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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ψ樱褂杏靡恢Ч茏油迥诠鄖ào水……闻所未闻,这些徐世程本来以为是夸大其词、天方夜谭的医疗手段,偏偏却是真的

    以至于回来后徐世程对有些离谱的医疗费下意识地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而且还一个劲地追问,他上个月难产而死的xiǎo妾,现在挖出来还有没有救……

    在老胡一再表示自己跟地府不是一个系统之后,略感失望的徐世程捏着鼻子认了这笔账,进而表示最近手头不富裕,要么让他打白条,要么让他抵押——抵押品为质子一名,xiǎo妾若干。

    杰瑞很大方地让其打了白条。本来嘛,什么医疗费都是临时起意。杰瑞说这个的目的,更多的是将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哪有打了胜仗,在气势上还输人家一头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签字画押过后,这徐世程又不走了。要说杰瑞对徐世程有好奇心,只是好奇徐世程领导的明军怎么有这么高的战斗力;而反过来,徐世程对穿越众的好奇心就更大、更多了

    以多打少,又是偷袭。预想中的胜利没了影不说,还败的莫名其妙那三mén弗朗机火炮没什么了不起,明军当中也有装备;那能shè九十布开外的弩弓也没什么了不起,无非shè程远了点;至于那些壕沟更是常见,明军安营扎寨的时候,挖的比这还深还宽;可这些组合在一起,加上那艘xiǎo山一般的大铁船,却发挥了超出老徐预想的威力。

    事逃回来的部下说,那壕沟别说是人了,就算战马都跃不过去。颇受启发的徐世程,这两天还专mén给兵部写了个条陈,建议山海关、大同防线再遇到后金骑兵,干脆多挖几道壕沟,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骑兵会冲过来了。兵部主事看了之后击节赞叹,甚至在这条陈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建议:长城防不住后金,那不如干脆挖个长沟吧……最要命的是,焦头烂额的崇祯居然信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没了火气,再加上实在好奇,这之后的谈话更像是云山雾罩的军事jiāo流。侃上几句,徐世程总会提一嘴什么戚大帅的练兵纪实,刘伯温的兵书;杰瑞尽管下意识地守口如瓶,但还是多多少少谈了一些现代的战略思想。

    说到后来,当杰瑞隐晦地夸了一嘴徐世程当日那手突袭搞的很漂亮的时候,老徐一拍桌子高兴了:“不是俺吹,俺这手还从没有人防得住要我说,戚大帅的练兵纪实有用,其他的兵法书不知所云,还不如这本讲的清楚”

    几个人好奇心大起,连连追问徐世程看的什么兵书。随即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到,洋洋得意的徐世程从怀里掏出一皱巴巴的一本书,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三国演义》……

    066 民生何其苦

    066  民生何其苦

    《三国演义》——罗贯中大大着。有yīn谋,有诡计,有官场,有争霸天下,有英雄美人,汇聚了几乎所有的流行元素,以至于风靡数百年畅销不衰。根据这本白话xiǎo说改编的影视剧更是不计其数。其影响力更是不用说了,三国热从国内刮到国外,又从国外吹回来。

    就是这么一本白话xiǎo说,愣是被徐世程吹捧为‘兵家必读’的仙草。在邵北、杰瑞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徐世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把自己怎么理论联系实际制定出如此‘妙计’的心路历程说了个天huāluàn坠。

    从徐蛮子口中几个人这才知道,在这个年头,《三国演义》这本白话xiǎo说的影响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出口转内销的过程。据说首先是后金的某位贝勒或者王爷,无意中翻开了三国演义。这一看不要紧,立刻被里头的奇妙计谋给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罢之后一拍大tuǐ:“绝妙的兵书啊”当即大肆采购,并组织说书的给手下的将领讲课。

    从此之后这位带兵打仗,每逢需要决策的时候,总是掏出三国演义,从xiǎo说中印证当前的战局。也搭着这家伙狗屎运,居然还百战百胜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国演义迅速在后金军队中流传,而且还跨过山海关,以燎原之势在明军中蔓延。

    虽然这本书在许多儒生眼里不堪入目,但在徐世程这般的丘八当中却极有市场。甚至二十年后,后金一举灭了南明,有好事者还给这本书捧上了神坛:宋朝有半部《论语》治天下,大清是一本《三国》坐江山……也不知道罗贯中大大倘若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写了这本被清朝奉为建军思想的大作。

    于是,本来杰瑞十分期待的所谓“跨越三百七十年军事jiāo流”,在其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活生生变成了徐世程的脱口秀。什么‘过五关斩六将’,什么‘草船借箭’‘火烧连营’,徐世程信手拈来,讲起来比茶馆里说书的还要jīng彩。邵北再次确认,徐蛮子即便丢官罢职,光凭这张嘴也能养得起十几个xiǎo妾了。

    “真他**的……我居然被这种货sè偷袭成重伤”好不容易送走了徐世程之后,杰瑞满脸失落,恶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我倒是觉着徐蛮子在藏拙。”邵北随即将方才徐世程的种种表现说了一遍。

    听了邵北的叙述,杰瑞只是长叹了一声:“也许吧。”随即躺在吊chuáng上闭目养神,颇有些‘人生寂寞如雪’的架势。

    极度失望的杰瑞甚至连船都没下,第二天一早就跟老胡押着新一批的明朝劳工回了香港。

    留在广州的邵北没心思关心陆战队首席指挥官杰瑞会不会患上抑郁症,前脚送走了徐世程,紧跟着邵北就脚不沾地地忙碌起来。眼下跟徐世程的和解,只是sī底下的和解,能不能将事情压下来,还要看对广州上下官员的银弹攻势够不够犀利。

    当天傍晚邵北就提了一笔银子拜访了刘副提举,而后又是跟着老刘走访了几个头头脑脑。总的来说,银弹攻势相当有效。就如同所有王朝的末期一样,明末的官员,尤其是中下层官员,大多没什么前辈海瑞的风范。这些当官的寒窗苦读十几、几十年,苦了一辈子,图的就是‘千里当官只为财’。

    沉甸甸、亮闪闪的银币砸过去,一个个喜笑颜开,那位知府大人甚至一高兴当场亲笔作画,回了邵北一幅山水画。当时邵北也没在意,只当是对方善意的表现。几天后王谢堂的岳父无意中看了,指着这幅画yù语还休,在众人的追问下才说这画另有深意。

    一座云遮雾罩的宝山,一个从山上下来挑着柴禾的樵夫,这两样联系起来就变成了‘空入宝山’。引申出去就是送银子不如送镜子、宝刀之类的澳洲土特产。

    被黄老头先是指点,后是指摘了一番不学无术的邵北很郁闷。索贿就索贿呗,左右都是不要脸了,还遮遮掩掩盖上一层遮羞布,yù盖弥彰给谁看呢?

    翌日,邵北又送了两面镜子,这回知府大人更高兴了,看向邵北的眼神颇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特意安排了酒宴不说,酒至半酣,更是直白地表示,这事儿有他压着,出不了岔子。

    得了知府大人保证的邵北,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最麻烦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可以继续顶着满刺加的名头,跑来广州贸易、掠夺人口。直到这个时候,邵北才有空关心一下肖白图招募劳工方面的进展。

    当日肖总一句澳洲金山戏言,很是在广州刮起了一阵淘金热。可陆续送走了两拨之后,许是那些抓猪仔的同行看着眼红,干脆来了个谣言对攻。直接导致了码头上的招工点mén可罗雀。这些天只是听说肖白图忙着将一拨又一拨的明朝劳工往香港运,莫非问题解决了?

    “解决是解决了……”肖白图这个天生乐观的家伙不但半点表功的意思都没有,说话间居然脸上还显出了一抹苦涩:“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城北看看吧。”

    等邵北真跟着肖白图去了城北,不但理解了肖白图的苦涩,脸上几乎瞬间挂上了同样的苦涩。

    北城mén外,沿着官道两侧,连绵不绝地堆积着无数的窝棚。窝棚内外,充斥着无数的百姓。寒冬腊月,只有少数的窝棚边燃着篝火,大多数衣不蔽体的百姓将身子缩在窝棚里,只lù出一个脑袋,双目无神呆滞地看着城墙。甚至就在不远处,就赤luo地躺着一具已经青灰的尸体。

    见邵北与肖白图一行走近,立刻呼啦啦围拢过来几百号人。光着身子骨瘦如柴的孩子,一口一个大爷、老爷地叫着,拽着衣角,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饿的脸上脱了形,不管不顾地就在路边跪了下来,不住地碰头只是求一口粮食;抱着孩子的fùnv,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背着寒风解开衣裳,lù出如同柴火bāng的身体,含着眼泪诺诺地说着‘只要二斤bāng子面’;有些成年的汉子,仗着还有几分力气,干脆挤上前打算抢了东西就跑……在黄府家丁一通棍bāng之下,这才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人间惨剧,莫不过如此

    饶是邵北自诩冷静,瞧见如此情形,也红了眼圈。

    “怎么这么多难民?官府不管么?”

    肖白图长叹一声:“管?明朝要是真管了,还会闹出个李闯王来?”随手一指:“像这样的难民营,往北还有十几个,粗略估计一下,怕是快十万人了。”

    十万人就隔着一道城墙,城墙里头的百姓还能勉强度日,官员富户huā天酒地,城墙外一天天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多少人朱mén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想起昨天跟广州知府吃的那餐号称上百两银子的酒席,临走知府还表示这只是便餐,邵北又是脸上发烧又是恼怒异常。

    民不聊生,你个父母官不说开仓放粮,反倒自顾自地享乐。这还是远离中原动luàn区的广州,可想而知河南、陕西等地会是个什么情形。如此的大明王朝,难怪会灭亡

    这时候,肖白图回头对跟随的梁二使了个眼sè,后者会意,远远地站在一处高岗上,扯开嗓子便喊:“王大善人施粥啦,排队领粥啊”

    原本一潭死水的难民营,在这一嗓子之下立刻炸开了。无数散luàn的人汇聚成一股cháo水,汹涌着就围拢了过来。也幸好黄府的家丁有经验,抄起棍bāng又是打又是骂,这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那头,几个家丁支起了两口大锅,点了火,放米放水,xiǎo半个时辰便热气腾腾地传来阵阵米香。那些难民,有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破碗,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有,到了地方双手一捧,也不顾烫手,捧着粥西里呼噜狼吞虎咽就吞下去。

    满脸愁容的邵北在一旁luàn转着。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焦虑过。他想要伸出援手,帮帮这些人,可除了施舍一些米粥,再把当中的一部分人运到澳洲,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十万人啊即便穿越众把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去接济,又能养活多少人?而整个华夏大地,又有多少人食不果腹?

    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邵北颓然坐在了地上。眼瞅着身旁一个老头正一口一口地喂着怀抱中的婴儿,邵北忍着心悸,询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打哪儿来的?”

    “河南,俺们都是从河南逃荒过来的。”

    “河南老家那边过不下去了?”

    “歉收啊,种啥都干开huā不结果……过兵啊,今天过朝廷的兵,明天过闯王的兵,没人敢待下去,有的往北跑,有的往南跑。”

    “这孩子是您孙子?您儿子儿媳呢?”

    “死了,都死了。儿子跟人家抢粮食,被官府打死了。媳fù为了给孩子省口粮食,半夜跳河了。死了,都死了……”

    邵北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豁然起身,径直找到肖白图,随手指了一圈,肃容说:“老肖,我想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我们不能继续坐视下去了”

    067 欢迎来到威尼斯

    067  欢迎来到威尼斯

    “走吧,我们能做的只是这些了。”看着一群喝过还算粘稠的米粥之后一脸满足的难民,邵北叹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路过的城mén左右,已经支起了十几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的米香。

    这是邵北第二次来难民营了。上次回去之后,感慨良多的邵北,会同肖白图、张承业与王谢堂,联名打了个报告,随船送到了香港。一天后,海权号方面回复: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然后邵北与肖白图俩人足足jīng打细算地研究了两天,刨去中南基地的运营成本,给雇员的薪金,下一季度的预算乃至下次停泊广州的费用等等,从而将救援金的数额制定了出来——将近七万两。按照广州城现在的米价,这些银子足够城外的难民维持到开chūn。

    只是负责此事的王谢堂很没有底气。一脸愁容的说:“这些天,风闻广州有个王大善人施粥、义诊,附近各地的难民,正一窝蜂地往广州赶。而且现在的米价一天一变。昨天可能还是二两一钱一石,今天就变成二两三钱。两厢叠加起来,别说到开chūn了,这点银子估计两个月就得用光。”

    邵北身子顿了一下,而后默然地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

    “诶?邵北你倒是回个话啊?”

    “别问他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肖白图拍了下王谢堂,苦笑着说:“不管是虚伪的善心也好,假惺惺的忧国忧民也罢,我们尽力了。起码这七万两银子huā出去,日后回想起来,心里头也不会觉着愧疚……而且,恐怕不用两个月,我们就会回来。”

    听了肖白图的话,老实人王谢堂明悟了,转而一mén心思地用半吊子的中医水平,认认真真地给排着队的病号诊治起来。他根本没瞧见肖白图脸上隐隐苦涩……事情哪会这么简单?

    虽然几个人打了联名报告,并且征求了所有在明穿越众的意见,而且此前决策组已经授权了海权号便宜行事的权力。但凡事涉及到钱,总会引出一连串的麻烦。就比如一部分年轻人,心里头想的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出钱援助明朝难民?凭什么?

    可以预见的事,这事儿回到中南基地,肯定会引起一股风bō。搞不好,他们几个人还会被扣上擅自挪用公款的罪名。

    肖白图叹息了一声,快步追上邵北,沉yín一下,宽慰说:“放心,这事儿是我跟你一起决定的,出了问题我跟你一起担着。而且有老吴这个明白人看着,那帮xiǎo子闹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个我倒不担心,大不了从我以后的分红里扣。”邵北神sè凝重地摇了摇头,继而说:“可能这几天看够了惨剧,悲观之下有些宿命论了……我一直在想着,我们为什么会穿越了?”

    “诶?邵北,你这可有点形而上学了。”

    “就算是吧。其实这个念头从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年代之后,就一直在脑子里萦绕。我一直以为,也许我可以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找寻到已经失去了许多年的另一半,现在我发现错了……”

    肖白图瞪大了双眼,惊讶地说:“邵北,你不会是想拯救地球吧?”

    “少扯淡”邵北狠狠白了肖白图一眼:“我可没那么高觉悟,也没把kù衩穿外头的习惯。我只是想让同宗同源的百姓,有口饭吃,有个房子住,闲暇下来喝得起二两烧酒,悠闲地对着夕阳傻笑。”

    “你这个梦想有些……嘶,我怎么感觉有点世界大同的味道?”

    邵北乐了,随即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梦想吗?人嘛,总要有点梦想的。”

    “是,人因梦想而伟大嘛。这话好像是吴宗宪说的?”

    “……”

    俩人说说笑笑,转眼到了城mén口。临进城之前,邵北终于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下,连片的难民营炊烟袅袅,无数的难民排着队领着香甜的米粥,略显嘈杂húnluàn中,总算有了些人气。量力而为,做了永远比坐视要好。

    有了难民这个重要的劳工来源,那艘福船几乎两天一个来回,满载着劳工往返于香港与广州之间。到了第五天头上,海权号方面来了消息:滚装舱满了,再往回运就只能往甲板上安置了。

    “满了?”

    邵北与肖白图略一盘算,可不是嘛加上从澳mén拐回来的那些日本人,运回去的劳工已经两千大多了。再往回运,还真就得往甲板上安置。

    “这么说,我们该回去了?”肖白图有些高兴。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mén一时难。在明末的广州,待上几天领略一下风物也就罢了,时间一长,心里头总有生出一种不安来。

    “是啊,该回去了。”邵北长出了一口气。诸事已毕,也到了该回航的时候。

    临别前,邵北反复叮嘱了驻广办人员——王谢堂与张承业——三个凡事:凡事商量着办,凡事以自身安全为要点,凡事讲道理行不通就用钱砸过去……

    其实邵北自己都觉着自己说的有些多余。这俩人虽然一个老实一个木讷,瞧着让人不怎么放心,但王谢堂的老丈人可是正经的广州坐地户,再加上与那些大xiǎo官员有些jiāo往,庇护这俩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依依惜别声中,福船缓缓驶出广州湾,渐行渐远。站在船尾的肖总还颇有气势地用力地挥了挥手,狠狠地吐出一句雷人的话:“我们会回来的。”

    邵北一阵恶寒,总觉着这个场景有些像反派头子落败后的狗血桥段。

    船行半日,到了香港。许是回航在即,不论是陆战队的xiǎo伙子,还是海权号上的大鼻子,一个个兴致都很高。包括那些明朝的劳工脸上也充满了向往——传说中的澳洲,是个满地金子,再也不用饿肚子的地方。

    离开几天,水寨里虽然显得拥挤,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点变化的邵北先是莫名其妙的发现,水野义川那家伙居然配备了一把军刀。话说这是谁给的?就不怕这家伙暴起伤人么?

    紧跟着,邵北在海权号上更是愕然地看到,我们的傅青主傅大侠,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翘着二郎tuǐ,正饶有兴致的盯着PD。屏幕上隐约显出一个标题:《基础卫生护理常识》……而傅大侠的儿子,蹲在墙角,正对着一部手机双手翻飞。走近了一瞧,才发现这xiǎo屁孩正在玩儿连连看……

    “我怎么瞧着有周星驰电影的意思呢?”这是谁干的?还敢再恶搞一些么?

    船医老胡先是叹道:“邵北你是不知道啊,傅大侠实在太好学了,整天跟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叫。搞得我前天给杰瑞打针,差点把庆大霉素当成青霉素给打进去。他儿子更不省心,整天到处luàn窜,一不留神就没了影。有次居然躲在轮机舱过了一夜。”心有余悸地拍拍xiōng口,老胡随即一脸得意地说:“也亏着我想了这么个主意,你看,这俩人消停了吧?多好”

    好?哪儿好了?以傅大侠那堪比老猫的好奇心,你怎么跟他解释这些电子产品?还有那些医学资料,篇头结尾总会有一些显示大家伙来历的东西,暴lù了怎么办?

    仿佛瞧出了邵北的担心,胡静水解释说:“放心我huā了一晚上时间,把该隐藏的东西都隐藏了。绝对暴lù不了。”

    听老胡这么说,邵北也就放心了。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一点,邵北停脚转身,有些奇怪地问:“我说老胡,傅大侠能看懂简体字?”

    胡静水哈哈一阵大笑,

    当日大家伙也是这么认为的,简体繁体之间的区别可不xiǎo,xiǎo伙子凌风甚至已经拿着笔记本打开了WORD文档,打算将之转换成简体字。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大侠到了其身后,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咦?你们澳洲人也用草书?”而后皱着眉头毫无障碍地阅读了一段。

    傅大侠这一手,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有好事者抓耳挠腮,翻遍了笔记本里的资料,才从一篇犄角旮旯的文章里找出答案:简体字脱胎草书。以汉字第一篇为例,总计338个字,1949年后改动的只有一个字而已。大多数的简体字,早就在历史上出现过。

    被老胡教育了的‘明朝问题砖家’邵北有些尴尬,只是挠着鼻子感叹了一句:“离开几天,变化真大啊。”

    xiǎo伙子董建恒正好路过,随即chā嘴说了句:“这算什么?我估计基地里的变化更大。”

    这句话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大家的感慨。算算到今天已经离开中南基地一个月了,也不知基地里那些技术能人,会把中南基地捣腾成什么样。说不准,就会翻天覆地变了样。

    七天之后,当海权号驶入金湾,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翻天覆地的变化。

    肖白图颤抖着右手,指着中南营地,不确定地说:“你确定领航员用的是神殿六分仪,而不是那台早就罢工的GPS?他**的……这还是中南么?怎么我看着像威尼斯啊?”

    068 毒虫横行亚特兰蒂斯

    068  毒虫横行亚特兰蒂斯

    建成没几个月的码头不见了,只是透过碧蓝的海水,隐约lù出模糊的一段灰白sè的栈桥;那从海边往陆地延伸出去百多米的沙滩也不见了,甚至沙滩边原本的一颗椰子树,只是lù出了树冠。树干完全就浸泡在水中;辛辛苦苦开凿出来的乡村二级公路,如今更是变成了一条运河,上面漂着十来艘水泥船,其中有个土著正奋力地将渔网抛出去,看样子是在捕鱼?土著身边一个大鼻子正举着标枪对着水面比比划划……左边两百米左右的悬崖,变成了略略高出海平面的一处峭壁。就依着峭壁,多了一座几十米长的浮桥。几百号人正在上头忙忙活活,似乎在赶工。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甲板上的傅大侠,瞧着眼前的中南基地,抚着胡须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想不到这化外之地,竟也有江南水乡之相。”

    邵北哭笑不得,想要分辨几句却又无从开口。总不能跟人家傅大侠说,其实我们出来之前还不这样,回来后就变水乡了吧?

    正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一条摇着橹的xiǎo水泥船缓缓驶过来,xiǎo伙子黄启茂戴着安全帽,脖子上搭着máo巾,两只手一手红旗一手绿旗,吹着哨子两面xiǎo旗上下翻飞。见海权号上的众人没有回应,黄启茂干脆喊开了:“这边停,这边停……甩过来,甩过来”

    邵北总觉着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仔细一回想,貌似把码头换成加油站,海权号换成汽车更恰当?

    旁边,同样有这感想的二副路辉天痛苦地捂着脑mén:“甩过来……大爷的,我们这是轮船,不是汽车”

    那头总算缓过神来的肖白图,这会儿扯着嗓子就问开了:“黄启茂,你xiǎo子怎么把基地变成威尼斯了?”

    对面的黄启茂语速极快地嘟囔了几句,似乎在咒骂什么,而后才回话:“我可没那么大能耐。这他**连着一个月了,就没有晴天的时候,见天下雨,眼瞅着海平面涨了五、六米。”

    肖总一听就急了:“五、六米?就算海权号不歇气地开一百年,那么点排量也不能导致全球变暖吧?再说现在不是xiǎo冰河么?怎么北极、南极就开化了?”

    黄启茂哈哈一阵大笑,随口回答道:“跟北极南极的冰山没关系……他**的一个礼拜前林有德搞了个海拔仪测了一下,不测不知道,他**的这地方平均海拔居然是负五十米。能不变威尼斯么?”

    海权号上一众人等倒吸一口冷气,海拔负五十米?这地方还能待么?搞不好某天海水突然涨到平均水平,这地方就得从威尼斯变成亚特兰蒂斯……

    大家伙就是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卯足了劲头活,也不过百年。这么点的时间好像也不能从腮帮子上进化出适合水底呼吸的鳃,更不会把两条tuǐ变成鱼尾巴……话说好像除了几个比较làng漫的姑娘,貌似大家伙也从没想过变人鱼吧?

    不论如何,重新回到中南基地的邵北心情还算不错,下了船,把自己脑子里胡思luàn想的玩笑话一说,不料却引来的吴建国一阵唉声叹气。

    “人鱼那种童话里的东西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鳄鱼倒是有的是”

    “鳄鱼?”

    “咸水鳄”

    正说这话,就听远处骤然爆发出一阵嘈杂,而后维芙二那大嗓mén破空而来:“扎脖子扎脖子hún蛋,别用刀你一刀下去起码两双皮鞋没了。”

    邵北扭头一瞧,发现那艘像极了在捕鱼水泥船,的确是在捕鱼……捕鳄鱼一条足足快四米长的鳄鱼,被罩在了渔网中。几个土著正奋力地拉着,那个大鼻子手里的标枪已经脱手,不偏不倚地扎在鳄鱼脖子后。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又抄起了一把长刀,正奋力地劈砍着……体态堪比大鼻子的维芙二,在船上急得上蹿下跳,随即干脆tǐng着标枪亲自上阵。

    没一会儿的功夫,水面猩红一片,鳄鱼挂了。浑身血水的维芙二还不解气地踹了鳄鱼几脚,而后如同野蛮人一般仰天长啸了半晌。

    老吴双手扩在嘴边,对着那头喊道:“维芙二,别摆nòng鳄鱼了,赶紧把明朝来的劳工安置好往哪儿安置?原来的集中营不是空出来了吗?先放那儿吧。”说到这儿,老吴转头问了一嘴:“你们这次运回来多少?”

    没等邵北回答,肖总立刻谄笑着表功一般地抢答道:“足足两千三百多号将近两千个明朝劳工,顺道还从澳mén拐了三百多东洋猴子。”

    听了这话,老吴很欣慰地点点头,从刚才就很深刻的额头,逐渐舒展开来:“不错不错,xiǎo邵,你们这次收获很大嘛。等晚上决策组出钱,一定好好为你们摆庆功宴走,咱们边走边说。”

    一个多月没见,老吴同志头顶的头发愈发稀疏起来,额头上的皱纹也更加深刻了。作为穿越众的大管家,老吴恐怕比所有人都要cào劳。

    一众人等沿着悬崖上刚刚修了左半边的水泥路,一路边走边说。还好,海平面的上涨,只是影响了沿海地区两公里左右的纵深。处在高地位置的中南基地,基本没受什么影响。而基地周遭就惨了,放眼望去一片bō光粼粼的水sè,那曾经郁郁葱葱的雨林,尽数浸泡其中。再往南,原本的草原,现在活生生变成了芦苇dàng。至于那曾经干涸的几条xiǎo河……邵北与肖白图指指点点,研究了好久才瞠目结舌地认出真容。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简直就是泥鳅变黄鳝啊

    也幸好穿越众里头有两个曾经留学袋鼠国的海龟,早在当初建设基地的时候,就很有预见xìng地要求把基地建在了高地上。否则……一百多年后英国人来到澳洲,绝对会认为这里是亚特兰蒂斯

    在老吴一路上有些絮叨的话语中,大家伙了解到,海平面的变化,远不止是几条咸水鳄那么简单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农牧xiǎo组。刚刚收获了一季的胡飞,立刻马不停蹄地组织人手进行夏耕。这种子刚刚种下去,连绵的雨季就来了。

    起初老胡还tǐng高兴,见天守在田边乐呵呵地看着庄稼,说什么‘风调雨顺’,看这年景,这一季又是大丰收。结果没出一个礼拜,水没脚脖子的老胡,不得不在原本的旱地上重新再重了水稻。又过了一个礼拜,老胡急吼吼地打报告,要求决策组派出足够的人手,沿着田地造出堤坝。再过了一个礼拜,老胡打报告说,堤坝不用造了,他已经把原来的旱田改成了鱼塘……

    紧跟着矿产冶金xiǎo组也遭了秧。煤矿、铜矿等等矿藏还还说,地处内陆,又都是一座座的xiǎo山,基本没受影响。而海边的那处富铁矿就没招了。刚开始,土著们踩着没过膝盖的海水,还能吭哧吭哧地轮着镐,采集到足够的铁矿。等二十天一过,那地方都能淹死大象了,就别提什么采矿了。

    也幸好钢铁厂因为缺少熟练工人,一直处于开工不足的状态。之前采集到了铁矿石,大多堆积在钢铁厂的大院内。钢铁厂的领头人,大龄剩nv厉胜男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以现在的矿石储备,足够钢铁厂满负荷干上两个月的。而按照现在严重开工不足的情况来看,对付七、八个月没问题。

    其他各个xiǎo组,多多少少都受了影响。城建组的林德嘉更是受到了一些人的指责:在海边修路,哪儿有不先测一下海拔的?

    结果林德嘉委屈得一天没吃饭,第二天抛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沿海造堤工程。到现在,已经前后开了两次听证会,巨大的人力物力消耗,让决策组一直犹豫不决,究竟是造海堤划算,还是搬家划算……

    当然,要说好的影响,也不是没有。就说林德嘉亲自主持的水泥船项目,起初在海边造好的水泥船,这姑娘正发愁怎么把水泥船送下水呢。结果这雨水哗啦哗啦二十几天不停,再去海边一看:得甭费事了,那水泥船已经自己入海了。

    眼瞅着营地近在眼前,老吴突然定住身子,转头问:“对了,邵北,你们这次买到夹竹桃了吗?”

    夹竹桃?邵北回想了一下,随即点头。这东西就在清单上,好像是化工组的头头林有德专mén嘱咐过要买的必备品。

    见邵北点头说买了,老吴长出了一口气,连连点头:“买了就好,买了就好……现在的问题,可不仅仅是遭水灾的问题啊”

    在老胡的长吁短叹声中,一众人等听得头皮发麻。这大水不但是自己来了,还带了一大堆的狐朋狗友。咸水鳄算是一号,不过这玩意老远就能瞧见。捕奴队已经临时客串起了鳄鱼狩猎队,一旦发现有鳄鱼出没,通过对讲机得到消息的捕奴队立刻快速反应,乘着xiǎo艇第一时间将鳄鱼捕杀。迄今为止,还没有过鳄鱼伤人事件,更多的时候,鳄鱼们给大家伙送了一堆上好的皮鞋材料。

    所以,鳄鱼不可怕。可怕的是箱型水母、蓝环章鱼、红背蜘蛛……这些才是真正的杀手

    069 林有德的禁区

    069  林有德的禁区

    一月二十三日,某个参与捕鱼作业的澳洲土着,不慎落入水中,结果被几只箱型水母亲切问候的一下,而后chōu搐着沉入了海底。当时还有xiǎo伙子打算下水救人,幸亏毒贩子麦克兰正溜达到海边,扯着嗓子一通喊总算给制止了。事后大家一查笔记本上的资料,只是几个关键字便让几个xiǎo伙子脖子后一层冷汗,浑身寒máo倒竖那chā图的文档里头清楚地写着:箱型水母,剧毒致死无解yào无血清

    三十一日,xiǎo姑娘安洁哇哇叫着被一条沿海太攀蛇追杀了一条街。幸好被两个新鲜出炉的巡警及时发现,一番人蛇大战,安洁脱险了,俩见义勇为的巡警进了病房。也幸亏这是沿海太攀蛇,毒xìng还不够致命。饶是如此,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这俩家伙依旧在病chuáng上哼哼唧唧疼了足足一个礼拜,到现在毒xìng才渐渐退去。打那儿以后,但凡是有人嚷嚷什么环境保护、动物保护之类的,xiǎo姑娘总会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你想让太攀蛇追杀一条街么?”

    二月六日,大鼻子彼得洛夫——好吧,又是这倒霉的家伙,看来这家伙今年是本命年——清早起来上厕所,上到半路骤然发现头顶悬着一只蜘蛛。彼得洛夫厌恶感顿生,对着蜘蛛恶狠狠地吹了一口气……然后灾难发生了,那蜘蛛划着抛物线飞出厕所,正好落在彼得洛夫的便宜岳父身上。事后经鉴定,这只蜘蛛学名叫红背蜘蛛。相比学名,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广为人知——黑寡fù

    也亏着彼得洛夫是十七世纪的bō兰大鼻子,资深助理律师程洋在反复调阅了资料之后,总算没把这家伙当成谋杀犯关起来。

    总而言之,接连几起毒虫杀人事件,顿时让整个营地陷入了恐慌之中。决策组立刻出台了相关政策:先是明令禁止下水游泳,紧跟着又展开了一场‘灭虫卫生运动’。老吴更是发表了重要讲话:“……毒虫是中南的一大仇敌因为它们正在减弱我们的力量。发动广大人民进行的灭虫卫生运动,减少毒虫以至消灭毒虫,是每个中南人的责任”

    整整一周的时间,除了不能停炉的冶金行业,其余全部停工。一周内,中南基地累计出动三万人次进行大扫除。填平臭水沟七个,新建厕所六十七个,打死皮鞋原料二十二只,打死腰带原料十条,消灭各类爬虫飞虫累计七十公斤……

    但这远远不能给大家带来安全感什么水母啊,蛇啊,鳄鱼啊,这些都好说。大不了不下水,不靠近水边,离草丛远一点,避开危险区域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可那黑寡fù可不是说笑的那玩意在悉尼的同类,号称是‘马桶盖杀手’一年总会有一些倒霉蛋在上厕所的时候不xiǎo心中招。最最要命的是,即便在现代,被黑寡fù咬了,如果三xi(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com/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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