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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报还一报。
蛋蛋的一句话，让我想到了这五个字。
但我仔细回忆过后却发现，除了同样是死于非命却又被定性成自杀外，在关于于小舟的事情里，好像就没有更多平安里参与的痕迹了。
所以嘴上敷衍完蛋蛋后，我心里却觉得，于小舟跟谢继高的死法虽然很像，但应该并不是平安里的手笔。
也许是平安里其他我不熟悉的邻居做的？也许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报还一报？
我不知道。
金错和八指离开没多久，安宁哥就赶到了。
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客气，我们直奔主题的聊起了江云。
不过现在再聊起江云，安宁哥说的内容就多了，因为在赶来的路上，安宁哥又想到了过往的不少细节。
其实许多事都是这样，在不知道谜底之前，所有旁枝末节的事情，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一旦知道了谜底，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不管有没有叶子，泰山一直都在。
安宁哥因为确定了江云身份而想通的事，大多都跟青爷有关。
比如，第一次带我去见青爷时，安宁哥就碰巧发现，房间里有些陈设被人动过。
那些陈设，给青爷做事的人，不敢那么动；跟青爷足够亲密的人，有资格随便动那些东西的人，在当时的安宁哥眼里，除了他，也就是于小舟了。
可于小舟没这么调皮，也没这么无聊，他不会无缘无故碰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
但江云会。
按安宁哥的意思，那些陈设里，有不少东西都是真古董，所以无论是那些东西本身的精美，还是江云出于警察的直觉，他都有可能会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
而作为青爷的亲孙子，他自然是有资格随意动那些东西的。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在确定江云身份后，这些细节，全都说的通了。
安宁哥说完他的看法，我自然也说起了我原本想不通的一些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江云那贼拉灵通的消息。
我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和南天以及于小舟有关的事，江云就几乎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每次南天有什么重要变动，江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时不时还会把消息传给我。
而在那段时间，每次我对江云这些消息的来源感到好奇时，他给我的答案都是：公安系统内网。
现在我明白了，哪儿特么是系统内网啊，你是有个系统爷爷啊…
知道了江云跟青爷之间，是一直保持着消息互通的，看得出来，安宁哥跟我一样，心情都很复杂。
我俩一点一点的给记忆里的江云翻牌，一桩桩一件件，越说越…心情复杂。
直到说到于小舟的死时，这种复杂里又多了一丝新的情绪，那就是恐惧，对江云的恐惧。
当初青爷给我的那张纸条，说到底，只相当于给我指了条路；而真正把我推上这条路的，却是江云。
是江云在特别‘合适’的时间，‘碰巧’跟我聊起了太清宫，还口头杀死了一只小明，并用小明的死成功说服我，才让我下定决心，最终踏上了这条路。
所以，他会在那时跟我说那种话，肯定不是巧合。
同时从他讲的那个小明的故事来看，他不光知道我是要去杀于小舟，他还很支持我这么做…
这么做，是犯法的，要换做我刚认识时的那个江云，他知道后，恐怕不光不会‘推’我这一把，还会尽全力阻止我吧？
江云…真的变了。
而在想起另一个细节时，我越发觉得，江云改变的程度，远比我以为的要深。
这个细节就是，江云以及青爷，都向我和安宁哥多番试探打听过的一件事：想不想代替于小舟，亲自上阵接手南天？
还好，我跟安宁哥给的答复都是：不想，而这答复，也是我俩内心的真实想法。
仔细想想，在得到我俩这相同的答复后，无论是江云还是青爷，他们在流露出一丝很礼貌的失望之余，还都有那么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在当时，我还以为是我会错意了，想多了，但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感觉都是正确的。
铁了心要杀于小舟的我，亲手建立了南天雏形的安宁哥。
我俩如果有心接管南天的话，也许在青爷和江云眼里，就会成为江云的绊脚石吧？
江云也是想接管南天，所以才鼓励我动手杀于小舟的吧？
那，于小舟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我忽然响起，差不多也就是在于小舟刚死的时候，金错跟我说过，让安宁哥小心点，他最近可能有危险。
金错指的危险，就跟这事儿有关吧？
如果安宁哥之前给江云的答复是，他愿意接手南天，那等待安宁哥的，也许就是和于小舟一样的下场吧？
我，安宁哥，蛋蛋，三个人一件一件的继续捋着跟江云有关的记忆，聊到最后，我们三个对江云的看法，渐渐统一了起来。
