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阮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新辣文小说网www.xlawe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箫蔫缄默倾听着,即便是她也不由得感到了心底有些泛寒,哑然许久后才终于再吐出了新的问题:“锦安殿里那么多修行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觉她的真实用心?”筆趣庫
“等一下,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巫芫略微一愣,随后笑出声来,“我大概明白了你误解的地方在哪来了……你该不会是觉得她江辞是用欺诈的手段才蒙骗了锦安殿那么多人吧?”
“我方才与你说的话语,其实本身就是锦安殿的那些剑修们告诉我的,他们压根就没把这当作是什么秘密,之所以没有传散开来,也只不过是那些话语都被当做是拉拢人心的伎俩罢了,”巫芫淡淡说道,“那些锦安殿的剑修们早就做好了以身证道的觉悟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在锦律彻底覆盖最后一寸土地,天底下最后一位修行人也散去修为后,狡兔死尽,就轮到来清算他们这些良弓了,他们的血会为锦律添上最后一份色彩。”
箫蔫双眉紧蹙,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听着。
“听起来很虚伪?没法理解?”巫芫笑了笑,“别在意,这挺正常的,我也不信他们说得这一套……就好像是那些山下人们也不信我们补天人是真的想要补天一般,我们有着天道的权柄,近乎无所不能,有着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不去行恶,怎么可能不去祸乱人间呢?”
“你对她的评价似乎很高,”箫蔫说,“为什么?我不觉得这会是毫无缘由的——你还在四大域时,与她相识过?”
“那你还真想错了,”巫芫无奈叹了口气,指尖敲了敲眉骨,“我从没见过她,真要说有什么关联,她的师父夏藉和小师妹左诸烟我倒是挺熟悉的。”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箫蔫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看来巫芫此时表露出的情绪着实有些太过难以理解,她与巫芫相处的时间到现如今已经不算短了,深知在那玩世不恭不着调的外表下究竟藏有着什么样的本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除秽在某些方面简直和雀阴一模一样,无论是对他人的多疑亦或是本身的倨傲自负,都是刻入在骨髓之中般顽固——她嗜好热闹,广结善缘,却从不与他人交心,就连朝夕相处近三年之久的箫蔫也不敢说自己究竟能不能算作是她巫芫的同伴,还是说只是暂时的同路人。
本性如此的巫芫,会因为一两句虚到不行的话语就去相信一位素未谋面之人?即便是玩笑,也未免太过滑稽可笑了些,箫蔫紧紧盯着巫芫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怀疑起了是否是对方对自己的试探。
巫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狼来了,狼来了,这下自吃苦头了。”
她整理了一下话语,继续说道:“事先申明一句,我可从没说过自己相信她,就好像是我也没说过自己相信雀阴她说的那一套……委实而言都挺离谱的,两个人说的话语都像是空中阁楼般,无根无据。”
“你不相信雀阴说得那一套?”箫蔫低声说道,“可你做的事情却不是如此,别忘了,倘若不是胎光她对你手下留情,你早就因为雀阴她的命令而死在长明城了。”
巫芫笑了笑:“对啊,我虽然不信雀阴她说的话,但是既然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而其他人说不出来,那么我就按她的来,虽然说我觉得那计划多半实现不了,但那也不是我该去操心的事情了——现如今能有第二个人站出来,说出第二个计划,那么不是一件好事么?就算她心中的计划同样离谱,那也同样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凑合凑合用。”
箫蔫没有说话,但眼底的情绪一览无余,巫芫望着那眼睛,猜测她没说出来的话语大抵是“脑子有病”。
“尸狗,说句心里话,你难道就不是这样想的么?”巫芫淡淡说道,“反正你自己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那为何不如去相信其他人呢?反正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雀阴和那江辞的计划离谱归离谱,但她们两人都是切切实实地打算挽狂澜于既倒的……所以就当作是小赌怡情吧。”
小赌怡情?
箫蔫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懒得反问“赔上性命修为算是小赌,那么什么样才算是大赌”了。
看着同僚不打算再争论了,巫芫也不再解释什么,只是眺望向了那根本看不见的万重山脉方向,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