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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宫女的担子一半分在尚仪局身上,一半全部落在司簿身上。这一日,宋玉绰在闲谈间忽然发现,司簿的身影出现在了紫禁之中。他一身戎装,头戴斗笠,身穿深绿色长褂,脚蹬黑色短靴。这个司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务实机灵的人,后面跟了四五个宫女来风来火往,她边走边返身跟一位宫女交代了一些事情。她很巧妙的和宋玉绰点头见了面,用不着为难和宋玉绰还没有被封侯的地位,她没有和宋玉绰有多少客套,更没有好奇的问这个问那个,两人一路无语走进浣衣局。

这里虽为贬谪犯妇之地,但浣衣局算是宫内最热闹之地。她每天早出晚归,穿梭于宫墙内外,忙了一天又一个夜晚;她也常常在这里与宫女们一起劳作、娱乐、嬉戏。“春寒料峭二月天。来来往往的宫女穿着简陋的素色布衣、浸了水渍的衣袖高高地挽了起来,顾不上乱发乱发,或垂下头抱着大篮子衣服来回送去迎接,或扑打着快被打磨好的搓衣板搓洗,或手持木碾拼命地捶打。

凄苦源于浣衣婢子满脸的忧愁和手上一层又一层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口。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他们每天都在面对着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已经老了。这是个事实吗?许多人已经麻木了,累得没有能力在家门口抬起头看着生人。

宋玉绰和司簿踮着脚丫穿过5米宽的大水池子,这时正好有个浣衣婢把木盆碰翻在地,肮脏的水瞬间泼在宋玉绰下摆上。宋玉绰连忙弯腰去扶她,却被她拽住。“你这是怎么啦?“她问,“宋玉绰不知道……““你知道吗?那个婢子惊恐万状,扑倒在宋玉绰旁边,拿着沾了脏东西的裙子,跪下来给宋玉绰擦干净。然后那个浣衣婢不住地磕头请罪,怕宋玉绰责怪她。

一直躲进屋里休息的浣衣局管事宫女这一刻刚迎上来就发现部下当着司簿的面有岔道。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小纸盒,里面有一只黑不溜秋的小老鼠。宫人赶紧把它送到太监手中。太监打开盒盖一看,是一只死老鼠!面不能挂,厉声斥责婢子,边赔笑边说:“也让姑娘和司簿赎了罪,这个浣衣婢的手和脚都很傻,偏生哑巴了。”

婢子是被拖着走的。宋玉绰同情地看了看婢子。“是你,让宋玉绰们去挑些浣衣纱来做吧!”宋玉绰说。“什么?你也不知道吗?”管太监不高兴地说。“谁知道呢!管事宫女逢迎凑上去俯下身为宋玉绰抚弄衣裙上的积水,司簿嫌恶地扫了一眼浣衣局里肮脏的浣衣婢一眼,不耐烦地对管事宫女说:“就这样吧!宋玉绰手上有正经事可嘱咐你们,你们去帮宋玉绰挑选十来个浣衣婢吧!手脚勤一点吧!”

“浣衣婢女身世高低贵贱贱之分无妨,”宋玉绰挽起衣袖,补充了一句,说:“虽同受惩罚,却不能因为偷鸡摸狗而受主子消磨,不能因为人前人后啃根、卖主而更加厉害。

管事的宫女们满脸疑惑,仍照做。宋玉绰说:“这里面有什么秘密?”管太监笑着说:“你去看看吧!”宋玉绰便来到了内殿,只见司簿正坐在那里。他正在忙什么?宋玉绰和司簿介绍到空旷洁净的内院,等待一炷香功夫,管事宫女领着10多个浣衣婢讨好地对司簿和宋玉绰说:“这一切都是合起来要的!”

十来个人垂着头站着成排地等着宋玉绰的头发,包括和裴姑姑年龄相仿、眼角皱纹纵横、年龄最小但比宋玉绰还要稚气、十二、三岁样子、更是和宋玉绰一般般韶华、但眼里早已没有妙龄女子般的愤怒,就像久别的擦着镜台蒙上尘埃、低垂木然的女子。

宋玉绰逡巡着走了一圈,似乎从其余的人中选出来并不简单。这时,一位穿着黑色旗袍、梳着马尾辫子的小姐走了进来。她身材纤瘦,五官清秀。宋玉绰示意她坐下来。“这就是宋玉绰。”“是什么人?宋玉绰顺手拿起侍女们献上的粉底斗彩茶盏和胳膊划了一道弧线,秀给他们看,说:“这简单问问,各位大姐只消说说宋玉绰手中拿着什么呢?”

浣衣婢女都先微微一惊,不敢相信宋玉绰问了这么一个很简单的话题。宋玉绰问她们:“这碗里有什么?”“没有啊!”一个浣衣丫头回答说,她把碗倒过来看了一眼,又继续说,“这碗底是清水。过了许久才有细弱蚊蝇之声说有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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