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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恐的顶峰,一切戛然而止。
她骤然感受到深刻的疼痛,好像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皮肤,都传来灼烧似的折磨‐‐赫斯塔终于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沉浸在梦中,在梦里,她回到了几年前与艾尔玛院长一同阅读的那个下午。
慈爱的老人与螯合物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交织……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呢?
她微微调整呼吸,试图起身,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这很难‐‐此刻她被蒙着眼睛,尽管看不见东西,赫斯塔仍能感到有白亮的灯光在她的头顶,同时存在着的,还有一些消毒水的气味。
&ldo;醒了吗?&rdo;一个女声猝不及防地在她耳边响起,&ldo;不要动,不要睁眼,你现在在医院,你很安全。&rdo;
赫斯塔的身体颤栗起来‐‐
&ldo;放松,呼吸。&rdo;那个声音又说道,&ldo;别怕,这些疼痛都是正常的,那只螯合物的血溅进了你的眼睛,所以我们做了一些处理。你眼睛上的纱布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拆下来。&rdo;
赫斯塔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一段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呢喃,随之而来的还有同样剧烈的咽喉疼痛。
&ldo;是想说话吗?想就动动你的手指。&rdo;
赫斯塔的十根手指头,都轻微地伸展。
那个女人笑了:&ldo;医生说你的嗓子有轻微的酸液腐蚀,可能是因为咬噬过螯合物导致的,他们已经上过药了,大概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rdo;
赫斯塔安静地听着。
这个女人的声音,和艾尔玛、格尔丁小姐都不同‐‐她的语速很快,语气总是很平淡,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结束得短促而干脆,没有任何拖音或多余的音调变化。
赫斯塔听见身旁传来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女人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ldo;我知道你大概有很多事情想问,等你完全恢复过来,我会来给你解答。现在能否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当然,你只需要回答&l;是&r;或&l;否&r;‐‐是就不用动,否就动动你的手指,我说清楚了吗。&rdo;
赫斯塔没有动。
&ldo;好。&rdo;那女人笑了笑,&ldo;那我们开始……你叫简&iddot;赫斯塔?&rdo;
&ldo;你出生在谭伊市以南的荒原,短鸣巷一带?&rdo;
&ldo;你的出生时间是4612年,今年11岁,是格尔丁修女在4620年‐‐也就是你8岁的那一年,进入的圣安妮修道院,是么?&rdo;
&ldo;以及……&rdo;千叶忽然停顿了片刻,&ldo;你是十四区的赫斯塔人?&rdo;
赫斯塔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那女人看了赫斯塔一眼,&ldo;你想回答&l;不是&r;还是&l;不知道&r;?不是,就继续动一动手指,不知道,就别动。&rdo;
赫斯塔安静下来‐‐&ldo;不知道。&rdo;
那女人等了好一会儿,见赫斯塔没有动静,她低头笑道:&ldo;哈哈,歧视这个问题没什么悬念,除了赫斯塔人,谁还会有这样的一头红发呢‐‐不过你既然连自己是不是赫斯塔人都不知道,又是谁给你起的这个姓氏呢?&rdo;
赫斯塔无法回答,只有静默。
&ldo;那我明白了,我的问题差不多就这些。&rdo;女人轻声道,房间里只剩下她笔尖的沙沙声,又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ldo;对了,关于修道院,有些事情我现在可以先告诉你,你想听吗?想听就动动手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