到一侧,再示意娘亲坐下。

    几个姑娘等着接茶呢,硬生生被掐断了,不免脸色有些难看。

    “怎得一点待客之道也没了?”六姑娘年纪也小,忍不住埋怨。

    茜女一笑,“妹妹说笑了,咱不是一家人吗?客气什么,你想喝什么茶,随便泡。”

    “你……”六姑娘接了马冠云的眼色,只得忍了气别过脸不再吭声。

    马冠云瞥了众姐妹一眼,又没茶水,都干巴巴的坐着,她也懒得绕弯了,直接问:“听闻妹妹昨晚回府的,妹妹去了相府快一年,怎得突然回来了?”

    茜女轻轻一笑,道:“想来大姐也有所闻,昨日丞相大婚,放了妹妹的假,这才回府来探望大家。”

    众女本以为说起丞相大婚茜女会尴尬窘迫的,不想她这么大方的先主动交待了,不免有些疑惑,但总有一人忍不住冷嘲热讽:“真是遗憾呢,当初父亲执意要将你送入相府,扬言说你是我们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我等还以为你能得了丞相的喜爱,荣登丞相夫人的宝座呢。”

    茜女黯然,看来她被选入相府,还得了众姐妹的嫉妒。不过她实话实说,打从见着这七个姐妹,她就有些纳闷,那些古书里总是一出来一个女子,就描写的天女散花般凌乱,其实呢,唉,也就那吧。她不客气地说,她这张脸蛋儿确实是最漂亮的。

    看来之前在琉璃楼里见到的,怪不得都各有千秋,那可都是挑选出来的模子呢。

    “谁说我们茜茜不得丞相喜爱?你们爹爹说了,丞相可是对茜茜另眼相看呢。”一旁的苏莺莺好胜心作祟,不由争辩。

    马冠云唇角一勾,“听是听说了,只是现在由郡主做了正夫人,妹妹以后还得多加小心为是。”

    “多谢大姐提醒。”

    “我也听说了,说是茜姐姐上回在丞相的生辰宴会上跳了一只舞,艳压群芳!让丞相十分喜欢呢!”四姑娘突然兴奋的拍手道,“茜妹妹,你跳的什么舞呀,能让我们姐妹看看吗?”

    “就是就是,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也……乐呵乐呵。”一群姑娘叽叽喳喳的掩唇低笑。

    茜女心里冷嗤,娘的,大姑娘我跳舞让你们乐呵?真是长了你们的狗胆!

    “姐妹们别笑话我了,我不过是投机取个巧,偏巧丞相喜欢罢了。”

    四姑娘冷哼一声,“九姨娘当初可是万花楼最好的舞妓,有她亲传,茜妹妹还谦虚什么?”

    茜女一听这话,顿时一愣,本能的看了苏莺莺一眼,果然见她脸色煞白,紧咬下唇,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茜女心里默哀了,天,原来她的亲娘以前是……楼里的姑娘,难怪她们娘儿俩被瞧不起了。

    “四姐,你这话未免失礼了,我娘以前再怎么身份低微,可是现在就是马府的九姨娘,是你们的长辈,你总拿以前的事儿来贬低她,也就是贬低我,我现在好歹也是相府的人,四姐这是也贬低丞相么?”

    四姑娘没想到一句话牵扯了这么多,一听到丞相二字,顿时惊吓的站起来,攥着帕子指向茜女,“我何曾提丞相半个字,好你个马茜女,想栽赃陷害于我?别以为你进了相府就身份高贵了,再怎么你都是个舞妓之女,说不定这次就是被丞相赶出来的,还在这儿危言耸听?”

    茜女不甘示弱的也起身走上前,盯着她的脸,说:“各位都听到了,你刚才就提丞相了,你一个小小的州府庶女,也敢随随便便排编丞相?”

    “我没有!你诬陷我!”四姑娘惊惶失措。

    “你就是有!告诉你,相府内随便议论丞相的姑娘都没好下场,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茜女一步步逼近她。

    “你……”四姑娘被她逼急,本能的伸手一推她,“你走开!”

    茜女一只手在腰间一动,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块金灿灿的腰牌应声而落。

    茜女勾唇冷笑,摊上事了吧?看你们这群渣女谁能跑掉!

    45,天生丽质难自弃

    “哎呀!这可是皇上的御牌呀!”苏莺莺突然惊惶的大叫一声。

    众姑娘正被这一声脆响吸引的齐刷刷投向地上,看清了有一张漂亮精致的牌子,再一听苏莺莺的话,猛的全变了脸色。

    茜女也面露惶恐,连忙蹲地上拾起腰牌,紧张的擦了擦,然后猛的盯向四姑娘:“是你!是你推我,腰牌才掉到地上!如今损坏了,你可吃罪得起?”

    四姑娘一听这还了得,又怒又怕,“你……你们别虚张声势!什么皇上的御牌?就你,一个小小庶女,哪能有皇上的御牌?”

    马冠云脸色腊白的沉声说:“九姨娘还请慎言,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乱说。”

    “我当然知道不能乱说啊,这就是皇上的牌子,你们看?金色的!谁敢用金色的牌子?”苏莺莺激动的解释。

    但她的强辩被众女嗤笑了,“怎么只凭颜色就可以轻易判定皇上的东西?”

    茜女勾唇笑了笑,将牌子反过来举起,亮给她们看,“那么,凭上面的字可不可以?”

    众女定睛一看,只见那牌子上凸写的字写着:流王府。

    众女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虽然不是皇上的,可是王府她们也吃罪不起呀!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妖精身上竟然有这么尊贵的东西,姑娘们一个个吓的脸色苍白,四姑娘更是不知所措,一个劲儿的拉着马冠云使眼色,“大姐,我不是有意的,你得替我做主……”

    茜女冷笑一声,“你摔坏王府的腰牌,别说大姐做不了主,就是爹爹,也做不得主。”

    “什么事是爹做不得主的?!”突然,院门外一声冷喝,马向岚背着双袖迈着八字步威风凛凛的走进来,眼睛阴恻恻的瞪了茜女一眼,道:“刚一回来就跟坐姐妹不和,出言不逊,成何体统?”

    “爹爹……”四姑娘哭着奔过去,一把搂住马向岚的胳膊,“我好心好意来看茜女妹妹,可是她却诬赖我……”

    “怎么回事?”马向岚皱着眉头问苏莺莺。

    “相公呀,此事可不得了!”苏莺莺亦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小碎步奔到马向岚另一边,也拽住他说:“相公,你瞧这一大清早的,各院的姑娘说是来瞧茜茜,没想到两句不和,四姑娘推起我们茜茜,结果就把茜茜身上带的腰牌给推掉了……”

    “我当是什么,一个腰牌,掉了又能怎样啊?”马向岚不耐的白了茜女一眼,“不是让你一早就回相府吗?怎么还不走?”

    “爹,我也想走,可是你看这怎么交待?”茜女拿着牌子递给他看,“一个牌子是不要紧,可是偏这么不巧,你看,边角擦损了。”

    马向岚接过牌子反正这么一瞧,顿时全身一滞,不可思议的抬头,刚才还驴拉的脸咣当一声变成了一堆花儿,“茜儿!这真是流王府的牌子?”

    众女一看爹爹这反应,都慌了手脚,四姑娘更是一急口不择言,“爹爹!你别听她胡说,以她怎么可能会有王府的牌?我看一定是她偷的!”

    “放肆!”马向岚突然抬手甩了四姑娘一个耳光,打的众女都条件反射的全身一滞,顿时惊恐万状。

    “你们一个个,一大早的来找茜儿做甚?是不是想搬弄是非?”马向岚立即倒戈,对着几个女儿开始训斥,“特别是你,冠云!你是大姐,不在闺房好好看书绣花,领着妹妹们到此生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回去老实的呆在自己院里,罚一个月月钱!再敢找茜儿的麻烦,爹爹定不饶你们!”

    众女虽然各种不服,但都只敢怒不敢言,马冠云更是灰头灰脸的跟爹爹施了个礼,垂头丧气的领头走了。

    茜女对着她们的背影暗暗出了口气,汗,终于都滚了!

    “茜儿啊,快给爹说说,此腰牌是如何得手?”马向岚一脸讨好的问。

    茜女心里直叹气,人啊,不管什么时候,有地位有靠山,才好生活,原本她并不想“露财”的,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只能就这么顺势下坡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在这里长久,有王牌不用,那是浪费,哪怕只是暂时给娘换来一些庇护,也是值得的。

    “爹爹还记得那天丞相生辰吧,七皇子可是亲自去祝寿的。”

    “记得记得……来来,咱们屋里说。”马向岚亲亲热热的拉了茜女和苏莺莺的手,快步走进屋里,顾不得上喝苏莺莺递上的茶水,急着问:“茜儿的意思是,那日七皇子也为你的舞姿倾倒了?送了你此物定情?”

    茜女心里直翻白眼,看来她的父亲没有什么真本事,就全等着把自己的女儿卖掉换乌纱帽。“爹爹这话不可随便说,七皇子只是送我此物,并无说什么。”

    马向岚眼珠子一转,显出几分狡黠来,连忙应合,“也是也是,毕竟你现在还是丞相的姬妾,七皇子不可明目张胆的嘛。不过七皇子肯送你腰牌,绝非无意!哎呀我们茜儿,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倾城一舞,不仅让丞相大为愉悦,竟也另七皇子另眼相看,莺莺呀,你把茜儿教的好呀!”

    苏莺莺俏生生的屈了屈膝,“都是相公的功劳,我这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呢。都是我们茜茜命好!”

    “呵呵……”马向岚拉住苏莺莺的手,温柔地说:“莺莺呀,茜儿命好,我们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呢!”

    茜女就傻了眼,她这什么还没什么呢,她的爹娘还真会臆想呢!不过也罢,反正她什么也不说,全是他们自己想的,以后她成不了事,也别怪她。

    “茜儿,既然如此,依爹爹看,你也别回相府了,爹爹送你去王府!”马向岚扭头看着茜女,一脸的兴奋激动,“茜儿进了王府,一定要好好施展才华,博得皇子宠爱,以后,哪怕是个夫人,我们马家,也能跟皇室沾亲带故了!茜儿,爹爹和马家,全靠你了!”

    茜女嘴角一抽,妈呀,这担子太重了!

    46,请君入瓮

    由于一张金牌带来的惊喜,当天,马向岚就让下人将早饭摆到了玫瑰园,和苏氏母女亲热的共进早饭,享受了三口之家的天伦之乐。

    茜女原本之意是想来带苏莺莺走的,但是现在,从苏莺莺那望着爹爹媚眼生辉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本的想法就是个笑话!

    也罢,人各有志!

    马向岚急不可耐的准备送茜女去王府,茜女也没有反对,有种认命的感觉。

    其实她也想了,如果不是亮出牌子,爹还是会送她回相府的,回相府她是死路一条,丞相不会放过她,可是留下更不可能,会连累整个马府。如果逃到外面,这点……她不得不想起七皇子的提醒,她相信江璞玉绝对不是个好欺骗的主,特别小心眼,一定杀她到天涯海角!好吧,她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干脆去王府最安全了,与其说她现在骑驴难下,不如说她只是顺手推舟。

    至于去王府,她的意思只是去避避难,等以后江璞玉找不到她忘了她,她再求七皇子放她出王府,七皇子温文尔雅,绅士风度,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她再去闯荡江湖。

    还有……她承认她有点私心,毕竟七皇子是她的青春偶像……

    说罢茜女这边,咱再说说七皇子吩咐下来的侍卫,七皇子一声“保护她”,侍卫就留在了马府暗处,将茜女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尽数看在眼里,老实说,做为侍卫是一板一眼,循规蹈矩,只能看到有人欺负茜女时才会暗中出手,可是他这憋了一天,还没到该出手的时刻,就发现茜女已先发制人了,而且还连锁反应的反咬对方一口,侍卫心里就想啊,皇子你看错眼了,此女如狼似虎不咬人就不错了,根本不需要他保护好么?

    于是当马向岚喜气洋洋的备了辆马车,将他的宝贝女儿装进车里驶向王府的方向后,侍卫就提前一步回去王府禀报了。

    王府内,刚下朝的纳兰沧海听到侍卫的消息,俊逸的脸上轻轻勾唇一笑,笑容里有半分胸有成竹,半分得意。

    茜女坐在轿子里,其实心里真的十分忐忑,昨日她还义正言辞的拒绝去王府,今天就巴巴的被送来了,不知道七皇子怎么看她。也不知道七皇子让她来王府是不是客气话,自己这么来了会不会闹笑话?可是转念一想,牌子都送了,岂是儿戏?可是不管怎么说,她这么恬着脸来了,怎么都有点儿尴尬。

    心神不宁中,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越是怕到王府,越是过的快,她惊慌的掀轿帘,正迎上爹爹那谄媚的脸,“茜儿,流王府到了。”

    茜女暗压着紧张的心绪,小心的下得轿。抬头,敬畏的看王府的门楣。如果说丞相府是相当的巍峨宏伟,那么王府就是美伦美奂,从石头心儿里散发出来的皇族威严让人不可侵犯。纵然它的主人是个可亲的人儿,可是那个身份,那个家族背景,让人不得不惧。

    “什么人?!”守门的侍卫严厉的问,“王府门前,不得放肆!”

    茜女有一瞬间想退缩。

    “茜儿,你赶紧拿腰牌出来,为父好去跟侍卫禀报啊。”马向岚紧张的催促。

    茜女犹豫着。

    马向岚眼见着王府的侍卫要发火,吓的赶紧坐茜女手里抢牌子,“你快给我!是想被定罪么?”

    茜女抬了抬手,已无力阻止,马向岚讪笑着将腰牌举到侍卫面前,说:“两位小哥,你们看,我们有七皇子亲赐的腰牌,今日是来求见七皇子的。”

    侍卫一看腰牌,脸色一正,再看向他们父女二人,不由惊疑,“你们是什么人?”

    马向岚赔着笑脸答:“下官是州府马向岚,这是我的女儿马茜女,七皇子是亲手将此牌赐于我女儿的。”

    侍卫更加惊疑的看了看茜女,此女非天香国色,怎得入的七皇子的眼?再说,他们家七皇子也不是见了美女就赠牌子的人哪!但是怀疑则怀疑,可是牌子左看右看不像假,量他们也没那个胆造假。

    “你们等着,我等去禀报。”侍卫说着一转身,迎面就从府门里快速跑出来另一侍卫,看了一眼茜女父女,问:“门外可是马大人之女?”

    原侍卫吃了一惊,“确是!”

    那侍卫立即下得台阶,对二人拱了下手,道:“殿下有请马小姐!”

    茜女一呆,七皇子算准她现在来?

    马向岚的脸都笑抽了,底下着急的去推她:“快快,茜儿,皇子请你了!”

    茜女拧着眉心里七上八下,转头看了马向岚一眼,在他热烈的示意下,她迈出沉重的步子,跟随侍卫上台阶,不知怎得,心头有种被“请君入瓮”的感觉,这一进王府,她将面对的,将是什么呢?

    上了台阶,她不禁回头,对父亲凝重地说:“爹爹谨记此次不曾见过女儿。”

    马向岚微怔了怔,立即会意的点头,“嗯,爹懂!”他才不会让丞相知道他把女儿送王府来了,那不是找死么。

    “照顾好我娘亲。”又叮嘱了一句,茜女毅然转回头,踏入王府门。

    57,你怀疑本宫?

    一路,茜女没有心情欣赏王府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的美景,紧随在侍卫身后,不停的琢磨着见着七皇子如何开口。

    侍卫将茜女领到了书房外,自己进去禀报,茜女在门外听到七皇子温和的声音,心里热腾腾的,虽然是无缘无故,可是在这个陌生和遥远的时代,有人投靠总归是好的。

    “马姑娘,请进。”侍卫出来恭敬的对她说。

    茜女连忙点了下头,小心翼翼的走进门,未抬头看,只从余光中描到八仙桌后面的牙白人影,就赶紧规矩的下跪行礼:“茜女见过七皇子殿下,殿下千岁。”

    纳兰沧海清亮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茜女,嘴角一抹笑容和煦如风,他手轻轻一抬,雅声说:“快快请起。以后在王府内,不必行此大礼。”

    茜女谨慎的站起来。私下见面时不让行礼,现在在王府内又不让行大礼,皇子也太没架子了吧?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江璞玉生辰宴会上,一众大臣哗啦啦跪了一地,他也受得理所当然没有客气。

    纳兰沧海仔细看了一眼,突然一笑,“不必拘谨,坐下说话。”

    “茜女不敢。”茜女连忙说,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目光温柔,面目清朗,看了后人的心情就会平复许多。“茜女今日叨扰殿下,实在是失礼。”

    “莫客气,本宫说过,你随时可以来王府。”

    “茜女……这次来,是请求殿下收留数日,茜女愿意在王府内打杂做工,绝不生事。”

    纳兰沧海宇眉微挑,眼中诧异,忍着笑说:“谁说让你打杂?你是本宫的客人,以后在王府内,你可以随意走动,本宫一定好生相待。”

    茜女依旧低眉顺眼,规矩地说:“谢殿下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碌,茜女只是一介女流,殿下肯收留已是万幸,万不可耽误殿下行程。待……他日,茜女会及时跟殿下辞行。”

    纳兰沧海看了她一会儿,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八仙桌走到茜女面前,淡笑着望着她说:“你说的待他日是什么时候?”

    茜女有些紧张,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得表明自己不会长久赖在王府的,总不能一住就不走了啊。话说清楚比较好。“回殿下,茜女回马府之后,日夜思虑殿下的提醒,深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只得出尔反尔来叨扰殿下,还请殿下原谅。等过了风头,丞相他……那边无有消息时,茜女就会自请出王府,殿下的收留,茜女不敢忘,他日,一定结草衔环,报殿下之恩。”

    纳兰沧海淡望了她一阵儿,轻叹了口气,浅声说:“你能想通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茜女,你且在府内安心住下。”

    “谢殿下。”茜女恭敬道。现在不仅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心猿意马才恭敬,而是在这座王府内,她内心的自卑被逼了出来,深知她与殿下的距离,不敢造次。

    纳兰沧海扬唇一笑,突然愉悦地说:“来,本宫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茜女惊讶的抬头,“不也占用殿下的时间,殿下请侍卫带我去便可。”

    纳兰沧海抿嘴笑着摇摇头,“那我可不放心。走吧!”说完,潇洒的一拂袖,旋身衣摆划出个圆滑的弧线,轻快的朝门外走去。

    茜女愣了愣神,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

    跟在纳兰沧海身后,她更不敢东张西望,好歹她是在相府溜达过的人,虽然王府更加漂亮,但古代的建筑也是大同小异,因此上也没有太过惊异。垂首低眉的随纳兰沧海越过走廊小路,时不时遇上路过的家丁丫鬟,纷纷对纳兰沧海行礼,茜女站在他后面,直觉得十分别扭。

    走了一程,突然面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处临水而建的庭院,多以竹子搭建,形状精巧别致,大半都临空建在湖水上,因此房子后头临水的一面,全用竹子搭着支出两米多的看台,他们顺着入口走到看台上,可以从缝隙中看到脚下的湖水,且竹子会随着脚步摇晃,发出轻微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边景致如何?”纳兰沧海迎着湖面,微风吹拂起他的墨发,水光映照着他的芙蓉面,衬着这番美景,更加如同天仙般如梦如幻。

    茜女有瞬间的失神,随即垂下头来应:“王府内处处精美如画,茜女受宠若惊。”其实心里想着,这吱呀吱呀的,可不太适合逃跑呀。完了又一想,在王府没必要逃跑吧。

    “来,到里面看看。”纳兰沧海欣然牵起她的手,不容分说朝门里走去。

    茜女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愣神间,脚步已随着他走了进去。

    首先入眼的竟是满地的全白色波斯地毯,茜女吓了一跳,猛的抬头,只见屋内装饰用品俱在,样样精美,尤其旁边一个由紫檀木而做的多宝格,色泽漂亮,构造别致,座子上都精细的雕着百鸟朝凤图案,最外层还鎏了层金,看上去金贵异常。

    “殿下,这……”给她住这么漂亮的房子?也太让她惶恐了。

    “怎么了?比起相府,本宫没有吝啬于你吧?”纳兰沧海半开玩笑地说。

    茜女连忙低头道:“实在太奢华了,殿下,茜女不敢……”

    “本宫府上无一处不奢华。”纳兰沧海轻挑了下眉,略带戏谑和得意。

    茜女只好默然。

    “看看还缺些什么,待会儿,我让下人再备些用品。”

    “不用了,殿下,已经太好了。”

    纳兰沧海一敛眉,佯装生气,“你总这么客气做什么,虽然你我只有两面之缘,但缘份就是如此,既然以后你就住在王府,就不必处处拘谨了。”

    茜女心里半喜半忧,七皇子对她好,她自然开心,但是又怕受不起。

    “来人!”纳兰沧海对着门外高声喊了句,很快有两个丫鬟低眉顺眼的走进门,浅浅行礼:“殿下。”

    “你们两个,以后就在此伺候马姑娘。”

    “是,殿下。”随后两个丫鬟向茜女行礼,“奴婢见过马姑娘。”

    茜女慌忙道:“你们起来。”

    纳兰沧海接着吩咐:“去领些被褥用品来。”

    “是。”两个丫鬟转身走了。

    茜女心神不宁的看了看纳兰沧海,忍了几忍,才说:“殿下,茜女只是来投靠殿下收留几日,实在不敢受这般待遇,可不可以……让我和她们一起,做些杂事?”

    “这是什么话?本宫当你是客人,怎得不领情?”纳兰沧海神色略显得不悦。

    茜女一慌,“殿下对茜女太好了,茜女真的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他们并没什么交情,这实在让人不安好吗。

    纳兰沧海清亮亮的眸子纯净的望着她,注视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怀疑,本宫对你有什么企图?”

    58,皇子有妃

    茜女猛倒吸了口凉气,没想以七皇子会这么直白,吓的她连忙跪拜下去,“……茜女惶恐!殿下清贵无瑕,茜女万不敢对殿下猜疑。”

    纳兰沧海淡色的眸子眯了眯,神情透出些怜悯,他蹲下身,双手扶住茜女的肩膀,清雅的声音略带愧疚,“吓到你了?”

    茜女一顿,抬眸看他,“还请殿下恕罪。”

    纳兰沧海轻笑着摇摇头,“是我不好,不该这般问你。”茜女刚微松口气,就又听他说,“你有所猜疑也是对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茜女又吓了一跳,连忙否认,“茜女万万不敢有此想法。殿下身份高贵,高风亮节,绝非普通人可比。只是,只是……我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庶女,受不得殿下的恩……泽。”

    纳兰沧海隐隐感觉到她身体在轻抖,关心的扶她起来,茜女直觉得腿发软,暗骂自己没出息,一旦站定,本能的后退一步,划开了与他的距离,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纳兰沧海轻叹了口气,说:“原本,以你的身份,本宫是不屑于多问一句的,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已不止是个小庶女,还是璞玉的宠姬。”

    茜女一抖,“宠姬……”

    “实不相瞒,本宫欠了璞玉一个人情。”纳兰沧海清雅一笑,在茜女的诧异中,继续说,“那天在宴会上,我遥见了你的倾城一舞,十分欣赏,也看得出璞玉对你不同。那时我已得知父皇有意将幽青郡主指婚予璞玉,便提醒璞玉早日娶得心上人,但他不以为然,结果父皇一旨下来,已是来不及,想来璞玉会十分苦恼,偏又遇你逃跑,便想护你周全。”

    茜女转了转眼珠,这么说来,对她的好,还是为了江璞玉对吗?可是……“殿下的意思,以后还会将我送回相府对吗?”

    纳兰沧海摇了摇头,“璞玉性情暴戾,如果我将你送回去,恐怕他会失去控制伤害于你,而之后他便又会后悔。你在我这里,他便伤害不到你。”

    “如果他来此寻我呢?殿下还是会送回?”

    “自然是依你,本宫只是想保护他在乎的人不受伤害,还他一个人情罢了。”纳兰沧海说的轻松,表面上看无可指摘,可是茜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知殿下欠了他什么人情,可是不管怎样,殿下太看得起茜女了,丞相根本不屑于茜女,殿下想以茜女还他的人情,恐怕茜女受不起。”不知怎么,说着这话,茜女心里有些发凉。哪怕他说保护她只是可怜她,她也觉得心里舒服,至少很单纯,可是现在,就觉得怪怪的,如果江璞玉知道纳兰沧海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发笑……一想到这儿,心里还会刺痛。娶了郡主的丞相大人,哪还顾得上她一个小妾奴呢。

    纳兰沧海从眼尾处斜睨着茜女,似是在思虑她的话,那静静的神态,有淡淡的风情散发出来,眼中滢滢含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茜女直觉得心跳加速,头不自觉的低下来,不敢再看他。他本就长的清丽脱俗,气韵风华绝代,再稍一“放电”,她可招架不住。

    “除了为着璞玉,其实本宫也有私心。”似乎看透茜女所想,纳兰沧海有些羞赧的转开身,望向门外,说,“本宫与你有眼缘,也有些好奇,我王府不差你一个人的伙食,让你来,实在是不费任何事。”

    他说这倒是实在,反正王府不差她一口饭,觉得好奇叫过来相处一阵儿,确实无足轻重。看到好看的便宜货想买下来而已,不需要什么理由。

    茜女突然觉得自己又像是宠物了。好玩就逗一逗。反正也不费什么神力。

    于是,她开始有点儿理所当然了,殿下觉得她好奇,就让她解解奇吧,哪天不好奇了,自会放她走。

    “那么,茜女就感谢殿下收留之恩。”干脆最后总结了个客套话。

    纳兰沧海瞧着神情淡然的茜女,总觉得莫名的有些陌生,好似听了他的话不大高兴,虽然他们原也陌生,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好,不禁有些小浮躁。

    转身就走出门口,“心情烦闷的时候,看看湖水,却是不错的。”

    茜女听着他的话,脚步也跟随了出去,两人站在看台上,看着平静如镜的湖水,茜女又想起在相府时,也是以水为隔,不禁苦笑了下。

    “你若不喜欢这里,还可以换地方。”纳兰沧海突然说。

    茜女哪还敢挑剔,赶紧摇头,“不会,我很喜欢。”

    这时,两个丫鬟捧了新的被褥过来,向他们行了礼,走进屋子里。

    茜女突然不想跟纳兰沧海这么独处,感觉怪怪的,就顺势说:“殿下,茜女初来乍到,不好麻烦两位姐姐,我还是自己去整理吧。”

    “她们是服侍你的,有什么好不好?”纳兰沧海不以为然。

    “可是……我不太习惯……”

    “不习惯?你也是马府的小姐,身边应是常有丫鬟服侍吧。”

    茜女:“……”想走,又走不掉。

    纳兰沧海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本宫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你可愿陪我聊一聊。”

    茜女惊讶,“是吗?殿下是为什么事烦恼?”问了后又后悔,殿下苦恼的事,必是国家大事,她问来有用么?

    纳兰沧海却未回答她,而是又问:“你若现在见我,我并不是皇子,你会怎样?”

    茜女心中一顿,忍不住心猿意马,如果换个时空,她与他见面,她并不是相府的姬妾,而他也不是皇子,他们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那她会不会有勇气,追逐自己喜欢的男子?在现代,她未曾追过,可是她并不在乎这点,若真的曾有非常喜欢的,她可能会去追。可是,现在这样的话只是一片浮云罢了,她不能说,说也只会是笑话。

    “即使殿下不是皇子,那也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茜女对殿下一样会敬仰尊重。”冠冕堂皇的话并非全是吹嘘,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

    纳兰沧海淡雅一笑,“你这嘴上的功夫,倒是挺能让人入耳。”

    茜女嘴角抽了抽,他这是取笑呢还是取笑呢?怎么眼底还似藏了一丝宠溺。

    “虽然你这丫头脑子灵活,嘴上抹蜜,但是本宫还是得提醒你,王府内你虽然可以到处闲逛,仅有一处却是不能去。”纳兰沧海淡淡地说着,眼睛看向一处。

    茜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哪里?”

    纳兰沧海抬手一指,“芳菲苑。”

    “那是……”

    “那是皇子妃的住处。”

    茜女:“……”

    49,皇子妃有请

    早就该想到,旦凡贵族男子,及笄之年家里就会派上一两个通房丫鬟,而皇族男子,也会有宫女陪在身边。纳兰沧海已是成年男子,有皇子妃也是情理之中。

    茜女按捺着复杂的情绪,规矩的小声说:“殿下放心,茜女除却这座水榭小屋,哪里都不乱走。”

    纳兰沧海垂眸仔细盯着她的神情,见她神情坦然,不知怎么有些烦躁和失望,停了会儿,顾自说:“香儿身子不好,不常出来走动。”

    茜女看了看他,又点头,“茜女绝不会惹皇子妃不悦的。”她是个客人,一定会做到客人的本份,不会碍了主人家的眼。  纳兰沧海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么,你先回房间休歇吧,本宫还有些事。”

    茜女连忙行礼,“殿下慢走。”

    “你若有何事,跟两个丫鬟说便可。”

    “谢殿下,我知道了。”几句寒暄后,纳兰沧海拂袖闲步而去,走在竹桥上,桥板微微晃动,他的背影秀挺笔直,衣袂飘飘,风雅逼人。

    茜女失神了望了一阵儿,缓缓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房间。

    “姑娘。”两个丫鬟规矩的站在门内侧,向她问候。

    “我不需要伺候,你们回侧房休息吧。”茜女温和的看了看她们,笑着说。

    但两人怎么敢?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七皇子虽然性情温和,但不怒自威,王府内也从未像这样带进来过陌生的女子,虽然皇子妃……可是,看七皇子对此女的关照,她们很怀疑此女将会是侧妃夫人之类,怎么敢怠慢呢?

    “有什么事我会唤你们,平时我也不出去,真的没什么事,你们去忙别的吧。”茜女再次劝解。

    两人犹豫了下,也不敢拒绝,就小心翼翼的道了声“是”,一前一后退出房间。

    茜女有些疲惫的走向侧里屋,只见里屋内亦是设饰周全齐整,一张粉红色的纱帐下,宽大的床上铺上了绵绸棉被,看起来十分舒适温暖。她慢慢走过去,坐到床沿,单手支额,神思回转。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虽然知道纳兰沧海他有妃是正常的,可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承认自己很无聊,他有没有妻跟她有何关哪,可是她就是不开心啊不开心,至少,也会有起初的不开心。就好像自己喜欢的偶像突然结婚了一样,会有些别扭。也许,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吧。

    如果早想到他有皇子妃,她不该来这儿的。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该来。王府比之后宫虽然简单了些,可是也绝不会清白多少,有女人的宅院就有冤死鬼。

    唉,现在怎么办呢,既然已经进来了,人家又热情招待,总不能立马就走,显得很不礼貌,而且是因为他说了皇子妃的事她才突然说走,那不是显得有些……怪异?

    好吧,向征性的住几天,再找借口搬走。这样,即甩开了他们皇族,甩开了马府的纠缠,也断了相府的追究,可谓是一甩三雕。走王府这一遭,好似洗了黑钱,以后,她也能坦荡的周游古代了!

    这么一想,她顿又觉得神清气爽,倒头到床上,啊,真松软!比相府的软塌舒服多了……

    相府……江璞玉如今当了新郎倌,新婚燕尔,许是早就将她这个旧妾给忘了……不然,怎的一点风声也没有?呵,她还真是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还躲躲藏藏,结果人家根本没理她。

    眼前浮现出那天他与郡主大婚的情景,人群中他秀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心不由的有些刺痛,不自觉的抬手抚上腹部,这里面,真的有个小东西吗?如果有,看来以后,她得带着小包子四处流浪了,孩子,对不起,没能让你在相府养尊处优的成长,但是,娘亲发誓会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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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府的头一天,在平静安祥中度过。

    次日一早,茜女还在梳洗,就听丫鬟禀报,“姑娘,七皇子来了。”

    茜女连忙起身迎出门,瞥见一身浅黄的纳兰沧海,就立即跪拜:“茜女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纳兰沧海弯腰虚扶她一把,雅声道:“起来吧,昨日本宫忙到太晚,想来你已入眠,不方便来探望,不知你可还住的习惯?”

    这……真是快折煞茜女了,茜女脸色发白的急道:“谢殿下关( 相门丑妻 http://www.xlawen.com/kan/2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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