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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拳变掌！扇他！”
啪的一声，田伯光被扇出一米远，仔细看他此时一身狼狈，可谓苦不堪言。
成默挑挑眉得意的看着风清扬道：“你的方法需要几十招才能将人打败，我的方法只要十四招。”
“你小子坏水一肚子，这次不算，再来！”
成默从袖子里掏出酒壶喝了一口：“连输四局，赢你太没意思了，我不玩了。”
东方不败被风清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取悦了，也不避讳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已经在崖上待了七天，这几天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成默和风清扬来说是棋逢对手，对于令狐冲是天降机缘，对于田伯光是血和泪的体悟。
令狐冲对着成默一抱拳：“多谢前辈指点。”
“不知好坏的臭小子！往哪拜呢！”
风清扬一脸不和善，把令狐冲喝的晕头转向。
东方不败不知哪里弄出来小木头，比着成默的样子，一刀刀刻的丑的天怒人怨，但他对此毫无察觉，见成默坐在他身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天下招式一箩筐，人不思进取，整天异想天开，非要找出一本力压群雄的秘籍挣来抢去，得不到时心烦意乱，得到了又怕家财外漏徒惹麻烦，你这些招式拿到江湖上怕是要惹起腥风血雨，就这么教给他了？”
成默：“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见招拆招，举一反三，无招胜有招才是正理，况且我又不想称霸武林，有点子功夫出门在外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就行，有什么不能教的。世上美好的东西大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那些神乎其技的武功，有一些练了会走火入魔，有一些练了容颜老去，说不定还有一些练了会断子绝孙，总是追那些摸不着看不见的有什么意思？”
这番话让风清扬有些诧异，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如果不论内力，二人拼杀自己有九成会输，这小子虽然内力不怎么样，可通透的样子像活了千百年，他脑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迟缓……
东方不败的手一停，断子绝孙四个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忽然就笑了：“可不是，那样的歪功给别人练就好了，至于你我还是学学这刻木头，我自认为不算败家，以后发了财，把你摆在家里好吃好喝。”
这话听来是有些暧昧了，成默深知这人德行也不恼火：“那十分抱歉了，我是败家非常只怕你刻了一山的木头也不够我寻花问柳一个来回的。”
东方不败眼神一亮，上三路下三路的扫了一通：“好体力。”
令狐冲清心寡欲小半辈子没想到一来就碰上如此不要脸的两个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他这几天的收获比以前十几年的收获还大，田伯光被迫成为陪练被打的鬼哭狼嚎，实在动不了的时候成默也陪他练几招，只是这人教起人来不懂的手下留情，每每把他打的气血翻涌。
几人正是各忙各的，一个弟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风清扬提着田伯光的脖领子进了山洞，令狐冲一回头发现四人已经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思过崖上仿佛又只剩他一个了。
“师兄！不好了！嵩山派和余沧海把华山围了！”
令狐冲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师傅之前派了人去请嵩山派，可他们并没有来，前几日师傅又派了人去，可这次来的不仅有嵩山派，还有余沧海，还说华山结交邪魔外道，就连咱们去送信的弟子都被他们打伤了。”
令狐冲心里大急跟着人下了思过崖。
田伯光觉得自己挨了这么多天的打都没能把人弄下去，真是脑子缺了一块，早知道撒个慌就好了。
成默和东方不败是早知道这件事的，并不见惊讶，两个人上华山本也没有什么好心，就是为了等这场热闹，唯一没想到的是，热闹似乎来的太快了点。
成默一回头的功夫原地就只剩一个田伯光了，风清扬正把一地的石头往洞口填。
成默：“华山有难，前辈不出手相助吗？”
风清扬似乎有些迷糊，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喃喃道：“这是他们的华山，不是我的，江湖再宽也与我无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还不是我的儿孙。”
他说的话轻飘飘，风一吹就散了。他这一生遗憾很多，本想在此终老一生，带着那所谓的神功盖世死在不见天日的华山顶峰。
他一开始也是个爱说爱笑的，来此处的前十年被那股子恼怒憋的心肺生疼，再过十年，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为何要恼怒了，几十年如一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说话了，本以为这说话的功夫也要丢了去，却不想一个愣头青劈开了山洞，活人气就随着风一直吹到了他面前。
这愣头青有个师傅，但本人还不错，有些天赋，他兴趣上来了也想在这世间留下些什么东西，华山上的那些，他肯定是不愿意教的，他瞧着楞头青身上颇有点子风骨，是个对他胃口的臭小子，也愿意教他。
再后来两个神秘莫测的小子上了山，一言不合就开打，难为他一个老人家为了在口头上得胜，搜肠刮肚的回想平生。
这华山风景几十年如一日，他心里的一腔纠结忽然就化了，有心思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如寻常老人一般吃吃喝喝……想这几天遭遇，一瞬间豁达至此，万丈光芒破迷雾。
眼前人当真是世间一等洒脱之人，他想着想着突然大笑起来，仿佛把过往都笑了个干净，声音大的惊起山间野兽，直把东方不败和成默震的头晕目眩。
“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