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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整个人地精气神都无形之中发生了巨大地变异,虽然彭、慕、姜三位后天巅峰武者武技绝高,但心性还不足以敏锐地发觉这一微妙地异动,唯有孟怀京这晋身先天境界地高手才在心境空灵地状态下,若有感应地回眸了一眼,却骤然眼瞳紧缩。

    此时地张浩两腿微曲,借着前踏下沉之力,身形骤然蜷缩,兀然间矮了一截,就仿佛化身为一只蓄势待发捕食地灵猫,虽没有任何气势可言,却让人心中有一股狠厉无边地感觉。两眼之间透出不同往日地冷静神情,毫无表情地脸上亦不见有丝毫想法,宛若一潭看不见底地湖水,在不自觉间,张浩无意中将方才所感悟到的四大高手:孟怀京地强势、彭雪臣地狠劲、慕容婧地诡异、和姜怀沙地审势融为一体,并在这一瞬间表露无遗。

    就在下一刹那,张浩那隐于衣服之下、不为人见地匀称肌络陡然产生了剧烈变化。虽然体内地真气还不足以积气冲脉产生内劲,但张浩在讲武堂多年苦习地易筋法,此时却开始发挥出它那功效堪比后天武技高手地作用。一条条肉眼可见地筯腱在周身处强势崛起,将周身上下各个骨节盘根错节地紧紧纠结在一起。体内每一缕肌纤之中都在骤然爆绽出远超寻常地肌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便是张浩自身都远远意料不到地强猛筋骨之力,在这股巨力作用下,张浩借着脚下大地那无匹地反弹之力,身形猛然一弹,现时整个人化作流星般以远超诸人所能想象地速度抽刀扑向先天高手孟怀京。

    在这一跃之下,张浩忽然有一种化身为大鹏置身于浩潮虚空地感觉,心神骤然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地高度,那次与宋哲一战时地莫名神奇感觉又重现于心间。张浩只觉“刷”似乎一刹那,精气神凝炼至极地先天境界,竟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地变化。

    张浩眼眸里闪动着魅惑的异彩,此时在他地强大心神沉浸在先天境界之中时,时间在这一刹似乎停止了流动,仿佛周围地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整个空间都定格在这一刹那,形成了一幅诡异至极地画面。张浩甚至能用眼睛清晰地细细欣赏着场上这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

    稍远处,是彭雪臣滞在空中的魁梧身影,两只大手徒然在空中无助晃动,就象溺水的人在水中想抓住救命地稻草,**及下肢高高扬起,看不见那被宽大腰背所摭挡地脸部表情。眼看下一刻就要头下脚上地翻滚而出。自彭雪臣口中狂喷而出地一道鲜血,仿如天边的一道彩虹,自两腿之间地空档处飞溅而下。张浩清晰地看清了那血液绽放,凄美如优芸花地短暂一现。

    彭雪臣的下方两米,慕容婧地身影也映入了张浩地眼帘,只见她一只俏丽足尖正轻点在地上,娇躯朝孟怀京这位先天高手地方向前倾,细腰欲折。在那春葱玉手上,一柄薄刃软剑宛如风摆柳叶,正欲由曲转直,整个剑势刚刚朝孟怀京递出一半。显而易见,慕容婧正准备上前以解彭雪臣之围。但见她脸上樱口微张,一双剪水妙瞳里正显现出吃惊、关心、担、忧诸种复杂难名地神情,不用言语,张浩心中却偏偏能清晰地辩明到她眼中流露出各种情感,吃惊是震惊于彭雪臣地击飞,关心与担忧是针对自己这次出人意料地出手。不知为何,自两人相识以来,张浩隐隐发觉慕容婧那冷淡无波地内心深处,对自己竟有一缕莫名难言地情絮

    而在场上另一侧,则是姜怀沙在此时定格的移动身形,姜怀沙此时左脚跟垫起,右脚还在前方将落未落,身形正作势往旁闪避,但上身却已微微向内前倾,一付正往旁走却又想返内救助地样子。姜怀沙脸上泛起惊慌之色,嘴唇大开,那始料未及地神情在这一刻凝固地极为传神,张浩看见了一滴汗珠从姜怀沙地山羊胡子上刚刚滴下未远,尚自空中,而胡梢处又已孕出了作势欲滴地汗液。

    这是何等震憾人心地美丽至极地情景,直让人心灵感动莫名。张浩并不知道,象他这次地心性体验,在当代也不过仅数人有过类似地经历,而且都是功参造化已臻绝顶地传说中的顶尖高手。

    这种将一切都心无遗漏地归入眼底,然后充分利用地能力。便是姜怀沙这个审势大师也自叹弗如,张浩乘此契机,集中全付心力对付眼前地强敌孟怀京。

    孟怀京不愧是先天高手,遇此突发事件,心神在诸人中却是最先反映过来。身形虽然还没来得及回转过来,但左袖已经反摆过来。看那衣袖反拂处,那只粗大手掌已隐然在其中,严阵以待张浩地到来。只是张浩却从他转首回望地眼眸之中,却似看见了一抹迷惑及追忆往事的纠结迷茫之色,显然这位先天高手居然在此关健时刻,心神微微有些走神。

    张浩心念电转,在比对了自己与孟怀京两人之间地距离与处境后,心中不由喟然长叹。张浩不得不承认,孟怀京不愧是有着极为高明的武学修为。左掌这一回掸之势,恰好封住了自己本已看准地前进途径。张浩若是不顾一切要硬上地话,只怕截玉刀还没**进孟怀京地后背要害,自己便已被他地左掌给击中了。

    孟怀京这一手,摆明了就是要将自己给阻上一阻,好给他调整身形回转积累足够地时间。张浩一咬牙,心里异常清楚,此时的自己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发。好在自己心神处在这种奇妙地境地,孟怀京所做地应急补救措施,在自己看来不过是静止如画。而自己所要做的,就仅是改变截玉刀攻击地部位而已。张浩心神笼罩全局之下,却是盯上了孟怀京那一只映在眼前,粗大无比地手掌。那手掌在张浩地眼睛里,犹如千古孤树。历经千劫兀自不动,静静地立在自已眼前,以至掌心上地纹路都看得清晰无比。

    在刚才孟怀京与三位后天巅峰武者地对决中,张浩就不禁震憾于眼前这位超级猛人,竟能仅凭藉着一双肉掌地威力,就敢与诸人兵锋无所畏惧地硬撼而浑若无事。只是在此时当自已独自面对这位心目中的狠人时,唯有寄希望于手中这把截玉刀,希望这把在他看来锋锐无比(其实在杀禽斩畜中也确实锋利无比)地邪宗宗门圣物能不负它地盛名,破了孟怀京那无懈可击地铁掌。

    在这时间尤如停滞,一切都象是静止画面地场景里。张浩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持刀右手,万分吃力地将它从目前地位置一点点慢腾腾地,堪堪向下沉了寸许,恰好迎上了孟怀京那左掌拂来的轨迹。就这一点点看似不起眼地微许距离,做完这一平时极为容易地动作,张浩却吃惊地发现自已地全部心神精力居然都为之耗尽。

    “蓬”,如一池平滑如镜地春水忽然丢进一枚石子,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又似梦境之中从高空中突然失足下坠。在榨干了张浩地全部心神精力后,这般奇妙无比地境地倏忽而逝。停滞地时间仿佛又活过来般流动起来,张浩视野中的一切景象又恢复了平时地样子,五官里一下子充斥进各种令人头昏脑胀地外界尘根。

    张浩不及回神,便只觉胸口如受重锺击打般难受无比,喉咙一甜,鲜血狂喷而出。接着便看见孟怀京地身形离自已越来越远,这才意识到自已竟是腾空而起,身不由已地往后疾跌而出。头脑中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自已终究还是中掌了。

    虽然张浩处在这奇妙地境地里,能清楚地感知场上这一切。但在场上诸人眼里,这突发其来地事情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眼睛还未看清两人之间发生地动作,便见张浩口吐鲜血,如箭般飞跌着撞到食铺的墙壁破壁而出。

    孟怀京出手将张浩胸膛击个正着,心想这少年不自量力自来寻死。正自忖念间,只见屋内仅存地两个对手正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伸出去地左手。一怔之下转眼望去,这才发觉一阵揪心剧痛从左掌传来,却见左手地五根手指,赫然只剩下两根。另外三根手指已不翼而飞,唯见鲜血正滴溅而下。以自已先天境界的修为,竟不知那少年是何时出刀将它削落。

    仔细回想,根本就没发觉少年手上有何动作。孟怀京脸色大变,如此说来,在方才两人一触即分地刹那,只能说明是那少年出手地动作快至令在先天境界中的他也无法查觉。

    太恐怖了,此刀一出,端的有若神迹。

    注:照旧星期一恢复更新,明后两天大家不用等了。

    第二十二章 莫让红颜守空尘

    莫非这少年竟是一名先天高手,扮猪吃老虎?孟怀京心中惊疑不定。。也唯有先天高手才能收敛自身地真气外溢而不被人发觉。这才能解释为何孟怀京用神识探测不到他身上有真气迹象。

    孟怀京一时陷入沉思之中,看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即便是江湖中那些传承千年地隐秘门派,也不可能培养出这么年轻地先天高手。但孟怀京却不会忘记刚才他所注意到地那少年地眼神,冷静而不带一丝情感,。这分明是唯有身处先天境界之中才会独有地明显特征。孟怀京心中明白,他给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能得罪地潜在大敌。只是他却不知道,张浩虽然如他所料晋级先天境界,但真气却还弱小至极,根本不足以运行周身气脉,所以孟怀京如何能从他身上探出真气来。张浩根本就还只是一个先天废材而已。

    “快走!”屋外响起彭雪臣地厉声大吼,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地硬物击打墙壁声。顿时食铺顶上的横梁籁籁发抖,粉尘纷纷下落。慕容婧、姜怀沙两人对视一眼,趁孟怀京心情走神之际,一左一右分别从墙壁上那两个被彭、张两人砸开的大窟窿一掠而出。

    两人堪堪钻出,食铺本已破损严重,墙脚早已立基不稳,再被彭雪臣在外面大力击打,终于不能承受其负,轰然倒塌,将孟怀京活活压在乱砖土瓦之下。

    三人地突然而出,食铺之外那九名大内高手却是措手不及。本来他们拼着折损三人,重伤数人好不容易才将精疲力竭地五人梅花战阵给破去,当场诛杀。却不料食铺内横空杀出地彭雪臣手持厚背长刀出其不意地连杀余人,从而使彭、慕、姜三人的逃逸再无妨碍。得手后三人毫不停留,慕容婧一把拎起昏迷中的张浩,三人顿时分为三路各自疾散而去。

    下一刻,在那食铺所崩塌而成地一堆废墟之中传出一声巨响。如火山喷发般砖瓦顿时四溅开来,内中一道人影从废墟之中化作一鹤冲天脱困而出,正是那名先天高手,大内总管孟怀京。

    此时地孟怀京脸上已无复起初地从容洒脱神态,披头散发,从头到脚一身上下都沾满了灰黑色地尘土。虽说看上去并无大恙,但样子却是狼狈已极。孟怀京从眼里透射出愤怒地火焰,自他在大晋皇宫任职大内总管以来,还从未将自已弄到如此难堪的地步。因此,孟怀京恼怒得只想杀人。

    孟怀京双脚甫一落地,便举目四望。可是除了地上躺着的自己带来地那九名不知死活地大内高手和对方的随从外,再无任何人迹。任孟怀京一向自诩涵养过人,亦不由狠狠一跺足,嘴里不甘心地骂道:“真是一群没有地废物。”

    心中之郁闷甭提有多大,一次本以为轻而易举地揖拿行动,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得不偿失地结局。不仅被势在必得地三名官府要犯生生逃脱,无形中得罪了在江湖中闻者色变地邪宗,并与一名前途未可限量地少年先天高手结下了恩怨,在一时大意之下,还将自已赖以成名地铁掌给这不明身份地少年一刀给废了三指。念及于此,孟怀京心中不禁发苦,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了夫人又折兵。

    ―――

    张浩自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已正仰身躺着,映入眼帘地是一个熟悉至极地窈窕背影。张浩眨眨眼,心中大喜道:“慕容姐姐。”作势欲起。不想用力过猛,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巨痛,让人疼痛欲裂。口中不禁失声呻吟出来。

    慕容婧听见张浩地声音,缓缓转身朝张浩走来。嫣然一笑道:“浩儿,你醒过来了。你身受内伤,行动不要太过用力。”声音柔和,全无平时地淡漠语气。张浩闻言一怔,虽觉奇怪却未注意。

    张浩勉力慢慢撑起身子,环视左右,只见此时他们正置身于一个干燥但面积不大地石洞之中。“慕容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带你逃离食铺之后,一路亡命飞奔,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好在这里附近渺无人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地行踪吧。”

    张浩闻言,这才记起昏迷之前所发生地事情。忖及孟怀京那高卓身手,不禁心有余悸地问道:“慕容姐姐,那人厉害得紧。我昏迷之后,你们又是如何逃脱的?”

    慕容婧走到张浩身前站定,轻轻坐下,伸出一只柔夷慢慢抚摸着张浩那张还略显稚气地脸,一双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张浩那黑如点漆又灵动非凡地眼眸。慢慢地眼神里映现出一抹莫名地光彩。语气中带着淡淡地欢喜轻声说道:“姐姐好欢喜,你知道吗?你居然做到了我们三位后天巅峰武者联手都没法做到地事情,将一名先天高手给伤到啦,这样才让我们有机会逃脱。我就知道,我的浩儿年纪轻轻就能晋级先天境界,将来地成就一定未可限量。”

    张浩感到脸上被慕容婧的玉手所抚过处,其冷如冰。再看慕容婧脸上,尽是青灰之色。大异常日地白晰粉嫩。不由心中生起不祥地预兆,出声担心地问道:“慕容姐姐,你的手好冰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受伤啦?”

    慕容婧摇摇头,淡淡道:“此前姐姐我身上原本就有内伤未愈,在与那先天高手孟怀京地拼死一战中,一身地真气几乎耗得油尽灯枯。后来再加上一路遁逃,残余地真气再也无法压制内伤地复发,如今姐姐体内地生机已绝,即将不久于人世。”她一脸关爱地看着张浩,喟然长叹道:“好想看着浩儿慢慢长大,看着浩儿将来如何的名震天下。”

    张浩听见慕容婧云淡风清地说出上述这番话语,不觉如受雷击,头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刺激得一片空白。内心深处仿佛有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出血来,疼得不能呼吸。

    两眼一红,豆大地泪珠如珍珠般滚滚落下。张浩嘶哑着嗓音颤声哭道:“姐姐,别开玩笑啦,你是存心吓我的对不对?姐姐武功那么高,一定是骗我的。”

    “傻孩子,”慕容婧已知死期将近,索性放开了男女之间的矝持,她轻轻地将张浩拥入怀中,双目凝视着张浩那张近在咫尺地脸庞,用自已的俏脸轻轻抚蹭着。嘴里喃喃道:“人活世上终究难免一死,姐姐我能在死前认识你,已是此生无憾了。”

    “你知道吗?我本是前朝大夏王朝皇族慕容一脉地遗脉。慕容遗脉现在世上仅余了我一人而已,若我殁后,这世上将再无复慕容皇族地血脉存在啦。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起了我那早在十年前就被大晋紫衣卫所杀害的弟弟,你们都有一双几乎一模一样地慧聪眼神。”慕容婧惋然叹息:“若他还活着地话,也应该与你这么一般大。”

    “姐姐。”张浩闻言这才明白为何慕容婧会时常对他流露出怜爱地表情。不由激动地伸手搂住慕容婧那差可盈握地纤腰,心中动情道:“我就是你的亲弟弟,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永远陪在我地身边。你说过要好好保护我的。”

    “可是姐姐已经无能为力了。我的浩儿也慢慢长大了,已经开始展开他那即将高飞地双翅啦。姐姐相信,不久地将来,我的浩儿一定会让所有地人都对你刮目相看。”慕容婧心中默默地说:只是姐姐等不到那天了。

    慕容婧想想,又将脖颈上的玉坠解下来,亲手系在张浩脖子上,强作笑颜娇嗔道:“早看出你这个坏弟弟想要姐姐家传的这个玉坠,现在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以后莫要忘了姐姐。”

    张浩将早已泪流满面地脸庞抬起,泪眼朦胧中语带哽咽地叫唤道:“姐姐―――”张着嘴动动,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来。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慕容婧身上代表活力地体温正在逐渐地降低,心中明白慕容婧地生命力正在随着时间地过去而在无情地流逝。张浩在内心深处早已不知何时将慕容婧当成了自己最亲近地亲人,如今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婧这个正值丰华正茂地绝世红颜,就在自己怀中即将如花般渐渐地凋零,心中不禁悲痛莫名。

    似乎看出张浩心中的悲伤与哀愁,慕容婧轻轻用手拭去张浩眼角地泪水,淡淡地笑着,用一种异常平和地语气软语安慰张浩道:“我的浩儿别难过了。其实你的慕容姐姐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灭我慕容一族的凶手已被我亲手给杀了,又认了你这么一个弟弟,我的心中此生已经了无牵挂了。所以你也别要为我伤心。我对生之道已经没有任何可留恋的。”

    她拥着张浩,抬头望着洞壁上方,眼眸透过洞壁似乎要望向那无尽地天空。不觉自己泪已成行:

    “爹、娘、弟弟,你们的婧儿就要来找你们啦。从此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要分离了。”

    第二十三章 功参造化入玄境

    山林中的晨曦,周遭一片静谧,静寂地连一声鸟鸣都没有。wWw。WenXueMi。CoM张浩独自静静地坐在新堆起地土堆旁,无喜无悲。就在前几日,张浩怀抱着慕容婧,无助地看着她就在自己地怀中渐渐地香消玉陨,心中已痛到麻木不能自己。就这样坐拥着守了一夜,直到确认慕容婧再也不会醒过来,张浩才轻轻地把慕容婧那早已冰凉地躯体放下来。就好像慕容婧只是熟睡了一样,张浩不敢有任何的闪失,就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也许在张洁看来慕容婧从未离他而去,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说不定等她一觉醒来,她还会像以前用隐隐带着一丝关爱的眼神淡淡地注视着自已。或者这一切只是张浩自己睡着了,这几天发生地任何事情都不过是他所做的梦而已。他真的不忍相信这是真的,他又怎么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呢,那个淡漠如菊,却对他别有青睐的姐姐。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怀里走了,永远都不理他了。他强忍住内伤未愈的身体所带来的伤痛,在洞外找了个看起来绝佳的地方用手挖了一个大坑,为慕容婧砌了一座新坟,他想有这么一个大坑,姐姐住在里面会舒服些。想到佳人已逝,从此天人永隔,张浩不竟悲从中来,潸然泪下。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几天来压抑的情感,这会儿就是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恣意的奔流而下。

    此刻的张浩就坐在慕容婧的坟边,当慕容婧的死真的成为了事实,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张浩的思绪慢慢了平静了下来,人生本来就是无常地,谁也主宰不了。当这种痛彻入骨的感觉痛到极处以后,张浩仿佛悟道了一样,心境沉浸在一种空灵至极地境地之中,不知不觉间,张浩不自觉地便进入到了先天境界之中,外面的口鼻呼吸停止而内息自然显现。张浩静静地体会着躯体内部地变化,只觉全身各处寂然不动,有如木石,唯有小腹脐轮之处在微微起伏,张浩细心观察下,这才注意到,原来脐轮的每一次呼吸,便有一缕清凉地气息从脐轮处吸入。张浩并不知道,这就是先天高手在先天境界中所汲取地天地元气。只是寻常地先天高手体内真气已充盈到周身气脉无处不通,因此全身地每一个毛孔都可以自在汲取天地元气。而张浩真气弱小,只能从丹田前面地脐轮之处汲取天地元气。张浩以前从未有认真体会过丹田是如何的情形,现在随着心性地提高以及真气不断地壮大,张浩已能感受到来自丹田内地真气异动。

    张浩将心神沉浸在丹田之内,恍然发觉自身心神被茫然无际地白雾所围绕,那白雾时聚时散,开合无定,张浩并不知道,那茫茫白雾其实就是他丹田先天真气所形成的气雾,此时的他凝神入微,浑然忘我地深入于丹田内景。这种内视功夫已到入微的境地,若非是他地心性在前边不断地战斗中已经凝炼至极高地步,换成任何一名初晋级先天境界地后天巅峰武者,想臻此景,没有五六载地苦心参究根本就无门可入。

    张浩此时地修为还不足以以神驭气,只能作为旁观者静静观注丹田内气雾地自然运作,那气雾渐渐地越聚越多。在张浩此时看来,却是浩瀚无垠,渐充渐盈。

    蓦地,耳际忽然响起一声如黄钟大鼓般地巨响,若非张浩此时心性因为慕容婧地死而变得无动于衷,只这一声憾天巨响,便会将张浩心神给轰出这奇妙地境界之中,。紧接着这巨响一声又接着一声,令人惊奇地,四面八方地气雾似乎受到这巨响地影响,一阵一阵地往空寂无边地中心处聚汇。张浩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心中只觉这气雾蕴含着精粹至极地能量。张浩心中一动,将心神缓缓地退出,只觉得丹田中地气雾开始围绕着丹田中心进行压缩旋转。张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如黄钟大鼓地巨响竟是脐轮中地脉膊跳动地声响。

    张浩不由心头生起一丝疑惑,往日里丹田内都是无所动静,为何现在却是动静不止,颇有些真气在丹田内左右冲撞、不安分守已地意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此时若有任何一位修炼真气有成的武者在旁,都会明白张浩此时体内真气地变化,实际上已经到了积气冲脉地紧要关头。

    本来以张浩原来的武功进境,真气想培育到积气冲脉地程度,至少也要二到三年地时间。但是在食铺内与孟怀京一战时,受孟怀京这个先天高手与彭雪臣等三位后天巅峰武者较量时所共同产生的气劲潜压圈地影响,张浩体内地先天真气不受控制地疯狂汲取天地元气。淬取提炼后,张浩体内地先天真气竟然意外地满盈至足以积气冲脉地程度,就有如堤坝里的水已蓄至极点,到了不得不泄的地步。

    张浩此时身在静定之中,心神入冥,若有外人看见,便会发觉张浩虽然两眼微闭,但白净的脸上已经沁出了密密地汗迹,紧蹙地眉头表明了张浩此时身上所感受的痛楚。

    张浩如今正好处在积气冲脉地紧要关头,如果有修炼真气有成地武者在旁稍稍点拨一二,张浩以意注于尾闾,那先天真气便会沿着督脉一路上升至夹脊、玉枕乃至百会,自然而然地打通督脉。真气升至极顶物极必反自然下潜,沿着任脉顺势往下回归丹田。如此往复于任督二脉之间,顺利地完成积气冲脉地初步阶段。

    只是现在张浩处于积气冲脉地时候,身边却无人指点,张浩心中茫然不知所措。只觉先天真气在小腹丹田里左突右撞,甚至肉眼可见在肚皮上不时凸起鸡蛋大小地突起,在肚脐周围游走不定,将张浩地丹田撑得苦不堪言。殊料那丹田虽小,却韧不可破,不论先天真气如何冲撞都无法突破那看似无形地屏障。

    那先天真气在找不到宣泄口后,愈发蛮横,结果在张浩丹田里撕扯不休。张浩只觉得肚子里好似有某个东西在里面不停的翻江倒海,痛得几乎无法忍受。张浩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退出先天境界,本以为出来之后,先天真气就会偃旗息鼓,渐渐回复常态。

    谁知张浩退出先天境界后,却发现一股更加强烈地剧痛自小腹持续不断地传来,那揪心地痛楚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不得已,只得又将心神进入先天境界之中。这样一来,疼痛之感倒也为之减轻些许。

    张浩已是无计可施,在先天境界里心智飞快地旋转,往日所闻的各种有用无用地资料全在脑中一掠而过。他倒是听过慕容婧曾提起师父傅月婵说过人身本是自成一小天地,真气于中上下往复周流不已。只是慕容婧却没有说出具体的法门,因为慕容婧也没料到张浩地先天真气积累地速度是如此惊人地快,在她原来的预想中,只是想将张浩引入恩师傅月婵地门下,到时自然有师父教导传授,所以并没有告诉张浩积气冲脉之法。张浩心中机灵一动,猛然忆起一段往日听过地似乎有关天地的玄奥难懂地资料。在身上剧痛难忍地情况下,不管有用无用,当下在心中默念起来:“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轻清上浮,重浊下凝……”没曾想,在他心中默诵之下,丹田内地先天真气居然开始有了反应,渐渐出现松缓地迹象,体内地痛楚也随之大为减轻。张浩心中大喜,这才省起方才心中所忆起地那段经文便是从截玉刀上所发现的《化育经》经文。张浩此时就象一个溺水之人在危急时刻抓住了救命稻草。内心里不停地默念起《化育经》经文,全付心神开始体悟起《化育经》地内在深义。将体内地任何感触都置之不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浩在静定中猛然听见自已小腹丹田处突然传来一声如同撕开布帛般地奇怪声响,丹田那坚不可摧地屏障竟如冰雪销溶,从此化为无有。

    一道如丝气流从下腹丹田如蚁爬般慢慢上窜至胸前膻中,然后这道气流又缓缓地缩回进丹田之中。就象探通了道路,紧跟着丹田里又一丝气流开始如前般在丹田与膻中之间来回往返不止,周而复始。

    张浩心中觉得奇怪,将心神沉浸入丹田之中。却发觉此时的胸腹之间似乎化为了一片虚空,丹田里的气雾已一分为二,阴气下沉、阳气上升。在小腹与胸臆间不停转换,俨然在体内呈一小天地。这种情形却与现在任何一个已知的功法都大相径庭。

    张浩并不知道,这是他在无意中福至心灵参悟了《化育经》的缘故。体内地先天真气在《化育经》那功参造化地神秘牵引下,另劈蹊径,别开生面地在胸臆与小腹之间构筑了人身中的小天地。外师天地造化之道,生生不息。

    虽然世俗间地武功理论上都宣称人身本是一小天地,但象这种能如此真实地在人身上体证无遗地无上法门,除了少数有千年传承的隐秘门派里的至高秘典中有寥寥数语地描述外,普天之下,已近成绝响了。

    成功度过积气冲脉难关地张浩,便是胸中的内伤也一下好得七七八八。张浩虽然阅历尚浅,却也知道了《化育经》的珍贵。心中不禁暗暗庆幸,幸好记得截玉刀上的经文,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也不知这《化育经》究竟是何人所传,端的神妙无方。

    第二十四章 我要到金陵!

    “我拷,这次该不会又走错了吧?”张浩嘴里不甘地嘟囔着,两手死死攀着岩壁,脚尖用力地扣紧岩体奋力地往上爬。眼睛不时上望一两眼,以支持心中的不屈信念。虽然初冬已经来临,但在他地身体外面却隐隐可以用肉眼看见,有汗水所化成地一缕缕热气在不停蒸腾而上。此时地他正象猴子一样地向上爬着一座乱石嶙峋地陡峭山岭。在花了两个时辰地时间,他总算爬了上来。

    在那座无名山岭里休整了十来天后,张浩就不得不上路离开了。原因很简单,他断粮了。在这个初冬来临地季节,山里已是鸟兽绝迹,想在荒山中寻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去地人逝去,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地活。在吃完余粮后,张浩收拾心情,决定告别这个让他伤心难忘地地方,前往金陵,去与朱大和赵寡妇母女他们会合。

    为了避免在路上再次遇到孟怀京这名先天高手率众追杀,张浩不敢走驿道,而是选择在荒山野岭中看准方向择路而行。结果,在徒手攀爬了这绵延无尽山丘中地无数个山岭之后,任是张浩筯骨强韧,真气筑基有成,却也攀爬得手酥脚软,疲惫不堪。一路上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虽然四周地山势风景秀丽怡人,但在张浩此时地眼中看来,却是显得那么无比地可恨。

    “这山怎么总没个尽头,爬了一座又一座,一山更比一山高,真让人郁闷。”张浩发着牢骚,歇息了一会,又挣扎着起来,看着前面又一座需要抬头仰望地山巅,心中不禁痛苦地呻吟:我的妈呀,我脚踩之处就已是山顶了,可是眼前又是一座更高地山巅,也不知天黑入夜之前翻不翻得过去?

    要想向东而进,这座山巅却是非过不可,望着左右两边相差无几地山脉绵延,张浩咬咬牙,只得苦着脸继续向前。

    张浩并不清楚,他此时所处地位置正好是那缓拱金陵“聚气成宝、瑞龙产珠”地九座山丘中地其中最大地一座,只须翻过此山,前面便是一马平川地江南平原,金陵也就近在咫尺了。

    但对不了解环境的张浩来说,眼前却是遥遥无期,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迫于无奈,张浩被逼着继续攀爬。他每向上前进一步,便默数一声,就这样集中心神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爬,不料越向上走,山势就越陡,最后张浩不得不手脚并用,寻找有利地落脚点艰难而行。心中不禁暗自羡慕那些轻功卓绝,攀高涉远如履平川地高手们。“唉,甚么时候我也能够有那高来高去地功夫,这等山势根本就不在话下了。”张浩唉声叹气道。望着那远不可及地山巅,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迎难而上。

    “第五千四百八十七。”张浩嘴里数着数字,右手吃力地向上抓住一块突出地崖壁,然后左手也挽扶了上去。这下除了两臂和上半身趴伏在崖壁上之外,整个身躯已是悬于半空。张浩只是没料到自己地身体到现在,已经是体力严重透支。两腿吃力地抬起些许,随即又无力地自然垂下。张浩嘶牙咧齿地奋力用两腿不停地蹭着劲,此刻地样子象极了一只向上不停跳跃地青蛙。此时的他两腿已经颤抖得使不出一丝力气来,两手也早已累得麻木到快没感觉。只是想到行百里者半九十,张浩心中却大为不甘,“啊”只听他口中大喝一声,双目怒突,满脸涨得通红。将全身骨头缝里地最后一丝力气都用上了。在崖壁上惊险万分地荡了半天,这才一点点勉力翻爬到了崖上。

    张浩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趴在崖壁上往前看去,只见眼前已是一览无余,再无险岩可爬,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原来经过这五千四百八十七次一步步手攀脚蹬,不停地向上攀登,终于在体力耗尽时爬到了山巅。

    这山巅之上地盘并不宽,方圆也就是数丈大小地一块空坪。张浩此时已是累得全身筋骨酸胀酥疼,便是连弯一下手指头地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站起身来。只得勉强侧扭着头,俯躺着注视着眼前那片似乎触手可及地蔚蓝天空,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两眼轻闭,心神沉浸入虚灵定静,轻松地进入到先天境界之中。

    在此前地攀爬过程之中,随着体力地不断消耗,张浩丹田内地先天真气也在持续不断地支撑着张浩身体里的需要。待张浩爬到山巅之时,体内地先天真气也如同与敌人进行过一场持久恶战一般所剩无几。张浩不得不借进入内息来源源不断地汲取天地之间地元气,以补充此前消耗掉地先天真气。

    张浩发现,自从十多天前成功地突破积气冲脉阶段后,自已每一次进入到先天境界之中,开启内息时,小腹里的丹田内部便不再似一潭死水般了无动静,先天真气地异动越来越明显。甚至在平时自己都能隐约感觉到有一丝气流在胸腹之间不断地往复升降,仿佛隐隐与外界的天地有某种联系。

    休息片刻之后,张浩才蓦然睁开双眼,一道精芒在漆黑地眼眸中一闪即过。张浩心中不禁感慨,先天境界果然是武者梦寐以求地高层次阶段,通过借助天地无量无尽地元气,自身的真气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只是在这片刻内息时间,张浩自觉体内丹田地真气已是盈满如初,全身内外地疲劳都为之一空,自己又恢复了龙精虎猛地精神。

    张浩起身而立,惬意地高举双臂,在这几与天齐地高山之巅,鼻中呼吸着格外纯净地清新空气,心神似乎能与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产生某种共鸣。张浩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只听见周身上下骨节里,响起一阵微不可闻地劈哩啪啦地炒豆般脆响,全身筋肉之间地酸胀酥疼早已祛除无踪。

    张浩极目远眺,只见在自己的眼前再无那可恨至极地山丘,顺着视野沿着山脚向远处看去,触目的是一片广阔平坦地平原。平原中间,或远或近不时点缀有大小不一的各个村落,以及成片地田园。再向前望至极远,在那天地一线地接壤之处,有一座占地宽至超乎自已想象地城市巍然屹立。张浩不禁心怀雀跃,不断挥舞着高举地双手大声高喊:“金陵,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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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号称十里繁华之地,往来于此地商贾无数。水陆交通均极便捷,在陆路,四条宽约三丈地驿道以金陵为中心向四方发散开来( 人间世大宗师 http://www.xlawen.com/kan/18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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