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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刚才我都已经睡了,忽然房间的灯和电视突然都打开……。”
“我特别害怕,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但是发你微信没回我……所以,所以我就又关了电视睡了,没关灯。”
天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然后……然后。”声音又哽咽起来:“那个……那个灯它忽然都灭了,但是电视却打开了。”
“我拿了手机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边,但是死也打不开那个门。”还是心有余悸,裴呦身体仍旧僵硬着。
“我上了锁。”
“怎么开都打不开……。”
“你知道吗,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好害怕……。”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给你敲门,但是又怕被别人听见……我小声的敲,真的敲了好久……你都不给我开门……。”
“为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为什么要凶我……呜呜呜呜。”想到这个又是很伤心,又开始哭,哭到打嗝。
望着女孩子嗫嚅着小声控诉着自己的不满时,陆远也却只是抓着她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
怎么会这样呢。
安慰的,肯定的,甚至是调侃的。
他应该说:
害怕什么?
世界上没有鬼,不要胡思乱想。
是系统内部线路出故障,我以前也遇到过。
遇见这样的事,不是要打给前台吗?我跟你讲过了刚刚。你都忘记了吗?
这样的裴呦,让他觉得有什么梗在心口一样。情绪中挂着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压抑着他,喘不过气。
裴呦从小就很怕鬼神之类的东西,房间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睡不着,战战兢兢到天亮。高中第一年住校,寝室的的同学还常常喜欢讲鬼故事,特别是知道她怕鬼以后,甚至有个别女生还拿了《午夜凶铃》来寝室放。
某一个周日的傍晚,她背着大包小包回寝室。空无一人的六人间,正对着门口的电脑显示器里正放着贞子在爬电视。
整栋楼好像都沉寂了。
只剩下她。
裴呦当时应该就要把那台电脑砸掉的。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后悔的事情之一。事后,知晓这件事的三个女生,除了那个主谋者,其他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一丝的愧疚。
“不好意思呦呦,严冰燕说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们不知道她玩这么大。”
躲在隔壁寝室,一心期盼着被吓到的室友会有如何搞笑的反应。这就是她们嘴里的玩笑吗?
那些不加掩饰,披着”玩笑“外衣的校园暴力,真的是世间最最无耻的事情。
裴呦第二学期就退宿了。
她愿意每天都挤着一个小时的地铁去上学,也不愿意再与那些人共处一室。httpδ:Ъiqikunēt
但是这样的阴影并没有随着远离那群人而离自己远去。恐怖音乐和诡异的画面,折磨了她很多个夜晚。而那些人在这些夜晚的白天,不停地嘲弄她,小题大做,或者是公主病。
她之所以能够健康快乐地长达,从来不是因为她人家人爱,天下无敌。
她能够长成今天的裴呦,成为长辈眼中的好孩子,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都是因为爱。
命运于她施以毒手。
家人对她给予援手。
这才是所有原因的答案。
裴呦哭的满脸都是泪,脑袋涨涨的又疼又昏。陆远也摸着她的手觉得有点冰。他空调打二十二度,女孩子只穿了一件藕色的吊带睡裙。被冻也是自然的。
陆远也转身把床上的杯子掀下来,盖在她身上。
“可以吗?”他低声问她。
“盖好被子休息一会儿。”
他摸摸她哭得发肿的眼皮,很烫,烧着了他。
裴呦渐渐冷静下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锁进沙发的一角,低低头。
陆远也返身去找电话,他直接拨了前台,简洁而扼要的把问题说了一遍。接线人员的态度很好,表示会立马来处理,临倒挂电话还在不停的抱歉。
陆远也没有耐心听,礼貌性地说了一句再见,就扣了电话。
墙角的沙发上,小姑娘歪着脑袋坐在一堆被子里。有点可爱,有点滑稽,还有点可怜。
“有纸巾吗?”裴呦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再不擦,鼻涕就要掉下来了。
男人拿起电视柜旁的一个纸巾盒递给她。
安安静静的房间。
女孩子擤鼻涕的声音有点突兀,不过她现在不在状态,什么也都顾不上了。
“我给前台打了电话,他们现在派了人来处理。”陆远也伸长着腿在裴呦对面的床坐下。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裴呦自知自己刚刚失态失大发了,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怎么会,你这么乖,连生气害怕和哭都是小小声。
陆远也不说话。
屋里光线很暗,他的脸大半都在黑暗里。
心里这刻的声音太过嘈杂,影响了他。
片刻的安宁后,小姑娘的呼吸声听起来匀速又有些厚重。陆远也这才起身到沙发前,头歪倒在扶手上的人显然已经睡着了。
弄了这么一大出,的确也该是累了。
她光洁的额头在昏暗的光中泛着一层亮光,陆远也手摸上去,是一层黏糊糊的汗。他反手用手背抹了几下,确保把汗都擦干。
陆远也弯身捞起沙发上的女孩,打算给她挪到床上去睡。裴呦窝在他的怀里,忽然张了张嘴。他以为她要说话,头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女孩子却只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温暖的鼻息直接拂进他的眼里,也是心里。
陆远也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